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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他还不来抢走我》50-60

    第51章 、看书

    美人在怀, 谁会分心去看一本随手摸到的书?

    林旗只当那是姜榆睡前看的话本杂记,眸光都未转一下,随手往床里侧推去。把书扔了之后, 他的手代替了书册, 垫在了姜榆后心。

    夏日寝衣单薄, 粗糙的手掌大张着将人向上托起, 让两人离得更近,也更方便进一步的作为。

    光线昏暗的帐中,细弱的声音似有若无。

    姜榆神智不清,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时,除了大口呼吸, 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

    林旗仍居高抱着她,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眼眸中,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

    两人离得近极了,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姜榆被看得羞怯, 撇开脸闭上了眼,她觉得她快要窒息了, 都是因为林旗把空气抢走了。

    可是她舍不得推开, 这样的亲吻她第二回 体会到,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 这一回她没那么怕了, 林旗也没上一次那么粗鲁,就有了别样的感受了。

    姜榆出了许多汗,嘴唇发麻, 还有点痛, 全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 可是又很舒服,酥酥麻麻,她喜欢这种感受。

    唯有一点她不满意,姜榆动了动被按在褥上的手臂,引得林旗朝她手臂上看去,“嗯?”

    “你起来一点……”直到声音传入耳中,姜榆才知道自己声音有多沙哑粘腻,甚至带着点口水音。

    她羞耻地缩肩,挺直的双腿试图蜷缩起来,可惜四肢不由自己控制,动不了,最终只有脚趾头难堪地张开了。

    林旗笑了下,气息扑在姜榆鼻尖和侧脸,抚动了她被汗水黏在颊上的碎发。

    他伸手把姜榆鬓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往后捋,低声道:“音音抱着太舒服了,我可不愿意起来。”

    他的声音和姜榆的一样,喑哑,还多了分粗粝,带着浓厚的不可明说的意图。

    “除非你说个理由,说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姜榆心被猫抓着一样,痒痒的,她费力地吸了口气,颤颤睁开眼,借着帘缝里透过的月光看见了那双满是侵略意图的双眼。

    姜榆抖了一下,在林旗的注视下缓缓张开双唇。话未出口,甜腻的呼气声先出来了,林旗受不住,目光一沉,再度迎了上去。

    姜榆慌忙偏头,被亲在了嘴角。

    她的手微微施力,推了推林旗,扭着头躲避着他,艰难道:“你快起来了……”

    她现在感觉像之前落水时一样,胸腔被河水挤压着,连呼吸都费力。

    “我都没法喘气了……”

    “是吗?”林旗笑,然后微微起来了一点,目光往下看去。

    姜榆的锦缎寝衣凌乱不堪,但全身上下都遮得很严实,一点儿肌肤也没露。

    她看着好似真的呼吸不过来了,深吸气,重重吐出,看着都累。

    “今日……”林旗声音若沉入河底的石头,又重又低,哑声问道,“今日身上是哪件?”

    姜榆脸烫得能煮水了,挣着想用双手去捂脸,可是两只手臂都被擒住了。

    她像是一只躬着背的知了,想蜷缩起来,可偏偏被人按住首尾掰开,手脚被迫展开。

    “上回说三年前的那件小了,小了多少?”

    姜榆恼羞地闭上眼不答话,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林旗并不介意,又道:“你不说,那我自己看,我自己量量。”

    这句话让姜榆想起了她那本小人书上的画面,只是那两个小人换了,她打了个哆嗦,战栗着睁眼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羞臊道:“我不许……”

    “为什么不许?”

    上回只是被他从腋下抱了一下,姜榆就不自在了好久,当然不能答应了。再说……

    她小声道:“反正我就是不许……”

    “我轻轻的……”

    “那也不许。”姜榆双颊绯红,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娇媚,娇声道,“你手劲大,一点都不温柔……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不准问了。”

    什么都是她先提的,她可以说,别人不许问。

    林旗两手紧紧抓着她手臂,好一会儿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低声道:“那再让我亲会儿。”

    他再度俯身下来,这一回动作轻了很多,温柔缱绻,让姜榆慢慢迷乱起来,起了睡意。

    可是林旗不让她睡,声音模糊道:“问你穿的是哪件,你还没告诉我呢。”

    姜榆羞红了脸,哼哼着去搂他脖子。

    林旗微微起身想要看她,她不松手,被带起了一点,林旗手掌后移撑住她,这次位置偏了点,压到了一道细细的衣带。

    他微怔,想明白那是什么之后,喉结上下滚动了起来。

    就这么抱了会儿,在姜榆慵懒地眯着眼喊他时,林旗呼吸一错,不受控制地微微勾了一下衣带。

    姜榆迷茫的神色骤然敛去,眼眸好似一叠清潭,水波潋滟地晃动着,带着厚重的鼻音颤声道:“你、你干嘛呀!”

    林旗全身肌肉绷紧了,道:“我没碰你。”

    “你……”姜榆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这是不算碰她,碰的是她衣裳上的系带。

    可是系带被挑动着收紧,她是有感觉的啊……

    姜榆都不知道林旗竟然也会有这么诡辩的时候,羞窘万分,使劲推着他,躲着他手臂朝里翻身。

    她躲避,林旗追过去,两个人推搡着往里挪。

    姜榆又哼了一声,一手护在了身前,另一手支着床褥想把那把作怪的压住,可这一下手肘太靠里,不小心打到了个东西。

    正好打在她胳膊肘关节处,姜榆手臂一麻,“哎呀”一声缩了回来。

    林旗侧目,在里侧看见被他扔了一次的那本书。

    他想和姜榆亲密,跟她这样逗着玩也喜欢,这本书是第二次碍着他俩的事了。

    林旗给姜榆揉了揉手肘,把书捡起,想把它扔出去。

    书册方拿到手中,姜榆倏然低叫一声,伸手就来抢。

    原本林旗没想看这是什么书的,姜榆一抢,他就起了好奇心,抬起手没让她碰到。

    “什么书这么宝贝?”他偏头去看,可是帘中光线弱,只隐约看见是本画册,还未看清,姜榆又挥着手臂去抢。

    姜榆当然抢不过他了,怕他看见了,急得手忙脚乱。

    哪有姑娘家偷偷摸摸看春宫图的呀,还让人撞见了,多难为情。

    她被林旗按住,见林旗掀开帘子想要翻看,急得口不择言道:“你还要不要亲亲啦?不要就赶紧走……”

    “当然要,没亲够呢。”林旗回道,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重新落回到手上装裱得精致的书册上,但暂未打开。

    姜榆咬着唇,瞄他一眼,细声道:“要亲就好好亲,想看书就去一边看,别在我床上看。”

    说罢做出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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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着林旗,慢吞吞翻了个身,枕着双臂趴在了褥上。

    柔软贴身的寝衣将她后背的轮廓清晰的勾勒出来,形成一道流畅的弧线,她姿态娇媚,眼眸带着水波,潋滟生辉。

    林旗呼吸加重,手指不自觉地握了起来,他看了会儿,猝然将书放在枕边,起身到了帘外。

    身上骤然一轻,姜榆还当他要走了,忙撑着榻往外看,却见他正褪着外衣。

    林旗听见声音看过来,居高临下道:“你以前说过要把外侧分给我睡的,说话可要算数。”

    姜榆心神一震,赶忙缩了回去趴好。

    她心里头又是甜蜜又是紧张,急急地吸了几口气,暼到了枕边的小人书,急忙把它藏到了床头暗格里。

    “啪嗒”一声轻响,暗格才合上,床帘再次被掀开,姜榆心虚地扭头,看见林旗视线正落在她刚合上的暗格上。

    她心头一紧,忙转移话题道:“让你上来,但是你不能碰我,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亲我,我让你走,你立刻就得走。”

    林旗视线转回她脸上,探身朝她扑去,道:“你看了那么多话本,见过这么听话的土匪吗?”

    姜榆惊叫一声往里躲,被他按住了,又听他道:“我们做土匪的,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话,你这种小娇娘越是拒绝,滋味就越美……”

    姜榆听得面红耳赤,羞耻心发作,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被他捏着下巴亲了起来。

    刚尝了亲吻的滋味的两人都不知满足,好长时间也停不下来,没完没了的一样。

    这回姜榆彻底没了自由,乖顺地没有挣扎,只是有点不满意,脚蹬着腿上盖着的薄被,吭吭哧哧地提着要求:“……热……拿开……”

    【夏天,大晚上盖被子,所以热。】

    她与林旗中间垫着几层薄被,是林旗覆过来时扯过来的,两人上半身很近,腰腹以下则是盖着被子的。

    “出汗了是吗?”林旗抹着她后颈的薄汗,道,“出汗了,明日早起再洗……”

    顿了顿又幽幽道:“今日我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香汗淋……”

    没说完的话让姜榆脸颊一烫,扭头把自己闷在了软枕里。

    后来睡意上涌,姜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睡前也不安稳,身边的人跟个火炉一样烤着她,还非要紧紧贴着她。

    她膝盖屈着蹬了几下,终于把盖着的薄被踢开了,然后就被按住了。

    还没来得及再踢再蹬,薄被卷土重来,再次把她下肢盖住了。

    “别动……”她似乎听见林旗声音隐忍地与她说了一句话,又好像没有,迷糊地伸着手臂搂着他,被他理了理头发,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了,林旗无声地拿过床头的折扇给扇了起来。

    只是取折扇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床头暗格,忽然想起姜榆的那本书。

    有什么要藏着掖着不能给他看?

    林旗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稳,此时毫无睡意,怕自己抱着意中人忍不住起了别的心思,便想分分心神,看书也好。

    他伸手去开暗格,都看见里面的书册了,动作又停住。

    林旗低下头看了看躺在他怀中睡熟的姜榆,在她殷红微肿的唇上抹了一把,道:“音音,把你的书借我看看,可不可以?”

    姜榆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吭声。

    “天天想着让我扮土匪,你看的到底是什么书?”林旗开始怀疑姜榆看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书了,怕她学坏了,道,“书借我看看,快答应了。”

    说着,手上力气大了一点。

    姜榆似乎是觉得唇上不舒服,偏头躲着,口中不满地“嗯”了两声。

    “答应了就好。”

    林旗侧躺着,拉开了半面床帘,让月光照了进来。

    皎洁月色下姜榆面若出水芙蓉,琼鼻樱口,双目紧闭,神态安详,攥着他的衣裳侧躺着,看着简直不能更乖巧了。

    林旗心中柔软,低头轻轻亲了她一下,然后一手给她摇着扇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翻动了书页。

    他目光从姜榆脸上移到书页上,看清上面画面的刹那,手中的折扇停住了。

    作者有话说:

    姜音音的小人书超好看的!

    【夏天,大晚上盖被子,所以热。】——给审核的,算过了,不在收费字数里。

    只是亲亲,哪儿都没露,没碰别的地方,也没有禁止描述的,肢体接触都没怎么写,求求审核了……

    改了四遍了,关于氛围的词已经删减改掉了,擦汗都删了,我真的没法了。

    第52章 、暗格

    姜榆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 就是有点热,后背像是火炉烤着一样,她想翻身离远一点, 可是被人搂着腰根本动不了。

    她眼皮动了动, 懒得睁开, 迷糊地摸到了腰间横着的硬邦邦的手臂。昨晚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姜榆脸红了几分,身上就更热了。

    那只手臂与她作对一样,她越掰,手臂越是收紧,身后贴着的人也离得越近。

    姜榆放弃了腰上的手臂, 去拉扯腰腹上搭着的薄被,依然没有扯动。

    “你要热死我啊?”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把自己的手覆在林旗手背上,改掰他的手指头。

    林旗抓住她的手把她往怀中拖,道:“嫌热昨天晚上还往我身上挤?”

    “谁挤你啦?明明是你挤我, 你昨天还说我抱着舒服不愿意松手呢!”姜榆说着说着,理直气壮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羞涩。

    林旗越听她说话越觉得可爱, 可爱又可恨。

    要人哄、要人抱, 如了她的意, 还要被她反过来嫌弃, 可若是真的不亲近她了, 她怕是马上要耍小性儿了。

    “是,我昨日确实这么说了。”林旗说着,抓着她的腰把她翻过来, 撑着手臂压了上去, 道, “让我再回味一下……”

    天刚见亮,床帐中虽暗,却也能视物。

    姜榆平躺着被亲了会儿就发晕了,眼尾挂红,两片唇上红润润的,像只弱小的猫儿一样往林旗怀中窝。

    这么平复了会儿情绪,她羞答答地抬头,捏着甜腻的嗓音道:“你怎么一大早就亲我呀,这样可不好,传出去人家该说你急色了……”

    林旗简直要笑了,“这就急色了?”

    姜榆揪住他衣襟软绵绵地“嗯”了一声,这样子又乖又软,林旗心中一动,捧着她的脸细细亲吻起来。

    这次的亲吻不带有什么强烈的欲念,只是一下下点在她脸颊、鼻尖和唇上。

    姜榆面若飞霞,闭着眼随便他亲。

    亲了这么一小会儿,她又去蹬身上搭着的被子,可是被子的另一半被林旗压住了,她还是蹬不开。

    姜榆懒洋洋地睁开眼,娇声娇气道:“我热呀,不要盖东西。”

    林旗目光下移,想了想昨日看到的那本春宫图,停顿了一下,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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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退开,一边把隔在两人中间的薄被扯开,一边道:“江鸣说昨日周意辰又为难你了,怎么不跟我说?”

    “总不能什么都找你啊……”姜榆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点点水光,蝉蛹一样往林旗怀中挪着,道,“不是为难我,他是要找明夜的麻烦,没事的……”

    林旗听她说完这事,又道:“这明昌侯府不安全。你可别忘了,还有人想要害你呢,不能大意,有事就立刻让江鸣去找我,知不知道?”

    “知道了。”姜榆懒懒地应付着,伸手去抓他手臂,不满道,“待会儿丫鬟都起来了,你还不快点抱着我再睡会儿……”

    林旗听她毫不遮掩地说着这话,顿时一点儿说正事的心思都没有了。他认输了,决定还是晚些时候叮嘱江鸣等人仔细些算了。

    林旗顺着姜榆的意抱住她,把她往自己怀中揽。

    姜榆本来舒服地哼哼着,还把腿往他身上翘,被他抚弄着乌发时,躺着小小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腰胯处碰到了个东西,让她的身子忽地僵住。

    她倏然睁眼,困倦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乌黑的眼眸水汪汪的,睁得圆圆的,朝林旗看着,眨也不眨。

    林旗垂眸,道:“不是要再睡会儿吗?”

    姜榆没动,也没回话,只是热气缓缓从脖子爬到脸上,让她的脸颊红得像是枝头熟透了的红樱桃。

    她被林旗看着,好半晌,咬着唇,低不可闻道:“……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林旗反问她,见她眸中因为难为情积聚起了水汽,按着她的腰让她贴得更近。

    姜榆抖了一下,羞耻地闭上了眼,然后猛地一推林旗,冲着床里面翻了个身。

    林旗任她缩着身子往里躲,扯过被子横跨在腰间,才重新抱住她,也把被子边角遮在她后腰上,在她耳后意有所指地问:“还嫌热吗?”

    姜榆佝着肩膀捂住脸,不肯说话,林旗又道:“现在亲亲还算急色吗?”

    “……”姜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被他往回拖的时候,恼羞成怒了,反手去打他,“你烦死了,你赶紧走了!”

    “要等一会儿。”林旗抱着她道,“别动,过会儿就好了。”

    这时节天亮的快,没多久,外面已经传来了丫鬟们走动的声响。

    姜榆抓紧了腰间盖着的薄被,老老实实的一下也没动,颈间都出了汗,也不敢去擦一下,还是林旗卷着袖口给她擦拭干净的。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姜榆脸颊上的温度仍未下去,正胡思乱想着,听见身后的林旗道:“禁军名册冗长,十天半月很难发现问题,要再等等,正好让我把罪魁祸首找出来,只是这样,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姜榆心虚胆怯,想回头看他又不敢,拳头抵在嘴边,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怎么委屈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在明昌侯府委屈了,这边是烦了点,吃穿用度比不上自己家,还总是被人找茬,但是她一直以个外人的身份自处的,就对这些看淡了许多。

    毕竟这府邸与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没必要宠着她了。

    让她委屈的只有姜夫人打她手心,还有林旗不按她的心意来哄她这两样事。

    林旗觉得她是受了委屈,却没说为什么这么觉得,在她耳尖上亲了亲,道:“明日我有事不过来了,你自己当心,有拿不准的就让江鸣去寻我。”

    他说着就起了身。

    姜榆感觉身后一空,知晓他是要走了,还两日见不到,忙转过身来。

    林旗已立在床边穿着外衣,两人视线相撞,姜榆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心虚胆怯再度爬了上来,把她的脸染成浓厚的胭脂色。

    林旗失笑,躬身靠近抚摸着她的发顶,见她凑过来闭上了眼,差点笑出声,道:“不能再亲了,再亲就走不了了。”

    话是这么说的,他却还是在姜榆唇上浅浅蹭了蹭,呢喃着道:“音音,你乖乖的……”

    他走后没多久,外面响起了牵红轻声的询问,“小姐,你醒了吗?”

    姜榆听见声音了,可是不想出声,趴在床上搂住林旗枕过的枕头,假装自己还没醒。

    停了会儿,牵红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今日五少爷生辰,他少不得要闹出些乱子,小姐可要早些起来?”

    一听是那烦人的周立暮的生辰,姜榆更不想理会。

    明昌侯府里的男丁就剩三个了,姜榆不清楚周二老爷的为人,但是周意辰与十岁的周立暮,毫无疑问,都是十分让人讨厌的存在。

    她不想与小孩子计较,也不想去招惹,伏在床榻上晃了晃腿,决定待会儿装个病。

    姜榆做好了决定,安静地等了会儿,外面没有了声音,她就更安心地继续趴着了。

    拥挤了一整夜的床榻就剩下她一下人了,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伏在褥子上回忆了会儿,把自己想得热气腾腾的。

    她抱着薄被翻了个身,忽地想起这薄被曾隔在两人中间,心中一臊,忙把薄被推开。

    捂着脸羞怯了会儿,姜榆静心听了听,撑着上半身去摸床头的暗格。

    来回摸了几遍,什么也没摸到,姜榆“咦”了一声坐起来,这才发现,里面的书册没了,仅剩下一张薄薄的字条。

    姜榆慌忙坐直了,拿过字条一看,见上面用鲜艳的胭脂留了三个字——

    “没收了。”

    姜榆震惊地瞪大了眼,仔细辨认了下,认出那是林旗的笔迹。

    她像是放在锅里蒸煮过似的,热气从大脑四下奔窜,顷刻间烧红了她的手脚。

    姜榆一声哀嚎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了被褥里,拿着那只字条的手还攥得紧紧的。

    这下真的,没脸见人了.

    丫鬟进来时见姜榆满脸不自然的红,再看她神色沮丧,满面乏力,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病了,都不用姜榆刻意伪装了。

    姜榆便借着这虚无的病症在房间里躲了一日,只让周明夜帮她随便给周立暮送了点礼。

    后来听说前面果然又吵了起来,但这已经与姜榆无关了。

    次日,周意辰早早喊了周明夜出去,他自己腿伤没好不能打马球,也要在一边观战。

    孟氏听姜榆让时和修跟着了,才放心地让周明夜出去,她自己则是以为姜榆真的病了,过来陪着她。

    姜榆其实只是不想动弹,没好意思与孟氏说自己是装病的,只得娇弱的抱着梅戴雪倚在美人榻上。

    左右无事,她躺了一会儿,又想起被林旗拿走的小人书,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孟氏正拿着针线坐在一边绣着,看了她一眼,问:“这么一会儿你已经叹了七八回气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榆回神,遮掩地在梅戴雪脑袋上揉了两下,道:“没,我在愁梅戴雪呢,它这几日不听话,老是往偏僻角落里跑,弄得脏兮兮的。”

    “小猫儿都这样。”孟氏笑道,“猫儿生性/爱捉老鼠,捉了又放,反复这么玩……你这个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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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没瞧见过它去玩老鼠。”

    姜榆闻言皱起了脸,想一想那个画面,嫌弃地在梅戴雪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她养的猫和她人一样,娇气得很,梅戴雪莫名其妙被拍了一下,扯着嗓子冲她叫了一声。

    姜榆回道:“你还不服气了?下回我不让人给你洗澡了,等你的毛毛变黑了变脏了,让你看看你有多丑。”

    “喵——”梅戴雪又叫了一声。

    “几天不教训你,你还敢顶嘴了……”

    孟氏瞧着姜榆与梅戴雪吵架,笑着摇了摇头,手中针线走了两个来回,再看姜榆,她的嘴角慢慢收了起来。

    当初若不是她一时冲动,明夜也该像姜榆这般才对……哪至于错过了姑娘家最美好的年华,更是二十余年未曾穿过女装,未曾点过胭脂……

    可这二十一年也并非最后,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另一个二十一年,或者更长久呢?

    姜榆还在责备梅戴雪,没注意到孟氏陷入了浓浓的自责,直到有丫鬟抱着个木箱走了过来。

    “夫人、少夫人,方才有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夫人的。”丫鬟道。

    “给我的?”孟氏愣了下,转头看向那个四方的木箱,“谁给我的?”

    箱子外面涂着一层厚厚的红漆,封得严丝合缝,还挂着把铜锁。

    姜榆正要问“怎么把陌生人的东西接进府中了”,丫鬟掏出了一个钥匙和一块玉佩递给了孟氏,道:“那人带着侯爷身上的信物,送了东西就走了……”

    孟氏浑身一震,踉跄上前,抢过丫鬟手中玉佩看了两眼,倏然泪如雨下。

    丫鬟说的侯爷,便是早逝的明昌侯,也就是孟氏的丈夫了。

    既然有侯爷的信物,那多半是旧友了。姜榆看着抓着玉佩落泪的孟氏,心中阵阵心酸,挥手让丫鬟先下去了。

    孟氏悲伤来得突然,好不容易止住了,觉得在小辈跟前这样丢了面子,拭着眼泪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在你这失了态……”

    孟氏乍然收到亡夫的东西,怕自己再忍不住落泪,叮嘱姜榆好好歇着,亲自抱着箱子往自己住处去了。

    她刚出了姜榆小院,江鸣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朝着孟氏离去的方向看了看,慎重道:“小姐,那箱子不对劲。”

    “怎么啦?”姜榆疑惑,那箱子封得很紧,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江鸣双目带着幽光,沉声道:“有血腥味,人血。”

    姜榆愣了下,听懂后,霎时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侯府

    “去……快去拦着她!”姜榆慌忙喊道。

    姜榆初见孟氏时很不能理解, 她不明白,堂堂一个侯夫人,都敢让女儿去偷爵了, 怎么会这么胆小怕事、没有主见?甚至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惶恐不安。

    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 孟氏原本是家中独女, 也是被宠爱长大的, 及笄后顺风顺水地出嫁了。丈夫是年轻的明昌侯,出身名门、才情过人,又待她温柔体贴,从不沾花惹草,更不曾纳小迎妾。

    婚后第二年孟氏有了第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明昌侯与她商量了,等孩子十七岁性子稳了,就去请封承爵。

    可惜孩子没能活到那个时候。

    再之后孟氏怀了第二个孩子,同时明昌侯重病, 严重的时候甚至连续多日无法清醒。

    孟氏出嫁前有父母宠着,出嫁后有丈夫护着, 乍然失去依靠, 又是在孕中, 一时昼夜难安, 心绪波动太大, 差点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周明夜出生时正值明昌侯奄奄一息的时刻,一边是刚降生的女儿,一边是即将西去的丈夫, 产后虚弱的孟氏是如何的复杂与悲恸, 谁也不得而知。

    孟氏在茫然无措时犯了个错, 让她与周明夜在此后二十多年都惶然难安。

    周明夜说自她有记忆起,孟氏就是这样的疑神疑鬼的性子了,在当初差点一剪刀捅死嬷嬷之后,甚至还有了点疯相。

    所幸周明夜在外是男儿身,年纪越大能出面的事情越多,到后来,除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和乔海时不时的刺激之外,孟氏很少再有焦躁的时候。

    江鸣说那箱子里有尸体的血腥味,那么大个箱子能装得了什么呢?

    姜榆光是想一想就寒毛直竖,若是孟氏毫无征兆地打开了呢?

    她的心突突地跳着,快步去找孟氏,可惜不如江鸣脚速快,出了院门就落在了后面。

    再往前,姜榆迎面撞上了几个丫鬟。

    “少夫人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丫鬟们扶着她问道。

    姜榆正心急,眺望着前方道:“我随便走走,不用管我……”

    她试图离开,然而丫鬟们抓着她不松,挡在她跟前道:“二老爷差人送了些东西回来,四小姐和五少爷都在前面挑选呢,少夫人你也去看看吧……”

    “让开!”姜榆厉声呵斥,丫鬟们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被拉扯着无法脱身,到这时姜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些人就是来阻拦她的。

    当下心中发寒,紧紧握着的拳中指尖几乎陷进手心肉中。

    姜榆冷着脸,寒声问:“谁让你们来拦我的?”

    丫鬟们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一个人正面回答。

    以前这些丫鬟偷懒不尽心,周明夜与姜榆都乐见其成,省得无意间被她们撞破了周明夜的女儿身,但此刻,姜榆才知道不是她们不尽心,而是不对她们二人尽心。

    姜榆从未见过这么放肆的丫鬟,忍无可忍,高声喊了声护卫。

    人影一闪,护卫出现在了丫鬟们身后,干脆利落地将人全部打晕了过去。

    此时拐角处牵红等伺候姜榆的丫鬟说笑着走来,见此情景,均是怔愣。

    姜榆快速道:“把人拖回去关着,一个都不准放走。”

    吩咐完,她什么也来不及解释,匆匆往孟氏住处去了。

    前面途径一个流水木桥,惟姨娘正凭栏折花,瞧见了她,笑盈盈道:“少夫人这是……”

    姜榆懒得废话,纤指一抬,干脆道:“打晕她。”

    惟姨娘一句话没能说完,就被护卫一掌打晕了过去。

    之后总算一路顺畅,可已经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姜榆心中不安。

    护卫开路,到了孟氏住所,姜榆掠过外面的丫鬟,直直而入。

    屋中的孟氏听见响动,抓着玉佩,带着泪痕的脸转了过来。

    而江鸣正立在那口木箱旁边,铜锁半开,钥匙还垂在上面,他单手按在箱盖上,不容任何人将之打开。

    “怎么了?”孟氏赶紧整理了下仪容,勉强挤出个笑,道,“音音,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姜榆没有回答她,她因为疾走与憋着一股气,胸口快速地起伏着,见江鸣冲她摇了摇头,才放下心来。

    孟氏跟着她看了眼江鸣,又怪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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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你这护卫突然闯进来吓了我一跳,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箱子……”姜榆缓步走近,迟疑着不确定该怎么与她说。

    孟氏眉头微拢,惊疑道:“这箱子怎么了?我才把锁打开这护卫就过来了……”

    她转向箱子看了看,没觉得异常,以为姜榆多想了,手中握着那枚玉佩笑道:“我光顾着看这块玉佩了……说起来我已经许久未梦见侯爷了,瞧见这玉佩就好像回到了当年,以前侯爷出门时最喜欢带这块玉佩了,也不知是何时不见的,今日再见着它跟做梦似的……”

    姜榆听着孟氏絮叨,一言不发,只盯着那个木箱看。箱子的边角处有些湿润,范围还在扩大。

    孟氏怀念了几句,看她什么反应都没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恰好看见一滴暗红色液体落地。

    孟氏惊讶地往前一步,“这是……滴血了?这里面是什么?”

    姜榆拉住她,对着江鸣点了点头。

    后者意会,背对她二人打开了箱笼,箱盖打开了一瞬就迅速合上,江鸣转身道:“是一只野鸡。”

    “什么?”孟氏疑惑起来,“谁会给我送野鸡?”

    她不信,想要亲自打开箱子看看,姜榆忙道:“哦,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回家时和我娘说想吃野味,应该是我娘让人送来的,山野猎户太粗糙了,没,宰杀后没有处理干净……倒是巧了,竟然和这玉佩一起送来了……”

    姜榆编了几句谎,说这玉佩是外面的人给孟氏的,这箱野味则是姜夫人让人给她送的,是外面的丫鬟弄错了。

    孟氏心思简单,想着姜夫人确实经常让人给姜榆送东西,又正好她不愿意看见血腥,被劝了几句,就捧着玉佩去了里面。

    箱子则是被江鸣用外衫裹着带走了。

    回到自己庭院中,姜榆也想打开箱子看一看,江鸣提醒道:“小姐最好做足了准备再看。”

    姜榆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下,收了回来,直直看着他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箱笼里的血水缓缓外渗,已经把江鸣的外衫染红,江鸣字句清晰地答道:“人头。”

    尽管做了准备,姜榆还是腿脚一软,后撤一步扶住了椅子把手。

    “乔海的。”江鸣补充道。

    之前姜榆让林旗去帮忙查了乔海近些年的行为,确认没有异常之后就撤回了人手,可这才没几日,乔海竟然就遇害了?

    姜榆脑子有些混乱,坐在椅子上茫然了起来。

    等她回过神,江鸣与箱子已经不见了,屋中星星点点的血迹也被清扫得看不出一丝痕迹。

    姜榆看着曾放置过那个箱子的檀木平角桌,心中阵阵发冷。

    没多久,牵红进来了,愤然道:“小姐,方才是不是那几个丫鬟不听话了?可要去找老夫人说一说?”

    姜榆手掌按在心口处,定神沉思后,不答反问:“惟姨娘和府中下人都归谁管?”

    “当然是老夫人了。”牵红想也不想道。

    明昌侯府如今有资格主持中馈的,除了周老夫人,就剩孟氏与姜榆了。

    孟氏为人软弱,撑不起家,姜榆则是辈分和年纪都太小,毕竟府中还有周二爷一脉的,她不好去管。

    是以,整个侯府在外是周二爷支撑,对内,全部是老夫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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