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有解决方法吗?”
苏栖禾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脑海中冒出的想法说出口。
“回殿下,或许......可以抢先一步将事情写成文辞,流传出去。”
诗文不仅是庙堂之上争权夺利的工具,更是市井生活里抒发群众感想的载体。
毕竟她进王府之前,在京城做过半个月的代写。
那些与她打交道的百姓们也都能懂文意,就算不识字,只要是写得好的句子,他们也会自发传颂。
如果能有一篇语言优美、文采斐然的长短句讲述这件事的详细始末,流传出去,就有可能提前阻止流言朝着不利于江寻澈的方向发展。
秦王殿下终于转过身,凝眸一瞥。
车窗外天色已晚,身后黑沉沉的天幕上缀着疏月寒星,恰如他朝她看过来时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来写。”
“是。”
又是一次任务,只不过这次是她主动提出的。苏栖禾垂着眼眸,睫毛颤了颤。
“明早之前写完。”
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对这个提议毫不意外。
但总归是没有异议,也就是认可了。
能被殿下认可,还是很高兴的。
她在心里飞快地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彻夜赶工应该来得及,于是点点头,再次顺从道:“是。”
马车驶入了王府的大门,停在院子里。
接下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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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离开这个车厢。
她将要回到偏殿提笔写文,斟酌字句,熬一通宵。
而王爷也会回到自己的房间,而且不允许她再擅自进入。
不会有人再提起曾经在这个角落里发生过的旖.旎,和片刻的亲昵。
苏栖禾起身准备下车。
她在脑海里开始构思这篇词赋的框架,努力压过其他难以理清的纷乱思绪,不让目光撞见车内那特殊的一隅。
突然听见身后的人说:
“站住。”
她脚下一顿,全身下意识绷直。
一阵难言的酸涩沿着脊椎升起,来势汹汹,让她呼吸发紧,心里七上八下。
江寻澈没有再说话。
所以,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住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头。
只能屏着呼吸,僵硬地立在原地,手指在袖子里悄然握紧。
沉默之中,车内温度再次攀升,不知不觉耳根又难堪地泛起红晕,带着些许烧灼。
江寻澈的视线沉着而平静,凝望着女孩的背影。
而与他的气定神闲相反,苏栖禾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紧张到几乎要失去呼吸。
单是将哽住的喘息压抑在唇间,不要传出来,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她在想的是什么?如果他想的跟她不一样怎么办?如果一样......又怎么办?
“殿下。”
声音出口,带着几分细软的颤抖,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愣了神。
“......请问,还有事吗?”
身后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她很少见江寻澈笑,眼下这还是第一次。
“确实还有事。”
“方才那篇东西,不用明早了,明天日落之前写完吧。今晚,你大概没有空。”
这就算回答了。
他相信以苏栖禾的聪明,不会猜不出来他想要她什么,而且一定要今晚。
果然,女孩的背影几乎在肉眼可见地颤抖,耳边那绺散开的头发也晃了一下。
虽然紧张万分,但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一时无人说话,寂静无声地蔓延开来,好像连空气都被抽走。
不知过了多久,从王府的前院里远远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似乎是李嬷嬷在压着嗓子问南风:为什么殿下和苏姑娘还不下车?
年轻随侍不知道回答了什么,总之两人的声音很快又消失了。
车内的这一点空间里万籁俱寂,好像连时间的流逝都已经被冻结。
终于,身后的人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
苏栖禾一动不动,又怯又羞,皮肤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战栗。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落进捕兽笼的小动物,等待着被人揪着脖颈提起来,然后迎接未知的命运。
肩头被抓住,然后被搂着腰转过身子,抵在了窗前。
被吻的时候,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有几点轻盈的泪光溢出来,挂在睫毛上。
全身软而无力,渐渐失去支撑,滑了下去,平躺在车内。
外面皓月已经升空,莹润如水的光华顺着车窗流淌在她细腻的皮肤上,顺着脖颈的曲线,一路淌过锁骨,落进更深的阴影里。
江寻澈的指尖随着月光一起游移。
俯下身衔住她的耳垂时,一句低哑的“别动”落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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