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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衔山生日那会儿……”
“真的!你不要听别人乱说的话呀!”
沈知言眼尾带笑,支着下巴睨了她一眼。
“这看来,一见钟情的人,不止我一个啊。”
作者有话说:
但确实沈知言对声宝是一见钟情没有错!(叉腰)
第44章 要叫哥哥
白郁声安静了下来,她回想到了在港市与宋允的对话。
自己当时也没多大,一时不记得什么事也正常,但沈知言那会儿再不济也小学高年级了吧,他要是还记忆缺失那才是大问题。
况且经过宋允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了个七七八八,他总不能是一点都不记得的。
她在沙发上盘起腿,把沈知言老老实实摁在自己面前。
“沈猫猫,我想问你个问题。”
沈猫猫,记得第一次使用还是和沈知言打闹那会儿随便想到的绰号,后来这小狗小猫的反而逐渐变成了两个人私底下的称呼,不管有没有正事都喜欢这样叫对方。
哦对了,对于白郁声来说,由于她之前住在梧桐苑的时候给自己房间的智能家具还改了名字,所以这个称呼还会在她懒得去开关窗帘的时候叫上几声。
“问吧。”
“就是,你真的不记得你小时候住在南溪庭院那段时间的事情了?”
沈知言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记得,就是之前把鞭炮往我家丢的那个坏小孩。”
白郁声:……
她抱着董事长起身,一时气不过又举起放在一旁的沙发靠垫,朝着沈知言砸了过去。
她就不该对沈知言口中的“暗恋”保有什么太大的期待,
当时他们俩的年纪加起来也不过如今她的年岁,如果说沈知言的暗恋从那个时候就初见端倪,那显然是有点……不太正常……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白郁声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打开手机的初衷,玩累了便直接抱着董事长往自己房间溜。
微信界面在打闹的动作中被误触,白洪明发来的消息一闪而过,消失在众多的消息红点当中。
白洪明:【声声,我明天到临夏,手上还有点东西,先去一趟沈知言家里,然后再回家。】
——
等到白郁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客厅之后,沈知言这才再一次将屏幕朝下的平板给拿了起来。
屏幕正中间依旧是他刚刚看的文档,坐在沙发上看了一晚上,笔记却只记录了一小部分,文章高亮划线也不过只标注了几页。
他从后台拉出小屏的微信聊天界面,放大。
云易白:【沈知言有快十几二十分钟没聊天了,估摸着是被嫂子叫走了,终于给我逮到机会吐槽了。】
云易白:【小爷我真的服了兄弟们,你们谁能管管沈知言?自从上一次我和他一起去了一趟港市,沈知言这货每天就和发癫了似的在我面前炫耀,哎,就刚刚上面那些聊天记录,你看看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就逮着我们群里都是单身狗看着就踢一脚啊!】
徐嘉衍:【别说是你了,这几天我压根就没和他见过面,每天有事没事都得来敲我微信给我撒狗粮。】
徐嘉衍:【还有啊,之前忘记和你们吐槽了,之前沈知言从国外回来那会儿是和我们一块在KTV坐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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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结果这货还在KTV点人陪自己的猫玩,我真的不理解,总感觉沈知言出国进修一段时间回来骚了不少啊。】
彭骁:【哎,你说到这个我也想起来了,之前去古早酒吧的时候,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和我说遛狗去了,谁去酒吧遛狗啊,我记得他出国之前酒量还蛮好啊。】
徐嘉衍:【谁说不是呢,出国之前我记得他回临夏南溪庭院那边收拾东西,当晚把我拉出来给自己灌了不少酒……】
彭骁:【哎,徐嘉衍,咱不说这个,话说你们有谁见过嫂子的样子么?还挺好奇的。】
云易白:【没见过。】
徐嘉衍:【我也没。】
彭骁:【……】
沈知言随便刷了一会儿他们的聊天记录,嗤笑了一声,他起身从客厅的茶几上端起了自己的那杯水,一路往客厅边上的茶室走去。
顺便开了语音输入。
沈知言:“谢谢你们的关心呢,刚刚呢,我和你们嫂子玩了一会儿,给兄弟们忽略了,不好意思啊,马上回来。”
云易白:【别……】
徐嘉衍:【那什么,我妈喊我睡觉了啊。】
彭骁:【徐嘉衍你都几岁了!我爸也喊我去睡觉了啊,兄弟们我们有空再聊啊。】
——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住在梧桐苑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宿舍里的室友早起会把自己吵醒,一个人一间屋子,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随便睡到多晚。
忙碌了一整周,好不容易空出时间,白郁声把自己裹在被窝里一觉睡到了正午才肯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脑袋,眯着眼对智能窗帘发号施令。
“沈猫猫,开窗!”
“好的主人。”
卧室朝阳这边的窗户被缓缓拉开,原本被不透光窗帘遮住的阳光撒了进来,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屋子。
在梧桐苑住久了,她也摸清楚了这套四合院中原住民的生活习惯。
沈知言有晨练的习惯,六点出门,得到八点半左右才会回来,然后要么就是在客厅的阳台边上看电子画集,要么就是在外书房作画写字。
祁酌就更简单了,在第三进院落深居简出、自娱自乐,要么就是根据沈知言的吩咐,简单处理一下梧桐苑的闲杂琐事。
这个点,一般院子里没有人。
白郁声眼睛还没睁开,对着屋子里的落地窗户就伸了个十分满足的懒腰。
窗帘满满拉开。
等她伸得爽了,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重新抬头往阳光正好的窗外望去。
院子依旧是那个院子,自从上次改造过后,原本院中容易滋生蚊虫的树种全都换成了能够驱赶蚊虫的植物,高低错落也有些变化,但毕竟是沈知言亲自设计的风格,不过是从一种美转变成为另一种美罢了。
就是站在院子里的人……
白郁声呆愣在原地,连刚刚举起的手都忘记放下了。
白洪明手上提着一个长方形木盒,身上的西装看上去有些褶皱,应该是一到临夏都还没来得及休整,就直接来了梧桐苑,但依旧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肃穆威严。
他与白郁声就隔着一道玻璃门遥相对望。
一边光鲜亮丽,一边邋里邋遢。
就好像动物园里面的游客与被观赏的猴。
白洪明就是那个游客,白郁声就是那只猴……
白郁声极其难得地在白洪明脸上看到了有些崩裂的表情,似乎嘴角都有些无语地抽了一抽。
当然她也好不到哪去,她放下自己僵直的手臂,两手不自然地搭在自己身子两侧,甚至在刚刚放下手的瞬间还清晰地听到了手肘关节“咔咔”两声。
沈知言刚好从会客厅走出来,看见站在路中间往白郁声的房间看过去的白洪明,便知道了个大概。
落地窗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一旁的窗帘开始慢慢往回收,白郁声有些慌乱的身影消失在遮光窗帘后面。
他深吸一口气,将差点浮出表面的笑意给收了回去。
“白叔,我们进去聊。”
白洪明轻哼一声,整理了一会儿自己并没有乱的袖口,抬脚掠过沈知言的身影,直接进了会客厅。
——
等到白郁声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这才悄悄地往会客厅的方向挪着步子。
她绕到会客厅后面的窗户,将耳朵贴在玻璃上,屏住呼吸,尝试去听里边的动静。
然而依旧是什么都听不见。
“嗡嗡——”
手上握着的手机震动了几声。
SZY:【进来吧,早就看见你在窗外的影子了。】
白郁声:……
沈知言甚至还极其贴心地补了一句话。
SZY:【你爸背对窗户,没看见。】
怎么呢,这还得感谢他坐了个好位置是么。
白郁声往脑门上吹了一口气,刘海微微上翻,还有几束头发卡在发顶,立了几根呆毛。
她站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之前白洪明出国前确确实实是把自己给短暂地托付给沈知言帮忙照顾,可他也没说照顾到什么时候呀,所以她完全没有什么必要那么紧张,梧桐苑风景好她多赖几天有错吗?
没有。
只要白朔行不在白洪明面前乱告状……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脚往会客厅正门口走去。
“白郁声,进来。”
白郁声踉跄了一下。
她说呢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上一次他们父女在梧桐苑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她眼睛一闭,从一旁的门廊后面走了出来,直接往会客厅迈了进去。
室内不知道燃着什么香薰,大概是木质调的,一如密林中伫立万载的老木,深沉静谧,颇有一种低奢古朴的质感。
白洪明还是坐在他上回来的那个位置上,手边放着一盏清茶,杯盖微倾。
“这都快三个月了,你怎么还在这赖着不走呢?”
什么叫赖着不走啊!
白郁声捏着自己的衣角,嗫嚅了两下。
“这不是……”
白郁声支支吾吾地,余光瞄向沈知言,她压根不知道一直在海外的老爹还能玩突击这一套,事先也没有和沈知言串通过啊。
沈知言回避了她的时间,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吹开了浮在最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
“就,正好我是国画专业的,然后沈知言这里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忙,我就多留了一阵。”
白洪明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看沈知言。
“噢,这样也不错,也不算在这边混吃等死。”
白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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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刚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见白洪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还有你啊,一口一个沈知言,没大没小,你俩怎么的也差四五岁,你得叫哥哥啊,来,对着小沈,你重新喊一遍。”
白郁声:?
第45章 安全措施
室内安静了一瞬,白郁声梗着脑袋,一时间不太想抬头去看坐在主位的沈知言。
沈知言倒是乐得自在,听到白洪明的话之后挑了挑眉,右手推了推杯盏的盖子,将微微勾起的唇角隐没在白玉杯盏后。
他啜了一口清茶,继而将茶盏放下,整理了一下因为坐姿而有些压褶的衣服,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中间的白郁声。
甚至还不嫌事儿大地谑了一句:“来,叫声哥哥听听,这三个月以来我还没听过呢。”
白郁声抬头,在白洪明看不到的地方瞪了他一眼。
“我家这姑娘啊,就窝里横,在外人就容易害羞。”
沈知言应和了一声。
“确实是窝里横,不过都三个月了,总不能还一直是外人吧。”
白洪明乐呵呵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说的也是,白郁声,三个月大名叫习惯了,这会儿改不了口了?”
“不是,家里不还有一个哥哥么,我这样随便叫,哥哥不会生气吧。”
“这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沈知言又不是你对象,你哥有什么不开心的。”
窗外,鸟鸣喧嚣了一瞬。
白洪明这边还在乐呵呢,两个小辈的视线在空中相碰,一触即分。
两脸的不自在。
这个……您还真说准了呢。
白郁声绞着手指,暗自轻笑了一声。
不就是一声哥哥吗。
她叫得起,他应得起吗?
“那个,白郁声……”
白洪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了她一声。
不过管不着了。
白郁声往沈知言的方向凑了一步,抿了抿唇,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脆生生的“沈哥哥”下一秒便从她口中跳出,砸到了沈知言的身上。
坐在上座的男人微微垂眸,额前碎发的阴影落在他的眼窝处,叫人看不出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突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下一秒,就听沈知言低低应了一声。
他重新拿起茶盏,却破天荒地失误了一下,浅色的茶渍在衬衫上晕染开来,好在绿茶颜色并不显眼,只有距离比较近的白郁声能看见。
女孩单手握拳,支在了嘴边,挡住自己狡黠的笑意。
坐在一旁的白洪明并没有看见他们俩之间的小动作,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白郁声,你先去别的地方坐一会儿,爸爸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和小沈聊。”
“啊,就,就这样吗?”
白郁声有些混乱。
她一开始一位白洪明总会抓着她厚着脸皮在别的男人家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这个把柄臭骂她一顿,结果就这吗?
就把自己叫进来,当着沈知言的面叫上一声“哥哥”就完事了么……
虽说这声哥哥叫得她这会儿心情也有些微妙。
“嗯。”
“不是,你俩聊天我有啥不能听的啊?”
白洪明一改刚刚的松弛,重新回到之前不苟言笑的样子。
风霜在他的前额与眼尾刻下时间的烙印,有那么几个月没有见,白洪明身上属于精英人士特有的沉稳却暗藏锋利的气质越发厚重。
他拢了陇自己的西装外套,虚虚瞥了一眼白郁声,并且丢出了一句万金油。
“大人说话,没小孩子什么事。”
白郁声:……
刚刚还说沈知言只比她大四五岁要她喊哥哥呢,这会儿自己就变成小孩子了?
白郁声不理解,却还是乖乖点着脑袋,往会客厅门外退去。
——
等白郁声陪着董事长将整个院子都巡视了一圈,白洪明和沈知言这才从会客厅里面走出来。
两个人神态放松,就好像一对好哥们似的。
白郁声远远看着,总感觉白洪明这表情,总有一种下一秒就把她给逮过去,叫她当着两个人的面对沈知言改口叫叔的既视感。
她把董事长往它的猫窝里塞,打理好了粘在自己身上的猫毛,确保不会被白洪明看出什么猫腻了,这才起身往白洪明的方向走。
“那今天就这样了,我也得回家调一下作息,南溪庭院那边的房子你妈妈还给你留着,我也叫了人经常去打理,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好,谢谢白叔。”
白郁声斜靠在一旁的树干边上,等着他俩问候完。
“白郁声,和我出去一下。”
白洪明与沈知言道别,站在垂花门处,将站在不远处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女儿给喊了过来。
“您说。”
四合院的大门在父女两个人身后关上,白郁声跟在自己父亲后面小跑了几步,两个人最后在四合院边上圈起来保护的百年老樟树下停住。
“你和沈知言……”
开篇切入主体,不愧是自己的生意人老爹,没有一句废话。
“嗯,我们在谈。”
四下安静了一瞬。
白洪明张了张嘴,手指蜷起又张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在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白郁声瞪大了眼睛。
“那您刚刚还摁头让我喊他哥哥?”
白洪明啧了一声。
“我那不是,刚开始不知道吗?你喊人家之前我都开口想拦你了,谁知道没拦住。”
“您什么时候拦我了?”
白郁声拧着眉,重新回忆了一会儿刚刚的场景。
好像确实……
是喊过自己。
不过被自己直接忽略了。
当时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捉弄沈知言,谁还管白洪明有没有叫她啊!
白郁声不自觉地抓着自己的衣摆,嗫嚅了一句。
“这喊都喊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什么?”
“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的事儿?”
女孩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看见白洪明依旧紧绷着的脸,心下一怵。
“就,一两个月前?和宋允去港市那会儿。”
白洪明静默了一会儿,原本紧绷着的表情有些松懈,甚至可以说是不太自然。
他抬了抬手,胡乱笔画了一个手势,声音卡在喉咙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示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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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郁声看不下去了。
“您想说什么?”
白洪明重新整理了一下说辞,这才有些别扭地开口。
“就是……你们俩一起住了那么久……有没有那什么……这个保护措施……”
有风拂过树梢,叶片摩擦轻响,这条巷子和白郁声初次拜访那会又有了不同,梧桐绿边角泛黄,甚至有不少叶子已经落在了路上,修理梧桐枝的时候快到了,惊鸟掠过梧桐林,巷子不远处跑来两只田园犬。
是第一次来也见过的黑毛小土狗,眉间印着两点白,身边只跟着一只小白狗,不知道上次见的另一只跑哪去了。
小狗逐渐跑近,也不知道小黑狗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也不管路上是不是站着人,直接抱着小白狗的腰就往上骑。
白郁声:……
白洪明:……
苏蕙走得早,白洪明那么多年专注工作,也没有再娶的想法,再加上白郁声家里也没有第二个类似母亲角色的女性长辈,这就意味着在只有父亲与哥哥的成长环境中,没有人能给白郁声灌输正确的性教育,而身为白郁声父亲的白洪明一直以来也只将白郁声当成小女孩,从来没有意识到这方面教育的缺漏。
导致了这会儿父女两个人双双站在四合院围墙下看着不远处当街胡闹的两只狗,脸色青红交加,一时间都呆愣在了原地。
这是不是有点荒谬过头了。
不用说白郁声了,就连见多识广的白洪明这五十多年来也没有经历过这样让人尴尬的场面。
他头一次极其直观地感受到当代年轻人经常在网上发的脚趾抠地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他率先转过头,顺便帮白郁声的脑袋也转了过去。
“王司机,出来把狗解决一下!”
白洪明往手机里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语气听上去不同于往常的冷静自持,夹杂了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不远处的迈巴赫商务车的驾驶位下来一个人,将一旁的两只狗往巷子外面赶。
小巷里重新恢复宁静,更显得白郁声父女两个人有些局促。
“不是,我们连……”白郁声卡了一下,“连手都还没牵过呢,再说了,这段时间是真的有正经事儿,我得跟着沈知言学画,还要忙着毕业,哪有时间去想这些,咳,这些事情呢对吧。”
白洪明看上去还是有些怀疑,生怕白郁声吃了什么亏。
“这样最好,不过我还是不赞同你们这么早就住在一起,之前还想着我和你哥都不在临夏,沈知言能帮着照顾一下你,既然你们两个在谈恋,同居这事儿恕爸爸不能同意。”
女孩瘪了瘪嘴,用脚蹭了蹭四合院的围墙。
“那我跟着沈知言学画这事呢?”
“最晚晚上九点,要么让沈知言送你回家,要么送回寝室,其他免谈。”
不愧是生意人啊,杀伐果断。
她还没讨价还价呢。
“那您能不能别和我哥说这件事,沈知言和他结了点梁子。”
“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总不可能一直瞒着他。”
“那不是能瞒多久是多久吗!再说了,您今天让我当着沈知言的面喊哥哥这事儿让我哥知道了我更得吃不了兜着走!”
白洪明有点晃神。
这样闹了一场,父女俩的关系倒是极其罕见地缓和了下来,甚至亲近了几分,不再是之前客客气气的疏离感,好像回到了白郁声小时候,小姑娘买不到自己喜欢的甜点就抱着他撒娇的样子。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在梧桐苑花了太长时间,这会儿还得赶回家处理临夏这边的事务,实在没什么精力与自家姑娘掰扯大半天,他只得挥挥手。
“行,他不问我就不说,只是纸包不住火,再说了,他是你哥,防自家人和防狼似的。”
“好嘞,那我现在……”
不远处的迈巴赫商务车绕着老梧桐树绕了一圈,停在白洪明的身边。
白洪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依旧是一副冷峻威严的样子。
“门禁九点,你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抓紧扶手
等到白洪明的车消失在梧桐苑的巷子转角口,白郁声这才抬脚迈步重新回到梧桐苑里。
四合院的大门刚被打开,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走进垂花门,就被站在一旁的沈知言给扣了下来。
董事长顺着一旁的猫爬架爬到了屋顶上,踩着猫步蹲坐在两个人身后的垂花门上,在明亮的环境下猫瞳微竖,碧绿色的瞳子在光照下像一颗流光溢彩的清浅泉水。
“哎沈知言!我爸才刚走呢!”
白郁声两手抵着沈知言的胳膊,试图挣开沈知言对自己的桎梏。
“怎么你爸刚走,这会儿又开始叫大名了?刚刚你爸怎么教的来着?”
沈知言单手卡在她的腰间,凑上去索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白郁声:……
接吻真的很上瘾。
她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老爹。
不过……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哥知道了。”
沈知言笑了两声,“你怕你哥,怎么还连带着我也要怕?”
“这不是担心你到时候被我哥一个麻袋套走了吗!”
沈知言抬了抬下巴,“能和白朔行抢一个称呼,倒也不亏。”
他垂着眼睑睨了白郁声一眼,女孩刚从外面回来,鼻尖带着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在阳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哥哥呢,也不和你计较了,这个称呼咱们来日方长。”
他特地将哥哥两个字咬得极重,又把“来日方长”四个字拖得旖旎婉转。
白郁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从指尖缝隙里露出来的耳尖皮肤血□□滴。
她打算赶紧把这个话题给盖过去。
“对了,我爸知道我们谈恋爱这件事了。”
沈知言看着怀里女孩连后颈都浮起一层浅白,不禁莞尔,往后撤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白郁声一惊。
“刚刚白叔叫你出去的时候就和我谈了这件事情。”
“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比起自己被叫出去单独谈话,还是沈知言被单独约谈比较让她紧张,毕竟两个人完全没有意料到白洪明会搞突击这一套。
刚刚还在白洪明面前撒了谎说自己和沈知言那是纯洁到连小手都没拉过……
“噢,也没说什么,就是威胁我得对你负责。”
白郁声:?
虽然但是,自己作为白家唯一的小姑娘,白洪明虽然总是绷着一张脸,但从来没有对白郁声发过火,甚至没有在白郁声面前展露他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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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白郁声明确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也是个杀伐果断的冷血商人,但她还真想象不出来白洪明威胁人是一副什么样子。
“怎么被威胁的?”
——
说威胁,似乎也不算威胁。
毕竟白洪明日常与其他奸诈的商人打交道惯了,不管是谁他都是一副严肃谨慎的态度。
原本只把沈知言当成是自己亡妻叮嘱过要时常关照的小辈,自然收敛了生疏的冷硬面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但这会儿不一样了,一直关照着的小辈突然钻了自己的空子,把自家姑娘给挖走了,白洪明一时间气不过,看上去是凶了一点。
白洪明这会儿只觉得有些他与沈知言颇有几分东郭先生与狼的既视感。
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沈知言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比起其他半分都不了解的男人成为自己女儿的男朋友,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显然是最优解。
白洪明坐在椅子上,借此宽慰了一下自己,继而抬眼去看坐在主位的沈知言。
不当未来女婿看的时候就觉得沈知言一表人才,天生的好苗子,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类型;突然得当未来女婿来看了,这怎么觉得……
这小伙子确实好,前途风光无量,看上去稳重有担当,一点都不像他那个不着调的爹似的在外面浪得飞起。
他轻咳了一声:“小沈啊,我家姑娘这几个月在你这没麻烦你吧?”
“白郁声机灵能干,悟性也很好,帮了我不少忙,哪来的麻烦呢。”
沈知言喝了一口清茶,淡淡开口。
这不瞎扯淡么……
“你和白叔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
“叮哐——”
白玉杯盏与木制的桌台轻轻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沈知言瞳色浅浅,午间的太阳从窗后流泻进来,在他的眸子中碎裂,显得他一双眸子更虚幻莫测,他定定地盯着白洪明。
“嗯。”
“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知言收起了刚刚面对白郁声那会儿吊儿郎当的样子,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起来。
“如果是按白郁声算的话,应该是上个月在港市的时候。”
“那按你算呢?”
沈知言垂下眼睑,他在家里的时候不会经常去拨弄自己的头发,额前的碎发随意地散乱着,落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如果按我算的话,也许是小时候过年那会儿,也有可能是高中毕业那天,甚至也有可能是从佛罗伦萨回来的那天,说不准。”
白洪明沉默了一会儿。
只能说和文人交流还真有一种隔着壁的感觉,玄之又玄。
所以在自己还把沈知言当小孩看的时候人家早就把自己当作未来岳父看了是吗。
“其实我也不反对你们恋爱,毕竟你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束缚得太紧,只是我家那姑娘从小就被我和他哥哥捧在手心里,我希望即使以后她注定要离开家与另外一个男人结连理,对方也得像我与她哥哥一样爱护她。”
白洪明确实是一个不擅长展露自己内心情感的人,这倒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坦诚。
“所以呢,你小子给我注意好了,她还是个小姑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心里有数。”
“您放心……”
白洪明从座位上站起身,将之前拿进来的盒子放在了自己座位边的桌台上。
“白郁声就是这么个性子,真正喜欢什么东西招招手就能被骗走,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是对我家姑娘不放心,还有,这是我在国外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副画,我也不怎么需要这些东西,看到觉得合适,本来就打算送你的,白郁声学书画方面有什么问题你也多上点心。”
他顿了顿,想起了刚刚在庭院处见到白郁声毫无防备起床的样子,多补了一句,“现在我也回国了,家里有人,晚上记得把我闺女送回来,你也……你也记得常回来。”
——
白郁声总觉得自己这场恋爱有些命途多舛了,确认关系之后连着一个多月没见着,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时间空下来能腻歪在一起了还被老爹给抓包直接卡了个门禁。
从沈知言口中,她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父亲也不是想表面上看起来对自己漠不关心。
一时间内心有些复杂。
她卡着九点钟还差一刻的时间到了家门口,沈知言依旧开着他那辆白云石卡宴,骨节分明的左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握着挡位,随意散漫的气质混着他一身靡靡酒香,活脱脱像刚从会所出来的浪荡公子哥。
白郁声偏偏拒绝不了这样子的沈知言。
她调转身子,面朝着沈知言,车载电子屏上显示的时间距离九点还有最后十分钟。
别墅门口只亮着两盏路灯,在花叶的遮盖下,光线稀碎暗淡,车内开着一档的冷空调,加装的蓝紫色的氛围灯随着音响的震动缓慢跳跃着,环境实在有些暗,她看不怎么清楚沈知言的脸。
车载蓝牙连的是白郁声的手机,放着她音乐软件中的每日推荐三十首,风格以R&B为主,歌手的轻柔缓和,经过特殊技巧处理的嗓音暧昧旖旎。
白郁声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是个小屁孩呢,叹什么气?”
沈知言将车稳稳当当停好,也转过头来看白郁声。
“没什么,沈知言,你这车贴了防窥膜吗?”
沈知言抬了抬眉骨,剑眉微微上扬,一脸笑意。
“应该贴着吧,但是没有做过底盘加重,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不然有防窥膜都不管用。”
白郁声皱起五官,缓缓打了个问号。
“加重底盘干什么?”
沈知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白郁声一眼。
“今天刚答应你爸不做别的,你别乱勾我了,我禁欲呢。”
白郁声眯了眯眼,皱着鼻子,缓缓打了一排问号。
“我勾你什么了?”
“没勾我你问防窥膜做什么?”
沈知言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本搭在挡位上的手缓缓上移,指骨屈起,轻轻蹭了蹭白郁声的脸颊。
“想要什么,都可以跟你沈哥哥说。”
声音低沉暗哑,像汪洋大海中盘曲在礁石之上吟唱的塞壬海妖,吸引着白郁声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咔。”
白郁声扬起脑袋,却发现自己已经扯到了安全带的极限,再往前一步就勒得肩膀生疼。
沈知言丝毫没有要凑上来的意思,端坐在自己的驾驶座上,只是偏了偏脑袋,施舍似的。
“想要什么?”
声音哑到不成样子,甚至完全变成了一句气声。
“算了,不要了……”
白郁声有些气愤,直接抬手想要去解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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