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坐在游船上的人时,温雪杳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婉姐姐今日到的甚早。”温雪杳登上?船,待坐稳后同对面的女子道。
“今日既然是?我约你们,自然要来得早一些。”季婉婉道。
温雪杳点头,环顾四周后没瞧见另一道人影,“如乐公主?还没来?”
季婉婉摇了摇头,凑近温雪杳小声道:“公主今日能来便不错了,我可不敢要求旁的。”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温雪杳那日宫宴与季婉婉作别?,回去后不是?没有想过上一世有关季婉婉的事情。
但她的记忆中,前世是根本没有发生过送季婉婉和?亲这样的事情的。
虽然在?温雪杳与宁珩成婚后,许多事情都变得与前世不大一样,但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改变能波及到远在封地的季婉婉。
如若排除冥冥中天意的变化?,那最有可能的还是?人为?。
温雪杳很难不去想这件事与元烨有关。
如果这件事当真是?元烨所为?,那他突然将季婉婉牵扯进来,或者说是将远在封地的八王爷推进众人的视线中,为的又是什么呢?
温雪杳前世死的太早,是?以很多在她死后发生的事,她都?不知晓。
在?这方面,元烨实在占尽了先机。
不过温雪杳并不关心将来哪个皇子能上?位,她只关心自己的家人,希望温家不要落入和?上?一世一样的下场。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仍迟迟不见如乐公主来。
季婉婉脸上?的表情不见?意外,“她也不是?第一次放我鸽子了。”
她耸了耸肩,压低声音:“如乐公主?还是?有些?任性的,不过此事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她来也好、不来也罢,我都?有对策。”
温雪杳不太懂她话中的意思,便问了一个自己好?奇的问题,“婉姐姐,那你今日叫我来是?何?意?”
按理说季婉婉于如乐公主相商量的乃是?私事,或许没有旁人在?场才是?最好?的。
话落,季婉婉朝她眨了眨眼,“因为?我今天约的人,不仅仅只有如乐公主。”
“还有谁?”
“姜国太子。”
温雪杳瞬间瞪大了眼,姜国太子岂不就是如乐公主的前夫,也是?此次与季婉婉的和?亲对象,她怎敢私下约见?他?
“所以我这才叫了你同来啊,傻妹妹。”季婉婉道:“不论是如乐公主?今日来或不来,但姜太子既然答应了赴约,便一定会履行承诺前来赴约的。”
“若是?他二人都?来,有你作陪,我也好?给她俩腾出说话的机会。若是如乐公主?不来,我带上?你也避免约见?姜太子的事情传入如乐公主耳朵里,惹出闲话。”
温雪杳将季婉婉的话在心中想了一遍,半晌后道:“婉姐姐,你是?有意撮合她二人重归于好??这便是?你为自己想的不去和亲的主意?”
季婉婉点了点头,“单凭我一人,自然也不敢揣摩姜太子和如乐公主的心意,你也知晓,我脑子其实就比你聪明那么一丁点。”
季婉婉两手一捏,比了一个动作。
温雪杳气笑,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你说自己就是?了,怎么还连带着取笑我。”
季婉婉被逗得咯咯笑。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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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杳:“所以莫不是你兄长给你出的主?意?”
能想出这一层的,怕也只有季婉婉的兄长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季婉婉点了点头,“他说如玉公主?前脚刚走,姜国就命使臣赶往上?京向陛下再提和?亲,这一遭必然是有意做给如乐公主?看的。且十有八九,便是?姜太子故意而为?之。”
“如今你瞧着姜太子他本人都?追来了,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温雪杳一噎,自然意识到什?么?,“那这位姜太子,也委实有些胡来了,他若是?真放不下如乐公主?,作何不能好好同她说?”
季婉婉一笑,“你瞧着咱们公主是会好好听旁人同她解释的人么??”
温雪杳说不出话了。
她心中对两人有些好奇,但又不是?探究的性子,也就忍下没再开口多问。
“那若待会儿姜太子一人来了,你要同他说什么?”温雪杳回到正事上。
季婉婉挑眉,意味深长的瞭温雪杳一眼,“这便是?今日我唤你来的另一个目的了。”
温雪杳轻轻“啊”了声,被她说的越发糊涂了。
“如乐公主?也不知怎么?想的,偏笃定”季婉婉话音稍顿,抬眸看向温雪杳,才继续道:“偏笃定你夫君,也就是?宁世子对她有意,所以此次回京前便对姜太子说,要回上?京城找那比他更好的儿郎”
“是?以今日让你来,还是想要借你同姜太子解释解释,如今你与宁世子琴瑟和?鸣,如乐公主此言不过是气话而已。”
“如此,姜太子心中的误会解开,或许就能更快挽回如乐公主。”
季婉婉话音将落,就见温雪杳脸色霎时一白。
温雪杳的长相本就温软无害,此时?坐在?船中,经湖面微风一吹,更多几?分令人怜惜的美感。
尤其是那一弯淡眉微微皱起,更显似西子捧心,我见?犹怜。
季婉婉察觉出不对,她以前见?过温雪杳喜欢一个人的模样,也屡屡听她说未来所嫁之人定要与她两情相悦。
因此她前些?日子听闻温雪杳放弃元烨,而转身?嫁入宁府,就以为?她是找到了那个与她真正两情相悦的人。
这才放下了那个心中没有她,对她忽冷忽热的元烨。
可看温雪杳此时?的表情,怎么竟然像是
季婉婉那般巧舌如簧的人,居然也一时?语塞。
然后就听对面的少女低声开口,“可若是?宁珩心里的确也有她呢?”
季婉婉一怔,面上?露出不可置信,“雪杳,当初你不是?言辞凿凿说,一定要是与你两情相悦的人,你才会嫁么??”
话落,温雪杳突然苦笑一声,“婉姐姐,可这世间又哪有那么将将好?的事情呢?”
“两情相悦太难了,我早不敢想,之所以当初同意嫁给宁世子,也是?相信他承诺我的那番话——虽无情意,但也能与我相敬如宾一辈子,我永远都是宁府唯一大夫人罢了。”
季婉婉心底一揪,“我还以为”
“婉姐姐还以为我是寻到了那个真心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男子?”
季婉婉点了点头,不知该如何?接话,“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当初便不该放你回上京城,既然是?这样的人,还不如选我兄长更好”
温雪杳一惊,季婉婉便知她又说错话了。
若温雪杳当初真对她兄长有意,自然也不会有元烨什?么?事了,怪只能怪在?阴差阳错,两人便失了缘分。
说话间,两人就见?远处岸上?一道玄色身影缓缓朝着泊在?岸边的船走来。
意识到来人的身份后,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而她俩僵硬的脸色在?看清姜太子身后几乎与之并肩的人后,心中的慌乱瞬间达到了顶峰。
“宁世子为何会来?”
对啊,温雪杳也在?想,阿珩哥哥为何会来?
莫不是他知晓了什么,当真想横插一脚,与公主?再续前缘?
第44章 二更
完全没有给船上两人反应的机会, 岸上两?人?便一前一后登上了船。
温雪杳的心坠了坠。
她?出发前都说不要他来了,可他还是不顾她的阻拦跟过来了。
是为了要见如乐公主么?
船内极为宽敞,可温雪杳就是觉得那人的身影一出现?, 周围空间就变得逼仄起来,她?甚至有些穿不过气,连呼吸都快了几分。
宁珩同季婉婉见?过礼, 顺势在温雪杳身旁坐下。
他淡声解释道:“本是想在外等内子的,却未曾想碰到?姜太子,便一同来此了。”
温雪杳垂眸没说话。
姜璟登船后便在不动声色打量面前几人?。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温雪杳就没心思再去分辨了, 只隐约几次听宁珩口中提到如乐公主的名讳, 似乎还有八王爷。
不知过了多久,温雪杳的小臂被人碰了下, 她?才?恍然抬头。
却见?对面三人?面色都不是太好, 其中宁珩在看向她时的表情已经算是收敛许多,而季婉婉于姜璟脸上的郁色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
温雪杳心里一沉, 便听身边人缓缓道了句“走罢”。
走?
宁珩是要她走去哪?
温雪杳一时?没动, 身旁人无奈道:“我见你从方才开始便一直脸色不好,便同姜太子与季小郡主说了先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那你呢?”
说话?间,宁珩已经扶着温雪杳下了船。
宁珩眸子微闪,“阿杳,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处理。”
温雪杳忽地停住脚步,犹豫半晌, 她?缓缓仰头道:“阿珩哥哥,你要去处理的事, 是不是与如乐公主有关。”
宁珩先是一怔,继而哑然失笑。
温雪杳一脸莫名, 她?方才?说的话就那般可笑么?她?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正在这时?,宁珩忽然用手捧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托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宁珩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本?想晚些再告诉你的,但是我实在不愿意再看你这般胡思乱想下去。”
“阿杳,我知道你近来都在想些什么。”宁珩温声道:“你不是好奇那日在书房竹篓中见?到?的画么,如你所?想,那幅画的确是两?年多前我在如乐公主的寿宴上所?作。”
“你既然好奇,不若待会儿回府自己去一看究竟,待你看了,你便会明白我想同你说什么了。”
温雪杳的心猛地提起来,所?以,他还是决定要与她摊牌了么?
她?压下心中的苦涩,勉强保持从容的点了点头。
今日来之前,宁珩本?来是有所?犹豫的,他还不确定此时温雪杳对他的心意,但是今日上船后,他忽地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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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更多的应当是温雪杳的反应给了他确切的答案。
温雪杳临上车前,才?小声回:“我知道了。”她会看的。
一路浑浑噩噩、失魂落魄,连她?自己不清楚是如何走到了书房。
她?看着眼前的书?案,不禁回想起那日就摆放在上面,画着她?与白梅的那幅画。
她?还以为,他也像自己一样,有了几分心动。
没错,此时?的温雪杳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连日以来的古怪是因何而起,原来是她?不知不觉竟然对宁珩心动了。
也是,那样温柔的人?,待她?处处妥帖,换做旁人?也很难不为这样如玉的君子心动吧?
此时再看周遭熟悉的一切,温雪杳只觉得眼眶突然一热,便有泪珠爬上眼眶。
她?紧抿着唇,不愿意让泪落下来。
她知晓此事怨不得旁人,宁珩最初便与她?约好了,只相敬如宾的过日子,是她?没有管住自己的心,又如何怪得了旁人?
她?定定站了良久,直到?僵直的双腿都有些发酸,才垂眸看向摆在桌案旁的竹篓。
总要面对的。
这样想着,温雪杳便俯身从竹篓里准确无误的抽出一个卷轴。
太好分辨了,那么多画轴,只有这一幅的画纸颜色不一样,用的是澄心堂纸。
画卷外还仔细缠了一圈细细的红色绢带,足可见?它的与众不同。
想必宁珩待此画中人也是如此的珍而重之吧。
温雪杳颤抖着手,拉着那条绢带的一端,轻轻一扯。
白皙的手推着画卷在面前缓缓展开,画上的少?女梳着流仙髻,藕粉色的发带蜿蜒垂落在肩头。
十四五岁的模样,琉璃似的眸子分外明亮,一手捧着小脸支在桌上,另一手指尖捏着一块被咬掉一角的桂花酥,眉眼专注不知在看什么。
温雪杳手一抖,手中画卷掉落在身前的桌案上。
那画中人?,分明是她幼时的模样!
画中的少女娇俏展露笑颜,像照镜子般,灵动的眸子正正与她?对上。
温雪杳视线定住,再看不到周遭其他纷杂的光景。
良久,她站在书房外的廊下。
她?想走回院子好好想想,可双脚发软根本?不听使唤,才?迈过书?房外的门槛,便觉浑身力气都用在了方才?。
她?的双腿打着晃,扶着漆红的柱子坐在廊下。
小暑见她面色不对,赶忙走上前,连叫了几声,温雪杳才?给出反应,“无妨,我就是脚有些使不上力气,暂且在这里休息休息。”
小暑面上依旧担忧。
夫人方才究竟在书房里看到?了什么,才?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温雪杳顾不得同小暑解释。
因为就连她?自己,此刻脑中都乱得很。
那画中女子,怎么会是她??
分明是两?年前的画,彼时宁珩还未与她有婚约。
又怎么会画她?呢?
温雪杳原本?想过,会不会是宁珩故意画了一副画骗她。
且不说那画纸与墨迹一看就不是近日所?作,更关键的是,那身衣裳与画中人?的打扮,的的确确就是两?年前的她?。
旁人?或许会不记得,可那是她?及笄后第一次参加公主的寿宴,她?又如何会不记得自己那日的衣着打扮?
就算是宁珩后来补作,那也得记住她当日的模样啊。
思及此,就算再难以置信,她?也信了宁珩先前在如乐公主寿宴上所画的人?不是如乐公主,而是她?了。
他也太大胆了,大庭广众之下。
连温雪杳自己都不曾察觉,嘴角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偷偷上翘。
可她?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在那日入了他的画。
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美若天仙才?入了他的眼,那是她?才?十五岁,模样还未完全长开,就算是放到?如今,她?也不是令人一见就能倾心的美艳模样。
而在公主生辰宴之前,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宁珩,她?们?二?人?以前并不相识,就算是宴会当日也是连只字片语都未曾说过。
忽地,温雪杳突然想到什么。
那日在书?房,宁珩似乎的确看着那副旧画同她说过一句——“画的故人?,不过她?应当不记得了。”
难不成,她们以前是见过的?
温雪杳的脸一烫,若是如此,那的确是她忘了
一时?间,她?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宁珩了。
宁珩回府后第一时间便赶去书房,他在里间没看到?人?,竹篓里的画也妥帖放着,让人?看不出是否有动过的痕迹。
他的心紧了紧,便动身往小院走。
待行至院门前,果然在屋门口看到了温雪杳的贴身丫环小暑。
这一刻,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人?还在。
屋内,温雪杳坐在窗下的软塌上。
她?听到?动静,透过窗上照进来的剪影看到?来人?。
十几步远的距离,今日仿佛格外漫长。
她?定定注视着那道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近,直到?门帘一动,昨日刚由厚重门帘换成的珠帘噼里啪啦一响。
她?的目光陡然一抬,与掀帘而入的人遥遥相望。
青年的额头似有薄汗,微涨的唇隐约泄出几声细微的喘。
“阿杳?”
温雪杳从青年的声线中难得听出一丝慌乱,如此,她?哪还有半分不确定。
安静的屋内,她听见自己轻轻嗯了声。
宁珩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怕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我方才?去书?房寻你,没瞧见?你。”
温雪杳听出他话中的试探,“我方从那里回来。”
宁珩不知该如何同她印证自己心头的想法?,半晌,沉默之后他沉声开口,同时?张开双臂,“阿杳,过来。”
温雪杳垂着眸,从榻上下地,趿拉上鞋,慢慢走过去。
将她拥入怀的臂膀有轻微的颤抖,她?压着唇角,慢慢扬起脖颈看他,“阿珩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宁珩同样也在低着头看她,他心中不确定,她?现?在的反应,究竟是看了那幅画,还是没有?
正当他犹豫该如何开口之际,就听怀里的少女俏生生问:“你是不是害羞啦?”
——“因为让我瞧见了那幅画。”
——“原来那次宴会上,你画的是我呀。”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
第45章 知羞
宁珩悬着的心忽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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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他赌对了,她没有被自己吓跑。
这一刻,宁珩近乎贪婪的在想如果她能接受那张画背后的秘密, 是不是也能接受更多?
比如那间?暗室里的他,记忆他无法尽数言之于口的爱意。
不论如何,此时的他无疑是欢喜异常的。
他收紧双臂, 恨不得?将怀里的人狠狠融进自己?沸腾的血肉里,下颌抵在对方的额头上,缓缓开?口道?:“阿杳,你问题如此之多, 我到底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温雪杳的心又开?始不安生起来, “阿珩哥哥,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若说了, 你可不要笑话我!”
“不会笑话。”宁珩忍俊不禁, 他喜爱还来不及,怎会笑话她?
“那我可说了!”藏在胸腔里的心脏几乎要跃出, 温雪杳红着脸正?色道?:“阿珩哥哥, 你是不是没有画过旁人”
话落,抵在她都挺的下颌突然细微的抖动了一下,随即拥着她的双臂缓缓松开?。
下颌被强有力的手掌抬起,宁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浓稠情绪。
温雪杳只?觉得?那黑眸中?翻涌的浪潮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心骤然一紧, 就被人单手握着腰,反身抵在侧边的软榻上。
脚上趿着的鞋在仓促慌乱间?被甩丢一只?, 孤单的留在原地。
那只?丢了鞋的脚尖下意识绷直,翘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宁珩弯着腰, 膝前的衣摆被一把掀开?,他屈膝抵进少女分错的两腿间?。
随后握住那软嫩的下颌朝自己?一带,便将唇覆上去。
唇畔几乎不舍得?移开?,他贴着温雪杳柔软的唇,近乎呢喃呓语般地小声吐字:“只?有你,从来没有旁人。”
温雪杳的心重重一震。
只?有她。
就在她出神的刹那,青年捏着她下颌的手已经悄然下滑,落在她的腿弯轻轻一捏,继而温柔的滑至她的小腿,最终落在足尖。
一瞬间?,酥痒感就顺着跳动的血液逆流,她身子一软、脊背一麻,便受不住地后仰。
这动作已然超出了温雪杳可以接受的极限,然而就在她险些溃不成军时,青年却并没有再更进一步,而只?是握着她的脚掌,帮她曲腿踩在榻边。
温雪杳的脸红得?滴血。
她还以为还以为他要做些更出格的举动。
原来不是。
原来他只?是想帮她将那只?悬空的腿收回,借力踩稳。
“阿杳可听清了?”宁珩又一次重复道?:“从来没有旁人,只?有你。”
温雪杳红着脸。
听清了。
听得?不能再清。
字字句句仿佛烙在她脑海间?的那种清晰。
事后,温雪杳躺在榻上忍不住想,实?在是太荒唐了。
再如何,也不应该纵着他将她按在软塌上胡来啊。
温雪杳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受到了宁珩的蛊惑,否则她怎能陪他做出这般荒唐的事。
似乎就是得?知她看过那幅画的那一刻,从前克制守礼的青年像是扯断了圈在颈间?的铁索。
此刻,温雪杳甚至没有力气去指责他,就连垂在榻边的手指都是软的。
天?都黑了,可两人连晚膳都未用过。
若她是守门的丫环,几乎不用去听、不用去看,也足矣能猜到她们俩在屋内做了什么羞人的事。
一想到此,温雪杳便忍不住将烧红的脸埋进软塌里,恨不得?再不要去见人。
“好了阿杳,再捂着脸,小心将自己?憋坏了。”宁珩去抱少女的双肩。
没等?将人抱住,对方先一步反应过来,警惕地回首瞪他。
“你离我远些!”温雪杳咬着牙,恶狠狠道?,无奈声音又软又哑,实?在没剩几分威慑力。
“不弄你了。”宁珩温声保证,“我只?是想抱你起来,帮你穿上衣裳。”
温雪杳一听这话更生气了。
她方才就被这话翻来覆去骗了好几次,现?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上当!
怒气上头,平日里小白兔一样软糯的人也有了脾气,拽起身侧的绣花枕头便向面?前青年丢去。
只?是当她看到那枕头被人稳稳接住抱在怀中?,又想到那软枕方才垫在自己?腰下被他使坏用来做了什么,她便是再无法平静了!
等?宁珩好不容易将人哄好,替温雪杳穿好衣裳,正?准备传丫环进来时,又被温雪杳叫住。
在闺房之事上,温雪杳的思想是很传统的,白日行?房事已经有些超出她的接受范围,更别?说这样的事竟然还发生在那张容纳一人都困难的软塌上。
软塌上面?便临着窗,她几乎有种被人窥见的羞耻感。
是以温雪杳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自己?院里的小丫环们进房来收拾。
宁珩无奈,将穿戴整齐的人抱到床边坐好,“那我来拾掇?”
温雪杳红着脸,秀气的眉头一皱,“你非要在那里胡来,自然是你来收拾,总不能让旁人瞧了我的笑话去”
“阿杳,谁敢笑话你?”
温雪杳脸一烫,固执道?:“那也不行?”
等?宁珩将软塌上收拾好,又支开?上面?的窗让气味散去些,才扭头看向一直盯着他做工的人,问道?:“这下可行?了?”
温雪杳扫视一圈,缓缓点了点头,“将就行?了。”
说完,温雪杳又忽地有些紧张起来。
她方才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过骄纵了?
就算宁珩对她做了什么,可也是她的夫君,她却仗着今日知晓了他的心意,对他颐指气使的,会不会惹了他不快?
其实?到现?在,温雪杳依旧有些飘飘然,她还是不敢相信,宁珩居然会在两年前的宴会上便留意到了她。
宁珩注意到温雪杳神色的变化,没着急传丫环进来,而是回到床边坐在她身侧,问道?:“在想什么?”
温雪杳忍不住道?:“阿珩哥哥,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那画里的人怎么可能是我?”
她太普通了,不是那种明艳的长相,也不是朝阳般热烈的性子,反而像是一株沉静的小花,或许有一点点淡淡的芬香,但却不够耀眼,甚至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盛开?。
怎么可能一眼便吸引到宁珩的注意?
对了,她记得?宁珩说过,他们似乎在那场宴会之前便认识,不过是她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了,可宁珩却记得?。
这样的认知令温雪杳有些羞于启齿,所以方才才忍着没有发问。
闻言,宁珩忽然严肃了脸色,他捏着温雪杳的下巴将她面?对自己?,“阿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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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能是你?”
温雪杳的睫毛颤了下,她性子温吞、胆子又小,上一辈子还蠢笨的被人利用,识人不清,连一个好下场没落得?
可这些话,她又不愿与宁珩说。
因?为宁珩实?在太好了,端方如玉,聪慧温和?,世间?都少有这样的君子。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有所思。
宁珩再清楚不过,温雪杳如今对他的喜爱与敬仰,完全归功于他那张假面?。
然而藏在假面?之后的他,甚至连自己?最真实?的模样都不敢让她知晓,与其说是温雪杳在面?对他时不自信,倒不是最不自信的人合该是他才对。
他连袒露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若非如此,早该在她提到作画的那日,便应带她去到那间?暗室,让她知晓一切。
可他没有,他还是不敢,以至于连在她面?前亲笔作画的勇气都没有。
他太害怕自己?会在盯着她作画时失控,因?为只?有他自己?知晓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肮脏心思,他不仅想为她作画,更想在她身上作画,看那副纯白的身躯染上自己?污浊的气息,让天?边的云彩与水里的污泥一起沉沦。
初春一过,没几日就到了赏花宴。
说是赏花宴,其实?就是找了个由头让宫廷画师给宫中?贵妃以及大臣家女眷画像。
也是凑巧,姜国的太子使臣前来觐见,便刚好撞上了这日赏花宴。
不过这事儿还不足以吸引众人目光,要说令众人感兴趣的,还当属如乐公主求官家钦点了宁珩为她作画。
上京城无人不晓,早在如乐公主出嫁和?亲前,便有宁珩专程为她作过一幅画。
可今时又与往日不同,往日如乐公主与宁世子男未婚女未嫁,此事一出倒还有不少人夸一句郎才女貌,实?在算得?上一桩良缘。
可今日殿上姜国太子乃是如乐郡主的前夫,且席间?还坐着宁世子的正?头娘子
是以,不少女眷都没了画像的心思,反聚精会神想要瞧今日的热闹。
那边宫廷画师已经在御花园内准备妥当,嫔妃们也依次错落坐开?。
席间?宁珩却没有动,而是侧身去看温雪杳,“若我去画旁人,阿杳会不会不高兴?”
温雪杳抿了下唇没说话。
宁珩提醒她,“你如今是我的正?头娘子,宁府的大夫人,若夫君为别?的女子作画,理应是有些不高兴的。”
温雪杳顿了下,“可我若表现?在脸上,会不会显得?我太小心眼儿了些?”
“不会。”宁珩摇了摇头,同她解释道?:“这才是正?常夫妻间?应该有的反应,就比方说我,我便不想让那些宫廷画师去画你,他们盯着我的夫人瞧,我怎能乐意。”
温雪杳没忍住笑了下,压低声音凑到宁珩耳边,“可按你这么说,官家钦点让画师们为各位娘娘们作画,又算什么。”
宁珩只?愣了一瞬,便道?:“官家后宫嫔妃众多,想必是挂念不过来的,但我只?有阿杳一人,又如何能比?我自是要时时刻刻盯得?紧一些才行?。”
温雪杳唇角上扬,眼睫垂下来,“好了,我明白了,那我不去让旁人画就是。”
“不过你是由官家钦点了,让你为如乐公主作画,我也不是那拈酸吃醋之人,你去就去罢,我无妨的。”
宁珩盯她几息,“那便只?有夫君我是那拈酸吃醋之人了。”
第46章 初见(一更)
女眷们都去御花园了?, 要么赏花,要么是让画师为其作画。
温雪杳不喜欢凑热闹,但也喜欢让自己显得特殊。此时宴会上不剩几个女子, 她再留着就有些打眼了?。
她叹了?口气,只好落在人群后头,一道?前往御花园。
御花园的女子都似娇花一般明艳可人, 注视着那一张张花开正浓的脸颊,她又忍不住去回想这么多女子,为何宁珩偏偏挑上了?她。
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温雪杳如今倒是有些后悔那日没有同宁珩问个明白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将视线转回?到身?前的牡丹花上。
周围都是参天的大树, 为这一坛牡丹花撑开一片庇荫地,此时四月正逢牡丹花期, 一团团粉红色的娇花开得正艳。
葱白的手指在花瓣上碰了碰, 牡丹花虽美,但温雪杳却不喜欢这?种花, 花期太短、也太过娇艳。
正当她准备收回?手?时, 正触碰的那一朵牡丹花忽地被?从旁伸出的一双纤纤玉手摘了?去。
温雪杳皱了?下眉,很快又收敛起面上的表情,淡然地看向来人。
是多日不见的温初云。
上次相?见还是在宫宴上,她估摸着那日温初云是藏了什么险招要同元烨使,可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元烨并未出现。
按理说, 温初云计划落空心情应当不会太好,可瞧着她如今的脸色倒不像是那么回?事。
温初云折掉那一株牡丹, 放在鼻尖轻嗅,“瞧我, 方?才一时手快竟没留意到这是三姐瞧上的话。”
她捏着牡丹花的短枝在温雪杳面前转了?转,“若三姐喜欢,妹妹便割爱让你。”
温雪杳抬眸扫她一眼,不知她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半晌摇了下头道:“牡丹花太艳,花期又短,我并不喜欢。”
说完,她从温初云手中接过那朵花,替对方?簪在头?上,“不过这?花倒是很配你。”
对面温初云似是没想到温雪杳会是这?般反应,紧握的指甲险些陷进肉里,“三姐可当真是越发伶牙俐齿了?,如今妹妹也真是不敢招惹了?。”
温雪杳点了?点头?,“那样最好,你最好离我远些,我们两人便都能相安无事。”
“再者说我如今已是温府嫁出去的女儿,是宁府的大夫人,你与其成日盯着我,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日子该怎样过活。”
闻言,温初云笑逐颜开,“我乃是家中庶女,与嫡姐可比不得,所以我未来的事我自然会仔细打对好,三姐就不必挂怀了?。”
“哦?”温雪杳撩起眼皮复又上下打量温初云一眼。看眼前的温初云,倒不像是几月前听闻说要嫁给?高家?时,那般的惊慌失措了。
不仅如此,反而她今日瞧着还颇有几分气定神闲的味道?。
温雪杳嗅出反常的气息,心中隐隐浮上一丝猜测。
前世她一心扑在元烨身?上,是以便完全忽略了?温初云,这?一世再回?想起来,温初云或许有些小聪明、小算计,可归根结底也只会使些后院妇人惯用的手?段,这?点手?段能在前世让元烨娶她则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她太过清楚,元烨心中根本没有温初云,或许最初是有过与她惺惺相惜、互相在冷夜取暖的日子,但这?些不堪回?首的日子早在他恢复皇子身?份后便烟消云散了?。
他自己便是肮脏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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