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夏芍差点累死在陈寄北炕上。
男人拿了热毛巾进来给她擦洗,她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叫你轻点你不听,我感觉肯定肿了。”
“哪里?我看看。”
陈寄北嗓音里还有未退的暗哑,配合他冷淡的声线,听起来格外撩人。
夏芍却不敢再让他看了,也不想听他说话。
刚才就是她说自己腰酸,要休息,他说帮她看看,看着看着就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去了……
夏芍把毛巾抢过来,自己擦,手上却没什么力道。
陈寄北看她手指白皙纤细,捏着个毛巾软趴趴的,还是拿回去,仔细帮她擦干净了。
这男人事中和事后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别看现在擦得轻柔,刚刚可凶狠得要命。有好几回,夏芍都觉得他要把自己吃了。
素了六天的男人好可怕,年轻力壮精力旺盛还素了六天没出门没坐车的男人好可怕!
这还好是她想着这回回来家里没活,不像上回那么累,可以打一架。要是真像上回那样倒头便睡,等男人憋到第二天早上找她晨间运动,她就真的不用去上班了。
感觉有人帮她擦洗好,盖上被子,夏芍闭着眼,等着男人回来给她穿衣服。
每次她累狠了,男人都会帮她穿衣服,事后服务十分周到,除了他想再来一次的时候……
结果等了半天,人是回来了,衣服却没给她穿。
怎么了这是?现在连事后服务都不做了?
夏芍没好气地睁眼看去,发现男人提着那个肚兜的系带,皱着眉,正在研究该怎么给她穿。
她当时脸就黑了,一把抢过来,“说了我不穿!”
她坚决不穿,都累成这样了,要是穿上,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夏芍把肚兜团吧团吧,想丢到地上,想想这么好的布料扔了可惜,又起身想找个地方放起来。
这一起来,被子滑落,顿时露出大片春光。
男人看她的眼神立马变深了,夏芍只能把被子捞起来裹好,将肚兜锁进了小箱子里,“睡觉,再不睡你就给我到小炕上去。”
第二天早上夏芍刚出门,就对上了孙清暧昧的眼神,“效果怎么样?”
对付这种老司机,害羞显然是没用的。
夏芍特别镇定,特别厚脸皮,“效果非常不错,和你之前送那瓶酒一样。”
提到酒,尴尬的反而成了孙清。
她忍不住跟夏芍嘀咕:“我发现我酒量是真的差,才三杯就不行了。想练练,你姜哥还不让。”
废话,姜百胜能让才有鬼了。
那天他带着脖套去上班,倒没人怀疑是他脖子上有牙印,只是没几天,公安局就传开了。说他看着脸黑,其实特别怕老婆,那天就是被老婆挠了,怕被人看到。
姜百胜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被人说怕老婆。
可人家都是在背后说,他
又没法解释,解释了也未必有人信。
这要是让孙清再喝一次,他是直接顶着牙印去,还是再戴个脖套,坐实了自己怕老婆?
培训回来后刚上班,车间就来人叫夏芍了。
夏芍也知道车间肯定得找她,换下工作服,拿上自己的笔记,去了临时车间。
果然临时车间里老罗、车主任、常副主任都在。老罗显然已经知道了红香县韩主任亲自带队的事,蹙着眉,看到夏芍还是点了点头,“来了。”
夏芍“嗯”声,很有分寸地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乖巧旁听的模样。
她一向如此,以前被周雪琴针对,没见她抱怨过;后来被老罗看中,也没见她骄傲过。性子平和,人又不爱抢风头,所以虽然优秀得太过突出,但并不招人反感。
至少车主任看着,就觉得不怪老罗那么喜欢她,要他是老罗,他也喜欢。
只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没在夏芍身上投注太多目光,看向了常副主任,“这次培训都学了哪几种糕点,你跟师父说说,让师父看看都有哪种能上。”
常副主任点头,没废话,直接翻开了笔记。
“驴打滚、豌豆黄……”老罗手指敲着案板沉吟,“豌豆粉咱们这没有,还得出去采购,倒是驴打滚比较好做。就是这东西放不住,就算卖,卖得也不会太多。”
“而且这属于京味儿点心,不知道咱们这边认不认。”车主任补充。
有些吃食很具有地方特色,其他地方的人吃不吃得惯,愿不愿意买,都得另看。
“那荷花酥呢?”常副主任笑着提起一样细点,“同样是酥皮点心,难度不比京八件高,做出来却洁白漂亮,像盛开的荷花,比京八件好看多了,摆出去绝对吸引人。”
“这个我见过,确实好看。”老罗点点头。
不过这年代也没个照片,更没有视频,他想了想,“你做个我看看。”
车间里常用的材料都有,常副主任站起身,看了夏芍一眼。
夏芍并没有争着表现的意思,还坐在那里,姿态端正,眼神认真。
常副主任就收回视线,称了面、油和白糖,开始和外面的酥皮。
这是夏芍第一次仔细看他做东西,说实话不愧是能被老罗收徒的人,基本功很扎实。什么油皮、油酥,完全不用过脑就知道,只是大概太想做好了,行动间难免有些迟疑。
这一迟疑,就显出几分不熟练,炸完捞出锅的时候也慢了一步。
老罗看了眼,因为在酥皮面上交错切了三刀,酥皮油炸膨胀后,就会一层层绽开,的确很像荷花,也很漂亮。这种点心味道倒在其次了,本身颜值就足够吸人眼球。
可老罗看着,还是皱起了眉,“这个荷花酥要想漂亮,得用新油炸吧?”
这倒把常副主任问愣了,“鲍师傅没说。”
“他教你们的时候用的都是新油,还用说?”老罗看他一眼,喊车主任,“去拿锅老油。”
高
点车间老油多的是,之前炸麻花炸套环,用的都是大油锅,总用新油哪用得起。
老罗让常副主任重新做了一份,这次用老油炸,炸出的荷花酥果然黄了。
常副主任脸上有些烧,“是我没问清楚。”又问老罗:“那这个不能做了?”
“也不是不能做,年前做细点的时候,第一锅可以做它。”
常副主任脸色这才好看点,只是再让他提建议,他就笑着说全听师父的,不说想法了。
老罗就问车主任,“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常副主任笔记记得很笼统,车主任翻着那几张纸,也看不出个什么,半晌才指了其中一张,“我看你说这个枣糕跟蛋糕差不多,就是枣味儿的,好做吗?”
话出口,夏芍就不动声色抬眸看了他一眼。
车间里因为有老罗,很多时候车主任并不是做主的那个,看着存在感就有点低,夏芍并不是很了解。
但三天半课听下来,夏芍觉得最有价值做的,就是这个枣糕。材料简单,做法又和槽子糕差不了太多,没有生产难度。而且价格便宜,味道又不错,一定会好卖。
她是在现场学过,车主任却只凭只言片语就挑出了这个,还是很有眼光和经验的。
果然老罗听着,眼睛里也有了笑意。
常副主任也沉吟,“做这个倒是不难,能做槽子糕就能做枣糕,只是会不会太简单了?”他提醒车主任:“这次韩富昌也去了,咱们做得太简单,搞不好会被他们比下去。”
夏芍却觉得红香县那边不会做太难的东西。
把东西卖出去、好卖、能长期卖才是他们的目的,给江城食品厂添堵只是顺带。只为了争一口气做些又难又细卖不了多少的东西,看韩主任的作风,应该没那么蠢。
正想着,老罗突然问她:“小夏呢?觉得做哪个好?”
夏芍当然有想法,但在场的都是领导,有些事不适合说得太明白,容易得罪人。
不过她虽然不好说,却有详细的笔记,只要交给老罗,老罗自有决断。
夏芍刚要拿起笔记,常副主任突然想起什么,皱眉,“师父不叫小夏,我还差点忘了。有好几次鲍师父点名叫她,她都被挤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红香县那师徒俩针对了。我忙着听课,也没顾得上她,后来问她学得怎么样,她也不说。”
“他们针对你了?”老罗和车主任都望向了夏芍,脸色不好。
夏少也没想到常主任会突然提起这个,“还好,没太影响听课。”
“怎么没影响听课?”常副主任说,“站在外面,师傅做示范根本看不到。”
说起这个他就自责,“也是我嘴快,我和小夏刚上车,就碰到了韩富昌师徒俩。韩富昌嘲讽师父就给我派了这么个小丫头,我不想您和厂子被他们瞧不起,就多夸了小夏几句。”
老罗和车主任都对夏芍寄予厚望,谁也没想到她一去就被人盯上了。
“我有时间再给她讲
讲吧。”常副主任说,“小夏学得快,应该很快就能跟上。”
可现在要研究上新品,正是用他的时候,哪能让他去给夏芍补课?
老罗黑着脸,“这个以后再说,你先把枣糕做一份,我看看能不能上。”
“这……”常副主任看了夏芍一眼,还是起身去做了。
这么一打岔,夏芍也就没把笔记拿出来。
一来现在老罗和车主任的注意力都在正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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