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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亲爹啊,竟连你都不告诉。”

    好不容易才把苏氏跟沈酥都赶出沈府,沈氏可不想她再回来。

    不然以沈建瓴这种货色的尿性,定把沈酥跟苏氏高高捧起,到时候她跟妤儿在沈府的日子可怎么过。

    难道她一个活人还要给死人低头不成?

    秋闱已经放榜,吃饭前沈氏才收到消息,说事情已经查清,受贿的是父亲的门生,关系并不亲近,父亲最多算个约束不严之罪,被训斥两句别的事情倒是没有。

    马府已经安全,沈氏断然不可能让沈酥再回来。

    沈建瓴只得讪讪作罢,可事后想起来总觉得后悔,后悔之余开始暗骂沈酥藏关系,有这般门路都不跟府里说,尤其是不跟他这个亲爹说。

    事情就这般过了几日,里衣坊也进入正轨,每日陆陆续续不少客人,生意十分不错。

    里衣坊生意越好,沈建瓴越眼红气恼,每日都要骂两句沈酥,说自己因为她的事情受了指点非议。

    “同僚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事,都来问我跟里衣坊的关系,”沈建瓴没好气的说,“亏得早早把她赶出家门,不然我这脸面往哪里放。”

    沈氏只得安慰他。

    两人说话间,沈管家匆匆过来,“老爷,宫里来人了,说传您前去问话。”

    “传我问话?”沈建瓴问,“可说是什么事吗?”

    沈管家花了银钱,从公公嘴里问出一句话,“说是有人参您,皇上这才找您过去。”

    “参我?我一没受贿二没做错事,参我什么?”沈建瓴是个窝囊性子,不可能当出头鸟的,遇见事情他只会往后躲。

    这些年能在礼部步步高升,全因老丈人是礼部尚书。

    沈氏也纳闷,“能参老爷什么呢?”

    管家,“听说是参老爷身在官位却无作为。”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沈建瓴开始慌了,他这些年的确浑水摸鱼没做过什么实事。

    宫里来的人还等着呢,沈建瓴再害怕,也只能整理官服进宫。

    他心里想着我女儿可是跟侯府小小姐跟六王妃都有关系,我要是出事了,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救我这个亲爹。

    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可是沈酥的亲爹啊,这份血亲总是抹不掉的,她绝对不会不管。

    谁知管家补了一句,“老爷,沈掌柜那边今日才说过,她跟您早已断绝关系,让人以后莫要在她面前提起您。”

    最近也有人问沈酥跟礼部侍郎沈家的关系,沈酥只回了两个字:晦气。

    莫要拿这么晦气的事情扫她的兴,她忙着赚钱数银子将来娶媳妇呢。

    沈家时时关注着里衣坊,自然连这句话都一并听见了。

    沈建瓴闻言上马车的脚差点没抬起来,整个人险些磕在车厢上,人都恍惚了一瞬,感觉踩空脚蹬的那一瞬间,好像心里有什么地方小小的空了一下。

    从宫里回来,沈建瓴就被停职待查了。

    他这些年推脱掉不少活儿,原本同僚看在马尚书的面上都忍了,如今见马尚书出事,几人才合计,参沈建瓴一本!

    马府刚出完事情,就轮到了他。

    有人估摸了一下,马旭祖这个礼部尚书年龄也大了,怕是要被调离京城,去个山水好的地方当个知府什么的养养老,把中央的位置让出来。

    而沈建瓴这个依附老丈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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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的礼部侍郎,十有八九会被贬谪,能不能留在京城不好说。

    不留在京城,那就是下去当县令知府,吃吃生活上的苦。

    留在京城,自己被贬官不说,还得日日看着曾经的女儿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心里嫉妒悔恨到发苦。

    不管怎么安排,沈建瓴都会不舒坦。

    “还好没跟他家结亲,不然就被连累了。”

    听闻到沈家这些事情,李兴盛一阵庆幸啊。

    他那傻儿子还等着沈府被流放,他过去花钱赎沈酥呢,谁知道沈酥那个小贱人竟开起了里衣铺子。

    不检点的女子,抛头露面像什么话,这样的人,莫说李丘骆要娶进门当妻子,就是纳进门当个妾,李兴盛都不愿意。

    什么人啊,还想进他李家的门。

    如今天气已经深秋,没了九月份的烈日头,只剩十月底的清爽舒坦。

    李兴盛坐在李家凉亭里,喝着茶,赏着枫叶,享受这一刻的舒心宁静。

    日子也只能这么舒坦了。

    直到李管家快步走过来,低声喊,“老爷,袁先生来了。”

    李兴盛手一颤,茶盏差点打翻在地。

    如今他听见“袁先生”这三个字就害怕,因为袁先生每一次过来都会卷走他一大笔银钱。

    那是卷钱吗?那分明是从他身上啃下他的肉啊。

    原先有钱庄兜底,袁先生都从钱庄直接取钱,不需要找李兴盛。可现在钱庄被秦虞收回去,导致袁先生每次要钱都会过来找他。

    李兴盛这么些年存的那点私库,肉眼可见的快见底了。

    这就是头贪得无厌的貔貅,喂不饱,根本喂不饱啊,多少银钱塞进去都不够他吃的。

    而且只进不出!

    可李家又不能断了银钱上的供给,怕遭到三皇子的报复。

    “光知道要钱,怎么就不干点实事,他倒是派人把秦虞弄死啊,秦虞死了,他还不是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李兴盛脸上的肉往下耷拉着,嘴角下撇,边走边抱怨。

    “养只狗都知道汪汪两声叫唤着咬人,你看我投进去这么些银钱,可听见一个响声?屁都没有,何况声响。”

    李兴盛越想越气,尤其是他已经快没钱了,这两次的银钱都是他卖了田庄铺子折换成银票才补上去的。

    三皇子是恨不得敲骨吸髓,把他榨干净了才行,哪里管他死活。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玩意,趴在人身上吸血,怎么喂都喂不饱。

    袁先生只会说什么,三皇子最近在跟六皇子争斗,不管是疏通关系还是拉拢别人,处处都需要银钱。

    还诓骗忽悠他,说等日后三皇子继承大统,定会把秦记改成李记,由他李兴盛做家主,还封他儿子做个小官。

    这些话李兴盛以前可爱听了,因为那时候他只等着享受好处就行,根本不需要花钱费力。

    现在他针眼大的好处都没享受到,净往外掏钱了,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哪里还会心甘情愿当这个人肉钱庄。

    李管家在边上小声劝,“老爷可不能说这话,仔细被人听见。”

    “我钱都没有了,被听见又如何,大不了这条命都不要了!”李兴盛停下脚步,脸色阴翳发沉。

    命可以没有,钱不能没有。

    李兴盛穷怕了,可不敢再回到以前的日子里,现在他大宅院住着,妻妾搂着,山珍海味吃着,日子还算舒坦。

    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的就是李兴盛。

    你现在要是再让他去吃糠咽菜做苦力,他宁愿去死。

    “不能再等了,就算是铤而走险,都得试试。”李兴盛看向李管家。

    李管家跟他心有灵犀,压低声音,“那我去找人弄点药。”

    李兴盛点头,“不是秦虞死,就是我死。”

    既然明着刺杀弄不死秦虞,那就暗着来,他就不信一次不行,两次还不行。以前是没狠下这个心,如今不一样了。

    如今他再不狠心,他就被三皇子弄死了。

    李兴盛去见袁先生,两人谈到傍晚才结束。

    十月底的黄昏跟八月底完全不同,能明显感觉到入秋后的凉意,连天空晚霞的颜色都要深沉很多。

    秦虞最近很忙,一是六皇子那边的事情,二是秦记的事情。

    李家已经像这秋后的蚂蚱,还在徒劳的蹦跶。如今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机会,拿住他们的错处,就能彻底断了跟李家人的关系。

    秦虞觉得以李兴盛的性子,最近忍受三皇子怕是忍到了尽头。

    他不敢对三皇子如何,但肯定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秦虞边抬脚往里衣坊后院走,边盘算着心里的这些事情。

    迎面遇见云芝,云芝跟她说,“秦公子,我家小姐在屋里算账呢。”

    沈酥如今也算看得懂账本了,只是有时候拿不准,还需要问问秦虞,只不过要付报酬。

    比如,让她揉托雪峰采摘紫果,多下两次雨,总归都是些快乐的事情。

    秦虞抬脚进去,天色渐晚,屋里光线昏暗,窗前的书桌上已经点着一盏油灯。

    顺着光亮看过去,女子穿着海棠色秋装,枕着双臂趴在了桌子上。

    橘黄油灯暖光映在她白皙美貌的脸蛋上,将她整个人柔化了一圈,那卷长浓密的眼睫被拉长,在眼睑投下阴影,遮住眼底的青色痕迹。

    本该好好算账的人,已经累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鱼:过来犒劳犒劳老婆

    第64章 064

    如今的天气比不得春夏, 要是趴着睡久了保不准会着凉。

    秦虞从里间的衣架上拿了件厚毛毯,回来轻手轻脚披在沈酥肩上。

    可能是嗅到熟悉的冷香,沈酥嘀咕一声,伸手扯住秦虞的衣袖, 含含糊糊喊, “姐姐。”

    甜软的嗓音, 吴侬娇语的调调, 撒娇一般,听得秦虞心尖一软,眼里无意识带出柔意,什么盘算全没了,只剩下趴在桌上的沈酥。

    秦虞握住沈酥的手腕,拇指缓慢摩挲按摩她的腕子, 轻声问她,“要不然去床上睡?”

    “我账还没算完。”沈酥努力睁开眼皮, 可惜太困了, 上下眼皮像是黏在一起不肯分开,只有脸微微朝秦虞的方向仰着。

    “我给你算。”秦虞弯腰撩开沈酥脸上的碎发, 吻了下沈酥的额头。

    “还要。”沈酥嘟起嘴。

    秦虞便又抚着她的侧脸, 在她唇上碰了碰。

    她怕要是深吻下去, 沈酥就不困了。

    秦虞从边上拿了把椅子过来, 就坐在沈酥身边,将沈酥面前的账本跟笔墨尽数放在自己这边。

    沈酥还没洗澡不肯去床上睡, 便裹着厚毛毯, 蜷缩着身子, 打横歪躺在秦虞腿上,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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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案, 面朝秦虞小腹,伸手环住她的腰,“谢谢姐姐,姐姐好疼奴奴”

    这要是换成以前,她穿着白日的衣服整个人都滚到床上去了,哪里会在乎换没换衣服以及洗没洗澡。

    这些讲究的小毛病,都是跟秦虞学的。

    沈酥心里哼哼,用脑袋蹭秦虞的腿,试图找个舒服的姿势。

    但跟舒服比起来,和秦虞贴在一起,沈酥明显更享受,她像个软趴趴的黏糕一样,黏在秦虞身上。

    秦虞垂眸看腿上的人,没忍住伸手摸摸她温热的脸蛋,含笑说,“只口头谢谢了?”

    沈酥微微偏头亲秦虞掌心,然后尽量让自己躺的舒服些,头枕在秦虞腿上,身子侧躺在椅子上。

    亏得她没钱,屋里的椅子都是寻常靠背椅而不是扶手椅,不然还躺不了她。

    “那姐姐想要什么样的谢礼?”沈酥眼皮都没睁开,手就熟练地顺着秦虞纤细的腰肢往后滑,“那奴奴用身体疼疼姐姐?”

    秦虞反手握住沈酥的手腕,将她的胳膊从身后拉回来,问她,“还想不想睡了?”

    她这么摸,秦虞就是个圣人,也没办法平心静气的算账。

    “睡,”沈酥立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我躺一会儿,歇歇眼睛。”

    眼睛看账本都看疼了。就算睡不着,闭目养神也好。

    秦虞将沈酥身上滑落的毛毯给她重新盖好,翻看账本,帮沈酥算她还没算完的账。

    外头天色渐沉,云芝从前面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灯笼进来。

    窗户没关,云芝见窗边坐着个人就知道能进去,只是进来前还是轻声喊,“小姐,吃饭啦,罗妈妈做了您爱吃的糖醋排骨。”

    里衣坊后面这间屋子还是太小了,挤三个人不方便,于是沈酥重新在附近租了个小院,留云芝跟罗妈妈住,她住在里衣坊里看店,至于吃饭,是云芝每日用食盒送过来。

    今天多了个秦虞,云芝就多备了些饭菜。

    罗妈妈本来想问秦虞喜欢吃什么,也给她备一道她爱吃的菜,可惜秦虞口腹之欲很淡,吃什么都行,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

    最后罗妈妈就做了道沈酥最爱吃的菜,犒劳犒劳辛苦的沈掌柜。

    “秦公子。”

    云芝见坐在窗边算账的人是秦虞,不由一愣,左右看,十分疑惑,“嗳,我家小姐呢?”

    躺在秦虞腿上始终没睡着的沈酥闻言举起一只胳膊,慵懒出声,“在这儿呢。”

    云芝这才看到沈酥侧身躺在秦虞腿上。说好要清账的人,这会儿正在偷懒,让秦虞给她算账。

    云芝笑,往屋里走,将食盒放在桌上,“那你们记得吃啊。”

    两人感情越好,云芝越高兴。可能是习惯了,亦或是更奇怪的声音都听到过,这会儿见沈酥只是躺在秦虞腿上云芝都觉得很寻常。

    云芝把屋里的油灯点亮,原本昏暗只有一盏油灯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光亮下,沈酥举起来的手不老实的搭在秦虞肩上,正顺着她前胸往下滑,甚至隔着层层裹布抓了两把。

    秦虞呼吸微顿,低头看她。

    屋里光亮明显,秦虞垂眸,整个人直接撞进沈酥满是笑意的桃花眼里。她眼中透着光亮,像是午后粼粼水光,秦虞则如一尾投入春日湖水里的鲤鱼,坠入其中,险些沉浸在她的眼眸里移不开目光。

    沈酥的指尖下滑,落在秦虞腹部,单臂改成环着她的腰,往她腰带上轻轻亲了一下。

    秦虞的腰带上还挂着沈酥上次送她的香囊,都有些褪色了,显然是日日带着。

    秦虞脊背瞬间一阵酥麻,感觉沈酥不是在亲腰带,而是在亲别处。

    云芝还在屋里,秦虞手里的笔放下,左手佯装翻账本,右手已经落在沈酥柔软的侧腰上。

    沈酥顺势躺平,全腿曲起,脚踩在椅子边缘上。

    她跟只翻身晒太阳的猫一样,任由那柔荑顺着“山腰”攀上“山峰”搭在上面。

    秦虞视线投在桌面的纸上,上面白纸黑字全是她的字迹,如今她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全部的注意力像是都凝聚在手上。

    秋装的布料比不得夏衫单薄如纱,所以隔着几层衣服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指腹贴不到温热的软玉跟隔靴搔痒没区别,惹得她想拨开沈酥的衣襟。

    “那我先回去啦,你们吃完放在那里,等我明日来收拾就行。”云芝跟沈酥说,“热水都烧好了,您吃完饭就能洗漱了,别等太久,不然凉了再洗容易冻着。”

    屋子边上坠着个耳房,留作烧水洗漱用。

    沈酥稳着音调,忽略那只揉搓的手,“好,我知道了。”

    云芝前脚刚离开房门,后脚秦虞的手就已经贴在沈酥的里衣上。

    夏季的话容易出汗,沈酥更喜欢穿丝滑的绸制里衣,这样布料不贴身,不至于流点汗就黏糊糊。

    而如今秋冬季,里衣跟中衣都便向于棉制,贴身又保暖,风吹不到皮肤上。

    秦虞没穿过,但她经常摸,觉得从手感上来说的话,各有各的不同,绸缎的滑,棉布更好握。

    沈酥笑着,手指缠着腰上的带子,轻轻一扯。

    “姐姐,我想洗澡了。”

    不然待会儿水都凉了。

    没了带子束住,沈酥又是躺平的动作,身上的衣襟顺势往两边敞开,滑落在秦虞的腿上。

    秦虞看沈酥,“嗯?”

    天冷,沈酥也不再是三岁的奴奴,而是穿着纯白的长衣长裤。

    沈酥,“姐姐待会儿记得抱我去。”

    她蹬掉鞋子,脚踩着椅子边缘,将上身躺在秦虞腿上,双腿自然下垂搭在椅子沿边,孩子般俏皮地晃着,眼睛笑盈盈看秦虞。

    窗户没关,天晚后起了风,风卷着摊平的账本,哗啦啦作响,秦虞卷着沈酥,水声吞咽。

    食盒放在桌上,秦虞没看那盘糖醋排骨,而是将下巴搭在沈酥的肩骨上,笑着说,“沈掌柜这个月盈利不少。”

    原本躺着的人早已坐了起来,单手环着秦虞的肩,另只手挤在两人之间。

    沈酥里衣滑落肩头,肌肤雪白。秦虞怕她冷,拿起毛毯将她裹着,而她自己则任由沈酥剥粽子般,解开那层青色的皮,露出里面莹白的米。

    沈酥的生意属实不错,要不然也没银钱租房子,她总不能一直让秦虞“买”她的首饰吧。

    一些事沈酥全知道,只是没说而已。

    “再等一个月,就能还清秦大小姐借我的本钱了。”沈酥将手从两人间抽出来,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潮,难得哇。

    “这才几日啊姐姐。”

    可能是处的时间久了,两人的月事竟然也是前后差不多时间来的。算算日子,好像一共素了七天左右吧。

    沈酥是馋,但她头回忙生意,没办法像秦虞这般将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就导致她被分散了注意力,馋的人成了秦虞。

    沈酥笑起来,秦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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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口咬在她肩上,沈酥笑的更欢了。

    “若是未来铺子生意好,我便开个分店。”沈酥哼哼。

    秦虞想起一事,鼻尖蹭着沈酥修长的脖颈,“云朵最近在跟白姨娘商量,她这两年不想嫁人,也想开间铺子。她账算的极好,本就是从商的料子。”

    只是之前碍于女子身份不好出去抛头露面罢了。

    现在好了,沈酥给她打了个样。

    “白姨娘同意了?”沈酥仰着头,视线模糊朦胧看着房梁,“倒是开明。”

    “同意,”秦虞吻沈酥,“卿卿,不是白姨娘开明,而是因为你。”

    “因你站出来开店,所以像云朵这样的女子才会有出来做生意的想法。”

    秦虞夸沈酥,“卿卿,你好棒啊。”

    沈酥眼尾撩起春意,软哼,“我更希望姐姐夸我别的地方也棒”

    两人从书案前换到了耳房,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才坐在桌边吃饭。

    饭后……又把两个人都没算完的账理清才睡。

    秦虞是清晨回的秦府,她本来想直接去铺子里查账的,但周莽递消息过来,说李府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李管家买通她院里伺候的丫鬟。

    秦府东院跟西院的下人都是分开的,老太太怕有人对秦虞不利,向来进东院伺候的人全都仔细筛选,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的眼线溜进来。

    最近有几个到了年龄的丫鬟出府嫁人了,老太太便新挑了几个人进来。

    秦虞想,与其严防死守,不如给对方可趁之机。果然,李兴盛熬不过她,终于准备动手了。

    “按计划行事。”秦虞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估计是昨日冻着了。

    也不知道沈酥如何,她昨天晚上雪肤上几乎没挂过布料。

    哦,秦虞觉得自己不够严谨,昨晚沈酥手腕上还是挂着布的,挂着从她身上扯下的裹布。

    一头缠沈酥腕上,一头缠床头。

    作者有话要说:

    鱼:裹布有时候还是很好用的。(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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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065

    “如何?”瞧见李管家回来, 李兴盛迫不及待的过去问。

    李管家脸上放光,压抑着激动,“就快成了,现在只等那边传消息过来。”

    “亲娘保佑, 祖宗保佑, ”李兴盛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屋里走来走去, 来来回回念叨, “一定要成一定要成, 此事要是成了,过年我就翻修祖坟,给你们修个大大的坟头。”

    李兴盛祈祷完,然后才来得及细细问李管家,“你怎么做到的?”

    他坐回椅子上, “以往东院严防死守,根本不给在府里下手的机会, 这次怎么做到的。”

    “也是老爷您运气好, 菩萨保佑咱们,让咱们找到了机会, ”李管家说, “东院最近有几个丫鬟到了年龄, 放出府去嫁人了, 人手有空缺自然要招新的进来。”

    “我在新的人里安插了眼线,她也争气, 被分到秦虞院里伺候。”

    李管家一想到儿子在衙门挨打的场景, 心里就咬牙切齿的恨, 恨不得弄死秦虞,“昨夜秦虞不在府里, 今早才回来,我把药给了丫鬟,不管秦虞是喝水还是吃饭,只要有东西入口,咱们就能成事。”

    李兴盛说,“那药可别是耗子药,你弄点好的,那种无色无味又能致命的。”

    “老爷放心,我岂能跟李云玉那个傻子一样,大好的动手机会,他就只知道弄点泻药,最后药的还是马!”李管家现在就等秦虞中毒的消息了。

    “此事要是成了,”李兴盛咬咬牙,大手一挥,“钱庄便交给你跟你儿子去管!”

    李管家浑浊的眼睛都亮了,激动地连连哈腰,“谢老爷!”

    “不行,我在府里坐不住。”李兴盛心急如焚,他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此举上了,如果这次弄不死秦虞,三皇子那边银钱供应不上,三皇子就会找人弄死他。

    早知道三皇子是这个德行,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沉迷在对方的花言巧语中。

    从合作到现在,三皇子唯一出手的一次也就是那批刺杀秦虞的山匪被擒,他派人去跟京兆尹府打招呼,就这也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李家。

    李兴盛说,“我去秦府等着,不亲耳听见消息我静不下心。”

    李兴盛让人套了马车直奔秦府西院。

    今日秦府西院里正在商量一件事情,李兴盛来的时候,白氏跟她的一对儿女都在。

    李兴盛现在越看李云玉越觉得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谁跟他才是一个姓,他心里半点数都没有。

    东院对李云玉根本不算防备,他要是真的狠下心想做点什么,不比李管家兜兜转转找人容易多了。

    半点都指望不上,李兴盛没好气的睨了眼李云玉。

    李云玉端着小碟吃花生呢,感觉有人瞪自己,不由朝门口看过去,稀奇道:“二叔,大早上的你怎么来了。”

    他二叔最近三天两头过来,像极了无所事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就知道打秋风的穷亲戚。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们都聚一起说什么呢?”李兴盛丝毫不见外,来了之后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坐在李宣流下首的位置。

    李兴盛想,这家人聚在一起,不会是秦虞已经毒发了吧?

    李兴盛脸上都带着股热切,“说来我听听。”

    李宣流扫了眼李兴盛,压着眉眼情绪,淡淡的道:“在说云朵要开店铺的事情。”

    李兴盛瞬间失落,脸上也没了刚才兴致勃勃的兴奋感,懒洋洋往后瘫坐在圈椅里,端着下人捧上的茶盏喝茶,拉长音调,“云朵开店?”

    “咱府上是挑不出可用的男人了吗,竟让云朵一个女儿家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外人见了都要笑话咱们,将来云朵还怎么嫁人。”

    李兴盛说,“女孩家就做女孩家该做的事情,在府里品品茶绣绣花管管账就行,出去吃那个苦做什么。”

    李云玉跟着点头,“对对对,云朵听听,你看二叔说的多对!在府里待着不比出去受气要好。”

    李云朵抿唇瞪他,李云玉一缩脖子,低头吃花生。

    李云朵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开口,“我暂时不想嫁人,想出去找找我的价值,阿兄也说我账看的好,管理一家店铺根本不在话下。”

    李云朵看向白氏跟李宣流,认真承诺,“我想去试试,若是失败了,就老老实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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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嫁,往后半句不提从商的事情。”

    白氏跟李宣流还没说话,李兴盛听完就笑了,“你出去一趟回来待嫁,那时候还有人敢娶你吗,你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呢。”

    白氏气恼地攥着巾帕,却不敢开口。李宣流本来也不赞同李云朵出去做生意,所以只垂眸喝茶。

    李云玉却听不下去了,直起脖子说,“我妹想从商怎么了,犯法了吗,犯哪条法了!她就是个香饽饽,她要不是个香饽饽,怎么李丘骆跟条狗一样追着她?”

    女子从商是没听说过,但李云朵要是想去做,那他李云玉就支持。

    他拍着胸口跟李云朵说,“开铺子做生意,将来嫁不出去,你哥我钓鱼养你!”

    李云玉不服气,“你就做给二叔看看,你一个女子都比他儿子能成器。”

    白氏跟李云朵闻言都看向李云玉,目露惊喜,像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原先对他期待太低了。

    白氏感慨,这还是她儿子吗!

    李云玉哼哼,“反正咱家我是不指望了,就靠你了。你好好干,将来比李丘骆有出息就行。”

    白氏,“……”

    硬气不过三句话,是她儿子。

    李兴盛立马瞪李云玉,“你懂个屁!”

    他道:“这风气都被那个沈酥给带坏了,女子出去从商,这像话吗。”

    “我是连屁都不懂,所以我也不懂你扒着拦着不让云朵出去从商是几个意思,怎么着,是怕云朵做的太好了显得李丘骆更不成器吗,他一男人是怕被女人超过吗。”

    李云玉嗤笑,“那是挺不成器的。”

    “云玉,”李宣流皱眉呵斥一声,“怎么跟你二叔说话呢。”

    李宣流看向李云朵,“这事是非做不可?”

    李云朵点头,“非做不可。”

    就算李宣流不同意,她也会去尝试。她不想自己的后半生都拘在后院里,同一群女子去争一个男人。

    既然她有这个条件,有这个银钱,现在沈姐姐又开了个头,那她为何不抓住机会尝试一下。

    “随你吧。”李宣流疲惫地摆摆手,他有事要跟李兴盛说,便敷衍两句让白氏三人先走了。

    “哥,你怎么能让云朵一个女子出去做生意呢。”李兴盛不满。

    他刚才拦着劝着,结果李宣流一句话就同意了,这不是摆明了在打他的脸吗。

    “我有事问你。”李宣流看向李兴盛。

    李兴盛以为是下药的事情,眼睛瞬间心虚到不敢看李宣流,“哥,你有事直说就是。”

    虽说秦虞跟李宣流不和,但怎么也是亲父子,下毒的事情他不敢说。

    李宣流道:“你可派人去查过沈酥吗?”

    “沈酥?”李兴盛纳闷地皱起脸,不屑一顾,“查她做什么,一个被沈家赶出来的弃女,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开的还是什么女子里衣的铺子。”

    语气里是满满的轻蔑。

    “她铺子开业一个半月有余,生意十分不错,你可知为何?”李宣流叹息,“你这般坐吃山空没半点脑子,我要是死了,你绝对活不过半年。”

    “哥,你说什么呢,”李兴盛瞪眼,“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咱俩长命百岁。”

    李宣流看他一眼,“沈酥铺子开业,云朵去祝贺了,两人上次因云玉一事有交情倒是不可疑,但侯府呢,六王府呢?你怎么就没往深处想想。”

    沈酥铺子在京中开的这么好,没人敢去动,全因这个原因。

    “侯府?六王府?!……你是说沈酥攀附权贵?”李兴盛道:“怪不得敢跟沈府叫板呢。”

    “我是说沈酥背后之人可能是秦虞,”李宣流气到拍桌子,“你怎么就光看到了表面,不知道往深处想呢!”

    “那你往深处想了,不也才知道……”李兴盛被训,嘟嘟囔囔的说话。

    李宣流捂着胸口,哑声道:“因为我身边的人被秦虞收买了,那陈管家连同他儿子陈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投向秦虞,有他在前面拦着,太多消息传不到我跟前。”

    要不然他也不会才知道。

    他是不出门收不到消息,可李兴盛跟李丘骆日日在外走动,父子两人是半点脑子都没长啊,这么大的事情,他俩以“女子开店是笑话”便掀过去了。

    李兴盛最近经常过来,可硬是一句没提这事,要不然他也不会才知道。

    李宣流感觉自己要是死了,他俩最多就能活半年。

    李兴盛被李宣流说到明面上,才反应过来,只是重点有些不对,“秦虞还跟沈酥在一起呢?”

    那上次还断情绝爱一般,毫不犹豫选择了钱庄,感情是演戏给他们看呢?

    “你是猪吗!”李宣流茶盏砸在李兴盛脚边,“我是说侯府跟六王府!”

    这么大的事情,他愣是光往男女情爱上去想了,就这脑子,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李宣流抖着手指李兴盛,头回发这么大的火,“你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事儿!”

    满肚子坏心思,却没长个脑子。

    他这样的人,还不如李云玉呢。李云玉没有脑子,但他不想那泼天赋贵,不往上攀附三皇子。可李兴盛是既没脑子,又想美事,要是碰着个聪明人绝对被耍得团团转。

    别说碰见聪明人了,现在三皇子就能把他耍死,让袁先生三天两头来要钱,为了什么,为的就是逼李兴盛铤而走险做些他不能做的事情。

    “你老实跟我说,你背地里有没有干什么事儿。”李宣流问。

    李宣流气啊,他要不是病重,要不是有李兴盛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蠢弟弟,哪至于落到消息都收不到的局面。

    他年轻时是何等风光,现在又是何等模样,两相对比实在诛心。

    秦虞要是李丘骆还好,可秦虞不是,她比李丘骆多了何止一个脑子,她简直八颗脑子一百个心眼。

    “我、我也没干什么事情,”李兴盛讪讪地缩着脚,被李宣流突然发火吓了一跳,“哥,我就算做什么事情也是为了咱们李家好啊。”

    正巧外头下人进来,传话说,“老爷,东院出事了。”

    李兴盛立马兴奋地站起来,两眼放光,“成了。”

    李宣流疑惑,“什么成了?”

    李兴盛道:“自然是秦记了,不,以后就得叫李记了。”

    谁说他不能成事来着,他现在不就成了。

    管他秦虞跟谁有关系,直接一包药毒死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铺垫过度,李家人马上打包下线。

    鱼:今天是吃素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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