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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 野狗(第2页/共2页)

sp; 发展到后来,苗靖已经不愿意跟他说话,两人无缘无故闷在家里冷战,春夏之交,天气渐热,大家都换了短袖薄衫,苗靖的夏季校服学会了收线掐腰,纤弱得只有薄薄一捻,衣领扣子少扣一粒,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再翻出她初中的旧裙子缝补几针,依旧能穿上,她现在个子拔高,那么短的裙子能穿吗?陈异看着她那截光溜溜的大腿,脸色黑沉如锅底。

    再有就是学校班主任给陈异打电话,说苗靖最近成绩波动很大,上课睡觉,晚自习无故逃课,请家长多注意关心,陈异气得火冒三丈,去学校找苗靖,参加她的期中考试家长会,苗靖态度冷飕飕又别扭,问她别扭什么,她又拗着脸不说话,再被陈异逮到她夜不归宿,晚上和男生在网吧聊天玩游戏。

    两个人生活作息本来就不同,一天也难得见一面,她还不省心,每天都让他盯着让他烦心,陈异那阵肺管子都快气炸了,哪有心思招蜂惹蝶。

    “你他妈书还念不念了?你穿成这样坐在网吧是不是有病?找抽是不是。”

    陈异太阳穴气得鼓起,咬牙好歹没在她面前冒出一串荤话脏话来。

    “天这么热,别人都这样穿,我为什么不能这么穿。”苗靖神色平静,语气淡定,“我又没穿去学校,就在家里随便穿穿,有什么不可以的。”

    “得,你爱穿什么穿什么,网吧那么多男人,哼,等你被下迷药拖到哪条巷子里,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你挺有经验?”苗靖秀眉一挑,“这种人渣,枪毙最好,流脓生疮,五马分尸死不足惜。”

    “苗靖你活腻了是不是?”咆哮声震破屋顶,“我他妈的弄死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你反正最能打架,打死我好了。”她端端正正坐在沙发扶手,“我就不明白,我没做错什么,不知道你生什么气。”

    “没做错什么?你大半夜不在家睡觉,跟男生在网吧聊天?能聊什么?”他叉腰凛然站在她面前,双眼瞪眼,血丝泛红,“聊什么?”

    “聊星星聊月亮,聊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

    小脸板着,眨眨眼睛:“你不也大半夜不睡觉,跟女人聊什么?凌晨四点跟人站在楼下,黏糊糊站着摸来摸去,你怎么那么龌龊。生活作风这么乱,小心得艾滋,全身流脓烂掉,吐血长疮,一辈子被人避如蛇蝎。”

    “我他妈……我就亲个嘴,你这么咒我?”陈异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咬牙气笑,“我真他妈白养你几年啊,你这个小白眼狼,跟魏明珍简直一模一样,我算是瞎眼了,我操他妈的。”

    脚下的凳子碍眼,被勃然大怒的陈异飞脚一踢,四分五裂。

    苗靖听他提魏明珍,眉眼也瞬间耷拉下来,目光盯着那条摔得稀巴烂的塑料凳,冰冰冷冷:“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跟我妈一样,那你也跟你爸一样,我看你这速度,应该也能莫名其妙当爹,成为陈礼彬,再生一个陈异出来,虐待他,家暴他,让他重复你的人生。”

    陈异身体剧颤,目光猛地一刺,阴鸷冰冷到了极致,面容紧绷凶横,高高抬起了自己的手,一巴掌狠扇下去。

    她贝齿咬着下唇,脸色全是倔强冷清,黑色玻璃珠的眼睛定定看着他,翘卷的睫毛连颤都没颤一下,清澈的瞳仁里全都是他勃然大怒的倒影,巴掌高高举起,半途又卸力,最后扯她的脸颊,他弯下身,咧嘴对她冷笑:“那你也跟魏明珍一样,一辈子靠男人为生,最后害死人,拿着死人財灰溜溜跟个老鼠一样跑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当垃圾扔掉。”

    “我绝对不会这样。”她一字一句,傲然挺起自己下巴,“等我长大后,我会过得很好,我会说一不二,我会让男人追着我跑,我想要的全都能得到。”

    “切!”他不屑撇嘴,紧拧她的脸颊,让她吃痛,“你别做梦,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我可怜你,你早就饿死了,还不知道在哪儿当孤儿。”

    “我不要你可怜!”苗靖脸颊痛得飙泪,伸手抓挠陈异使力的手臂,摆脱他的桎梏,“我才不是拖油瓶!”

    长指甲在手臂上划出血丝,陈异皱眉吃痛,戾气再起,挥手一下下拍打她瘦弱的肩膀:“我他妈还没揍你,你他妈还敢挠人?”

    她肩膀被他大掌拍得快要散架痛死,含泪瞳眸闪过一缕怒火,一股劲撞到他身上,挥出十根手指甲挠抓他的脸颊脖子,咬牙尖叫,“你放手,你别碰我。”

    “我□□能不能老实点,苗靖,你疯了是不是。”

    “你才疯了,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变态。”

    “我脸他妈的!”

    陈异气得伸手把疯子一推,苗靖踉跄跌在沙发上,还抓着陈异的一条胳膊,张口狠狠往下一口,陈异皱眉吸气,两人扭打滚在沙发上,苗靖手脚都踹在他身上用力,挠得他心头烦躁拱火,恨恨骂了声操他妈的,高大身体往沙发一控,直接用体格把苗靖压得动弹不得,他的下巴磕在她额头,她的脸埋在他脖颈,柔软的触感擦过喉结,那触感格外奇妙缱绻,尖锐的喉结莫名滚了下,再触碰一点诡异的湿润微凉,他怎么不知道,那是女人的唇,苗靖的嘴唇。

    再往下,身体线条的起伏不容忽视,校服下的骨骼皮肉隐隐被感知,长及大腿中间的小裙子被卷蹭往上,滑腻肌肤的触感隔着长裤也能被感知,陈异极缓慢闭了下眼睛,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一下,撑着手从沙发上起来,阴沉着脸头也不回进了房间,把门訇然摔上。

    苗靖被憋得满脸通红躺在沙发上,拽拽裙子,被陈异那热腾健壮的体格一压,重力感许久才消退,活动下四肢,翻了个身躺着,睁着大眼睛,绵密睫毛轻轻眨了下,眼神格外深邃静谧。

    等苗靖从沙发上缓过来,也进了房间,把房门阖上,隔壁的房门打开,陈异搭着条毛巾出来,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再不声不响出门。

    这阵子他就有点懒洋洋的,没兴趣没精力,像羽翼初丰又突然被折断的鹰,爪子上套着钢圈,扑腾扑腾翅膀飞不起来,每天昼伏夜出,烦心事一大堆,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高中生,能怎么办?夜总会好几百个年轻女生,哪一个人身后没点离奇故事,上梁不正下梁歪,再过两月就要暑假升高三了,苗靖要是有一天也混蛋成这个模样,他心里这股怨气去哪儿发泄。

    两人日不见月,还是天天冷着脸搞冷战,饭桌上两双筷子没一点动静,陈异腾出精力暗戳戳盯着苗靖闹幺蛾子,跟同事躲在角落抽烟,抽空望一眼群魔乱舞的舞池。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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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两点,真是玩得最野最乱的时候。

    对讲机里突然说有个女生在大厅门口找他,他以为是哪个眉来眼去的女的,懒洋洋出去一看,就在进进出出的大门口,有个年轻女生楚楚可怜站着,脚下趿着双人字鞋,清清凉凉穿着条蓝色的吊带睡裙,流光溢彩的彩灯流转在她瓷一样肌肤,像月夜的雪山之巅。

    他头皮猛然发麻,眉头紧皱,三步两步赶上去,还未来得及出口呵斥,看见她腮边挂着的两行清泪,眼眶通红如兔子,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怎么来了?”

    苗靖颤颤巍巍伸手,揪住他的衣角,腮边坠下两滴清泪,细细弱弱吐出几个字:“有人……家里……”

    她断断续续哭着,话也说不清楚,陈异脸色沉沉,把西装外套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搂着她往外走,才知道半夜有人居心不良,撬门撬窗想要为非作歹。

    找到一个男人的鞋印,门锁有被锐器撬动的痕迹,洗手间的窗户被石头砸破了一扇,是要偷窥,还是想干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啊,他在这一片如雷贯耳让人闻风丧胆的。

    陈异狠狠抽了口气,露出个狠戾表情。

    苗靖抓着他的衣角,一直抹低头眼泪:“我一个人……在家睡了两年……有人偷看我……”

    妈的,十几岁的女孩子,独居怎么不危险。

    陈异思前想后,真的被逼得没办法,换掉了夜总会内保的工作,成了一匹不得不回家过夜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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