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暂时放弃,想着有机会再说。
火锅下方燃着炭火,可以吃很久,两人边聊边吃,她喝不了酒,章彦成便让人给她准备了酸梅汤,吃些辣的,再喝些酸的,清爽解腻。
待用罢晚膳,已将近亥时。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瑾娴起身请辞,“多谢王爷盛情款待,我该回织云阁了。”
今晚他留她用膳的意图外明显不过,就是要她留宿。如今晚膳吃过了,她竟说要走?
目睹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章彦成已然明了,“你是怕王妃找你麻烦?”
默然片刻,瑾娴才道:“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琅华院不准女眷留宿,那日我不知情,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实属不该,今日无雪无风,我就不在此叨扰了。”
“此乃本王的府邸,你只需要顾虑本王的感受即可,无需顾忌王妃的想法。”
这话听起来悦耳,做起来却是不容易,不是谁都有底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最终瑾娴还是离开了,章彦成不喜欢勉强,也就没再强留,遂吩咐小允子提着灯笼送她回去。
午后那会子天暖,她来的时候没披袍子,她是想着练会字就回去的,哪成想会在这儿用晚膳,这会子外头凉气下来了,她这般出去极易着凉。
就在她行至门口时,章彦成将她唤住,自衣架上取下他的狐裘,将其展开,披于她身。
他没有多余的言辞,并未嘘寒问暖,只默默的替她系着带子,容色淡淡。
瑾娴只觉章彦成的举动格外温柔,温柔得不像他。但一想到那封掉落的信笺,她心下一个激灵,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也许这是他刻意布下的陷阱,她可不能被这种糖衣炮弹所迷惑,应该时常保持清醒才对。
待瑾娴回到织云阁时,知秋已经准备休息了。她等了许久,都没见瑾姨娘回来,她便以为瑾姨娘今晚会留宿在王爷那儿,这才准备歇下。
随后知秋又穿衣起身,为瑾姨娘备热水洗漱。
洗漱过后,瑾娴正待入帐,忽闻外头传来敲门声,知秋喜滋滋道:“该不是王爷来了吧?”
瑾娴才从琅华院回来,章彦成怎么可能过来呢?再说那脚步声那么轻,也不像是男人,明显是个姑娘。
纳罕的知秋去开门,待看清来人后,她笑容顿消,“这大半夜的,青茶姐姐来此有何贵干?”
青茶不搭理她,径直推了她一把,往里走去,她也不福身,冷着脸道:“上回王妃娘娘吩咐瑾姨娘写《心经》,这都过了五六日了,《心经》可写好了?”
“已经写得差不多了。”瑾娴让知秋将她最近所写的《心经》交给青茶,青茶伸手接过,站在那儿一张张的数着。
数过之后,青茶皱眉道:“这才七十遍,不够!今晚必须把一百遍写完,奴婢要验收。”
隆冬寒夜,冻得人只想钻被窝,居然又让她写字,瑾娴自是不情愿,遂好言商议道:
“再等两日,两日后就能写够一百遍。”
青茶却是不依,“已然过去五六日,您还没写完,分明是不把王妃的吩咐和皇后娘娘的病情放在心上!奴婢不得不催,就今晚,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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