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章彦成也瞄见了那只黄狗羊毛毡,他才发现瑾娴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那小黄狗做得栩栩如生,毛发色泽过度很自然,竟像是活物一般!
打从进门后,瑾娴就一直跟她弟弟说话,还给弟弟送东西,却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他,章彦成不禁觉得自个儿像是个多余的人。
倒是方致远很喜欢跟他说话,时不时的向他请教一些问题,这气氛倒也算融洽。
用午膳时,下人上了一壶酒,瑾娴念及上回醉酒断片儿一事,吓得不敢再沾酒,只在一旁默默喝茶。
膳毕,章彦成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下棋,只可惜方致远不会下围棋,只会下象棋。章彦成倒是无所谓,什么棋都可以。
瑾娴无所事事,她对下棋没兴致,懒得去围观,便在章彦成的书房中找了本《太平广记》,随手闲翻着。
看了两刻钟,眼睛有些酸疼,她放下书册,去往步步锦纹窗前,推窗遥望。
映入她眼帘的,是轻盈洁白的雪花,簌簌旋于天地之间。
瑾娴见状,喜出望外,惊呼出声,“呀---下雪了哎!”
方致远一听说下雪了,再也无心下棋,只因他还要赶去见太姥姥,打算陪太姥姥吃顿晚饭。
若是雪下得太大,他行路不便,合该趁着地面尚未留白,赶紧赶路。
既然他要去见太姥姥,瑾娴也就没拦着,嘱咐他早些过去,路上小心些。
她本想送他到门口,方致远却道不必,“外头飘着雪花,那么冷,姐你还是别出来了,当心弄湿衣裙再着凉。”
跟王爷和姐姐辞别之后,方致远就此离开。
瑾娴立在门口,目睹弟弟的背影消失在月门处,她才转身进屋。
章彦成面色如常,回身往书桌旁走去。他的反应太过平静,瑾娴好奇道了句,“王爷,外头下雪了呢!你不来瞧瞧?”
巧了!她的反应也让章彦成觉得怪异,“陈家村没下过雪?”
“下过啊!”陈家村离都城不算太远,两地的气候无甚差别,再说原主的记忆里也是有雪的,是以瑾娴很肯定。
章彦成撩袍坐下,随手翻开案上的书,翻至夹书签的那一页,“既是见过雪,又何须大惊小怪?”
“可是每年的第一场雪是最有意义的,风雨常见,但雪只有冬季才有,而且你不觉得下雪很浪漫,很有诗意吗?”
她那清澈的眸子盛着对世间万物的好奇和期许,然而章彦成的眸光却是深沉黯淡的,
“不觉得,本王只知道,明日上朝的路不好走。”
“……”瑾娴暗叹自个儿就不该跟他讨论这个,“王爷还真是无趣呢!总说些扫兴的话。下雪是不可避免的,那就该往好的一面去想,否则人生便会失去很多的的乐趣。”
下雪的乐趣?章彦成记得儿时的自己也曾期待过下雪,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不是所有人关于雪的记忆都是美好的,我不喜欢雪天。”
至此,瑾娴才意识到,也许他的冬日里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他才会对雪如此排斥。
“好吧!是我太想当然了,我不该把自个儿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勾起了你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抱歉啊!”
心知自个儿说错了话,瑾娴不好意思再待在这儿,便向他请辞,说是要回织云阁。
那一刹那,章彦成的心蓦地一紧,竟然鬼使神差的道了句,“外头还在下雪,等雪停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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