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委屈,做了好事还被她说一通,所以发自内心的诚恳地跟他说这句多谢,谁知他竟然这般觉得。
她还未开口解释。
陆清旭自顾自开口,语气还是那般,看上去不咸不淡,毫无波澜,实则每一个字,都像是悲从中来。
看似隐秘,但叶寒霜始终能感受到。
他说,“你我夫妻,担心你照顾你救你,都是应该的,可到头来,一句‘多谢’作为说辞,便将那些夫妻情分全部磨灭,就好似现在,明明我们就站在彼此身边,却依旧隔着千山万水。”
“寒霜,为夫真是不知道,怎么做你才能开心,怎么做才算是弥补,才能回到最初。”陆清衍无奈笑了笑,抬起眼眸,望向远处,“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可理喻,但我每次看见长嫂,都不免吃她的醋。”
“我在想,你也不是没有心的人啊。为何能那般在意别人,却从来不会在意我陆清衍。”
这事其实说过很多次了,可次次说,次次扎心。说了无用,下一次,还是这般。
当初从上京到涠州,在路上遇到刺客,他想转道直接前往越州,却被叶寒霜一掌推开,只为去找她在意的姐姐开始。
那不被爱。
不被在乎的巨大落差。
永恒刺在陆清衍的心口。
“不过长嫂确实很好,也值得别人待她这般好,看看陆清旭,着急的,脸都苍白成什么样了。”他们走过这么多的路,如今也算得上心心相印。
“我若有一日这么躺在床上,你会担心我吗?”他忽然这般问。
叶寒霜看着他那双沁着落寞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或者她想说的话,被堵在心口,根本就说不出来。她总有一种,他若是话再说决绝一点,这人随时都要咽气的感觉。
他说陆清旭的脸色苍白至极。
他怎么不看看自己的脸?
毫无血色。
若不是好看精致的五官撑着,跟落魄沧桑的苦命人没什么差别。
“怎么不回答?”陆清衍开始追问,略带急切的语气,像是不得到她嘴里的答案,便不会罢休。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平静温和,儒雅散漫,实则比谁都偏执,比谁都固执的一个人。每每偏执起来,那双温柔的桃花眼,都会不经意间染上几分暗色,陌生人看着,总不自觉后背发凉。
不过叶寒霜早已习惯。
只是此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能直视,现在却莫名不敢。
她没有看他,陆清衍却固执走到她眼前,“就不能直视我的眼睛,给我一个答案吗?是你不想说,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你压根就不敢说?”
“为什么你总是纠结这些事情?”
“因为我在乎你,我想你能重新接受我,就这么简单,我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剖开给你看了。自然也希望你能说句实话。”
叶寒霜不喜欢这种被人“挟持”着剖析自己内心情感的感觉,想要逃避走开,却被男人紧紧抓住,怎么也不放开。
“为夫若是病了,死了,你会掉眼泪,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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