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的意思,是有这能力?”
陆清旭警惕起来,漆黑眸子,恨不得在片刻间,将陆清衍看穿,空气似有凝固之迹象。
“没有。”
陆清衍不再看那双黑眸,望向走廊外的远方,“但有还是没有,都不影响。”
“既然要做,那必定全力以赴,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有违大伦也好,忤逆天道也罢,有些事情,这世间,总要有人去做。万事难两全,只能选一条道,走到黑。”
陆清旭第一次,从陆清衍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毕竟骨子里阴郁至极的狠人,如此光明灿烂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违和。
可盯着那双眸子。
陆清旭又觉得,阴郁之间,尚有几分至纯性情,人都是复杂的,喜怒嗔痴不同,是非立场自然更不相同。
两人说了半天,也是无果。
谁也没有说服谁。
到最后,陆清旭忽而问:“所以你今日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陆清衍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会。
脑海中闪过叶寒霜清冷淡然的眸子,他其实很清楚,叶寒霜说的那些话,是试探,是某种机会,是旁敲侧击。
若放在以前,他或许会生气至极,可眼下,他倒也气不起来了,叶寒霜心里有没有他,这个问题,显而易见。
可就算没有,他也莫名的,像是醉酒沉溺一般,想试试。
说不上来的感觉,心底藤蔓缠绕,野刺疯长,鲜血不停地往外冒,他也不管不顾,只想透过叶寒霜冷漠的脸,窥见一丝他们彼此间的爱意。
就像叶寒霜为了他。
挟持谢修竹那一瞬。
仅仅一瞬,叫他心口翻江倒海,心浪波澜,久久不散。
他总想再捕捉些这样的瞬间。
可没有,从别院离开后,再也没有。
“因为叶寒霜?”沉默中,陆清旭开了口。
陆清衍抬眸,目光对上,陆清旭旋即什么都明白。
外面漆黑至极。
暗黑之下,谁不想有束光。
陆清衍不否认,也没有应声,面孔上浮现一抹淡淡幽色,“兄长夜里,会梦见自己的母亲吗?”
陆清旭睫毛微动,抿了抿唇,只平静地说:“我从未见过她。”
“我以前总觉得,你的生母云氏,是我害死我母亲的元凶,因为舅舅一直这般说。但现在想,或许谁都不无辜,云氏,陆怀林,过世的祖父母,还有后面操纵这些棋局的人。”
“唯一无辜的,或许是你。”
“就像你说的,你从未见过她。”
陆清衍思绪有些飘远:“我其实也不记得我的母亲,长什么样,我只在画像中见过她。但她给我留了很多东西,涠州的私产,还有些田地庄子,我能从这些,感受到她对我的筹谋关爱。”
“这么说,我比你幸运。”
陆清旭别开的视线,独自看向一旁。
陆清衍继续自顾自开口,“寒霜离开越州后,我总是梦见母亲,虽然只是虚影,但我知道是她。在梦里,母亲跟我说,我和叶寒霜,是八字不合,所以才这般互相试探拉扯。”
“但我跟她说,两家定亲前算过八字,不合的话,这亲定不成。”
“她就说,那怪了,肯定是我待人家不好,所以人家姑娘不喜欢我。”
“让我待人家好些。”
再然后,涠州闹瘟疫,听说陆怀林让陆清衍带兵支援,他就带着药材回了涠州。
就想着,要不待她好些试试。
结果阴差阳错,闹到如今这般地步。
说到这个,陆清衍忽而看向身边的人,“对了,你来这里,涠州那边你怎么应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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