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双眼迷离望着坐在对面默默不语的沐秋水,只觉得哪里甚是违和,却一时说不上来。
顾长溪见她非常顺从,也放宽心不少,因而忍不住贪杯,到翌日醒来时已接近中午。
屋中却不见沐秋水的踪迹。
去问掌柜,掌柜却说一大早就看到她出去了。
“出去了?”
“可不是,我这门刚开就出去了,头一个。”
顾长溪心知不妙,暗道失策,便草草结过银子急忙追出去。
却说沐秋水有意将顾长溪灌醉,自己便独自回去找游原敬,她要亲眼瞧一瞧事实,并为落霞报仇。
到了那间熟悉的砖房,柴门却大开着。里外前后都没有看见人影。只有破碎一地的锅碗瓢盆、和炕上黑褐色的血迹,在向她佐证游原敬和顾长溪的话:落霞死了。
“怎么是你?”有人走过来。
来人竟是地天。
“你居然还活着?”他杀了落霞后,亲眼看见暴怒的游原敬折返回去杀沐秋水,并将她丢下山坡,没想到此刻却看见她又出现在这里。
沐秋水平静地看着他问:“游原敬在哪?”
地天道:“他把那女人烧化之后,便带着骨灰往西南去了。我跟了他一程,又不敢走太近,就跟丢了。原想着他还会回来,却不想等到你来。”
西南,去哪里?沐秋水垂目思考。
“你命可真硬,上哪躲了一个月?”地天问。
沐秋水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他妻子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反正一时也未必杀得了游原敬,不如先打击一下他。嗯,那女人好像是怀孕了,难怪游原敬会这样愤怒,倒是委屈你替我担待。”地天说完又发出猥琐的笑声。
沐秋水道:“真是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想必天尊多少会打赏你的。”
地天“哎呀”一声道:“可惜多不了,这贱人的命并不值钱。”
“你别等了,我想游原敬不会回来,他若真回来,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回去吧。”
地天跨进一步,略显龌龊地问:“不如你我结个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沐秋水迎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盈盈一笑,点头默许。
她没有按照通常的乡路往镇上去,她怕会遇见回来寻她的顾长溪,是以一定要绕行偏僻无人的远路。
因为鲜有人来,积雪饱满而深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清脆好听的响声。
地天忍不住问:“雪这么厚,你为什么非走这里。”
沐秋水停下嫣然一笑道:“你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她真是“长进”不少,如今她知道,在面对生死不得已的情况下,身为女子这件事本身也可以作为筹码和武器。
她坏掉的那一只眼睛和耳朵影响到她的视觉和观察力,若是明刀明枪的和地天厮杀,恐怕连六七成的胜算都没有。
她发现事实上,过去自己一直生活在司马冲的保护之下。
果然地天会意,靠拢过来放肆地搂住她的腰肢说:“这里太冷,”说着把嘴凑到她耳边道:“不如我们快些找个地方。”说着又往她脸上磨蹭。
她闻着他气息里的味道,强忍住恶心软声说:“这里不好吗?”
她打算就在这里抹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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