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
“晏公子先前沐浴着了凉,刚服下药,还需休息一会,待气色好了才能出来见客。”苏白清试探着编了句谎,见应九卿对晏宁暂时不能接客,没什么生气的样子,苏白清的心放下一半
() ,给客人上茶。
上完茶,苏白清听到有人敲窗的动静,目露疑惑过去开窗,正伸头往外看,却见有个黑衣人从窗外翻了进来,苏白清受到惊吓,踉跄着后倒,凌延伸手揽住他,扶他站稳。
“你受伤了?”凌延问。
苏白清下意识按住肩膀,他没有处理上一位客人留下的咬伤,那里现在还疼着:“少将军怎么知道?”
“我的五感较常人更为灵敏,闻到了你身上的血味。”凌延笑道。
五感敏锐,是凌延生来就有的天赋,他武功高深,更增强了这份天赋。
凌延走到桌前,坐在应久卿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苏白清迟疑问道:“凌将军这是?”
“久卿是我的好友,精通音律,我请他来,本是想帮助晏公子编舞。”凌延道。
帮应久卿开窍,只是面对诚王世子的托词。
不过,若应久卿真的对晏宁有意,凌延自然不会打扰,编舞的事等到明天也不迟。
凌延在外面听了一会,见屋里没什么动静,才会翻窗进来。
苏白清道:“晏公子身体有恙,刚服了药在休息,等下便会出来接客。”
凌延手执杯盏,笑看向他:“晏公子是否不在春风楼?”
苏白清眼睫一颤,惊慌找补:“在的。”
“我可没听到晏公子在的动静。”凌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可知他去哪了?”
苏白清摇头:“不知。”
“晏公子不在也无妨,我在这里喝茶等一会就是。”凌延道,“你去包扎一下伤口吧,不然我老能闻到屋里有血味。”
苏白清应了一声。
他想着自己还要换下沾血的里衣,才能不让客人闻到异味,于是准备回一趟自己住的下人房,凌延道:“不用跑来跑去了,在这里包扎就是。”
“不可。”苏白清忙道,“这里没有我的衣物。”
“叫人送上来。”凌延道。
苏白清还是摇头,下人怎能在主子的屋子里更衣,这成何体统?
“我在边关与将士同吃同住,大老爷们的身体看得想吐,你也不是有姿色的男倌,还担心我们吃了你不成?”凌延不耐烦了,他其实看不上青楼男倌的作派,觉得这些男人涂脂抹粉,婆娘似的,一点没有男子的阳刚,只是他有求于晏宁,才摆出有礼的姿态,“你怎么和女子一样扭捏。”
春风楼的小厮伺候男倌,也染上了婆婆妈妈的毛病,凌延看不过眼,想给眼前这个小厮纠正过来。
苏白清咬牙,他身子残缺,对这方面更加敏感,不喜被人看作女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到屏风后面脱衣服了。
“这才对。”凌延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点头,“你的相貌本就不行,性格再扭捏,怎能讨得到娘子?”
说完,凌延喝完杯中茶底,眼里闪过厌烦之色,放下了茶杯。
家姐常说喝酒伤身,让他学会品茶静心,但凌延实在品不出茶香,还是喜欢烈酒
。
就算不品茶(),琴棋书画也可让人静心凝神?()?『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陶冶情操,但是要凌延静坐一天,还不如让他去前线厮杀三天三夜。
“久卿,你竟能整日在府中,大门不出一门不迈,只摆弄你的琴棋书画,是怎么做到的?”
凌延向好友询问,却没能得到答复。
他抬头一看,见应久卿直直注视着屋内的屏风。
“怎么了?”
凌延神情不解,箭袖束着线条凌厉的腕部,搁在桌上,他上半身不动,转头同样看向屏风。
然后,他的目光定住了。
屏风上映着那个相貌丑陋的小厮,正在换衣的身影。
凌延在边关与将士同吃同住,觉得大老爷们的身体辣眼睛,但苏白清的骨架比寻常男子更加瘦小,像长不开似的,屏风后的少年身材纤细,尤其是腰肢盈盈一握,竟让凌延有种偷窥女子更衣的感觉,凌延耳根发热,回过头不敢再看,但布料摩擦的细微声音,还在不停往他耳朵里传,刚才被凌延忽视了的声音,如今竟令他坐立难安。
两个贵客都没有再出声,屏风后的小厮还没意识到,屋里只剩他脱衣的动静。
过了片刻,凌延听到小厮的衣服脱到一半,又穿了起来,不禁开口问:“你不是要包扎伤口,然后换上新的衣裳?怎么没有包扎,又把旧衣裳穿起来了?”
屏风后的动静瞬间消失。
苏白清没想到,凌将军听得这么仔细,连这都听出来了。
他颤声回话:“奴才忘了拿药,想出来拿。”
“不用。”
凌延刚说出两个字,应久卿便接话道:“我帮你拿。”
凌延顿了一下,没再说别的,看着应久卿拿了药,走到屏风后面。
然而,应久卿到了屏风后面,就没有再出来。
没过多久,凌延看到屏风摇晃了一下,接着是苏白清挣扎的声音,还有恐惧的哭声:“应公子,我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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