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有些迷离。
“我的衣服呢?”他看着站在床前的魏青问道。
“在呢,侯爷,拿去清洗了。”魏青赶忙答道。
裴宴笙听了一阵沉默,他盯着帐顶,失了血色的苍白脸上是罕见的脆弱和迷茫。
“她又救了我一次。”他喃喃说道。
魏青看着他,不知如何作答。
“我想见她。”裴宴笙又说道,“带她来见我。”
魏青踌躇了片刻,点头道:“好,属下这就去办。”
转身的刹那,他眉头紧锁,只觉得造化弄人。
……
一直到入夜,一辆马车才匆匆驶入西山行宫。
所幸太子白天的时候已经回城向景帝复命,倒不怕撞上难以解释。
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被魏青带去了裴宴笙的卧房。
“进去吧,守着侯爷。
”魏青看着她吩咐道。
女子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魏青关上门,叹出一口气。
女子入了房间,便脱了帷帽,径直跑到床边。
床上的男人睡着了,他双眼紧闭,薄唇紧抿,刀削斧凿般的俊颜呈现一种脆弱的病态之美。
若是平日,她哪敢这般肆无忌惮的看他,绝对不敢的。
他总是给她巨大的压迫感,尽管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他都冷冰冰的,即使坐在她的对面,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可现在他睡着了,原来他闭上眼睛是这般美好。
女子放松下来,想起魏青的嘱咐,便乖乖的坐在了床沿。
屋内灯影绰绰,女子坐了半个时辰,视线已经从裴宴笙的脸上转移到了屋内的布局上。
听说这里是西山行宫,是供王公贵族打猎时暂住的,果然很气派。
就屋子中央那一架金漆点翠的落地山水屏风都让她欣赏很久。
她转过头的时候,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她看。
女子先是一惊,接着怔住。
她从没见过裴宴笙有这样的眼神,那幽深的眼里盛满了复杂的感情。
有自责,有欢欣,有悔恨,有怀念,还有小心翼翼……
他怎么了,是梦魇了吗。
可还来不及问,她忽然被他拉了过去。
下一瞬,她被他揽住并肩躺在枕头上,额头相抵。
忽然的亲密让女子心如擂鼓,她脸颊绯红,情不自禁的唤道:“侯爷!”
这一声轻唤,仿佛击碎美梦的石子。
裴宴笙眼中的那些情绪瞬间消散,只余浓浓的失望和愠怒。
女子看见他如寒星般的眼底,裹挟着风暴,不禁瑟瑟发抖。
她想说什么,却看见裴宴笙做了一个噤声姿势。
“闭上眼睛,陪我睡一会儿吧。”他说道。
女子赶忙闭上眼睛,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的害怕。
裴宴笙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怎么忍心对着这张脸发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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