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旁的镇国公只觉得一阵急火攻心,喉间溢出一股腥甜,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李长泽则是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像疯了一样。
场面一度混乱极了。
……
李长泽和秋萍最后都被顺天府的人带走了,秋萍来的时候就想好了退路,一纸诉状早已递进了顺天府衙。
一场惊天闹剧终于落幕,宾客们也陆陆续续走了。
而整个国公府仿佛炸开了锅,风雨欲来。
甄姨娘跟着薛姨娘回到住处,门刚关上,她便拉着薛姨娘的手,焦急的说道:“你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
薛姨娘翻了个白眼,还真在她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好疼!”甄姨娘痛呼的缩回手,又跳起来,激动的叫道:“是真的,天呐,这一切都是真的。”
薛姨娘和李云兰皱眉看着她,面带无奈。
甄姨娘后知后觉的收敛自己的肢体动作,又降低音量,问道:“你们怎么都能这么冷静?”
“不冷静,难道学你一样咋咋呼呼?”薛姨娘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啊,我这反应也很正常吧,毕竟这事儿是不是匪夷所思,府上养了十几年的外室子,居然是正房夫人亲生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说书的都不敢这么编。”
“确实震撼,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李云兰看着自己的姨娘说道。
所以震惊过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薛姨娘给李云兰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幸好她不像甄姨娘那般心思浮躁,没见识。
“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吗,大小姐和二少爷从小在府上的待遇如何?”她问道。
甄姨娘凝眉道:“自然是极好的,样样都照着嫡出的来。”
“是啊,那云兰呢,还有三小姐这个正经嫡女呢,夫人又是怎么对她们的?”薛姨娘问。
甄姨娘恍然,“以前都说夫人慈母心肠,可她也不是对谁都好,尤其是三小姐回府后,她更是越发暴露了爪牙。”
薛姨娘面带嘲讽,“对啊,因为三小姐威胁到了大小姐的利益,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试问有哪个嫡母会为了一个外室女三番五次的去算计其他女儿,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甚至为了这个外室女,把自己亲侄子的命都搭进去了。
薛姨娘突然不胜嘘唏,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原来如此啊。
恐怕三小姐早就对此产生了怀疑,或者更早。
所以今天早上才会吩咐她,给夫人的早膳里加了一些特殊的汤。
想到这里,薛姨娘恍然失笑,这个三小姐真是把所有人都摸透了。
而甄姨娘还在慢慢咀嚼这个消息,她抬头惊恐道:“照这么推算,夫人和国公爷岂不是在先夫人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就勾搭上了,还生了孩子,天呐,这简直是男盗女娼,不知羞耻啊!”
……
“混账,私德败坏,不知廉耻!”陈家的马车里,陈夫人也在痛骂。
她气的胸口胀痛,情绪激动。
可是这些词语都不能泄她心头之恨,她从没有这么恨过,恨那对狗男女。
她难以想象,容安的生母生前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侮辱,甚至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爷,你明天在大殿上一定要参镇国公,还有那个蒋氏,狠狠的参他们!”陈夫人看着陈友德愤愤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陈友德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你别气了,为了这种人气坏自己不值当的。”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陈夫人说着哭起来。
“我心疼容安啊,我心疼她母亲。当年姜家小姐生下容安的时候,本就气血两亏,那个畜生居然抱着别的女人生的龙凤胎回来气她,还要求把孩子记在她名下,当做嫡出的养。
简直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姜家小姐恐怕就是被气没的。
这样一来,可不就为那个蒋氏腾出了位置,遂了他们的心愿。这是蓄谋已久,是谋害!”
陈夫人越说越失控,陈友德安抚着她,叹出一口气。
这事若是属实,委实恶劣。
马车外,陈云舟骑在马上,神色复杂。
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但他的小心脏还是挺脆弱的。
面对野兽强敌,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这府邸里的阴私勾当却叫他胆战心寒,匪夷所思。
他庆幸自己身在陈家这样简单正直的人家,也感叹人心的险恶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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