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钟。
我突然发现,老黄随手放茶几底下的“五毒石”颜色变成了暗红色,好像是这东西会随光线强弱变色?反正这东西在暗处看是红色,在亮处看是黑色,我搞不懂其中原理。
“兄弟,你看这发簪上的花,当年的匠人是怎么做上去的,比头发还细。”
桌子上摆着十几件不同品类的金器,老黄把玩着其中一件金发簪感叹说。
“这是典型的唐代擂丝工艺,这发簪还不算什幺,头几年我在南方见过比这还好的。”
胖子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他听那头的人说了半分钟,笑道:“马老板,照片你也看了,正儿八经唐坑出的货,要不是兄弟有事着急用钱,也不能卖。”
“明白明白,我懂你意思,兄弟我办事你放心好了,山西的帽子下辈子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好,你在考虑考虑,尽快给我准信,反正货是先紧着你看的,你要是下手晚了可能就没了。”
“不行啊马老板,我不收定金,只能款到货走,反正多的话我不说了,你自个合计。”
“恩,好,明白明白。”
挂断电话,胖子手机扔桌上点了根烟,还没抽上两口,又有电话打来了。
“唉,王哥。”
“货当然好了!唐坑的东西现在少见,我是先紧着你看货的,别人还不知道,晚了就不一定了啊!”
“呵呵,不收订金,你想好了开价,款到货走,我是碰到难处了急用钱,你自个合计合计。”
一连好几个电话,胖子的说辞都一样。
这时,我端着水杯拉开窗帘,看了看周围。
楼下空无一人,可下一秒,我眯着眼皱起了眉头。
“怎么兄弟?”胖子问。
“没事,你们在这儿待着。”
我跑去旅馆前台,放下一百块钱说:“老板娘,北边儿路口那里停着一辆小车,银色的,你过去帮我看一眼车里有没有人。”
老板娘不明所以,但看我肯给钱所以没多问,她提着一小袋垃圾就去看了。
过了七八分钟,她回来告诉我说:“有人,好几个人在车里抽烟,怎么了?”
“哦,没事儿。”
回屋后我透过窗户又看了几分钟,转头问:“胖子,昨晚咱们回来的路上有辆车跟过,你当时看没看到车牌号。”
“没有,那谁能看清。”
“车型号呢?”
胖子依旧摇头说根本看不清。
旅馆楼下停的这辆车是哈飞路宝,我闭上眼回想昨晚那小车的轮廓,马上说:“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老黄立即放下手中的金器过来看,我一把拉上窗帘,激动道:“别他妈看了!听我的!我们赶紧从后门走!”
“那我们车呢?”胖子神色紧张问。
“不要了!除了这些东西,其他都不要!赶快!”
胖子二话不说,找来个鞋盒子大一挥,将所有金器扫到了盒子里。
老黄也用最快时间将所有陪葬品全装了麻袋。
打开电视,房间灯故意让它亮着,鞋都没来得及换。
我穿着拖鞋直接下楼从旅馆后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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