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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0(第2页/共2页)

你是第一次遇见我这么蠢的学生,也是最后一次。”

    当时在场的人听到他说这话都以为他是在哄伊美贤,直到过了一个星期后才明白他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一星期内谢淮又补考了五次,每次卷面写得整齐满满,分数却从不超过二十。

    伊美贤缓过味来气笑了。

    她没力气骂谢淮了,而是用办公室的打印机印了一百张试卷,摔到谢淮面前:“喜欢做卷子是吧?喜欢做你就每天都来做一张,直到你能及格为止。”

    谢淮半句也不顶撞她,笑得不羁又轻佻。

    从那以后他每天早上必定光临伊美贤的办公室,胡编乱造做完一张卷子,然后才去上课。

    这事看起来简单,坚持下来却需要相当强悍的毅力。

    一开始伊美贤还兴致勃勃,她以往都是九点上班,为了和谢淮较劲硬生生提前一个小时,就为了坐到办公室给他监考。

    她早起了半个月,眼圈乌黑,睡眠极度不足,最后实在受不了,把办公室钥匙交给姜景州让他监督。

    姜景州白天上课晚上还要处理学生会的琐事,早起一个星期后也烦了,直接把钥匙丢给谢淮让他自己去开门。

    谢淮每天七点起床,有条不紊收好上课要用的东西,七点半到伊美贤办公室做卷子,八点半做完去上早课。

    他像个定时闹钟一样,每天准时出现,风雨无阻。

    伊美贤早上上班时心情洋溢,可每当看到谢淮摆在她桌子上的试卷脸总得沉下来几秒。

    谢淮有时起晚了来不及在食堂吃饭,就打包到她座位上一边考试一边吃早餐,有时是包子,有时是馅饼,有时是油条,吃完的塑料袋朝垃圾桶里一扔,她早上开门办公室里一股油味。

    伊美贤几乎要被他折磨疯了。

    这天早上伊美贤推开办公室的门,屋里清爽没有味道,谢淮的卷子照例摆在桌面最显眼的地方。

    在卷子旁边,放着一杯温热的红枣豆浆。

    伊美贤当了这些年辅导员,明里暗里也收了学生不少礼,她下意识觉得这是谢淮在向她求和,但她还是第一次见送礼送得像谢淮这么磕碜的。

    ——一杯红枣豆浆,三块五毛钱。

    她心里嫌弃的同时又有点得意。

    几年难遇的问题学生也没看起来那么刺头,管教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学生会的干部很喜欢到她办公室玩,下了早课后三三两两聚过来闲聊。

    伊美贤众星拱月般坐在学生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和他们聊天,她眼睛瞥到那杯红枣豆浆,嘴巴有点干。

    她插上吸管,刚喝了两口,谢淮鬼一样出现在门口。

    他懒散地倚着门框,眸子漆黑,唇边挂笑:“伊老师,我豆浆忘了拿。”

    屋子里的学生纷纷看向伊美贤手里的豆浆杯。

    伊美贤:“……”

    谢淮盯着她的手看:“啊,已经被您喝了吗?那算了。”

    他颇有些遗憾。

    伊美贤被这么多学生看着,面子上下不来,尖着嗓子说:“……别算了啊,来,我把钱给你。”

    这时候但凡懂事的都该接一句:“不不不,哪能要老师的钱啊?”

    谢淮显然没有懂事的自觉,他慢悠悠走进办公室。

    “三块钱而已,按理来说不该让老师掏钱。”他笑笑,“但您是位严于律己、两袖清风的好老师,我怕您拿学生的东西,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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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美贤掏出钱包,里面只有一百元的整钞,她面色难看。

    谢淮翻了翻自己的包,找出一把做生意收的零钱零零散散摆在桌上。

    他安慰伊美贤:“老师别担心,我找得开。”

    *

    傍晚六点的天光昏黄,照得女生宿舍半明半暗。

    赵珊琪在用电煮锅煲粥,锅里氤氲起层层白气漫散在空气中。

    祝子瑜笑得仰在椅子上:“我真是服了谢淮,别人对伊美贤有意见也就背后吐槽几句,他是怎么做出这种事的?听说谢淮走了以后,伊美贤在办公室脸都气绿了。”

    赵珊琪听到她说谢淮,转过头来:“谢淮他也太孩子气了。”

    她问安静在旁没插话的夏夏:“夏夏,你和谢淮熟,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啊?”

    夏夏在位子上做英语作业,闻言停下笔:“谢淮应该什么也没想。”

    她觉得赵珊琪说得对,谢淮就是孩子气,也只是孩子气,他不是第一次挨伊美贤的骂,却是第一次和她对着干。

    夏夏觉得是伊美贤戳中了谢淮的点,就像常市警局那位警察一样。

    伊美贤不是骂他考得差,她骂他蠢,连抄答案都不会。如果这事反过来,谢淮抄答案被逮住挨骂,他估计一声都不会吭。而在这种情景倒置下,是个人都会有点脾气。

    ——抄答案的人你不骂,却来骂一个自己做题的。

    谢淮就像个孩子。

    他一身难平的少年棱角,有些事毫不在乎,有些事却很较真。

    蔡芸从外面回来,三人知道她和伊美贤关系匪浅,不约而同停止了刚才的话题。

    蔡芸把几张表格放到夏夏面前,冷淡地说:“贫困生助学金申请,填完给我。”

    夏夏拿起那几页纸看了看,要申请贫困补助的流程很麻烦,首先需要贫困自述,户籍地政府部门盖章证明,最后辅导员会和家长联系,有时还要走访家里确认情况是否属实。

    夏夏把表还给蔡芸:“我没说要申请补助,留给别人吧。”

    蔡芸神色嘲讽:“夏夏你装什么啊?穷得都揭不开锅了,还在这打肿脸充胖子呢?”

    夏夏表情淡淡的:“嗯,你说得都对。不过我揭不开锅也不会去偷你家大米,少替我操心了。”

    蔡芸:“随便你。”

    她冷笑:“忘了你跟你说,我刚才在楼下遇见你那民工亲戚了,他有事找你,让你下去一趟。”

    夏夏不解:“什么民工亲戚?”

    赵珊琪见她俩快吵起来,连忙插话:“昨天晚上我和蔡芸出去吃饭,在校门口遇到一个民工打扮的男人,他拉住一个人就问认不认识夏夏,他说是你亲戚,我就把你电话给他了,他没联系你吗?”

    夏夏眉宇间全是困惑:“我家没人在南城。”

    话音刚落,她手机响了,来电是陌生号码,归属地在常市。

    她随手接起。

    对面是个男人,声音粗哑,嗓子眼里似乎粘着稠稠的痰咳不出来:

    “我就说那天没眼花,夏夏,你让我找了好久啊。”

    那声音刚一进耳朵,夏夏的脑子轰然炸开,握着手机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远处斜阳落山,遁入层叠的山影之中。

    天际只剩云蔼与赤色霞光,浑浑缠缠交融在天与山的缝隙中。

    夏夏手机没拿稳,啪嗒掉到了地上。

    第18章

    夏夏从没恨过魏金海。

    哪怕他自私吝啬,低劣的小市民嘴脸,从没让她过上不用为钱担忧尊严体面的日子,哪怕她高考失利有魏金海那破烂土方的原因,她也没有恨过他半分。

    她对魏金海而言不过是个拖油瓶,他能让她住在家里,给她吃喝,让她读书,夏夏心里已经很感激他了。

    在过去那些年里,夏夏甚至一刻都没停过讨好魏金海。

    平日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就去做家务,做饭、洗衣、擦地,只要魏金海不睡觉,她就一刻也没闲过。

    她不怕日子过得苦,她只怕某天魏金海把她们扫地出门,那时吴丽又会带她回乡下。

    她不想回去,乡下有魔鬼。

    *

    生父去世时夏夏还小,过了这么多年,她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堪,只记得那阵子屋里总挂着一片白,来家里吊唁的人把门槛都踩矮了一截。

    小夏夏不懂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过多悲伤,傻乎乎蹲在院子里的角落玩泥巴。鸡圈里的公鸡飞出来了,她甩着柳枝去追,鸡扑棱起翅膀,扬了她一脸飞灰。

    她跑到厢房墙角,听见屋里吴丽啜泣的声音:“滚开!你哥才刚走,你有没有良心?”

    吴丽被夏军压在身下挣扎,上衣撸到胸口,裤子半褪到膝盖,露出白花花一片肉来。

    吴丽听见门吱嘎响的动静,回头看见夏夏,手忙脚乱把夏军推开。

    夏夏茫然站在原地。

    夏军提上裤子朝夏夏走过来,垂涎的目光在她软白的胳膊上打量。

    吴丽冲过来抱过夏夏:“你别看她。”

    夏军砸吧着嘴,没滋没味走了。

    *

    夏军是夏父的堂弟,按辈分夏夏该叫一声叔。

    他年轻时游手好闲,人到中年没家没业,靠在镇上做泥瓦匠过活。

    他每星期回来一趟,自己家门不进,一头扎在吴丽炕上,睡过一宿第二清晨天亮又提着东西离开。

    夏夏晚上一个人睡,听着隔壁屋子的动静整夜不敢发出半丝声音。

    夏军临走前总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她读不出其间的含义,只觉得那目光让她发憷,而每当他离开后,吴丽总会坐在炕头哭上一天。

    夏夏疑惑:“你讨厌他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

    吴丽抹着眼泪哽咽,骂她:“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夏夏确实还小,也确实不懂,可不懂到懂要不了多久。

    那两年是她记忆里平稳又安静的时光,自从夏军时不时上门后,喜欢到吴丽门前晃荡的邻村混混再也看不见踪影,往常见到夏夏总要欺负一通的孩子也收敛了恶意。

    寡妇门前是非多,吴丽从前没了男人,她现在又有了男人。

    村里的风言风语只敢在背后蔓延,指指点点全可以当做看不见。

    夏夏六岁那年,夏军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断胳膊,从此做不了精细活,只能回家种田。

    他不能吃苦,种了几天地就撒手不干,每日去集市割块猪头肉再配二两小酒,躺在炕头迷迷糊糊过上一天。

    ……

    初夏暴雨倾盆,河水没过桥面。

    夏军站在夏夏背后舔了舔嘴唇:“跟叔回家,叔帮你洗。”

    夏夏放下裙摆,朝家的方向跑去:“我妈在家,她会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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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军:“你妈病了,她不能洗衣服。”

    夏夏躲开他伸来抱她的手:“我自己会洗。”

    她小小一个人,漆黑的眼珠定定看着他:“我不跟你回家。”

    夏军笑了:“昨天我去镇上给你妈买了药,你跟叔去拿。”

    夏夏目光警惕:“你拿来给我。”

    夏军说:“我一个人拿不动,你不去我就把药扔掉,让你妈病死。”

    夏夏只能跟他去,夏军几次想牵她手,都被她躲开。

    夏军这些年赚的钱都用来喝酒赌钱,家里只有两间破烂的屋子,炕上还铺着草席。

    夏夏坐在院里的门槛上看蚂蚁,夏军在里屋翻找给吴丽买的药。

    “你找到没有?”小夏夏奶声奶气地问。

    夏军:“我就把药放在这,怎么找不到了?你进来帮叔找找。”

    夏夏进屋,夏军柜子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疑惑地看着他,刚要问话,夏军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拎到炕席上。

    他呲着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夏夏已经六岁了,让我看看夏夏哪里长大了。”

    夏夏吓了一跳,拼命捶打他的手臂,用脚蹬他裤子。

    她用尽全力的抵抗在夏军看来不过挠痒痒,他恶狠狠笑了笑,扯开她身上的白色波点裙,露出里面浅粉色的小内裤。

    夏夏放声大哭,她虽然不懂夏军要做什么,但小孩敏感的情绪里能感知到他的不怀好意。她见夏军在脱裤子,脚朝前一蹬踢在他裆。部,夏军疼得嘶了口气,一巴掌抡在她脑袋上。

    吴丽从门外冲进来,她有心脏病,跑得太快喘不上气脸涨成紫红色。

    她推开夏军,疯了一样咆哮:“你有什么冲我来,她才六岁,你还是个人吗?”

    夏夏浑身抖个不停,因为惊惧小脸煞白挂着泪花。

    夏军缓过劲来,骂骂咧咧抡起拳头就朝吴丽身上砸。

    夏夏被吴丽搂在怀里,死死抱着吴丽的脖子,惊恐的瞳孔之中映着一张因为疼痛失去理智的男人满脸胡茬的面孔。

    ——那是她噩梦的开场。

    八岁前的夏夏几乎挨遍了她人生里所有的毒打,棍子打、皮带抽、酒瓶砸……夏军酗酒,脾气日渐暴戾,只要喝醉了就一定要把夏夏拎到眼前拳打脚踢一通。

    有时夏军一时兴起,要去撩她的衣服摸摸女孩白滑的皮肤,她稍稍反抗便招致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

    吴丽不敢护,她只要说上一句话,夏军就会打得更凶。

    夏夏有记忆的那几年,身上青紫一直没褪过。

    她跑去村委会请人帮忙,书记知道吴丽和夏军是姘头也没有多管,只是骂了夏军几句让他不准再打孩子,夏军低声下气地应了,等书记走后,揪着夏夏的头发把她头往墙上撞。

    夏夏也想过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夏军发现了,他把电话线拔了,反身一个酒瓶砸碎在夏夏后脑勺。

    那道疤直到今日还留在夏夏头上,掩藏在头发的遮盖下。

    吴丽几次想带她离开,却一次没能走成。

    她身体太差了,不可能一个人带着孩子外出讨生活,她没有谋生的本事不说,光是走上几步路都吭吭哧哧喘不上气,她这辈子注定得依靠男人而活。

    她也曾想不开打算拉着夏夏一起去死。

    那天夏夏午睡刚醒,站在里屋门口看吴丽关上门窗打开了煤气阀门。

    女孩抱着她脏兮兮的玩具小兔静静站着。

    午后阳光刺眼,晒得她脸颊清透的亮,没有血色也没有笑容。

    吴丽和她对视几秒,那股子骤生的狠劲忽然就提不起来了。

    她把煤气关了,抱着夏夏哭:“妈也没办法,妈没用,我这病拖累人,没人愿意娶我。我带你走咱们也得饿死,在这你至少有饭吃,你再忍忍,忍几年长大了,长大你就跑吧。”

    夏夏沉默,吴丽口中的长大对她而言太遥远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她恨极了夏军,也怕极了他,每当他从外面回来,她连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又要挨打。

    她成夜成夜睡不安稳,闭上眼梦里就是夏军狰狞的笑脸。

    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恶狠狠又饥渴的劲,虽然那年以后他再没碰过她,但夏夏总是提心吊胆。

    ……

    夏夏八岁生日那天,吴丽掏了一瓢鸡蛋、一小袋面粉去邻村蛋糕房给夏夏做了一个小蛋糕。

    那是夏夏第一次吃蛋糕,小女孩对新鲜的东西充满好奇心,一会戳戳彩色的蜡烛,一会碰碰奶油上缀的假花,尝一口甜甜的奶油就拿不下嘴了,一口气吃了半块,粘得嘴角白白的。

    夏军打牌回来,顺道在村口小卖部买了二斤烧酒。

    回家时瓶子空了一半,他带着一身酒气。

    屋外下起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院里的鸡笼盖上,听得人心惊肉跳。

    夏军遮雨的斗笠被水浸得湿漉漉的,朝下滴着脏水。

    他浑浊的眼盯着桌上的蛋糕。

    夏夏不敢再吃了,紧张地抓住吴丽的袖子。

    夏军输了钱,一身戾气,他阴森森地笑:“我每天累死累活,你们倒在家享清福。”

    他手里的酒瓶炸碎在地上,玻璃渣溅到吴丽脖子上划开一道血口,吴丽还没来得及喊痛就被夏军拽着头发拖到院子里,他抄起地上的扫帚朝吴丽身上抽去,眼珠子猩红,看得人发渗。

    夏夏拦他,夏军胳膊一抬把她甩到地上。

    吴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子嘴巴里都呛了水,夏军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夏夏爬过去摇吴丽的肩膀,她穿着浅蓝色的小裤和带蕾丝花边的白T恤,倒在水泊里浑身浸得湿透,衣衫紧紧贴着皮肉,隐隐约约透出里面白皙皮肤的底色。

    乡下烈日甚毒,她却晒不黑。

    她永远白生生的,朝那一站,露出嫩藕似的粉粉一截胳膊和小腿,像电视机里的小演员一样漂亮。

    夏军又觉得有意思了。

    他把夏夏夹在腋下带回了屋里,任由吴丽倒在滂沱的雨里。

    夏夏死命打他,却没半分作用,夏军抱着她滚到炕上,一手按住她,另只手解裤扣。

    他狞笑:“你妈给我操了这么久,我都腻了,我养你这么多年,你也给我操一操吧。”

    夏夏挣扎、尖叫,每动一下便招致夏军的一顿耳光。

    打到最后她鼻青脸肿,没了动静,奄奄一息仰躺在那。

    她虚弱地睁着眼睛,透过落满灰的玻璃窗,看见外面滂沱的大雨和乌蒙蒙的天空。

    夏军脱掉裤子,露出那根丑陋狰狞的东西。

    一道闪电划过,亮光刺了夏夏的眼,她手指动了动,费力撑起身子。

    夏军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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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夏没跑,她细弱的手臂揽住夏军的脖子,微微弓起身子凑近他。

    女孩身躯又轻又小,吊着他的颈部悬在半空。

    她贴近夏军,一口咬住他的左耳朵。

    暴雨劈面而至,天上惊雷炸起,平白掩过了穹顶下那阵惨叫。

    ……

    村里人担心再出事端,给吴丽介绍了魏金海。

    魏金海来带母女二人进城那天,特意给夏夏买了条新裙子。

    夏夏穿上粉红色的泡泡裙在院子里转圈圈,笑声银铃般清脆,漂亮得像个坠入凡尘的小天使。

    魏金海站在墙根下抽烟,笑眯眯看着她。

    夏夏乖巧又懂事,甜甜地叫了他好几声爸爸。

    魏金海和来看热闹的人闲聊:“娶老婆还赠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不亏啊。”

    有好事之人和他多嘴:“吴丽那娘们软弱,又是个没主见的,她跟你结婚后肯定老老实实听话,给你洗衣服做饭,说不定还能再给你生个儿子,但她女儿就未必能让你过得舒坦了。”

    魏金海问:“怎么说?小姑娘多可爱啊。”

    “可爱?”那人翻了个白眼,“那你是没看见那天我们赶到这的时候,雨下得老大,她满脸是血站在院子里,被雨淋得像个鬼一样,最吓人的是……你知道她嘴里叼着什么吗?”

    他压低声音:“叼着她妈那姘头的半只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该改个文名

    ——《两个穷鬼的故事》或者《惨中惨系列之比比谁更惨》…

    其实夏夏已经不惨了,这些都过去了,因为穿插叙述的缘故才会觉得夏夏怎么还没好起来,如果只看上大学以后,夏夏过得其实还是蛮好的,最大的幸运那肯定是遇见淮哥了。

    今天依旧两更,下一章是提前更明天的,怕卡在这里你们打我。

    这样明天就不更啦,后天的更新推迟到晚上,么么哒3

    评论依旧发红包,16号晚上统一发,不然我会弄混的qq大家记得留言呀。感谢支持!

    第19章

    夏夏静静在座位坐着,手机倒扣,这样看不到消息提示。

    她把夏军号码拉黑,夏军又换了另一个号码,半小时内给她发了二十多条消息。

    【叔来看你你连面都不见?不懂规矩。】

    【你们学校还挺大的,我没吃晚饭,你带我去食堂转转。】

    【吴丽说你一个人在外地打工,怎么,偷偷跑来读大学了不敢让家里知道?】

    ……

    夏夏又坐了很久,陆续有女生来敲门。

    “夏夏,你爸爸来找你,在楼下等着呢。”

    “夏夏,怎么不接你爸电话?他在宿舍外面到处拦人让她们来叫你。”

    “夏夏……”

    夏夏垂着眼睛,她桌上没开台灯,光线略微有些暗,连带这她脸上的神情都看不太清。

    蔡芸:“就算丢人也不用这么躲吧?再拖下去整个学院都知道你有个民工爸了。”

    “不会说话你就把嘴闭上。”祝子瑜走到夏夏跟前,“我陪你下去吧。”

    夏夏站起来,朝她笑笑:“不用。”

    *

    夏军站在女生宿舍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他一身沾满水泥灰的脏衣服,头顶的草帽破开几个洞,身上散发着白天上工时汗流过多的酸味。

    他一双浑浊的眼来回转,看向进出宿舍楼女生短裤下的长腿。

    他看见夏夏出来,把草帽摘了,露出油腻的头发和一张带着凶相的国字脸。他左耳廓中间有道缝线后留下的疤,像蜈蚣百足弯弯曲曲缠绕着。

    夏夏在离他几米外的地方停住脚步。

    十年过去,夏军明显老了,那是外形上的苍老,也是神情与眼睛里的沧桑。

    他似乎不如十年前高大了,那时夏夏得把脖子仰得很酸,才能看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他眼神里也不再有过去喝醉酒后把人吓得肝胆俱裂的狠意,时间磋磨了他身上的一些东西。

    而在这些年的光阴里,夏夏长大了。

    夏军笑了:“你再不出来,我会嚷嚷的你们学校全都知道。”

    夏夏漠然和他对视:“你有事吗?”

    夏军:“魏金海是怎么教你礼貌的?这么多年不见,开口也不叫声叔。”

    “你有事吗?”夏夏冷着脸又问了一遍。

    夏军走近她,她后退一步,淡淡道:“学校保安亭离这两百米,昌平区警察分局开车过来只要五分钟,隔壁派出所的柴警官我跟他很熟,你再敢靠近,我就喊人了。”

    夏军先是一怔,随即说:“我没对你做什么,警察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倒是你。”他歪着嘴笑,“你把警察叫来,我倒想分说分说我这耳朵是怎么断成两截的。”

    天色渐渐黑下来,只有远处天边留着一层薄薄的淡白色。

    学校的路灯亮了,一墙之隔小吃街的灯火也亮了。

    谢淮开着电动车过来,他在女生宿舍门口停了车,车后座的泡沫箱里装着女生订的奶茶。

    他远远就看到了夏夏。

    女孩满脸寒霜,远没有平日在他面前那柔软温顺的模样,她身前的男人邋遢油腻,脸上挂着低俗不堪的笑。

    谢淮摘下头盔,走了过去。

    “夏夏。”谢淮把手搭在夏夏肩膀,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夏军,“有事吗?”

    肩膀上传来谢淮掌心炙热的温度,夏夏思绪被从十年前那狂风骤雨的天气拉回到南大寂静的夜里。

    这里是南城,不是那个孤立无缘的小村落。

    现在是十年后,夏军老了,而她长大了,夏军敢在这里她,谢淮也不会允许。

    她怔了怔,轻轻摇头。

    “真没有?”谢淮盯着夏军,神色带着敌意。

    “没事。”夏夏小声说,“你去忙吧。”

    谢淮也没追问,他淡淡道:“有事叫我。”

    谢淮上楼送奶茶了,夏军望着他的背影思量:“男朋友?那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吃早饭,你还坐他的摩托。我找了好几个学校才找到你,也算没白费功夫。”

    夏夏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军掀起眼皮:“叔老了,年轻的时候落了一身毛病,只能在工地打杂,一个月拿千八百块。现在的物价你也知道,那点钱能干什么?找个小姐都不够……”

    “还有我这耳朵,阴天下雨就疼得要命,买止痛药也要花上不少钱,这怎么说也是你的责任吧。”

    夏夏:“我一个学生,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

    夏军呲着牙笑:“魏金海好歹是个城里人,你给他当了那么多年便宜女儿,他一个月怎么也得给你点生活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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