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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雨夜(第2页/共2页)

么能住的下去的啊,那房子那么潮湿。”

    容艺是去年才搬到那房子里一个人住的。不是梅雨季节倒还好,一到梅雨季节,那儿简直没法儿住人。

    沈欣茹去过两回,回回都受不了。

    “那有什么办法。”容艺坐到沈欣茹新换的床单上去。新换的床单干净又舒服,她刻意留心了点,怕把被子弄皱。

    “你明天也住我家吧,我妈她也只是装装样子,奈何不了我的。”

    容艺轻笑了声:“我又不是沦落到要住桥洞了。放心,我那儿住的还挺习惯的。”

    “可你不是老膝盖疼么?”

    沈欣茹和容艺是伏海三中同个班的,久坐前后桌,容艺上学那阵,时常会说腿疼得受不了。

    容艺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刻意把话题引到别处上去:“你今天打电话来,不是问我觉得盛锐帅不帅吗?”

    她不想要让任何人替她担心。她会有负担。

    沈欣茹果然思路被带偏,她傻笑了一声,咬着手指道:“对啊,你觉得帅不帅啊?”

    “我觉得……还可以吧。”容艺没什么波澜道。

    “我天!你居然不觉得他帅!”沈欣茹简直受到了天大的震撼,“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惊呆了,感觉他骨子里有股迷人的拽劲儿。”

    容艺眼睛看着下雨的窗外,心不在焉地听着沈欣茹说话,她莫名想到了游赐。

    也不知道他到家了没有。

    “容艺,你在听吗?”沈欣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听了。”容艺从窗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沈欣茹。沈欣茹最近奇怪的很,总是张口闭口提起这个盛锐,她想到了什么,直白地问,“茹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盛锐啊?”

    沈欣茹脸一下子蹿红,结结巴巴地否认道:“哪有,我……我就是看到你哥朋友圈里面有他。”

    容艺潮湿的眼睛弯了弯:“茹茹,你完啦。”

    “才没有!”沈欣茹硬生生地扭转话题,“对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好像听到了……”

    “哦,那是上次替我挡木架的那个,”容艺顿了下,“他手不是受伤了么,得每天换药包扎。于是我就让他来我家,我给他换,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在。”

    “是他啊。”沈欣茹头枕着靠枕,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还以为谁呢,是他我就放心了。”

    容艺闻言,顿了下,一缕长碎发刚好垂落下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它绕到白皙的耳后去,语气有点摸不透,“什么叫‘是他你就放心了’?”

    沈欣茹傻笑:“我都认识你多少年了啊,容艺,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还不知道啊?”

    喜欢什么类型的?

    容艺歪着脑袋,扪心自问了会。

    她还真说不上来。平日里她虽然会随口夸某某某长得帅,但是……要说喜欢,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

    比起喜欢别人,她似乎……更喜欢自己。

    她看着沈欣茹,愿闻其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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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茹,你说说看,我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沈欣茹被她这个问题问题惹得发笑,她捂着肚子笑了会,然后才勉强道:“你么,你当然喜欢帅的啊,这不是废话嘛哈哈哈。”

    容艺心跳了下,又反问道:“游赐他……我是说,那天那个人,长得不帅么?”

    她还记得木架崩塌之前,他像救世主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大雨簌簌在落,她从惊恐中抽身,看见了他的面孔。

    肤色很白,近乎冷感的白,五官英挺,带着几分禁欲斯文的干净气。他不喜欢笑,反正至少认识到现在,她从没见他笑过。一身黑白色系的校服穿的板正,领口那排扣永远一丝不苟地寄到最顶上,校服底下蓬勃的少年躯干将短袖撑得挺括,无趣又死板。

    每次都会安静地在她家门口等她回来给他换药。每次给他换药的时候,他都很安分,再怎么疼也不多吭声。

    沈欣茹听毕,仔细思考了会:“帅是挺帅,不过,太乖了,一看就是好学生的料,你肯定不喜欢的。”

    容艺咬着指甲,语调漫不经心:“是吗?”

    -

    折腾着洗漱完以后,容艺熄灭灯光。

    她睡在里侧,靠着窗户,外面还在下雨,毕毕剥剥地打在窗台。沈欣茹睡在靠外面的那侧,她睡眠质量向来很好,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容艺有点儿认床。

    是个多年前就养成的老毛病,改不掉。

    容津死了的第三年,柳曼秀带着她匆匆改嫁到魏山南家。那个时候魏山南还没有这么有钱,只有一家三平米的面馆,从早上四点开到晚上九点。

    容艺第一次见魏山南,就是在他家的小面馆。

    他当时正埋头烧面,一身的油烟味,忙得抽不开身。柳曼秀拉过她的手,把她叫到后厨的魏山南面前,指着魏山南让她喊叔叔:“艺艺,快见过你魏叔叔。”

    她缩在柳曼秀身后,眼睛睁得很大,嘴巴紧闭,没叫出来。

    魏山南却先对她笑:“艺艺。”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笑,很淳朴很老实的那种笑。

    然后把手头锅里的那碗汤面舀出来,特意盛在一个粉色的小碗里,递给她:“饿了吧,吃点儿。”

    由着这件事,容艺对魏山南的第一印象其实不错。

    魏山南和柳曼秀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只是简单扯了张证,一是小镇人多口杂,柳曼秀不想太高调,免得让人议论了去。二是魏山南实在太穷了,就算他执意要办婚礼,柳曼秀也不让。

    婚礼那天,请了两桌客,其中有一桌还没坐满。

    所以后来离婚以后,魏山南想到这件事总会想不开。他总说他欠了曼曼一场婚礼,他对不住她。

    魏山南那时虽贫困,但踏实肯干。早餐店其实很累人,但魏山南每天都按时按点的起。柳曼秀也就看中了这点,再加上他一米八三的大高个,人虽糙了点,相貌却很周正,便毅然决然地嫁了。

    在魏山南家的日子虽然窘迫,但容艺却过得还算开心,魏山南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

    为了方便早起做生意,魏山南在面馆上层搭了个小隔间,歇夜的时候,就睡在上面。

    容艺第一次来他家,就是睡在那上面。上面空间很窄,没有床,只有一卷单薄的床铺。由于太低矮,只能勉强躬着身子,稍有不注意,就会撞到头。

    隔间没有窗户,油烟气久久不能散去,闷热又压抑。

    面对沾满污垢的墙壁,那是她第一次认床,也是第一次失眠。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魏山南和柳曼秀的婚姻只持续了两年。离婚是柳曼秀提的。魏山南眼睛有点红,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离婚后没过多久,柳曼秀就又带着容艺风风火火地嫁给了黎淳。和魏山南不同,黎淳虽没个正经工作,但好在运气不坏,凭借着拆迁得了三套房,日常就靠着收租,过得倒也滋润。

    容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西装。笑吟吟地跟她伸手打招呼:“哎呀,这就是艺艺吧,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容艺那时已经大了点,不再像第一次见到魏山南那样局促。没握他的手,只是礼貌地笑:“黎叔叔好。”

    黎淳手尴尬地悬停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强忍着没有发作。他朝里屋喊:“新言,还不快出来见见你阿姨和妹妹!”

    没人理他。

    他更气愤了点。

    快步走到里屋,推开房门:“小兔崽子,叫你半天不应,干嘛呢?”

    “吵死了。烦不烦?”一个明显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少年声线。

    容艺饶有兴味地看过去。

    一个戴着耳机的少年出来关门。目光猝然与她对视。

    她游刃有余地展开一个熟稔勾人的笑:“嗨,哥哥?”

    黎新言皱了下眉。

    那是她和黎新言的第一次见面,不算太愉快。

    那个时候的黎新言绝对想不到自己拽了十七年的臭脾气,会一次又一次地在这个少女面前跌破底线。

    他没什么好气地把门重带上,还顺带着毫不客气地拧了门锁:“少烦。”

    黎淳啐了一声:“跟谁学的臭脾气。”说完以后,就意识到家里还有别人在,于是又换了副嘴脸,笑着对容艺和柳曼秀说,“渴了么,我去给你们弄杯茶。”

    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黎淳的时候,就喜欢不起来。

    总觉得他那一身西装分外违和。

    同样的,她在黎淳家的第一晚也失了眠。

    黎家的生活条件要远在魏家之上,床垫软的要命。可容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六感告诉她黎淳绝非善类。

    后来她的第六感也果真应验,黎淳好赌,是个伪君子,把那三套房输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就天天用酒精麻痹自己,借着打柳曼秀出气。

    而与此同时,魏山南的小面馆生意却越做越好,小面馆也慢慢扩张,变成大面馆,之后又变成小饭店,小饭店又扩大,成了大饭店,之后大饭店开了分店,成了明晃晃的酒楼。

    想到这儿,容艺轻叹了口气,兀自翻了个身。

    沈欣茹睡得很熟,她明天还得早起去上课,容艺动作刻意放轻了些,生怕弄醒她。

    现在她面朝着窗户,窗沿外面雨点在敲打,有一阵没一阵地落在玻璃床上。

    她闭着眼睛,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才隐约有了点睡意。

    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有关游赐。

    梦里面,他垂着手站在她的床边,他没穿校服,而是换了件白色的宽松背心,露出好看紧实的肌肉线条,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雨下的很大,几乎快要将这座破旧的小平房完全覆灭。墙面上浸润着潮湿的水珠,室内空气闷热潮湿。

    就连他的发梢都是湿的。

    他轻张着嘴,慢条斯理地咬字:“太潮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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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主语。

    容艺盯着他的脸,没来由一阵心悸:“这儿有什么的,比这破烂的房子我都住过。”

    饶是这么说,她还是莫名觉得慌乱。

    起身去推窗户,想要让风进来一点。

    却发现,窗户被锁死了。

    她拍打着窗户,水珠哗哗落下,砸在玻璃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回头再看游赐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那,手上打着绷带,潮湿的黑色碎发遮过眼睫,有一部分向下刺着眼睑。

    他肤色冷白,带着一种病态极端的消极。

    容艺觉得自己在出汗。

    她看向他。

    一片胀热潮湿中,他轻撩起眼皮,一字一顿地反声诘问:“真的不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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