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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第 9 章(第2页/共2页)

坠,耳坠的材质是绿松石,美丽纯净,打磨光滑。

    耳坠很小巧,制作成犬牙造型。

    “送你那么久,一直没见你戴上,我还以为你扔了。”

    “你自己做的?”

    “当然,你喜欢吗?”玄旸黑色的眼眸闪闪发光,充满期待。

    “还行吧,不难看。”

    青南躺下,把背部贴在石砌的地面上,双手摊开,是个舒适自在的姿态,眯起眼望着羽邑上空湛蓝的天,一群白鹭飞过,他脸上绽出笑容。

    “不难看?”

    身上的阳光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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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遮挡,是玄旸的一只手臂撑在自己身侧,正朝自己俯下身,青南嘴角的笑意仍在嘴角潺湲。

    凝视对方的笑脸,玄旸的手指触碰耳坠,渐渐偏离目标,指腹摩挲青南的肌肤,继续得寸进尺,手掌轻轻抚摸脸庞,从眉毛,眼睛到唇,目光迷恋而不舍,他低下头,在紊乱的呼吸声中,慢慢地将唇覆上。

    孩子们欢快的对话声,还有阙月的唤声,将青南从回忆里拉出来,仰起头看向巨木高大的枝桠,阳光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小辰和月牙爬树上清点射中草团的箭有多少支,葵在地面捡他们抛下来的一支支木箭,阙月朝树上的孩子喊着:小心,注意脚下。

    玄旸站在树下,他双手抱胸,仰着头往上看,也在看护上树的孩子,阳光穿透巨木枝叶间的缝隙,倾洒在他身上。

    一件似乎总是披在肩上的岱夷斗篷,身后背负弓箭,腰间挂着一把石刀,一小块砾石,一件象征岱夷武士身份的骨雕筒,一条编织复杂,曾经鲜艳如今颜色已经褪色的布带绕过胸前,垂在腰侧,上面也挂着一袋物品,多半是生活小工具,譬如鹿角制作的锥子、骨针、蚌刀之类。

    这些无不揭示他旅人的身份,一个随时做好出行准备的人。

    “玄旸,你们会在大皋城停留多久?”

    “难说,也许两三个月,也许半年。”

    “你们明早就要走,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没多少东西,随便收拾一下就行。”

    “你不是带着好几张鹿皮吗?还有一大袋鹿角,走前去工坊找人做交易,换点轻便的东西好上路。”

    “我在飨宴上,早用它们跟人换了玛瑙珠子。”

    玄旸从腰侧的那只布袋里边掏出穿着细绳的玛瑙珠子,有五颗。

    把玛瑙珠子放在自己的手心端详,不说十分圆滚,管钻技术也相当高超,阙月说:“那人喝醉了吧。”

    “应该是。”

    玄旸视线落在青南所在的位置,抬脚就要朝那方向走去。

    此刻不想与他单独交谈,青南离开站立的位置,朝巨树走来,阙月招呼:“我听说羽人族的土地上有很多古老林子,树木巨大,羽邑还有一棵非常高的神树,在羽邑建成之前就有了。鹭神使,觉得这棵树有多少年岁呢?”

    青南走到巨树下,抚摸树身,巨木见得多了,不觉得新奇:“是棵柏树,从树围与树干的纹理看,应该有千岁之久。”

    羽邑那棵特别高的神树,是棵桧木,太过古老,无法推测它的年岁,传说羽人族来到羽邑这片土地时,它就已经存在了,被羽人族视作神树。

    站在羽邑宫城的城墙上,远远眺望,神树孤零零立在羽邑东面的谷道边,像根清瘦的竹竿,它身旁的树木,宛如一丛小草。

    第一次走近神树的人,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羽邑有规模宏大的宫城,宫城的房屋大多已经倒塌,青宫是宫城建筑群里的一部分,年久失修,屋檐斑驳,显得破旧而清冷。

    少年青南用石臼将昨日采摘的鬼藤根捣碎,他听见屋外青宫大覡与玄旸的舅父舒纪的交谈声。

    “还以为你们会再住些时日,这么说来帝君(羽人族的神)祭日过后就要离开?”

    “是呀,原本没打算待到帝君祭典,阿旸还没看过羽人族的祭典,说他想看,索性就多留两日。”

    石臼与石杵突然从土台上摔落在地,险些砸伤脚趾,青南过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蹲下身,将东西拾起。

    在此之前,玄旸根本没提过要离开羽邑,他和青南天天待在一起,却一句也没提。

    “今年青宫的帝君祭日,会有一位新神使参与祭祀。”

    “青南吗?他到了成为神使的年龄吧。可惜啦,那么漂亮的脸蛋,也要一辈子戴上面具。”

    “到年龄了。”

    青宫大覡与舒纪的交谈声渐渐远去,他们穿过游廊,登上石阶,前往青宫的主殿。

    玄旸离开羽邑那天,和他舅舅走的是宫城的东门,那是通往岱夷的方向。

    青南脸庞被面具遮住,头戴华美的白羽冠,身穿素白长袍伫立在郭城残破的城墙上,远远目送。

    晨风带来初秋的寒意,高处风声呼啸,将他盛装的服饰吹得凌乱,在烈风中,少年的身形稍显单薄。

    背上一大堆行囊,携带弓箭,手里还执柄长矛,少年玄旸的身姿挺拔,举止从容不迫,他站在舅舅身旁,与前来送行的羽邑居民一一话别。

    离开之前,玄旸回过头,看见城墙上的青南,他扬起头微笑,嘴里喊着什么,他用力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了。

    舅甥从羽邑那棵极其高大,不知年岁几何的神树旁走过,他们脚下的山道延伸至林谷。

    距离如此遥远,遥望两个人影如同草籽般微小,在青南眼前逐渐消失不见,如同被风携去。

    “我赢了,我爬得最高!”

    月牙坐在高高的树干上挥着手欢呼,小辰还在努力往上爬,看来很不服气。

    两个小孩本来在清点树上的箭,忽然起了玩心,比赛谁爬得更高。

    “你们两个都给我下来!”阙月单手叉腰,在地上呵斥。

    青南将抚摸大树的手移开,抬起头来,冷不丁对上玄旸的目光,视线交织,青南挪开脸。

    玄旸的肩膀靠在树干上,目光始终没离开青南,他没说话,但看得出来,他很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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