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皇族不少,这要闹大了惹得众人围观过来,吃亏的只会是晋王府。我为平息莫名其妙就这般了的事态,只能接声说道:“是是,公主无所不有,我远不能及。”
我这话说下,长乐公主骤然就收了声。我以为公主乐意被吹捧、火气消了时,却见长乐公主撇了撇唇,怒视我的双目突然就眼圈儿泛红。
这世道真不知叫人如何是好,我一个被当面叱骂的没什么反应,反而盛气凌人叉腰骂人的人,这会儿看着像要掉眼泪了。
我不敢再说话了,我发现我对长乐公主说的每句话,我自以为恭敬和气彬彬有礼的言辞,好像每一句都在起反效果。
我默默时,长乐公主在眼泪将洒之际,嘤咛一声,撞掠过我身旁,往远处去了。
我担心长乐公主会去找皇帝皇后告状,虽然我也不知她有什么状可告的,但还是担心,就回头看去,见长乐公主洒泪跑着跑着,撞进了齐王夫妇的怀里。
我……溜之大吉。
连忙回到时雨亭附近,我见亭中的靖北老王爷正犯春困,虽嘴上还在断断续续地絮叨着,但眼皮已耷拉下来、频频点头。
萧绎见我回来,迎前含笑道:“曾叔公快睡着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我轻步上前拉住萧绎的手道:“我们这就走吧,离宫,回府。”
萧绎自然没意见,我就与萧绎一路出宫。各府马车停在南华门外,晋王府的马车被齐王府的煊赫阵仗拥堵在墙角,我与萧绎一时走不了,得等齐王府的仆从将齐王府的车马拉一拉。
正等着时,我听到有人“哎哟”了一声,是齐王府的马夫在牵马时被马踹了一脚。
我看踹人的那匹马披金鞍戴玉辔,不仅身上装具非凡,眼神像也不似寻常马匹,带着趾高气昂的凶煞之气,想起绿璃之前与我闲聊时说的传闻。
传闻齐王好养烈马,出行时马车曾在闹市狂奔踩踏,致人伤残。按律法此事当治罪,但齐王府用银钱与威势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受害者不出面,此事就只是个传闻而无实据。
听着像是性情骄狂的齐王会做出的事,只是可怜了那些伤残者,大抵他们知晓不可能真叫齐王服罪,与其得罪齐王,不如默默拿钱苟活过下半生。
那日踩踏人的马,或许就是眼前这匹,马夫这会儿被它一脚踹在心口,疼得脸霎时苍白。
马夫一边硬撑着,一边向我告罪,说不是他偷懒不肯使力,是这马脾气烈,平日只听齐王殿下的,一般人牵不动它。
我听了立刻心中后悔,连忙说不急着走了,让马夫到一旁歇着缓缓。这马这般暴烈,若再来一脚,怕不是要将人踹吐血了。
等待马夫缓过劲时,齐王夫妇也已到来,这下齐王夫妇登车先走就是了。
我等在一旁,看齐王在将走之时,“表面兄弟”地与萧绎闲说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齐王虽是在同萧绎讲话,眼神却似若有所无地落在我身上。
正思绪缥缈,我忽听到一声烈烈马嘶,见齐王那匹金鞍马突然发疯,凶悍地向我冲来。
我一时躲闪不及,被撞摔在地,还未来得及爬起身时,抬首就见那马已高高地扬起马蹄,狠狠地朝我身上踏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听到了一声清泠的刀响,雪白的刀光如破云斩雪在我眼前霎然闪过,劈向了金鞍马的脖颈。
疯马一声悲鸣,热血汩汩流溢,浇透了少年郎的衣发。萧绎浑身血红,面上道道血流淌如小溪,似是从地狱里拼杀出的修罗恶鬼,墨色双瞳冷峻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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