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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恭声道谢后执匙,就要用时,云世子冷冷的嗓音突然响起在宴厅中,“昔为继母,今为王妃,不知谢相心中作何感想?”
谢沉尝一匙蟹黄豆腐,淡淡地道:“谢某没有回望前尘往事的习惯,云世子凡事也当向前看才是。”
云峥冷哼一声道:“自然,本世子早将前尘往事断弃。”似嫌话说得不够,又硬是加了一句,“弃如敝履!”
谢沉又尝一匙蟹黄豆腐,淡淡对云峥道:“那谢某就提前祝云世子幸觅比翼、恩爱不移。”
我听着是很正常的一句话,谢沉应是在祝云峥和长乐公主来日姻缘美满,可不知为何,云峥陡然间面色极为难看,似谢沉这句祝语是一柄淬毒的匕首,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间。
面色难看的云峥,唇微动了动又未语时,突然间抬头朝我看来,目光幽深不明。我心中一跳,忙垂头避开云峥目光,并为身边萧绎倒茶以掩饰我的不自然。
因萧绎身体不好,我希望他滴酒不沾,在宴上给他单独准备的是茶而非酒。给萧绎倒了一盏茶后,我又夹了一筷菜给他,道:“这道炙鹅味道不错,你多吃点。”
箸间的鹅肉夹放至萧绎碗中时,下方的云峥嚯地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云某就先告辞了。”
见云峥要走,我心里着实是松了口气,只是出于待客礼节,口头上还得假意挽留一番,抬头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道:“云世子这就要走了吗?再喝一杯吧。”
万万没想到,离去步伐走得飞快的云峥,在我这句话后,竟陡然停了下来。
好像这句话与我那日春醪亭“相逢即是缘”,有异曲同工之效,点着了云世子身上什么开关,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峥缓缓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来,看他幽深双目映着跃动的灯火,唇角慢慢浮起若巅若狂的笑意,“好啊,请王妃为我把盏。”
那幽眸中燃灼着的火焰,似有实形,能将这锦绣宴厅连成火海。我因惊怔过度还未能有所反应时,谢沉已起身拦在了云峥身前,道:“世子这般,有些失礼了。”
云峥冷笑着道:“此是晋王府,非是谢府,谢相并非主人,如何多话。”
谢沉却似意有所指地重复了一遍云峥的话,“此是晋王府,非是谢府”,又道,“上首是晋王之妻,非是谢家孀妇,云世子能喝什么酒。”
本来我觉得以云峥这陡然似喝了假酒的癫狂状态,说不定真能做出火烧宴厅的事来,却见云峥在谢沉那几句话后,目中幽火像被霜雪忽然沉重覆压,一片死寂后,火熄烟消,只余悲冷。
悲冷的眸子再望了我一瞬后,云峥转身离开了宴厅,身体没入了如墨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而我身边的萧绎,自始至终一字未语的萧绎,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
因有前事之鉴,这回我等了一等,看云世子这回是真走不会回头,身影在夜色中已渐是远不可见了,方才令府中管事依礼去送一送云世子。
而后,我再度对谢沉举盏,含笑请谢相回席,继续用宴。
然谢沉的面色似乎也不大好,不久前与云世子那短短几句话的“交锋”,似令谢沉眸底微有阴霾。又或许是我看错了,是因谢沉此刻站在厅中悬灯下,有些许灯影恰好垂落在他的眸底。
我欲再细看时,谢沉已垂下眼帘,隐下眸中或有或无的阴霾。谢沉向我微躬身拱手,先是“微臣多谢王妃盛情”,而后又以“时辰不早、不能久留”为由,向我请辞。
见挽留不住,我就说要送一送他。又看了身边萧绎一眼,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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