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从杭州家中带来的两个丫鬟,玛瑙和珍珠服侍她洗漱完毕,宝月躺在拔步床上,捱过了那一时的头痛欲裂,从前在杭州和阿玛额娘还有两个弟弟的回忆便越发清晰起来。
她甚至还记得刚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仿佛套着一层粉红色的肉膜,一个和她父亲长的一模一样的魁梧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
还有她在额娘温暖的怀抱中,阿玛在一旁翻书,不知道翻过多少本,终于找到满意的名字,兴奋的跳了起来,激动地差点把书撕坏了。额娘心疼古籍,将他狠狠骂了一顿……
她并非今日从几百年后的雍和宫来,而是在储秀宫外接旨的那一会儿功夫,便想起了那些几百年后的记忆。
她理清心中乱麻,终于沉沉睡去,梦中宝月好像回到了杭州,钱塘十里荷花,美不胜收。柳树枝条柔软的在风中摇曳,好似这个封建时代里的女子,只能凭风借力而不能自主。
四贝勒府内,申时宫中便有册封侧福晋的旨意传来,四阿哥还在上书房,便由福晋代领圣旨。
待礼部学士一走,她再撑不住假面一样的笑容,绷着背缓缓坐下,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明。
前头有太子的毓庆宫,自己这儿是第二个上头赐下,而非因子请封的侧福晋。可太子爷那是因为太子妃连年守孝,婚事一迟再迟,皇上心疼儿子赐下的。
自己呢,太子那儿的侧福晋家中是轻车都尉,正三品的虚爵。到了这儿,竟变成一个从三品武官家的满族大姓了。
明日她还要去宫中谢恩,妯娌们又怎么看自己这只有面上光的四福晋。
想到这儿,四福晋心中火燎火烧一般,只觉得人人都在背后嘲笑自己。
福晋身边的胡嬷嬷更是心疼不已,替福晋愤愤不平:”德妃娘娘何苦来插手四爷府上的事,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不心疼。”
她这话说的诛心极了,四爷从小夹在养母生母之间,每每难以自处。
“多嘴。”福晋轻声斥责,眼中一片冰冷。
一时间正院里静的只听得到她的呼吸声。
从前在宫里,她日日不落的给德妃请安,不知道抄上去多少佛经,进上去多少绣品。自问待德妃强过待自己母亲百倍,换来的竟是这么个结果。
福晋闭了闭眼,不愿再想:“四爷读书劳累,晚上应当是不会来了,咱们用过饭后便早些休息罢。”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她决不能叫人看自己的笑话。越是这样的时候,纵然德妃对自己不满,她也要小心伺候,不教人觉得她不孝不贤。
四爷果然直到酉时才回到府中,他本也不欲去福晋那里,听了苏培盛的传话,只说一声知道了,便独自回书房写起字来,依旧是戒急用忍四字。
前月里宋格格肚子中的孩子没了,只说是身体弱留不住。
他去永和宫里给娘娘回话,娘娘稍婉转一提,他领会后便是心中一寒。
烈阳之下,不知还有多少新鲜事。
回来便头一个从宋氏那里查起,各个院子里不知道拖出去多少奴才,府中霎时平静起来,后院诸人也是心下惴惴。
他从前并非不知道宫中女人互相倾轧,但福晋一向周全妥帖,他也无意浪费时间于后宅事上,小打小闹的便罢了,谁没有几分自己的心思呢,他只愿在年轻时干一番事业,往后也能封妻荫子,做个伯王福全一样的人。
却不想纵的她们心大了。
他自问虽因李氏活泼又好生养,待她比宋氏稍强些,可到底不曾越过福晋去。谁知福晋一进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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