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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俯视权持季,而不是仰视。

    来不及做出反应,权持季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马背,因子虚一声尖叫,再回头时,他看见权持季的身影一下又一下地变得很小,笑容却是少年的明媚风光,权持季朝他挥了挥手:“走吧。”

    真真正正地给他自由,实实在在地扶他回青云。

    戴三七在前面引路,手里还拿着令牌和文书,一步一声呼叫。

    “军情紧急,闲杂人等统统让路。”

    因子虚知道,这是借了赵明德的军令幌子,离开京都,畅通无阻。

    他一下子就握紧了手上还带着体温的缰绳,头脑却越来越混乱。

    “戴三七,我们走了,那你的主子怎么办?”

    原来就混乱的脑子这时候好不容易才可以艰难转动:“他是什么意思?”

    “把庄琔琔留给我,那他留在京都要怎么交代?他的手里不是已经没有兵权了吗”

    戴三七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因子虚这会儿扯了扯嗓子:“说啊,你说啊。”

    “他要拿什么和夏桥斗,难道他当夏桥那里的只是几个私兵而已吗?夏桥手里的是安邦的兵!”

    大启向来偏安,文臣多,武将少,连夏桥都可以把圣上杀了,权持季手无寸铁待在这里,不就是给夏桥送命吗?

    戴三七沉默了良久:“你要的不就是主子死吗?”

    因子虚抬头,已经到了城门,他忽然失力,好像是在否认什么一样呶呶不休:“不是,不是的……”

    感情这种东西剪不断理还乱,叫因子虚抓心挠肝,他算不清楚他说不明白,要是他和权持季还是势同水火他应该会毫不手软,可是现在,权持季好像动了真心,那自己又该怎么自处?

    如何是好,他到底应该庆幸权持季身边群狼环伺还是痛苦一个在乎自己的人身陷囹圄?

    城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满城白布,因子虚还以为是因为皇帝驾崩,却看见城门之上有人披麻戴孝,高高的城楼,却是挂着一个白布包裹的球。

    再定睛一看,那城门之上一身白麻的人是阳长。

    阳长好像是一夜之间就憔悴了,眯起了眼睛,远远地看向因子虚,那一刻,阳长的背后是沧桑与虚无。

    戴三七立刻就往因子虚的身后推搡了一下。

    因子虚警觉,他狐疑地看向城楼上挂着的白布包,好像看见了白布上面的血迹,因子虚一下就扯住了马头,颤颤巍巍地指着虚空,好像是难以置信,却分明已经知晓,只能无能地发出幼兽一样的悲号:“那是谁?是谁”

    阳长在风中凄凉地笑了一阵,额头上的白色抹额苍白,他好像是一步就要倒掉:“权持季还是放过你了是吗?”

    “你说那是谁?”阳长终于还是嘶吼了起来:“那是葛丰正,是我的师傅。”

    终于还是心死,因子虚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他怎么?谁干的?”

    阳长望着空无一人的城门,好像是想要挤出笑容,却是失败了,禁不住地嚎啕大哭,要说话,泪水却是越来越汹涌,好像是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点。

    “呜呜!”

    他是人人称赞妙手回春的好大夫,为什么谁也救不了。

    就只能一身丧服,呆呆地看着葛丰正被割下来的脑袋,血要了命了地流了一地,他好想去护着葛丰正的尸体,却得到了一句:“葛丰正葛大人,身为御医,未曾恪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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