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最近桐溪县上不太平,要是你去县上的话,可得悠着点,切莫出风头,但依婶子看啊,你能别去就别去了,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柳玉胆子小,经历也少,一听这话就紧张得脸都白了,他手指抠紧篱笆,惶惶不安地问:“怎么不太平了?”
张婶子原不想细说这些事,一方面怕引起骚乱,另一方面怕吓到柳玉,可转念想到柳玉后面还要去县上卖药材,便将手挡在嘴前,压低声音道:“你叔说,最近桐溪县上失踪了好几个人,衙门把这件事压了下来,秘密让人寻找,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
柳玉睁圆眼睛望着张婶子,下意识跟着压低声音:“那些人会去哪儿啊?”
“我估计啊——”张婶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都没了。”
柳玉霎时没了声儿。
“总之你尽量别去县上,非得要去,也找个人和你一起。”张婶子朝着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我看你那个甄大哥天天闲着没事儿干,你就拉上他一起,多个人多份力。”
柳玉说:“张婶子,甄大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还没好啊?”张婶子惊讶道,“我经常看到他在外面瞎溜达,还以为他的伤早就好透了呢。”
柳玉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在被杨郎中训斥之前,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两个人隔着篱笆聊了好久,等柳玉回屋,宋殊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走神。
柳玉盛了一碗昨晚炖的母鸡汤,汤用小火煨着,冒着腾腾热气,金黄的鸡汤里泡着山药片和几块炖得软烂的鸡肉,面上飘着油珠,扑鼻的香味直往柳玉的鼻子里钻。
他吸了吸鼻子,忍住分泌的唾液,把装了咸菜和鸡蛋的碟子一并放到桌上,随后走过去掀开挂帘喊道:“甄大哥,起来吃点东西。”
以前柳玉一天只做两顿饭,后来为了让宋殊禹恢复得快些,他特意在早上给宋殊禹加了一顿。
宋殊禹起床穿衣,洗漱完了才坐到桌前,对面坐着一个眼巴巴望着他的柳玉。
柳玉把筷子递给他,又将盛着鸡汤的碗朝他那边推了推:“快吃,免得凉了。”
宋殊禹手里拿着筷子,并未急着动筷,他看了眼柳玉眼下的黑青,语气很淡地说:“以后我帮你看着院里的家禽,你夜里好好睡觉。”
“啊?”柳玉愣了下,反应过来宋殊禹在说什么后,他连忙摆手,“不必了,我自己看,我睡在堂屋,起床更方便。”
“你白天要干活,得保持充足的睡眠和精力,我白天无事可做,多睡一会儿也无妨,并且我有时伤口疼,夜里睡不着,正好起来走走缓解疼痛。”宋殊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叫人无法拒绝的强硬,他不像是在征询柳玉的意见,而像是在下达一个吩咐。
柳玉憋着一口气,半晌,他缓缓说了声好。
宋殊禹发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
柳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他从小到大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做,可自从宋殊禹来到家里,
他从小到大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做,若他不做,便没人替他做,可自从宋殊禹来到家里,不知不觉地有一部分的事分到了宋殊禹身上。
别的不说,就说院里晒的那些药草,都是宋殊禹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分辨优劣,好按照不同的品相卖出不同的价格。
很多人说宋殊禹在他家里白吃白喝,被他当祖宗似的供着,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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