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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轻应了一声。
“我、我是想……”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从前没有应许之人,可是今后出岫愿护得公子周全。”
林知秋眼睫轻颤了颤,抬起无神的眼眸,似是欲语还休。
先前是两家长辈定亲,他也未私许过终身。
裴出岫心下比方才还要慌张,她绷直了身子站起身,望着他沉静如玉的面容,声音低哑道,“公子歇息吧,出岫改日再来。”
她离去也悄无声息的,像极了一场梦。
于林知秋而言,这一夜是个美梦。男人将同心符仔细安放在枕下,黑暗之中唇边笑意始终未散。
裴出岫独自回到沐春堂,今夜屋子里倒是齐整,只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头一回显出萧索冷清。
父君逝去后,在师傅的劝导下,她也曾试图与母王再度亲近。直到有一日,她无意中看见母王将幼弟抱在膝头柔声逗弄,她才知一向肃容寡言的母王竟也是会笑的。
她不怨幼弟,只是觉得心下无力。
在偌大的王府里,除了师傅,没有人真心待她,也没有人期待她报以真心。
裴未央贵为安泽小王爷,却是一无所有。
她同师傅颜卿说,她宁愿做个庶民,母父和睦,自在无忧。
师傅说,庶民亦有庶民的烦忧,每个人自出生便注定了自己要背负的东西。
进京入宫那一日,天朗气清,宫闱再深却拦不住白云悠悠飘动。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她心念一动,向陛下叩首请求,是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裴出岫。
她以为自己没有归处,会一直漂泊,可是偏生遇到了林公子,令她动摇了心意,想要试着相守。
师傅若是知晓了,定然也会为她高兴。
躺在榻上,辗转一夜。
天光欲白之时,裴出岫终于得以浅眠一会儿,起身后却留了字条进宫去。
长明殿里,内侍官何青云正伺候昭帝用早膳。
闻得传唤,有宫侍引着裴出岫进得内殿,昭帝十分稀罕地打趣她,“青云,今日太阳是打哪边起的,未央竟主动往长明殿里来走动。”
裴出岫行了礼、问了安,得了赐座赏膳,见何大人笑吟吟地与陛下回话,面上仍是有几分局促难安。
“央儿一早便匆匆进宫,可是嘉南关处有了音信?”
“未曾。”她低垂了头,攥着掌心回陛下的话,“陛下先前曾提及帝卿府……”
昭帝挑了眉,眸色深深,“央儿如何又改了主意?”
裴出岫起身欲跪拜,何青云得了眼色拦住了她,“陛下前些日子就命人去打点归置了。”
她愕然地抬头,就见昭帝噙着笑意,语重心长同她道,“圣君他老人家心里始终惦念你,央儿在京城他便心里安定。眼看着明年开春就要过八十寿辰了,你肯迁入帝卿府于他亦是宽慰。”
当着昭帝面前,裴出岫只得点头。
其实她知道,能做一回裴出岫只是陛下纵着她任性,有朝一日做回裴未央才是不负众望的正经。
那一日在沐春堂里,素来疼爱她的岐王也曾对她说过,“太皇君与本王皆有老去的一天,姑母不是逼你,可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想护着的人深思远虑。”
是以,她今日进到长明殿来求一道恩旨。
她要护得林公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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