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眼前人。
“温小姐是吧,快请进。”
他西装革履,伸出肥手,精明的鼠眼眯出皮褶,一看就是商海沉浮的生意人面相。
“没想到你们这些调律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
言语间轻佻之意明显,温禧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您好,我是今天的调律师,温禧。”
她没有去握他伸出的手,礼貌地通报姓名后,径自走进屋内。
调律五年,温禧造访过数百间住宅,遇见客人无数,不少人有心无胆,油嘴滑舌,偏要在言语上占个便宜。
不看,不听,不说,她只做分内之事就好。
客厅装帧奢华,玄关处一面壁墙,放金镶玉嵌的摆件,风格却很杂乱,处处洋溢着一股暴发新贵的气质。
董富明似乎饶有兴趣,想向她介绍自己的收藏。
“麻烦董先生将我带到钢琴那里。”
温禧颔首,让他碰灰作罢。
钢琴放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施坦威的定制款,琴身饰手工彩绘,造价不菲,昭示着雄厚的财力。
琴盖上摆着显眼的全家福,董富明与妻女笑靥如花。
俨然顾家爱家的好男人形象。
大致检查下来,这台钢琴并没有大问题,音色虽不完美,练习却已足够。
温禧只当他精益求精。
她将碎发拢到耳后,海藻般的长发梳成干练的马尾,接着俯身熟练地将档板拆开,侧耳轻敲了几个琴键,最后用扳手转动弦轴。
水晶吊灯映着的温禧侧脸明亮,鹅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碎落了晶色浮光,盛在眼里,清波粼粼。
美而不自知。
另有一双贪婪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觊觎她的美。
-
“温小姐辛苦了,过来歇会,喝口茶吧。”
窗外忽而变了天,乌云翻滚,狂风裹雨,震得玻璃嗡嗡发颤。
寡言的男人本坐在客厅,也忽而起身,试图与她搭讪:“一个女生调琴,很辛苦吧。”
“谢谢,我不渴。”
温禧背身,手上继续清理羊毛毡:“一份工作而已。”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却如雕塑一般杵在眼前,坚持把水杯递给她。
“不然我放在这,温小姐渴了再喝。”
温禧对钢琴在意,担心随意搁置的水杯被不慎打翻,将琴键沾湿,然后酿成无妄之灾。
温禧微抿一口,呼吸将水吹皱,余光看见男人在关窗。
“我看雨大了,给温小姐关个窗。”
男人讪笑,她背身继续工作,没发觉董富明脸上神色晦暗。
窗外狂风骤雨,调律也到了收尾阶段,温禧站起身,分门别类将工具收好,活动僵硬的脖颈。
董富明走到她跟前,语调体贴:“现在雨下得这么大,出去肯定得淋一身。温小姐不妨等雨小了再走吧。”
但话音未落,他却侧着身子往前凑,手悄无声息地攀上温禧的肩。
“董先生,请问你要做什么?”
温禧使力挣开,厉声道。
“温小姐这么敏感做什么,”董富明不怒反笑,话里无辜:“我看温小姐累了,帮你捏捏肩而已。”
他的眼神在温禧身上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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