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但随便一讲,都能列出很多。”
霓音闻言微怔。
聊了许久,最后傅司盛说兹事体大,他们要慎重考虑一番,贺行屿表示理解。
他准备离开,霓音说送他出去。
到院门口,贺行屿把她拦下,“别送了,脚崴了少走点路。”
“四哥那你回去慢点。”
四下无人,院中的桂花树在两人身上落下斑驳光影,贺行屿垂眼对上她莹莹发亮的眸子,淡淡勾起唇角。
她一脸懵,“你笑什么?”
“没什么,有什么事和我说。”
“嗯……”她轻声咕哝,“四哥,今天那些话,你是不是憋得挺勉强的?”
“哪些话?”
“就说我的优点。”
她说之前在宋詹口中,他总是夸她懂事乖巧体贴这些利他好处,却很少会提及她本身。
贺行屿淡淡勾唇,他对上她目光:“我说的都是是发自内心,霓小姐,你有没有我说的那么好,你自己不知道么?”
霓音眼睫轻扇,心头柔软塌陷,就听他淡淡嗓音落下:“有些人不懂珍惜罢了。”
霓音呆住,心河随之被搅动更甚。
贺行屿让她回去休息,目送他离开后,霓音转身看到霓映枝在门口不知看了她多久。
仿佛是小情侣告别完被父母抓包……
霓映枝过来搀扶她,故作失望叹气:“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现在的心思妈妈都猜不到了。”
霓音脸红,“没有……”
回到室内,傅司盛正和傅祥庚聊着,霓音的婚事是家里最重视的,傅司盛问霓音心里是否真愿意,“阿屿有没有私底下逼迫你,或者和你说了什么?”
霓音懵然摇头,“从来没有,爸,四哥不是那种人你应该清楚。”
傅司盛说他不是怀疑,只是关系到霓音的事,他不得不慎重。
聊完天,晚上三人留在老宅休息,卧室里,霓映枝见丈夫面色微凝,“你是不太同意吗?”
傅司盛叹气,“阿屿这孩子我当然喜欢,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他心思比较深沉,让人看不透,他在商场上也是颇有城府的,我就是怕……他想娶音音的原因没那么简单。”
已经有个宋詹让霓音受伤了,如若贺行屿不疼爱她,他们的宝贝女儿婚后该怎么过。
他们傅家足够给霓音撑腰,不需要什么有经济实力的男方来匹配,只求对方能对霓音真心实意,让她开心幸福。
霓映枝柔声道:“我们从小看阿屿长大,他是
个好孩子,他现在性格也是被家庭影响的,我感觉他对音音挺上心的,之前音音在网上受攻击,他处理的速度比我们都快,甚至撤资了姚志业的电影,他要只考虑利益会这样吗?”
傅司盛没说话。
“明恒足够与森瑞抗衡,真要发生点什么我们肯定能给音音撑腰,而且我们家和贺家关系摆在那里,阿屿不敢不对音音好。”
“怎么,平时你那么宝贝她,现在倒是同意她嫁人了?”
“俩孩子今晚态度你看不出来吗?”
霓映枝想到什么,揶揄道:“而且当初你娶我的时候不也对我没什么感情?要这么说,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
傅司盛笑着握住她的手,“现在很爱。”
霓映枝靠在他肩头:“所以我觉得恢复婚约这事,是可以考虑考虑。”
-
答应结婚后,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按下了倍速键,完全刹不住车,霓音自己都得好好消化一番。
一个晚上,她辗转反侧,没怎么睡好,脑中全是贺行屿在父母面前对他们的许诺。
像是心头烘烤着一团棉花糖,勾缠起丝丝缕缕的甜味,说不清道不明,融化一片热意。
换做从前,她怎么会想到有一天会是贺行屿说要娶她。
因为《暗夜》拍摄已经到了尾声,她戏份不多,导演又得知她崴了脚,就给她放了几天假。
贺行屿给她发信息,说出差回来公事积压许多,霓音表示理解,让他先忙。
她在家修养着,三天后,贺中安叫她来家里吃饭,他很霓音的脚伤,说给她请了一个很好的治疗崴脚的中医推拿医生,给她看一看。
下午霓音被接去了贺府,和贺行屿发了信息。
男人回道:【开完会我就回去。】
霓音应了声,到贺府后看着医生,帮她按摩后又开了药。
迟些时候,贺行屿回来时,霓音正在一楼的茶室练琵琶。
她刚弹完一首《陌上桑》,抬眸就见贺行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倚着门看向她。
她倏地一怔,“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出个声……”
他走进来:“琴声婉转,听得入迷,不敢打扰。”
自幼作为大家闺秀被培养,霓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腼腆笑:“你就别打趣我了,平时很少练,技艺都生疏了。”
“人配琴,已经是赏心悦耳。”
霓音被他逗得耳热,把琵琶放回琴盒,贺行屿问:“不弹了?”
“等我稍微再练练,以后再弹给你听……”
她嗓音软糯,贺行屿垂眼对上她清澈如波的双眸,总觉得如今的“以后”都变得开始让人期待。
“好。”
俩人坐到茶桌前喝茶,正聊着天,谁知来了个不速之客。
管家过来敲门:
“先生,有人找您,是温氏集团的温霏小姐。”
霓音喝茶的动作顿住,贺
行屿眼底的柔意褪去,眉关微锁,“有事么。”()
管家压低声音道出实情:“昨日老爷子把您和霓小姐情投意合的事告诉了温家,算是婉拒了对方,今儿不知怎么,这位温小姐又找过来了,说想和您好好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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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屿默了默,平静无澜放下茶杯:
“你请她进来。”
管家应下离开,霓音怕尴尬:“四哥,那你们聊,我先去……”
“没事,你坐着。”
贺行屿对上她微愣的眼,温声言:“我和她之前谈的没有什么是需要隐瞒你的。”
他语气顿了顿:“而且我们要结婚,我和她也该避点嫌不是么?”
他不想给霓音一点点多想的机会。
霓音心头翻滚,抿了抿被茶汤润过的饱满红唇:“那我去屏风后面喝茶?你们聊,我能听到,我就不出面了,怕温小姐觉得不自在。”
霓音坐到另一头的屏风后。
很快温霏被管家领过来,贺行屿看到她,起身淡淡问好,温霏含笑回应,贺行屿请她坐下,给她倒了盏茶,却是开门见山:“温小姐找我有事?”
温霏对上他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神色,敛眸弯唇:“多次来贺府都错过和贺先生聊天的机会,今天正好给贺爷爷送点补品,终于寻得机会,就是想来聊聊。”
温霏抿了口茶,“昨天听贺爷爷说了您和霓小姐要结婚的事,还挺意外的,上次见到霓小姐,她都未提起,亏我还问霓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她倒是还和我正儿八经说起。”
贺行屿解释:“她不是刻意隐瞒,因为当时我们确实还没完全聊清楚。”
她本意为了表达不满,可贺行屿话中维护之意明显,温霏脸色微绷。
她摩挲着茶杯,深吸了口气,几秒后启唇:
“贺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也和你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挺冒犯的,但是我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她看向贺行屿:“我确实对你很久之前就有好感了,去年在洛杉矶那次WRT金融论坛我就对你印象深刻,你当时谈着□□的金融行业发展,让我不禁心生敬佩,我觉得你很成熟有魅力,出于个人原因我想和你有多一点认识,我不觉得我的主动是一种掉价的表现,女性也可以勇敢点不是吗。”
温霏也介绍了下自己的条件:“说句比较自恋的话,我觉得无论从我个人还是家族原因,我们都很适合,所以如果是家族联姻的话,贺先生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我?”
屏风后,霓音屏息静气,也不禁被她的勇敢惊到。
贺行屿闻言,抬头对上温霏的眼。
男人矜贵的面容轮廓分明,气场清绝如月,淡声开口:“抱歉,温小姐,我想我的态度一开始就很明了。”
一早他就刻意避开和她见面,连一点接触的机会都不给,“我对你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所以不想浪费双方的时间。”
温霏握着茶杯的手微紧,贺行屿继而道:“谢谢你刚刚对我的评价,但你看到的只是我外表的一面加以美化而已,众生皆平凡,我也不过如此。”
男人倒上茶,“之所以不考虑,和你或者你的家庭背景无关,因为我早已心有所属。”
贺行屿:“早在前段时间我就和霓音求了婚,我一直在等她的答案,如今我们家过几天准备上门提亲,事情尘埃落定,所以抱歉,我相信你会遇到更合适的。”
温霏喉间干涩,垂下眼,“好吧……”
贺行屿视线若有若无落向屏风那头,眼里柔意明显:“还有,我和霓音之间不是联姻。”
贺行屿眼底情绪翻滚,淡笑出声:“不是强制安排、父母之命,我对她,是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情有独钟。”
屏风后,霓音呆住,弄翻了手边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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