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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2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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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十一封信

    祈珩匆匆赶回丞相府,南宫黎急忙上前迎接,右手在身后偷偷做手势,一下人接受到信号,悄悄退到院口离开。

    “陛下,还有其他吩咐吗?”南宫黎问道。

    这时,负责调查案发现场的刺史柯平有了新发现,见皇帝在此,急忙上前禀报,“陛下,臣发现书房内有许多丞相与徐州路人甲的往来书信。”

    “信中多次提及‘徐州’,以及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拿过来,朕看看。”祈珩隐约感觉丞相的死与徐州杀人案有些许关联,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侍卫将数十封书信呈上,他随意拿起一封,一边拆开,一边吩咐柯平去把目击证人请过来。

    南宫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握紧拳头,假装镇定,在一旁陪笑。

    信中字体方正,格式统一,一共有十一封信,内容分别为——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Z坏了,不得不改为书信往来。我是想询问UR发觉V不对劲怎么办?

    永乐一年六月二十七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我发现了两个T,C分别为V神明A,V1花山雨,我们都在徐州,你要与TE吗?人多力量大,如果E,请告知我D。

    永乐一年十二月三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你不愿意E,为什么?Z维持不了太长时间,独自一人不是良计,更何况还有Y。

    永乐一年十二月十七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原来你U能接触到HS,怪不得你不愿意E。我们O逐渐壮大,我们一定会P的,我们会EW。

    永乐二年一月三日

    致坐山虎

    我是神明A,路人甲受伤了,O很穷,想让你寄点银两,医治T。

    永乐二年五月三十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多谢你寄来的银两,我的伤已经痊愈了。还有T发现X的痕迹,很多民间传说都指明X与HS相关。你能接触到他们,有发现什么吗?

    永乐二年八月二十一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什么叫做不知道?你难道忘记我们的理想?B把一切托付给我们,无关生死,我们永不放弃。若是你被富贵迷失双眼,就不再是T!

    永乐三年二月十五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之前是我把话说重了,在此致歉。Y出现了,T牺牲很多,我不知何时Q。若三个月内,没有我的书信,你就扮演好U,别再往徐州寄信。

    永乐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不对劲,T有N,别相信任何人!我将T所有发现交给你,别让他们发现。

    永乐三年五月一日

    致坐山虎

    我是花山雨,路人甲牺牲了,T需要支援,你E。

    永乐三年七月七日

    致坐山虎

    被你发现了,我确实是N,但你知道我是谁吗?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加入我们,二死。

    永乐十一月三十日

    看完信后,祈珩一知半解,那些奇怪的符号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令人头疼。

    不过,最后一封信很明显是有人冒充路人甲与坐山虎写信,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目前不可而知。

    “陛下,不好啦!”柯平喘着粗气跑过来,额头布满汗珠,“何衣死了……”

    “什么?”他紧皱眉头,紫眸中流淌着丝丝血光,幕后真凶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柯平将一耳坠呈上,耳坠样式很特别,是珍珠雕刻的牡丹花,这种技术普通雕刻师做不到。

    “现场只发现这只耳坠,应该是凶手落下的。”

    他将耳坠捏起,对着阳光细细观察,脑子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师父的耳坠,师父的耳坠有灵力环绕,但这只不是。

    “陛下,臣好像在哪见过。”南宫黎上前一步作揖道。

    “说。”

    “……也不怕陛下笑话,臣与顺王府的郡主曾经两情相悦,臣曾送给郡主一对耳坠,与这只耳坠很相似。”南宫黎脸颊带着一抹红晕,很难为情的模样。

    祈珩点点头,他并未完全信南宫黎的话,此案太过复杂,很多事尚未浮出水面,不能就此下定论。

    他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何衣作为目击证人在丞相府死亡,所谓的证词也是由南宫黎转述,证物耳坠南宫黎又见过,种种巧合,很难让人不怀疑南宫黎……

    但……这怎么可能?南宫仪是南宫黎的亲生父亲,要说弑父,也要有坐得住的理由才行。

    “传朕旨意,即刻起清空丞相府,不允许任何人带走丞相的物品,所有事物保持原样。命御林军将丞相府围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帝王考虑到此案或许牵连甚广,无关人等离开比较好。

    更何况,万一凶手混迹在丞相府把证据抹除……尽管案件刚发生不久就将事发地点隔离起来,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丞相府的人……下人的话,柯平你调查一下他们的身世背景,若无问题就安置在城中的居所。”

    “至于南宫黎等人,暂时安置在两仪殿。”

    “臣等遵旨!”

    有人欢喜有人愁,柯平领命带着一队侍卫离开,南宫黎叹了口气也跟随侍卫离开,他脸色发黑,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仵作检查完尸体,将检验报告呈给祈珩,结果显示南宫仪的死法与徐州杀人案一样,都是被一箭穿心而亡。

    徐州?那几封信……南宫仪与徐州的路人甲有往来,徐州杀人案会与他们有关吗?

    他叫来几个对徐州杀人案有所了解的官员,要求他们详细讲述徐州被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联系,被害人之间很多是不认识的,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并不能确认凶手是如何选定被害人的。

    “陛下,臣听到过一个小道消息,据说被害人死前都说过要去什么地方。”一年老的官员说。

    “什么地方?”

    “臣记不清了……好像是仙……”年老的官员捋着胡子认真回想,忽然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对,‘仙山’!”

    仙山?!

    第十二章  调查

    祈珩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暗室中看到的古籍,很多提到了仙山,据古籍记载仙山居住的便是神明,可惜古籍没有记载仙山的地点。

    他与师父提过几次要去仙山寻找神明,每次都是被师父痛斥一顿,骂他不知祂们的可怕。

    很长一段时间,他与师父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想开口又不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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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在他暂时放弃寻找仙山后,关系才得到缓和。

    他又大开脑洞,不会是因为那些人想寻找仙山,然后被师父杀了吧?

    想完又很快否定,徐州发生杀人案时,师父一直在皇宫,有不在场证明,怎么想都不会是师父。

    “朕了解了,你们下去吧。”他脑子现在很乱,很多信息拼凑不到一起,缺少关键性证据。

    几位官员行礼退下,祈景兰被传唤过来,少女眉眼间有些不安,双手无意识地握紧拳头,手心被汗液浸湿。

    “臣女祈景兰拜见陛下。”她行礼道。

    帝王摆摆手,张有将那只耳坠放到祈景兰面前,她见这只耳坠面色变得苍白,笑容逐渐僵硬。

    “……没见过。”她撒谎了,她没想到南宫黎这么狠,竟然拉她下水。

    “是吗?”帝王再次摆摆手,侍卫长将耳坠的另一只呈上,祈景兰知道自己无法辩解,即便案件与她毫无关系,要证明自己清白很难。

    “侍卫在你房间搜到的,有什么想说的吗?”祈珩眼中带着笑意,观察眼前少女的表情——很难看,有种无力感。

    祈景兰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她拼命冷静下来,努力回想有利于自己的证据,“陛下,臣女确实撒谎了,这只耳坠是他人送的,不久前我们关系破裂……臣女一时被情绪左右……”

    “南宫黎送你的?”他继续追问。

    “是。”祈景兰不知祈珩究竟知道多少,在这种小事上还是不隐瞒为妙。

    “说说吧,你的耳坠为何出现在案发现场?”

    “臣女是无辜的,定是有人陷害!臣女没有理由杀丞相!”祈景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解释,企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祈珩没有说信与不信,让人把她带下去,暂时不准她私自出顺王府。

    她不知耳坠是出现在何衣的死亡现场,或许是真无辜,或许是假装不知道,又或许她背后有人指使,一切尚未可知。

    做完这些已经到了申时,祈珩去看了何衣的案发现场,房间内的布置十分整洁,没有任何被翻过的迹象,窗户紧闭,门也锁得好好的,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祈珩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伤口,是被一把匕首划破喉咙,尸体躺在床上,房间没有其他异常,估测被杀时间在午时左右。

    外面巡逻的下人说,在那段时间没有听见房间有异动,至于进出人员则没有留意。

    何衣被杀前没有反抗吗?反抗必然会有响动,要么凶手是熟人,要么凶手技法高超一击毙命。

    可怜何衣因得知真相被杀害,凶手究竟是何人?

    南宫丞相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且待人和善,与各位大臣虽政治上有摩擦,但在私下与一些大臣的关系还不错。

    唯一明面上不对付的只有大将军,可大将军年过八十,儿子孙子皆死于战场,只剩一个孙女。

    大将军是三朝元老,为人耿直爽朗,不屑于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祈珩更倾向与丞相的死与徐州连环杀人案息息相关,不然那十一封信无从解释。

    他又去了丞相被杀的书房,箭穿过纸窗,尸体躺在桌案旁边,桌案上的书籍没有被翻动,丞相刚走到桌边就被箭射中了吗?

    不对,桌案对着门口,丞相这样走过去,箭只会斜射到后背,而尸体是正中心口。

    他模拟丞相中箭的方向,发现当时丞相斜站在桌边,他为什么会站在那里?这个方位桌子上是一颗兰花盆栽,他在赏花?

    不对,他的儿子马上要离开京城,他还有闲心赏花吗?还是说这颗兰花与众不同?

    “没什么特别。”祈珩拿起盆栽细细观察,很平常的品种,花盆也是普通陶瓷。

    他走到窗户边,顺着孔洞望向外面,是一座院落的大门,通过南宫黎他得知,对面是南宫夫人的住所。

    凶手正是站在南宫夫人的屋顶,用弓箭一箭刺穿南宫仪的心脏。

    觥筹交错的宴会确实是凶手混进去的好时机,在宴会上无一人发现异常,送完亲友,南宫仪想起自己公务尚未处理完,没想到凶手早已埋伏,他在书房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祈珩再次调查一遍现场,感觉尸体的姿势不太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尸体的双手朝向桌子,他是想触碰什么东西吗?

    没有其他发现,他揉揉眉心,伸了个懒腰,离开书房,抬头望向天空,时间不早了,他身为帝王的公务未处理完。

    “陛下,属下在花园的角落搜到一瓶用过的鹤顶红。”一侍卫用手帕包裹着一个小瓷瓶,瓶口有一点溢出的红色。

    “嗯?有人下毒?”

    “禀陛下,属下调查过丞相各处的餐食,饭菜并没有毒。”

    “知道了。”一天的精神集中让他有些疲惫,语气带着不耐烦,“继续调查,有线索先告知柯平,明日由他向朕禀报。”

    “属下遵命!”

    坐在返程的马车上,祈珩闭目休息,他累了,第一次后悔继承这个皇位。

    一阵风将马车的窗帘吹起来,他睁开眼,恰好看见街道上有一白发女子在买糖葫芦,女子转身,他清楚的看见女子的银眸。

    那女子似乎也看见了他,眸子里充满戏谑,冲他眨眨眼,无声说着什么。

    你好。

    他想再仔细看时,女子已转身离开,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我是太累了吗?”他阖上眼,单手扶着额头,呼吸放缓,让自己放松心神。

    他在想他是不是要去一趟徐州?奇怪的符号、仙山、多人死亡……真相会是什么?

    好吧,他想前往徐州更多是因为那个小道消息,仙山会与徐州杀人案有关吗?

    第十三章  未来人

    宫城小路曲折,侍卫时不时踏上小路巡逻,偶尔会碰见在树下偷懒的宫女太监,若是给巡逻侍卫一点好处,他可以假装看不见。

    高高的红墙围着一座牢笼,将他们身困在其中,有人年纪一到便可离开,有人终身被囚禁。

    皇宫东侧有一处宫殿甚少有人前往,这里原本是先皇寻欢作乐的乐坊,在新皇登基后被废弃,除了每日固定巡逻,宫人都不愿来这晦气之地。

    而今日乐坊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一身太监装扮,眼睛较小,眉毛浓密,鼻翼宽阔,嘴巴很厚,皮肤呈小麦色,身强体壮,看起来是个非常精明的人。

    他趴在墙边似乎在躲避什么人,额头因紧张布满冷汗,他放缓呼吸,整个人高度集中。

    “你是何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被吓得惊声尖叫,回过神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白发白衣,一看便知是七曜国师。

    风隐尘见他不答,向前一步将他拽起来,在触碰到他胳膊的一瞬间,感受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那人向后退一步,拱手,眯起眼笑,略有些讨好的意味,“小人余飞度,不知阁下可是大名鼎鼎的国师风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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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余飞度?”风隐尘瞬间明白方才力量的来源,手摸向耳坠,眼底浮现出杀意。

    “谁在那里!”巡逻的几个侍卫听到尖叫声,匆匆赶来,走进一看是国师大人拱手行礼。

    有人目睹,风隐尘暂时放弃自己的行动,他挥手让几个侍卫下去。

    “国师大人,一看您就是好心人啊,帮帮小人吧!”余飞度没有注意到他的杀意,还求他帮忙。

    “小人乃是神明派遣的使者,此次来到人间是为寻找失散的同伴。”

    “满口谎言!”他没有相信余飞度的说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从何处来,又是为何而来。

    余飞度见他不信,心慌的厉害,脑子飞速旋转,在为自己的谎言找补,“国师大人,我真的没说谎!不信,我可以证明的!”

    风隐尘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厮要如何忽悠他,于是点点头,静静等待那人施展。

    只见那人装模作样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砖头,砖头整天呈黑色,末端有一根棍子,砖头正面有许多凸起的方块,方块上有些看不懂的符文。

    “这是我们的联络工具。”余飞度非常自信地摁砖头上的方块,砖头亮起蓝光,发出一阵嘟嘟的声响。

    风隐尘轻啧一声,平淡的脸上浮现一丝期待,他很想知道和他联系的是何许人也。

    不一会儿,砖头传来一道欢快女生的声音,“新来的?你位置在哪里?”

    “咳咳……”余飞度咳嗽几声,在提醒对方还有其他人在,但对方没有听出来继续输出。

    “我们好几个同伴被杀了,你来我这,前辈保护你。”

    这熟悉的语调,风隐尘知道对方是谁了,原以为可以钓上一条大鱼,结果是自己阵营的。

    “怎么不说话?”他语调平缓,没有太大情绪。

    “我在京城。”

    “怎……”砖头对面的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在余飞度回答后,沉默下来。

    嘟嘟嘟……

    通讯被挂断,余飞度挠了挠头,将砖头放回袖口,一脸期待的望着国师,“国师大人,现在你信了吗?”

    “不信。”国师轻轻抬手,指尖凝出一团光球,又将光球抛到半空,单手掐诀,不一会儿光球中传来祈珩的声音,“师父,有什么事吗?”

    “无事,碰到个满口谎言的太监。”

    他又一伸手,光球落到他手中,一握光球被碾成粉末,化作星星点点飘向四周。

    余飞度看呆了,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他在想要是他,不,他‘故乡’所有人都拥有这种力量那该多好。

    “你说是神明的使者,却连我这怪物都不如,莫非是在诓骗我?”他说这话时依旧表情平静,但让人莫名感觉到寒意。

    余飞度咽了口唾沫,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不知道原来七曜国师可以做到这些,“我得癔症了,方才是在胡言乱语。”

    “嗯。”风隐尘没有过多计较,转头离开,有人目睹他们二人在此出现,不适宜动手。

    余飞度深呼一口气,还好国师信了他的鬼话,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从未来而来,他出生在距今五万多年的新时代,未来时代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发现灵力真的存在,但修炼秘籍早已失传。

    「博士」联系到历史有一处断层,对于那个时代只有寥寥数笔的记载,这个神秘时代被后世称为“神明最后拥抱的时间”。

    七曜完整得贯穿了这个神秘时代,七曜由祈氏子孙统治一万余年,传送七曜国师是真正的神明,从开国一直活到亡国,在亡国后不知所踪。

    人们敏锐的察觉到七曜与神明似乎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费尽心机研究出穿越机器。

    「博士」便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穿越到那个时代只有两点要求,一是完整得了解空缺的历史,二是寻找修炼的秘籍。

    这个任务本不是很难,可不知为何穿越者无一例外,全部突然死亡,没有传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有人猎杀穿越者,这是「博士」第一时间想到的结果,能做到这样精准无误地杀了所有穿越者,包括准备许久,有许多卧底经验的警察也不例外,凶手必不普通人。

    「博士」精进技术,将穿越者的灵魂与原主匹配到极致,但也出现了副作用,无法完整得继承原主的记忆,只有大概轮廓。

    余飞度主动请缨前往神秘时代,他是新时代最后派出去的飞鸟,若是这次仍然失败,「博士」将放弃这次行动。

    可余飞度真的很倒霉,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就碰到了拥有神眼的祈珩,更是被风隐尘直接认出真实身份。

    穿越者霸占他人身体,对原主的亲人不闻不问,对原主的财产随意挥霍,对原主的生命不负责,风隐尘很讨厌他们。

    余飞度左右环顾发现无人注意,悄悄溜进乐坊内部,再次拿出那块砖头,拨打回去。

    “喂,对面的同志。”他嘴巴贴近砖头的底部,声音放小。

    “……还有幸存的?”对面是一道苍老又极度疲惫的声音,嗓音夹杂着一丝绝望。

    他不太明白对方的话,停顿一下,挠了挠头,“幸存?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

    “刚来的?记住前辈的忠告,别来徐州,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嘟嘟嘟……

    通讯再次被切断,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微微叹一口气,为自己今后的生活担忧。

    眼下他要做的是先离开皇宫,在这个处处是规矩的地方,他施展不开,一不小心有生命危险。

    但以他的能力离开皇宫很难,但并非全无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摸清皇宫的路线。

    而且,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逃离皇宫的难度又高一倍,他再次叹了一口气,露出悲伤的神情。

    天色不早了,他必须回去了,迎着残阳,他偷偷摸摸地返回自己的居所,换回自己的侍卫服饰。

    御书房内,一少年趴在桌案上小憩,黑色外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头冠歪斜,几缕头发不安分地飘散下来。

    桌案空空如也,地上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沓沓奏折,他应是处理完政务,劳累许久,忍不住趴在桌上休息一下。

    “陛下,臣风隐尘求见。”

    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哼唧几声,将整个脑袋埋在衣袖里,睡得香甜。

    殿外之人,见无人回应,转身欲离开,想了想直接推开大门进殿。

    “国……”张有张口要阻止风隐尘,却被他的眼神吓退,自觉转身退下。

    风隐尘踏入殿中,见祈珩趴在桌上睡觉,眼底划过一抹宠溺,无奈地摇摇头,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般笑着。

    他走到祈珩旁边,弯下腰,白发如瀑布般滑落在身侧,他轻轻拍拍少年的肩膀,“陛下,回寝殿休息吧。”

    祈珩被风隐尘的轻拍所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向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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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自己在做梦,“师父?”

    他起身,眼神朦胧,伸手忍不住触碰爱人的脸庞,那人一惊,往后退一步,他瞬间清醒,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师父,你怎么来了?”

    “陛下,回寝宫休息吧,这里休息不好。”风隐尘不太在意方才不愉快的小插曲,语气淡淡。

    祈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嗯……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少年眯起眼睛,闻见国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下起了疑惑,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关切地询问,“师父,你受伤了?”

    “……没事。”风隐尘抽回手说。

    他在隐瞒什么?祈珩忍不住在脑子里想乱想,各种版本都有。

    “陛下,快些去休息吧,还有三天便是春节,祭祀也定在那日吧,也好安定民心。”国师用平缓的语调说,表情与平时别无二致。

    “嗯,就这么定下。”

    第十四章  红与白

    永乐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酉时三刻,下了一场好大的雪,世界变得白茫茫一片,人也变得懒惰,只想缩在被窝里保暖。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若说大雪中最让人惊艳的便是那盛开的红梅了吧?万中花丛中一点红,美得惊心动魄。

    祭台已在城中金曼台搭好,长杆上的红色绸缎粘上点点白雪,要学红梅画雪妆。

    祭台上站着一个人,这人一身白,几乎与雪融为一体,柔软的白色长发一泻而下,随风轻摇。他闭目凝神,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祭台四周有一大片梅花树,落雪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几声鸟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

    忽然一阵旋风将梅花瓣卷起,红与白齐下,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撼,祭台上的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平淡中带着一抹忧伤。

    他面庞清瘦,只是静静地站在雪中,仿佛不知冷暖,如同人偶一般美丽而僵硬。

    七曜五年一次的祭祀,就在明日,国师很清楚这场祭祀什么用都没有,不过起到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他不愿意祭祀,但又不得不做,如果祈珩清楚祭祀是如何进行的,一定不会同意这次祭祀吧?

    就像祈珩不会知道当年先帝叫国师去找他是做什么,他从不愿将自己的脆弱展示出来,说出来并不能解决问题,像世人经常说的话,连国师都解决不了的事,你能办到吗?

    他把接回神隐殿的隔日,按照命令去金銮殿见先帝,其实也没有实质性的话与他说,凌辱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得到的满足感让人无法自拔。

    那天也是像今日一样的大雪天,他很熟练地走到金銮殿外跪下,积雪很厚,他的膝盖陷进去一块。

    先帝端坐在殿内,口中含着美人指尖葡萄,怀中有美人撒娇,他见国师已到,挥退无关之人,整座金銮殿除了他们,只剩下两个侍卫。

    侍卫端出一排刑具,按照之前的习惯,先帝吩咐侍卫先抽他几百鞭子。

    皮鞭落在他的后背,绽放出一朵血花,他倒吸一口冷气,很疼很疼,他的痛觉比人要敏感,极致的痛感不会让他昏迷,只会更加清醒。

    伤口自愈要半个时辰,对他来说很漫长,长久以来的刑罚让他可以面无表情,甚至可以神游多地。

    七曜帝王总是那么虚伪,心安理得地接受听话的“傀儡”,又怕“傀儡”弑主,名其名曰规训“傀儡”,实则只是想确认“傀儡”可控不可控。

    是因为风隐尘曾经真的杀了一位七曜帝王吗?或许吧,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宁愿自己是无意识的人偶,这样他在效忠一代又一代帝王时不会那么痛苦,那种无望的感觉,让他无比绝望。

    即便是祈珩,风隐尘也没对他报太多期待,人是善变的,得到便不会珍惜,他就算真是特例又怎样?他是人会死。

    其实要解开风隐尘的诅咒也可以很简单,只要杀了祈氏所有人,风隐尘想过,但靠他自己杀不了几个,诅咒就会发作,而且不现实,民间流落的祈氏子孙他并不清楚。

    “国师,你现在真狼狈啊,和牢狱中的奴隶没什么不同。”先帝大笑起来,眼眸中满是暴虐与快意。

    雪与血交织,风隐尘就这么一直跪着,背部伤痕累累,始终不发一言。

    侍卫一脚把他踹倒,长发掩盖下是掩饰不住的杀意,他耳坠散发出淡淡红光,虚弱地支撑起身体。

    先帝看穿他的想法,对他施加‘枷锁’,“朕命令你,不准反抗!”

    他只觉得可笑,他有把握在诅咒发作前杀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嚣张什么?

    是了,他不能,祈珩还小,先帝不能死。左右十年而已,他能忍受……为了那最后一点希望,区区一点折磨,远远比不上剜心之痛。

    他闭上眼,耳坠的光芒放大,形成一层屏障,他需要一点点时间休息,很快长达八千年的梦就要结束了。

    祭台上的红与白不知有没有让他想起那段时间的难堪,他接住一片红梅,轻嗅,没有任何味道,怪物没有嗅觉。

    活着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忘了,只有身体感受到疼痛时,才让他回想起他曾经也是个人,一个活着的人……

    他从不是良善的性子,对祈珩好,是因为祈珩是计划的一环罢了,所谓博爱大义是世人赋予他的光环,是帝王施于的枷锁。

    “师父,你在这里做什么?”祈珩穿着白狐裘,脚印很快被雪覆盖,脸被冻得发红,呼出一片白气。

    风隐尘转过身,用法术将他直接拉到自己身边,又将取暖的火苗送到他手中,“陛下,小心着凉。”

    他低头瞥见祭台上的花瓣,发出一声惊叹,“师父,你看到了怎样的美景?衬得师父越发俊美。”

    “你想看?”风隐尘指尖凝聚灵力,地上的红梅凝聚到空中,重新落下,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他沉浸其中不能自已,红与白中是自己与爱人,只有他们,没有哪里比这里更浪漫了。

    “陛下,回去吧。”

    熟悉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他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发现师父没动,疑惑地询问:“师父,不走吗?”

    “臣还有未尽之事。”

    “为明天的祭祀吗?不都准备好了吗?”

    “不,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他不明白,以前的祭祀他不被允许参加,不知道祭祀具体需要什么。

    风隐尘摇摇头,目光望向丞相府,答非所问,“陛下,不如去丞相府看看?”

    “……好。”祈珩本想问为什么,但对上对方深邃的眼神仿佛意识到什么,加快离开的脚步。

    丞相府外被重兵把守,平常人很难靠近,今日大雪更没有什么人走这条路。

    府内寂静异常,谁能想到这座府宅在几日前还举办过宴会,天命无常。

    窸窸窣窣。

    书房窜进一个人影,房间内很黑,那人不敢点烛火,撞了几次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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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爆粗口。

    无奈之下,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砖头,手指点了几下,砖头亮起光,他终于看清书房内的布局,他也像祈珩那般模拟了一下丞相的死亡过程。

    他不了解丞相,却了解未来人,丞相尸体双手朝向桌子,应该是藏了什么东西,他找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东西。

    沙沙沙……

    有巡逻的守卫靠近,他感觉关闭砖头的灯光,屏住呼吸,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他深呼一口气,想站起身脑袋碰到桌子上,发出声响。

    他捂着脑袋无声尖叫,同时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有人发现后再次松了口气。

    打开灯光,他低头发现地上掉落一封信,应该是刚才碰掉的,他打开信封。

    “别动!”窗户边传出一道呵斥。

    紧接着几个侍卫进门,将他压住,他满脸绝望,脑子里在想自己怎么死才不痛苦。

    侍卫的火把照亮他的脸,正是余飞度,他哭哭啼啼地向侍卫求饶,“大哥,我鬼迷心窍,想偷点值钱的东西,别杀我!”

    侍卫没理会他的话,点亮书房的烛火,祈珩慢慢走进来,挥手让侍卫下去,见那人是余飞度,有些惊讶。

    “余飞度,你想偷什么东西?”祈珩捡起那封信,在他眼前晃了晃,挑衅的笑,“是偷这封信吗?朕要谢谢你,替朕找到了隐藏的线索。”

    余飞度同样震惊,他低下头不想说话,他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让朕看看,这封信写了什么……”祈珩展开信,内容同样用奇怪的符文加密——

    X真实存在,在徐州的小村落,有人见过。仙山的方位T多次测量过,真实存在,但我无法在信中告知,我不确定这封信会不会到你手中。

    V坐山虎,T越深入调查,越发现事情不简单,我们是不是不该进行这个计划?I通过村民口述确认我们留存的I是真的,但没有任何进展。

    你若想知道仙山的方位就来徐州吧,T留下了只有T知道的线索。若你不幸遇难,只能等待有缘人。

    ……

    仙山的方位?祈珩挑了挑眉,这帮人真知道仙山的方位吗?连暗室都没有任何记载,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你与南宫仪在进行什么计划?”他将信放在余飞度眼前,余飞度快速读完,无辜地眨眨眼。

    “陛下,冤枉啊,属下不认识什么南宫仪。”他是真的不认识,他在皇宫听其他侍卫讨论过这个案子,他一下子就知道丞相是未来人。

    祈珩将信扔到桌上,冷笑一声,紫色的瞳孔放开,散发出光芒,余飞度对上他的视线,眼神一下子木讷,如同被操控的人偶。

    “自己扇自己巴掌。”他命令道,瞳孔尽是诡异的图案。

    余飞度身体不听使唤,一下又一下地扇自己巴掌,又狠又快,脸颊肿了起来,他眨眨眼,恢复意识,但身体依旧不能操控。

    啪啪啪……

    巴掌声伴随着尖叫声,让祈珩感觉有些刺耳,语气不悦道:“说出你的目的!”

    第十五章  合作

    “啊!”余飞度是真的受不了了,直接杀了他,或者别人打他或许可坚持很久,可这种身体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没有安全感。

    “我说!”他是不会出卖组织的,这话是为了暂时脱离不可控的局面。

    祈珩眯起眼,让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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