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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给没出世的?孩子做的?鱼龙帽、虎头鞋拿出来?,一样一样展示给东月鸯看,“要不是你们和离,这些东西?,我早就塞到你房里去?了,瞧见没,这还是前两年我就让人做出来?的?,今年新?做的?,我瞧着不如以前的?好,就让绣娘重新?拿回去?返工了。”

    到不知老夫人念想这么深,前两年就有催孕的?意思,梳完头,夜里风大,萧老夫人还拿了件披风给东月鸯披上,“走吧,到了地方,给我报个?信儿,好好养胎。”

    众人催促着出发,萧蒹葭跟东仕旻都已准备好了,东母过?来?知会他们,人都齐了,东月鸯却?抓住萧老夫人的?衣袖,看着模样如常的?她跟东母,“等等,我走了,你们呢?”

    养胎哪里要萧蒹葭跟东仕旻陪着,东月鸯像是猜中?了什么。

    一行人来?到萧府的?后门处,今夜星光暗淡,为了掩人耳目,这边的?灯都点得?不多?,只有管事拎着一个?灯笼为他们照亮地面?,“你和蒹葭路上有个?伴儿,她如今也已懂事了,不会同你闹的?,有她照顾你,我亦放心,你弟弟,他是个?小男子汉,此去?多?个?小护卫,就当为你们路上解解闷。”

    东月鸯面?露惶然,摇头道:“荒唐,祖母不说清楚,我如何?能安心离去??今日若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你真是胡闹。”萧老夫人难得?训斥东月鸯一声。

    东母劝道:“月鸯,你就听老夫人的?,快去?吧,你若担心祖母,没事的?,还有娘的?,娘会留在这里,陪她一块。”

    东月鸯不听:“是不是天子那里出事了,没商量好?娘,祖母,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不信,还要拿我问罪?”

    虽然光线暗淡,但是此话一出,东月鸯还是明显感觉出气氛不对,她朝最不会隐瞒情绪的?萧蒹葭望去?,她简直和她想的?一样,这时已经?咬住嘴唇,眼神愤恨像要杀人。

    “看来?是了,祖母今日出访不利,说能摆平也是宽慰我的?吧,不想我担心?那些大臣,要么是没有发挥作用,要么就是临阵倒戈……是前者还是后者?祖母……”

    不管东月鸯怎么问,萧老夫人都不打算谈及一样,她沉着脸,生平第一次对东月鸯态度冷酷,“让你走你就走,为什么不听?祖母哪次不是为你们打算,还是有害过?你?”

    “不要再废话了,你再这样,就是惹我不高兴,是想我这辈子都不认你?来?人,把门打开,将夫人送上车,她不走,绑也要给我绑上去?!”

    东月鸯心头一震,当下?就被人控制起来?,就连东母也不帮她。

    门一打开,外面?的?情景落入她眼中?,萧家的?私兵如同早跟萧老夫人商量好了,领头的?将军下?马,走上前来?。“老夫人。”

    萧老夫人威严无比:“蒙将军,老身可是将人交给你了,路上即使出了什么事,你和你的?人都须得?拿性命护卫她。就算她跟鹤棠没有复婚,在我心里,不缺那一纸婚书,我认她,她就是这个?萧家的?主母!”

    蒙燕山是萧鹤棠特意留在庸都郡的?下?属,只是所持的?兵力不多?,他拱手向萧老夫人保证,“是,定然不负老夫人所托,只是,我等一走,只怕天子会朝萧家发怒……还是留一部分兵马在此,保护您的?安危吧。”

    萧老夫人干脆地拒绝了他,“不用,我萧家在此多?年,整个?庸都郡谁人不知萧氏名声,任他污蔑又?如何?,我看他们谁敢来?动?我,你们快走,只要将少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放心了!”

    萧老夫人心意已决,见此情况蒙燕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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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劝了,如今天子要捉拿的?不过?是一介女子,跟萧家人无关,就算真动?手,也要掂量掂量在外的?大将军。

    只是少夫人怀有身孕,大将军的?血脉就在体内,身为萧家豢养的?军士,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让未来?少主陷入危险的?境地。

    是以,今夜就算有人来?阻拦,蒙燕山等人也要将东月鸯护送出去?。

    看了眼装好的?车马,蒙燕山挥手,示意众人起程。

    东月鸯挣脱了萧蒹葭的?桎梏,趴在窗户上朝外看去?,萧老夫人和东母目送他们离开,抬手向她挥了挥,“月鸯,保重。”

    “祖母,娘……”

    萧蒹葭焦急劝道:“嫂子,快坐下?,马车颠簸,看着点肚子……”

    “姐姐,夜里出行,不可大声喧哗,会有危险……”

    东月鸯声音不大,也知情况危急,可是抛下?祖母和亲娘,就这样趁夜奔逃,岂不是说明事情严重,连祖母请人都不能改变曌天子的?想法,知道她走后,萧府会陷入怎样的?困境?

    她反身坐回到位置上,夜色掩盖下?,东月鸯已经?很难看到萧老夫人和东母的?身影了,东月鸯神色颓然地看着萧蒹葭冷声质问:“不要再瞒着我了,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为什么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事已至此,他们都坐上了马车,周围都是骑马英勇精悍的?军士,萧蒹葭也不再瞒着东月鸯,告诉她实情,“祖母为此事一直奔走,那些大臣也的?确见到了天子,为你求情,同时也闹出了人命,帮我们家说话的?,有位刚正不阿的?臣子在劝谏间激怒了这个?曌天子,竟让他当场拔剑斩下?一颗人头,说天师是上苍派来?的?使者,对有煞星为祸江山的?话深信不疑,并且不许任何?人再帮你说话,如若不然,就会被打成同党!”

    “这个?昏君……”

    “看在多?年情谊上,认识祖母的?大臣下?了朝便来?通风报信,说捉拿煞星不过?是天子喊的?口令,实际上……真要针对的?是我哥。”

    庸都郡肯定是不能待了,萧鹤棠根本分身乏术,加上曌天子等人这么做就是仗着他回不来?,其次虽然风声很大,却?不许人将消息往外传出去?,就算萧鹤棠收到密报,那也晚了。

    是以情急之下?,萧老夫人才走出这么一步,她留下?善后,东月鸯万不能落到曌天子等人手里,只要将她送走,就是她跟萧鹤棠都不会受到钳制,于是才有了今夜这一幕。

    第 63 章

    虽逃了出来, 东月鸯最担心的还是留在庸都郡的萧老夫人和东母的安危,她父亲已经提前回了望天城,萧家还给安排了人手, 派了奴仆去帮他把家业夺回来,暂且还算平安, 可不妨碍如果东窗事发, 一样被抓起来。

    如今在路上的就是他们三个小辈, 东月鸯一个人走还好说, 连萧蒹葭跟东仕旻都送了出来,说明了什么?说明大难临头了。

    昏君误国, 天下之不幸。

    路上他?们?平安出了城,却在上官道时,遇到了早已守候在那的羽林军。

    兵马大多被萧鹤棠掌控, 但是为?了保卫天子, 庸都郡这里还是隐藏了十万多军士, 光眼前的就有一万多人。

    祝逸林坐在马背上,指着东月鸯等人的车马道:“丞相所料果然不错,萧家早有叛逆之心,硬要带着此等祸害离开继续危害天下,来人, 本将持天子令命令你们?,诛杀叛军, 活捉妖女!”

    蒙燕山回头冲马车交代,“夫人坐稳了,众将随我杀出重围, 杀!”

    一场激烈的厮杀就在他?们?当中展开,东月鸯再次亲历这种仗势, 如同回到了半年前和陶引在一起的时候,她有经验,必要时刻如果打不赢,就得趁乱弃车乘马逃跑。

    周围刀光剑影,厮杀声如雷贯耳,东月鸯抱紧了东仕旻,恐慌和不安令他?们?的心跳仿若冲出胸膛。

    这个时候就连萧蒹葭也全神贯注留意?外面情况,她有武力,尚可自保,但御敌经验不多,没办法冲出去帮忙杀敌,只能?攥紧手里的武器,紧盯着周围动静,但凡又敌军靠近,她便拿剑狠狠刺过去。

    鲜血溅在马车上,围在他?们?身边的敌人逐渐减少,萧鹤棠留下的军士人数虽少,却是精兵强将,打过仗比拼起来,对上一万多人也不落下风。

    蒙燕山命亲信先?带马车冲出重围,自己则跟还活着的军士留下来殿后?,夜黑风高的道路上,羽林军有节节败退的趋势,眼看?萧家人逃脱,祝逸林气急败坏指挥道:“谁敢退?不许退,继续给我杀!”

    他?本就是半路出家,讲不好是被推出的替死鬼,近些日来都是耀武扬威,哪懂得领兵,有经验的将领此时应该看?出局势不对了,只有他?还在不满手下胆怯退缩。

    “怎么回事?谁还不上,临阵脱逃可知死罪?”

    蒙燕山冷嗤,“祝家人当真纸上谈兵的料,姓祝,拿命来……别想逃!”

    祝逸林神色大惊:“你敢杀我?!”

    深知不能?再给他?们?追上来的机会,蒙燕山不再回应,携着下属缓缓逼近,挥下屠刀。

    数个时辰后?。

    东月鸯所乘的马车停靠在隐秘的小路上歇息,他?们?距离庸都郡已经几百里,天都快亮了,马匹也累坏了,众人在等候断后?的将士回来前,在此短暂地补充体力,吃的喝的都是东月鸯跟萧蒹葭东仕旻一块儿?准备。

    突然山上出现响动,去探望的哨兵回来报,“是蒙将军回来了!”

    东月鸯跟这些将领不熟,她至今也不能?理解萧鹤棠为?什么要瞒着她,不和她说他?不在家的日子去做了什么,对这些拼命保护他?们?的将士,东月鸯是心存感激的,但对萧鹤棠东月鸯还是领悟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之间?并?不够信任,连交心都没有,如何?让萧鹤棠告诉她这些内情?回想当初,她和他?婚前努力保持距离,没多少交际,婚后?也不曾谈论彼此,除了吃就是睡,好像她只是祖母交代给他?完成的一个任务。

    东月鸯为?了少惹麻烦也只有配合他?不闻不问,如果当初萧鹤棠什么都跟她说,而她不和离,好好经营在萧府和对外的人际关系,是不是今日出了事,她也可以?助祖母一臂之力,而不是让一个长者出来承担?

    “蒙将军。”萧蒹葭主?动送上水和食物,“你们?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后?面有敌军跟着,我们?要不要等你们?歇息好马上就起程,接下来去哪儿??”

    萧蒹葭一下话太多了,蒙燕山大口饮水,嚼着干粮,竟没显得不耐烦,他?先?看?一圈回来的还有多少人马,东月鸯等人是否无事,这才?告诉萧蒹葭,“羽林军里的祝逸林已经被我杀了,其他?的一个不留,暂时不用担心,但还是早做准备,下一刻我们?往东走,去建梁大营……”

    那是萧鹤棠的营地,蒙燕山受萧老夫人所托,要将他?们?送到萧鹤棠身边去。

    东月鸯领着东仕旻过来给他?道谢:“一路辛苦了,蒙将军,只是你们?刚到,是否休憩片刻再走?要是担心后?面再派追兵追来,趁这期间?,我们?可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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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置些陷阱拖住他?们?的脚步。”

    蒙燕山点头赞同道:“夫人说的是,路障我们?来时已经留下了,局势刻不容缓,最好是等上了定?隰道,再停下歇整,方才?安心。”

    既然这么说了,东月鸯也不再劝了,只等蒙燕山等人吃完干粮,精神恢复些便立刻上路。

    “蒙将军。”临到上马车前,东月鸯心中依旧放不下远在庸都郡的萧老夫人和东母,“我想知道,我这一走,若是天子那里还要追究,可会降罪给祖母?”

    蒙燕山的神情说明了一切,但他?宽慰道:“夫人放心,大将军还领着百万兵马,只要他?在一日,天子等人暂且还要顾忌他?。”再说就算降罪也只是降罪,真的对老夫人下手,就算是丞相也要估算下得失,当务之急,是先?将东月鸯他?们?平安护送到大将军身边。

    这样大将军才?没有后?顾之忧解决麻烦。

    东月鸯被劝上了马车,众人再次起程。

    在历经了一日又一日的赶路,他?们?冲破一城又一城,在身边的军士越来越少的情况下,终于到达了最接近建梁大营的定?隰道。

    此时历经千辛万苦,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也精疲力尽,前哨被蒙燕山派去探路,回来说:“禀将军,前路暂无异常!”

    蒙燕山这才?下令,“停下,原地休整……派十人骑兵,立刻前往大营报信。”等安排好后?,蒙燕山这才?上前请东月鸯等人下马歇息。

    这些日以?来,他?们?相处已经熟悉了。

    萧蒹葭更从往日的儿?女情长中恢复过来,不再关心曾经巫常鸣怎么说她,反倒看?着似与蒙燕山有些燎起星火的意?思。

    她不好打听,东月鸯便帮她趁着有空之余,多问了几句,“蒙将军可曾婚配?家中有什么妻室没有?”

    问这话时萧蒹葭就在不远处,她神态忸怩,还要尽量装作和东仕旻一起认真干活的样子,数些天的奔波,倒是磨砺了她娇生?惯养的性子。

    面对东月鸯的突然询问,蒙燕山似是意?识到什么,风吹日晒过的脸庞竟多了一丝红晕,“夫,夫人……”

    东月鸯也不是非要做这个媒,平静道:“将军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将军如实告诉我就好。若是没有,可想过成家之类的想法?”

    蒙燕山不知在犹豫什么,酝酿了半天,拱手道:“在下虽无妻室,也无婚约,但在此前就发过誓,若不能?平定?天下乱世,定?不考虑婚姻大事。”

    这就是人各有志,东月鸯也不纠缠,她理解地说:“我知道了……”

    平定?天下而已,萧鹤棠亲口和她说过,战事最长也就两年,如果他?们?二人有意?,萧蒹葭未必不能?再等两年。

    东月鸯走回火堆旁,正要开口告诉萧蒹葭,就在这时周遭出现新的动静。

    前去报信的哨兵身染鲜血骑马回来焦急大喊:“不好!前方有埋伏,快撤!”

    蒙燕山反应迅速,观察跟随在哨兵身后?的骑兵,在发现对方来路既不是曌天子派来的人时,也不是建梁大营的军队,登时脸色一变,这回连他?的声腔也变了,头也不回地冲东月鸯等人命令,疾言厉色:“快走!是成济王的部?将,快走!”

    是他?倏忽了,此时两军正在交战,距离大营越近,追兵虽不敢追来,可前线一样危险,定?隰道为?一界,他?们?两边各方安排了人马,蒙燕山一行人正处于中间?道,又因为?地形不熟,如今似乎更接近成济王的地盘,刚进入不久就被盯上了。

    东月鸯被动作迅速地扶上马车,然而追兵就在不远处,飞箭射过来,阻拦了后?面东仕旻跟萧蒹葭的脚步,眼看?就要再被利箭贯穿脑袋,一把刀横落下来,蒙燕山快速拎起东仕旻丢给其中一个属下,他?和萧蒹葭十分配合地再让她骑上了自己的马。

    没有人被落下,见此情形东月鸯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她大口缓着气,一众人还未歇息多久便重新开始逃命。

    但是这次与往日不同,他?们?速度根本不及那些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加上他?们?近来都没有好好歇息,餐外露宿,如今人又是最疲惫的时候,出发前蒙燕山带的四千军,如今落魄到不剩一千人。

    倒下的军士越来越多,他?们?被熟悉地形的成王军逼到绝路上,慢慢地从军队中,走出一道骑在马背上的将领身影,“听说有一方来路不明的人马闯入我方地界,英雄是谁?敢问姓名。”

    蒙燕山等人盯紧了走出来的敌将,还在分辨对方是谁,人群中只有东月鸯和东仕旻认出了马背上的人物,“表哥!”

    东仕旻喊出来,东月鸯来不及捂住他?的嘴,吸引了牧信衡的目光,他?抬眼一望,顿时神情变得古怪,低声惊叹,“仕旻,月鸯?你们?……”

    建梁大营。

    日暮时分,下沉的红日照影在守卫森严的军营将士脸上,如同落下一道血光,主?帐里正在议论正事,突然有急情来报,士卒冲进来便跪下,“报,将军,报——”

    “前锋将军传来消息,今日在定?隰道西边,成王军生?擒了一纵人马,对方信使来报,说……说蒙将军和少夫人他?们?均已落在他?们?手上!”

    大营中顿时哗然一片,在场的瞬间?看?向中间?最上方稳坐在主?位的萧鹤棠身上,他?身上盔甲未褪,和其他?人一样,胸前还沾有未曾洗掉的血迹,可以?看?出他?们?前不久刚和成王军经历过一场血战,输赢尚且未定?。

    而眼下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无异于让战场上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

    第 64 章

    在此?驻军月余, 萧鹤棠的部将和成济王的交手,也算是打得有来有往,各自都?有损伤, 今日战场上的变化则是以萧鹤棠这方擒获了成济王世子为终,称得上是凯旋。

    然而他们回到大营里, 刚坐下不到一个时辰, 正在复盘今日战役, 就听到来报, 说是留在庸都?郡,用来保卫萧家的蒙将军被捉了, 他一捉,萧家的人必然落入敌手,这无疑让叛军拿住了这边的把柄。

    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有的将领还不知实情, 斗胆问:“少夫人?是大将军身边那位夫人?她?怎会来战场上……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对方话里隐隐有谴责的意图, 被身旁的同僚撞了下肩膀, 示意他噤声,去留意座上大将军的脸色,萧鹤棠听闻这样的噩耗,面色早已冷了下来,眼神凌厉地?盯着帐中的一切, 示意瞿星上前?,“诸位, 我于昨日收到一封惊天密报,相信给诸位将军看过后,也会与我一样, 感受到什么叫‘滑天下之大稽’。”

    密报上说明了,萧鹤棠不在庸都?郡后, 天子沉迷巫术,大搞迷信那一套,不理国事,全由丞相代理,而因为受妖人蛊惑,还声称曌氏江山出现这么多乱臣贼子,让社稷崩危,就是有乱世的煞星藏在人间,要想平定战乱,巩固社稷,就要将带来祸乱的煞星给杀掉。

    经天师们算测,祸乱的来源就出现在萧府的妇人身上,此?女姓东,萧鹤棠的夫人是也。

    在瞿星一字字念给众将们听,又把密报拿给他们过目后,终于一声隐忍暗怒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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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回众人的注意力,萧鹤棠神色晦暗不明,说:“将军们可都?亲眼看见了?一个盛载了权利和阴谋的王朝,一个满是男人的朝堂,一个独属于君主的国家,为什么会衰微,为什么会充满乱臣贼子,真的不知道原因吗?居然还责怪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简直可笑!”

    事发时收到密报查看的第?一眼,萧鹤棠的愠怒无人能及,但是大战当前?,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按下心?头怒火,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让人知道,他并不是忘了这件事了,而是一直隐忍得很好,如今听着语气?平静,实际上换做是其?他将领,早已经大发雷霆,而不是到现在才暴露出来。

    “大将军息怒!”

    “大将军说得对!国事都?是朝堂上那些只?会动嘴的文官在管,连我等?都?要夹紧尾巴处事,一个小小女子能做什么?!”

    “听我等?说……”

    大营里的将领集体?劝慰,“这当中就是因为有奸人作祟,这些个巫祝妖道,迷惑了天子,这才嫁祸于夫人,我等?众将,都?相信大将军的为人!”

    萧鹤棠的忠诚无人质疑,他早就收到庸都?郡里发生?的消息,为了战事隐瞒至今,临危不乱,还带他们俘获了成王军的世子,这说明大敌当前?,他很分得清公私。

    又有人出来道:“既然天子身边又出现奸佞,是否该好生?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

    瞿星在旁提醒说:“石将军可别忘了,如今大将军的妻弟、妹妹还在成济王手上,蒙将军被困,眼下理当先把人救出来才对。”

    议事的将领在此?分外两派,时局在东月鸯等?人被抓前?,对他们完全有利,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考虑到当前?局势,有的主张除外必先安内,急于回庸都?郡杀了那帮胡作非为迷惑帝君的奸贼。有的则表示大军当前?,应该重心?放在叛军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知道远在庸都?郡的大后方竟然出了这种岔子,成王军肯定会趁势扰乱军心?,截断粮草,到时候局势就会有所翻转,对他们十分不利。

    总之双方各持一词,最后在看似无止境的争论?下,被人为打断,“大将军还未发话,众将都?在争吵什么,且听大将军怎么说。”

    年长且辈分最高的一位老将军站了出来,“郑老。”

    此?人亦是萧家的世交,更是萧鹤棠同窗多年兄弟的祖父,除了萧鹤棠,他在军营中的话语权最大。

    萧鹤棠手执一支利箭稳坐不动,指腹摩擦着箭头上属于成王军的印记,在他身旁放置的是从?战场上缴获的武器,属于成王世子的箭袋,他似乎沉思良久,已经有了决断,眼睛逡向众人,“先救人,大军当前?不可乱,诸位可还记得近日战场上和成王军交锋的时候,对方兵力不输我方,粮草同样充足,若是先乱了阵脚,让对面察觉出后方有异,就同于已经输了一丈。”

    同是打仗,凭什么别人君臣齐心?协力,我方却各自为营。

    要赢自然军心?就得稳,“并非是说不去铲除天子身边奸佞,如今天子遭人蒙蔽,就算你们带人马回去,又如何说?天子正身陷当中,岂会听尔等?三言两语就把人杀了,反倒是诸位将军,本该前?沿打仗,却无视律令班师回朝,这在天子那边看来,是去救驾还是另有所图?”

    君臣之间本就忌讳不遵从?调令,私自离开战场也是会被降罪杀头的,且他们还是武将各自手上都?有兵力,天子不是一个明君,就更不要天真以为好言相劝文臣死谏那一套就能让他幡然醒悟,这种以一己私欲为重的君主更加危险。

    就这般讨论?之下,萧鹤棠决定先看看成王军那边的情况,别说东月鸯和萧蒹葭东仕旻在那,就是蒙燕山被困,他们也会把人救出来。

    至于庸都?郡,要想回去,最好是攻下几座城池,拿到点成绩再派遣将士回去也不迟。

    众人先是议论?,怎么救人,如何救,在另一边瞿星来到萧鹤棠身旁,萧鹤棠问:“传话的人怎么样?”

    瞿星轻声示意:“郎君可要现在过去看看?人被留下了,随时可以审问。”

    片刻后,成王军那来使者有史以来以最近的距离见到了建梁大营的主帅,两军交战一般不斩来使,对方仅是被绑了起来,却以为自己死期就要到了,刚见到萧鹤棠身影便忍不住脚软。

    “不用怕,我暂且不会杀你,你是信使,我还要让你带话回去,在此?之前?,你只?需回我几个问题。”

    “什,什么?”

    面对慌张的信使,萧鹤棠不露半点情绪地?问:“擒获他们的将领是谁?如今他们还剩多少人,还有,当中可有什么人受伤。”

    他后半句语气?亲耳感受到压低了不少,眼神比刚才要冷,充满杀意,信使噤若寒蝉,在瞿星摁住肩膀的提醒下才回应过来道:“有,有……普通俘虏五十,一位将领,剩,剩余的就是萧家家眷,除了他们均有伤情,擒获他们的是弩车营的牧将军。”

    不同的将军负责的兵马阵、营不同,弩车相对骑兵属于后方将士,目前?还没有上场厮杀过,所以连名号也没怎么听说,但对东月鸯经历有所了解的萧鹤棠却是知道这个姓氏。“牧信衡?”

    信使忙不迭点头,“没错。”这位将军在他们那是半路出身,据说曾经干盗匪起家,本人有点武力,凭借自身本事一路逃窜,最后遇到成王军,便干脆投奔了他们。

    没想到建梁大营的主帅连他们将军的底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打听到东月鸯一行人的情况,得知她?跟萧蒹葭他们都?没有受伤,萧鹤棠面色平静地?示意瞿星松开手,深沉地?盯着信使说:“回去,告诉成王,人我会夺回来,但凡少他们一根毫毛,我将踏平整个顺颐城。”

    顺颐城乃是成王封地?,相当于成王老家了,“不死不休。”最后一句才是萧鹤棠威吓的重点。

    对将士们来说,家眷可以死,仇恨不可消。

    仗打的是江山,分的是地?盘,萧鹤棠们也不过是为天子卖命,成王也是曌家人,哪怕不是嫡系,他难道不想今后做了天下的主人,统御这些骁勇的悍将吗,何必将他们得罪致死。

    放信使回去后,入夜不到一个时辰,大营外再次传来成王军的消息,“我军主帅说了,敬畏你方大将军对大曌的忠诚,若是这样的将军不去辅佐昏聩的君主就好了!”

    “今日一战,我军主将被擒,大将军要想把人要回来,那就交换!放还我军主将和俘虏,我军也把贵将军和大将军的家眷归还你们!”

    信使留下话,便飞快纵马回营了。

    营帐里,士卒前?来将发生?的事情禀告给萧鹤棠听,在场的将军看向他,说道:“成贼险恶,竟然妄想让大将军归降于他!”

    不管朝堂上的天子如何,他们忠于是大曌的江山,又不是个人,成王叛乱在先,对将忠君报国刻在骨子里的他们来说,这也是个不忠不义之人,天下乱世有大半就是因他而起,说当今天子昏聩,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话是这么说,既然敌将肯放人,倒也免了一场恶战,只?是用来交换人选,多少有些弊大于利了,成王世子的价值,可是胜过一座上千大营的军士。

    在萧鹤棠的统治下,将领虽然各持己见,却不会不服从?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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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在吩咐下,就将成王世子和其?他俘虏清点出来,被推上来时,成王世子还以为萧鹤棠终于要拿他下手了,众目睽睽下,竟想夺刀自刎,想好叫人提前?发现给制服了。

    “萧鹤棠,你想做什么?想以我威胁我父亲,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成王世子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瞪着营帐中位份最高的身影,看到他一步步下来,周围将领为他开出一条路来,直到对方走到跟前?,落在萧鹤棠手上,被对方从?战场上拿下的曌明泽仿佛又感受到被死亡盯上的危险。

    “曌世子,慌什么?瞧世子你急的。”萧鹤棠亲手将受了重伤,半跪在地?上的成王世子扶起来,轻言细语地?叫人胆寒,“你……”

    “世子误会了,你在我眼里最大的价值,还不值得被当做威胁成王的用途。没记错的话,世子底下几个弟弟,似乎更被令尊看重吧?”

    此?话无异于诛心?,曌明泽生?母早去,空占了个世子的名头,千辛万苦才混到今日的地?位,领了个主将的职位,他能力不小,可是父亲却还是偏宠后母所生?的儿子,他随父征战沙场到现在,本来有信心?今天捣毁建梁大营,结果却踢到了真正的铁板,叫萧鹤棠一举拿下。

    此?人善战,月前?将他们成王军逼退数百里,连捣十个重型阵营,他们才攻毁了他手下将领六个地?盘,看似有来有往,实际上已经叫成王军察觉出厉害,眼下对方他拎出来,难不成就只?为了当众羞辱他?

    成王世子被激怒得气?息粗沉,可惜身在敌营,气?势再凶狠也不过是头败家之犬,等?他气?焰消下来,萧鹤棠才冷眼旁观道:“鉴于我们两军近来损失不小,我军方才经过商议,决定与你军交换战俘……也就是换回我方将领数人。”

    在将曌明泽换回去前?,萧鹤棠还要用春秋笔法使一出父子离心?计,“可你猜,这中途还发生?了什么?你方来使代为传话,说,我方要还的战俘太多,不足以达成换俘虏的条件,曌世子,原来在成王心?中,你的地?位还不如我的几位副将?”

    “虎毒还不食子,成王可真是心?狠,连一个世子都?不看重!”

    “成王有儿数十位,美妾成群,没了一个还能再生?,世子又如何,还不是不得喜欢!连交换人质都?要讨价还价……”

    “看看他,一个没有母族扶持的世子又有何用,不过是一介弃子,可怜虫!”

    “可怜,太可怜……”

    其?他部将很快接话嘲弄起来,营帐里一片取笑声。

    众所皆知这是曌明泽的痛,他愤然怒吼,“闭嘴,都?闭嘴!”“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都?杀了!”然而喊得再大声也无用,不过是徒增笑料,这些将士都?是身经百战的,更懂得什么叫临阵叫骂,攻讦人心?,此?时周遭环境比有一百只?鸭子齐声呼叫还要闹心?。

    等?到将人折磨够了,萧鹤棠才开恩似地?挥挥手,制止道:“好了,放过我们可怜的世子将军……”

    萧鹤棠笑笑:“我让世子来只?是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夜里在我军营中吓破胆,万一还给成王一个无用痴儿,可就罪过了。来人,把他带下去……”

    愤怒中曌明泽怔住,他挣扎着朝面无表情的萧鹤棠望去,似是明白他的心?意,萧鹤棠冷声笑着说:“今夜世子好好歇息,明日正午,才是真正交换俘虏的时刻。”

    成王军传话的时间上本来比萧鹤棠所说的要早,今夜当晚就能换,但双方都?防对方会偷袭,于是还是拖到了白日,这样一来受了刺激的成王世子,孤独熬过一夜,内心?上反而会更受折磨。

    到了翌日,双方按照约定来到两军交界的定隰道上,以山谷里的一条路为距,上前?交换人质的将军不是萧鹤棠,而是另有其?人。

    这种关头,主将轻易不会露面,一是将要坐镇大营,二是避免被人埋伏,双方派来的都?是提前?交代好的其?他将领。

    午时烈日当头,成王世子被困在囚车中,其?他俘虏则被绳子一长串的束缚起来,萧鹤棠的下属到达以后,成济王最看重的将领也驱使着两辆囚车来到面前?。

    “原来是石将军,你我再战场上上回未分胜负,不知下回是什么时候能再有一局对阵。”

    “少废话,魏驷海,我来不是与你叙旧的,放了我家大将军的妻弟妹妹,蒙将军在何处?”

    换人都?是要当面看清楚的。

    对方也不寒暄了,直接说:“都?在这囚车之中……我方世子在何处?”

    “在此?,等?等?,都?打开看看,再来交付。”

    两边囚车都?被盖上一层厚重的麻布,石成鹰和魏驷海同时命人掀开,按照人数和面孔清点过后,确认无误,再在双方的注视下,完成俘虏交接。

    建梁大营里,门口?早已站了不少将领随同萧鹤棠一起等?候石成鹰的回归。

    在预算的时间中,石成鹰的部队和车马终于缓缓出现在道路尽头,“是石将军,石将军回来了!”

    目力好的,已经远远能看到马车上朝他们挥手的身影了,瞿星到萧鹤棠身边欣喜道:“郎君,是大姑娘,属下看到她?了。”

    等?车马到了跟前?,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涌上去,“蒙将军,蒙将军!”

    萧蒹葭在看到萧鹤棠的那一刻,更是忍不住崩溃大哭,“哥!”她?手上牵着东仕旻,所有人都?看似安然无恙,连受伤最重的最后一个军士都?被抬下去了,却始终没看到萧鹤棠想见到的身影。

    他再次逡巡一圈,顾不上安慰泣不成声的妹妹,冷声质问:“怎么只?有你们,她?呢?”

    所有人都?换了回来,可这些人里,唯独不见东月鸯。

    “我问你,她?人呢?”萧鹤棠黑眸泛起冷光,声音越发低沉,“东月鸯在何处?!”

    周遭忽地?静止了,直到今日去换俘虏的石成鹰上前?来,猛地?跪下,“禀大将军,成济王根本没打算放夫人回来,他们安排了一个死囚充当人数,我……”

    石成鹰从?未见过东月鸯,只?凭人数清点过后,女眷确认有两人,年岁相差不大,便交付了俘虏,那地?方很险,双方都?不肯久留,直到策马出了十几里路听到呜咽声才停下,等?再次打开囚车释放他们后,摘下了萧蒹葭嘴里紧塞的布条才得知,东月鸯根本不在车上,她?此?时还在敌军的大营里。

    第 65 章

    所有人都回来了, 唯独少了东月鸯。

    没过多久,成王军那边派人前来传话,说之所以没将这位夫人还?回来, 是因为?听说了她是妖女?的名声,想知道是怎样的妖女?, 才让曌天子都这般忌惮要赶尽杀绝。

    既然天子对她避之?不及, 那不如就?让成王收下了, 其次, 还?说会好好对待这位大将军的前夫人。

    希望大将军不要动怒,成王军没有毁约, 归还?的是大将军的家眷,这?位夫人早已与他和离,身份上就不算是萧家妇人, 若大将军还?顾念旧情, 舍不得她, 还?可以再换一次。

    只是这?回,要换的就?不是人质了,要么归还?这?些日来被夺走的城池,要么归降于?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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