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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接上了。”

    萧景道:“诗接到哪儿了?这酒一喝,都忘了。”

    宋慈道:“方才是池辕出了一句‘池塘春雨相思夜’,你就堵住了,没接上来。这会儿酒也罚了,时辰也过了这么久了,你应该能接住了吧?”

    萧景道:“好了,想出来了。我叫甘景,我接一句‘甘眠花底是风流’。”

    宋慈拍桌道:“好,接得好,这酒没白罚。”

    “下面就剩下画意一人了吧,”萧景道,“那我也没什么好挑的了,就画意来接了。”

    宝棋道:“画意不用接了,因为诗歌已经完整,不多不少,刚好八句,你让画意再来一句,那就不伦不类了,一般来讲,诗歌就是四句,六句,八句,十句……这样两句两句地来。如今我们在座只有九人,所以诗只能接到八句,画意是漏网之鱼,罚一杯酒了事。”

    画意道:“我还真没想好怎么以‘画’字起头接诗,这一杯酒我认。”

    萧景道:“画意啊,刚才我罚酒的时候,是你给我倒酒,还拿着杯子给我硬灌进嘴里去的。这回我要报仇了,你的罚酒我来给你倒。”

    画意干脆道:“你倒就你倒。”

    萧景拿起酒壶,将画意的杯子倒得满满的,那酒面几乎都从酒杯上凸出来了,感觉吹一阵风,那酒都得从酒杯里漾出来。

    倒完酒,萧景乐了:“画意,这回看你怎么喝。你要是端起酒杯,把酒洒出来了,那就等于你耍赖,你还得罚酒,这回看你如何收场……”

    萧景还得意着呢,只见画意根本不用手去拿这个杯子,她知道,这么满的酒,不好拿,一拿肯定洒出来,这样就被萧景抓到把柄了,所以她不用手,而是俯下身子直接用嘴巴往酒杯里吸了一口,这一口酒吸下去后,酒杯里的酒几乎减一半,然后,她再稳稳地举起杯子,把酒一口干了。

    萧景都看傻了,宋慈却笑了:“甘景啊,这回让你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这都是场面人,你那点小心机,人家都当笑话看。”

    萧景道 :“这个我真没想到,她这个玩法算耍赖吗?”

    画意道:“耍什么赖啊,规矩是罚酒一杯,又没说一定得举起杯子来喝。现在我把酒喝了,而且一滴都没洒出来,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萧景无语了,感觉这脸都绿了,嘴里嘟哝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早知道我刚才那杯酒也这样喝了。哎呀,这脑筋啊,没转过弯来。”

    宝棋道:“好了,这接诗游戏圆满结束了,不知道龙员外擅不擅长书法,如果擅长的话,要不请员外把这首诗写下来,留一幅墨宝,作个纪念。”

    “好,写就写,”宋慈把袖子都卷起来了,“文房四宝伺候。”

    于是,在酒桌边的一张书桌上,只一会儿功夫,宝棋便把墨磨好了,书香也早把纸裁妥了,于是画意就把羊毛毡给铺开了。而毛笔就搁在桌上,宋慈起身,走到书桌前,挑了一支他最常用的紫毫笔,便在桌前站定了。

    萧景他们也从座中站起,走过去,站在他身后,饶有兴味地观望着。

    宋慈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始挥动大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龙王出海人间游,赖有忠仆事无忧。素喜风月乘年少,朱颜一笑倾王候。宝气浮窗来远客,书香满室入鼻喉。池塘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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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相思夜,甘眠花底是风流。

    宋慈的书法自然没得说,四大美女都看得兴奋了,情不自禁地蹦跳着,鼓掌着。

    “挂起来,挂起来。”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正挂着呢,老鸨又进来了,说是有事要跟宋慈讲。宋慈便将其迎入里屋,问:“鸨母t?此番前来,可是为了花魁娘子之事吗?”

    老鸨莞尔一笑,道:“正是如此。”

    “花魁娘子怎么样了,准备好跟我会面了吗?”宋慈问。

    老鸨道:“澡也洗了,妆也化了,香也扑了,也答应来见你龙员外了。可人家毕竟是黄花闺女,这招牌一打出去,还真来了个有钱的富商,明说要点她呢。”

    老鸨的话宋慈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正式坐地起价了,那富商肯定连影子都不存在,老鸨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来把花魁接客的价格报出来罢了。

    “你别废话,直接说那个富商开价多少就完了。”宋慈道。

    老鸨道:“他开价八十两银子。这人如狼似虎一般,很急,满嘴的口水,看我都好像随时要扑上来似的。但我不是答应过你龙员外吗,若有人也点了花魁,要先跟您老来知会一声,所以我才把他撂下,先到您这儿来了……”

    宋慈把手一挥,道:“别说了,我出一百两,你这就将花魁娘子请到暖香阁来。”

    老鸨心花怒放:“好好好,就是要气死他,那人别看钱多,人长得跟老鼠成精似的,哪能跟你龙员外比啊。我这就去回绝了他,让他死了这条心,顺便把花魁娘子请到‘暖香阁’来。”

    宋慈道:“说了老半天,还不知道花魁娘子叫什么呢?”

    老鸨支支吾吾道:“她叫……她叫百花香。”

    宋慈道:“百花香?不错。这名字一听就香气扑鼻的,快去把她带过来,顺便让四大美女退下吧。”

    老鸨笑道:“原来龙员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美色当前,也是火急火燎的。”

    宋慈道:“啰嗦。也不想想我来这儿是为的什么,别磨蹭了,你快照我的吩咐去做。”

    “好好好。”老鸨一面说,一面退出了里屋,来到前半间,跟四大美女说道,“素琴,宝棋,书香,画意,你们完工了,可以退下了。”

    萧景一听四大美女要走,急了:“不行,这人刚刚熟络起来,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画意道:“我们到点了,再陪你们也行,你出多少银子给我们?”

    萧景崩溃了:“画意,我原本以为凭着我们这一顿饭,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的,我们之间已经超越了生意关系,而成了红颜知己,没想到,酒杯一扔,宴席一散,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之间,还是隔着一锭银子的距离。”

    哈哈……四大美女都被萧景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表白给逗乐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然眉目之间倒也有几分不舍之意,不过随着老鸨将手一挥,也还是随她下楼去了。

    这些人一走,宋慈便对众人道:“花魁快来了,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王勇道:“员外与花魁单独过夜,不会有事吧?在下还是有几分担心啊。”

    宋慈道:“不必担心。花魁又不伤我,只管照方案去做。”

    正说着,老鸨领着花魁娘子便进来了。

    第二十五章 惊魂

    老鸨笑嘻嘻的,那花魁却愁云满面,看她样子,似乎还刚哭过。宋慈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当时心中就有数了。

    老鸨笑着对宋慈说:“员外啊,这就是百花香,我们红玉轩新来的花魁,头牌,您好好享用。”

    宋慈道:“人来了就好,至于享用嘛,那是夜里的事,此刻不急,不妨在这暖香阁中弹弹琴,唱唱曲。”

    老鸨道:“员外,您是住在这暖香阁了,可您的这几位手下住哪儿,您还没安排呢?”

    宋慈作沉思状,道:“哦,我忘了,他们几个还没有着落。对了,你们这儿有马棚没有,有的话,就把他们几个拉到马棚过一夜得了。”

    老鸨笑道:“员外,您真会说笑,马棚倒是有,可最近早热夜凉,你想冻死他们啊。”

    “那隔壁还有房间吗?”

    “隔壁有。暖香阁东面是临着河的,西面有一间大屋,叫冷香斋,刚好两张床,他们四个男人也住得下。只不过冷香斋和暖得阁一样,都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房间,住一晚价钱可不低。”

    “老鸨,这冷香斋,你是不是专门为我们留着的,就看准了我们几个必须得两间房才够是吗?”

    “我是存心为你们考虑,一起来的,也一起住下,要是冷香斋被别人住去了,你们几个就得拆散了,这多不方便啊。”

    “这么说来,您倒是一片苦心了。”

    “那是当然,员外是初来的贵客,能不伺候妥帖吗。”

    于是宋慈只好谢过老鸨的殷勤,老鸨也就领着萧景等人去了隔壁的冷香斋。

    冷香斋的布局跟旁边暖香阁差不多。前半间摆着大酒桌,十数张椅子,显然是会客,宴饮的地方,后半间摆着两张床,中间一张红檀木桌子隔开。

    萧景一眼就看中了靠窗的那张床,便先上去了,李铸却指着另一张床道:“我感觉这张床要大一点,要不你们三个挤一挤,同睡一张得了。”

    萧景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三个睡一张?莫非你要单独睡另一张?”

    李铸道:“我不是带伤来的吗,要是旁边睡一个人,动来动去的,万一被他撞一下,碰一下,该有多惨。”

    周辕笑道:“甘景啊,要不你跟赖铸睡一张床得了。”

    萧景道:“什么?我跟赖铸睡一张床?”

    周辕道:“你听我说,我真是为你好。你想,赖铸是屁股受伤的人,坐得翘着屁股坐,睡得俯着身,撅着屁股睡,而且不能轻易动弹,最好是一动不动地睡,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你想,这该有多好,整张床随便你折腾,你可以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啊。”

    萧景考虑一会儿,道:“有道理,赖铸,你上来不?上来的话,我里面半张床给你让出来?”

    李铸还没回答,老鸨插话道:“诸位小爷对这儿还满意吗,满意的话,你们先歇着,我先退下了。”

    众人于是齐道“满意”,便眼睁睁看着老鸨带上门出去了。老鸨一走,众人也就没再说什么了,想躺的躺在床上,不想躺的就坐着。

    而暖香阁内,面对着空荡荡的,只剩下宋慈一个男人的房间,百花香的神情明显比先前更紧张了。

    宋慈向她走近几步,她竟惶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宋慈道:“没什么,说说话而已。”

    百花香见宋慈没有进一步动作,且看上去人似乎挺和气,心中的惧意减退不少。

    “我们到里屋去谈吧,免得被人听见。”说着,宋慈便先走到里屋中去了,又向百花香招招手,百花香见宋慈并不粗鲁,也就跟着进去了。

    “你想说什么?”她问。

    宋慈漫不经心道:“你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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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红玉轩的?”

    百花香道:“我刚来。”

    宋慈道:“大白天的,你怎么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百花香道:“可能昨晚太累了,今天没睡好。”

    宋慈道:“你右额角上淡红色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百花香道:“昨晚在马车上睡着了,一路颠簸,等醒来时,发现右额角上有些撞伤擦伤。”

    宋慈道:“我也常常在马车上睡着,碰上路不平坦,颠簸也是常事,从来没说额角会撞伤擦伤的。”

    百花香道:“我是直接躺在车厢板上睡过去的,车一抖动,刚好撞额头上了。”

    宋慈道:“躺在车厢板上睡的?你不怕脏吗?”

    百花香答不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慈又旁敲侧击道:“你坐的马车是走哪条路来的,路那么陡吗,一直颠簸。”

    百花香道:“应该是从茶林道来的,那条路不时蜿蜒崎岖,确实不好走。”

    宋慈道:“应该是从茶林道来的?这话什么意思?你连自己走哪条路来的都不知道吗?”

    百花香道:“不是说了吗,马车上睡着了。”

    宋慈点点头,又故作随意道:“走茶林道的话,好像要经过茶林山,茶林山上有座天师观是吧?”

    宋慈的这句问话,对百花香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毫无防备地打在她的心头,百花香的眼睛都睁圆了,满脸放出惊恐的光,警觉地问:“你是谁?”

    对话至此,再结合来红玉轩后的所见所闻,宋慈的心中,已十分确定,眼前这个名叫百花香的所谓花魁,正是冯天麟口中那个被贼道所劫持拐卖的女子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百花香又问了一句,眼中已满是泪光。

    宋慈淡淡道:“百花香,你认字吗?”

    “什么?”

    “我问你,你认不认字?”

    “我认字。”

    于是宋慈便不再言语,缓缓走到书桌边,取定文房四宝,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在纸上,宋慈写明了想要救她出红玉轩的来意,也写明了如何救她的整个计划,写完后,便交给百花香看了。

    百花香这才明白,眼前这个“龙员外”并非狎客,而是打算救她的恩公来着,便双膝一屈,向宋慈磕起头来。宋慈将t?她扶起道:“纸上所写,你都看明白了吗?”

    百花香道:“看明白了。”

    于是宋慈又将纸从百花香手中夺回,放在书桌上,用毛笔饱沾浓墨,将纸涂黑,又等纸风干了,便将它全部撕碎,扔在了簸箕里。

    百花香又问宋慈一行的身份,宋慈并未明言,只说在红玉轩中,不便说明,百花香也表示理解,没有继续追问。

    “你会弹琴唱曲吗,”宋慈轻松道,“这儿有琴,你可以弹弹琴,唱唱曲啊。”

    “我会。”

    说罢,百花香便走到一把古琴前,弹唱起来。

    这样休息到酉时,萧景他们又来到暖香阁中,与宋慈,百花香碰了头,吃了饭。

    与宋慈呆了一个多时辰,百花香的神情镇定了不少,安稳了不少,没有了原本带在脸上的一丝惊慌之色。

    萧景等人也没有问她如此转变的缘由,他们心里清楚,这一定是宋慈已经与她通了气,道明了他们来红玉轩的来意,才使得百花香感到了安全和希望。

    从暖香阁中出来,重新回到冷香斋后,萧景等人也毫无睡意,他们知道,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此,四个人随意在两张床上一躺,想说话的,轻声说几句,想休息的,闭目养神。

    这样到了凌晨的四更天,只听隔壁暖香阁中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萧景等人便听到宋慈一面喊着“杀人了,杀人了”,一面疯狂地打开门,似从暖香阁中跑出来了。

    萧景等人听到动静,当然便同时跑了出去,老鸨和田虎也从楼下跑了上来,其他在红玉轩过夜的客人,也都纷纷披衣出门来看。

    老鸨见了心神不定,气喘吁吁,衣衫不整的宋慈,赶忙问:“龙员外,你怎么了,谁要杀人了?”

    宋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是花魁百花香,百花香要杀我。”

    这话一说,可把红玉轩的客人们给惊到了,当时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百花香她人呢?”老鸨的声音也颤抖了。

    宋慈道:“在里面,幸亏我跑得快,才没被她砍着。”

    “她哪来的兵器啊?”老鸨问。

    宋慈道:“我不是随身佩剑了吗,她当然是拔了我的剑啊。”

    老鸨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俩吵起来了?”

    宋慈要说的话,之前都已思量好了,因此,他想都没想,说得十分顺溜。

    “没吵啊,睡前还好好的,吹灯睡下后,还说了会儿话,那也是软语温存,卿卿我我的。等到睡熟了之后,我就听耳边传来‘咔,咔”的声响,睁眼一看,魂都吓飞了,只见百花香满脸狰狞,披头散发,正举着我的佩剑朝我砍来,幸好她不会使剑,那几剑全砍在床框上了,我才没命地逃了出来,不然恐怕早被她活活砍死了。”

    宋慈这么一说,身边客人的议论声更剧烈了,老鸨急了,连忙安慰客人们,说这个百花香,是头一回接客,难免紧张,不适应,所以才干出这出格的事,这事他们会摆平的,望客人们不要担心,不要妄议,安心回去休息便是。

    第二十六章 请医

    发生了这样不好的事,老鸨自然是希望客人们都不要再围观,各自回去睡觉。但客人们正好奇着,便谁都没有回去,萧景也趁机说道:

    “老鸨,你们怎么搞的,这哪是花魁啊,这整个一杀手嘛。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们员外有钱,想谋财害命,是不是?”

    萧景这“谋财害命”的说法一出来,客人们都群情激愤了,纷纷质问老鸨,让她马上回答萧景的问话。

    老鸨回道:“这位小爷,你想哪儿去了?我们红玉轩哪是做一锤子买卖的地方,把龙员外杀了,抢他身上那点钱,让红玉轩发生命案,自已手上沾了人血,然后红玉轩被官府查封,我自已被官府抓去砍头,我不有病吗?”

    萧景道:“那你说,这花魁娘子为什么持剑想砍我们员外?”

    老鸨支支吾吾地,又急又怕,她虽然江湖经验老到,但似乎也没碰到过这等场面。

    这时,田虎挺了挺胸,道:“都别说了,先进去看看吧,在这儿吵,能吵出什么名堂。”

    于是,田虎壮着胆子,持了一把刀,叫上几个打手,走在前头,宋慈等人和其他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也跟了上去。

    暖香阁的门虚掩着,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百花香,百花香。”田虎试着叫了几声。

    里面还是没动静,绝无一点声响。

    田雄便持刀再走进一点,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动静。再往里进,过了前半间,探头一看,只见里屋的床上,百花香手持宝剑,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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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稳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且听那轻微的鼾声,似乎还睡得很沉,很香,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众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都傻眼了。这时,周辕突然大喊一声,道:“这是梦游。方才那花魁娘子,举剑来砍我家员外,恐怕不是故意的,而是游魂作祟,他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会儿又继续躺下来睡着了。”

    宋慈道:“原来如此。这病医书上倒是看到过,如今看来,这病是真有啊,居然还被自己撞上了。”

    客人也纷纷发言,说这病实在吓人,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患这等可怕的病症,这以后谁还敢跟她睡,穿山甲都得把头缩起来。

    老鸨安慰大家道:“没那么邪乎,就今晚这一次,估计是今晚头一回接客,紧张了。再说了,有病我们就治病,把病治好了不就没事了吗?”

    老鸨大概会请郎中来为百花香治病,这个宋慈他们也早就料到了,于是,宋慈接着问老鸨道:“老鸨,这病连医书上都很少见,你们这地方又不大,估计没有郎中能治这个病吧。”

    老鸨道:“我们这儿的潘郎中医术高超,善治各种疑难杂症,等天亮了,我便去请他,你们尽管放心便是。”

    说完,老鸨轻轻走近百花香,喊了几声,但百花香似乎睡得很熟,未被唤醒。

    老鸨见百花香睡得沉,也失去了耐心,便干脆走上前去,将她摇醒了。

    百花香睡眼惺忪的,问:“怎么那么多人,这是暖香阁,你们都进来作甚?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百花香说到这儿,眼睛才往自已手上一瞥,看到手中宝剑,又惊又怕,尖叫一声,便把宝剑扔在了地上。

    “哪来的宝剑,我手上怎么会握着把剑呢,是谁要害我?”她惶恐地问。

    宋慈跑过去,一面把宝剑捡起,一面说:“这是我的剑,你别乱扔啊。”说罢,又叹气道:“想我龙某游历四方,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唯独没见过你这种睡中砍人的,这是曹操转世还是怎么的?”

    老鸨只好又一个劲地冲宋慈赔罪,道歉,转头又问百花香:“百花香,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百花香满脸委屈:“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我到底怎么了?”

    老鸨气愤道:“你看看你手上的剑,难道不是你趁龙员外睡熟,偷了人家的剑,想要杀死他吗?”

    百花香道:“什么?我想杀死员外?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你问问员外,我们俩睡前可好着呢。”

    于是,老鸨又问宋慈道:“员外 ,你们俩睡前一切安好是吗?”

    宋慈道:“睡前一切都好,我们喝了点酒,写了会儿字,有说有笑的,十分投缘啊。”

    百花香接话道:“你们听听,是谁在污蔑我,说我要杀死员外的?”

    田虎道:“没人说你要杀死员外,是你自已患有梦游。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已有这毛病?”

    百花香道:“我来红玉轩以前,都是独睡闺房,也没人告诉我,我自已也不知道啊。”

    “哎呀,算了算了,你可把我们红玉轩给害惨了,”老鸨唠叨着,又回头跟客人们说,“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想必大家也听清楚事情的原委了,这花魁娘子患病了,不要紧,今早我就去请潘郎中来,潘郎中如华佗再世,一定能医好百花香的病的。”

    客人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便失了兴致,加上凌晨时分,人困马乏,便一个个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这时,宋慈又对老鸨说道:“老鸨,我打娘胎落地,就没被人这样吓过,你说吧,红玉轩是不是得补偿于我?”

    “什么意思?听员外的口气是想赔钱?”老鸨脸色阴郁着,声音有些发抖。

    未等宋慈开口,百花香却道:“这样好了,奴家多陪员外一晚,这事就算了结了,员外也不要再继续纠缠鸨母了。”

    老鸨没想到百花香会站出来替她解围,脸上划过一丝喜色。

    宋慈回道:“你倒是想再陪我一晚,可我有几条命,能经得起你陪?”

    萧景插话道:“员外,要不您把百花香赏给我,赏我一夜,怎么样?”

    宋慈道t?:“你可真是色胆包天,你不要命了?”

    萧景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再说了,这梦游发作有时,也不可能天天晚上犯病是吧。”

    老鸨道:“龙员外,你怎么个意思,我倒同意这方案,就让百花香多陪一夜,员外本人也行,你手下这几个小爷也行,陪完之后,就两清,方才的不愉快也不许再提。我呢,等天亮了,就去‘仁寿堂’请潘郎中,把百花香的病给看了。”

    宋慈道:“那就这样吧。不过这会儿你们先出去,我的兴致好像又上来了。”

    老鸨道:“员外,你这会儿不怕了?”

    宋慈道:“今天这病都已发过一回了,莫非还能连发两回不成?你们出去吧,我心里有数。”

    眼看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老鸨也便催促着众人离开了。

    众人一走,宋慈便让百花香躺在床上休息了,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着,闭目养神。百花香过意不去,想让宋慈上床来睡,自己坐椅子上,宋慈朝其摆摆手,劝其不要操心这些,心中只管牢记纸上看过的行动方案,其他莫管。百花香也便不再勉强。

    萧景他们出了暖香阁,在冷香斋前站定了。只听萧景问老鸨道:“老鸨,早饭你们会提供吧?”

    老鸨道:“这个何劳你们操心,自然是提供的。”

    “都提供些什么,说来听听。”

    “糍糕,馒头,胡饼,生软羊面,桂花糖饼,麦糕,乳酪,煎鱼饭,羊骨汤……应有尽有,随你们点。”

    “员外早饭喜欢喝黑豆浆,你们有没有?”

    “什么?黑豆浆?这还真没有。”

    “你们这儿没有不要紧,哪儿有磨豆浆的,你告诉我。”

    老鸨道:“磨豆浆豆腐的当然有,但人家也没卖黑豆浆啊,这乌漆嘛黑的,谁喝啊,直接喝墨水得了。”

    “闭嘴。亏你还是红玉轩当鸨母的人,黑豆色黑而入肾补肾你不懂吗?员外上年纪了,又颠鸾倒凤地累了一夜,早上醒来当然要给他补补嘛。”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考虑不周了。”

    “朱勇,你出去一趟,给员外买买看。”

    “那我去了?”王勇道。

    萧景道:“现在去啥,鸡都没叫,狗都没起,进屋吧,进屋吧,再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去不迟。”

    这样跟鸨母聊过之后,王勇天亮时出门就非常自然了,根本没人怀疑王勇出去干啥了,都以为他替宋慈买黑豆浆去了,其实他的任务是去找潘郎中。

    虽然老鸨没有报出潘郎中的全名,但既然知道了他的姓,也知道了“仁寿堂”这医馆的名,要找也就不难了。

    果不其然,王勇出门时碰到一个农夫,一打听,就知道了潘郎中“仁寿堂”的所在。

    当时天刚蒙蒙亮,潘郎中的医馆还没营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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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勇顾不得这许多,还是把医馆的门给敲开了。

    潘郎中不满道:“你谁啊?知道规矩不?”

    “什么规矩?”王勇问。

    “辰时才开馆呢,你那么早就敲上了,我不睡觉了?”

    “你不是郎中吗?难道你不出急诊了?百姓们碰上急诊,应该也是随时来敲你的门吧?”

    “外地来的是不?”

    “是啊,怎么了?”

    “急诊已交给我儿子在做了,我年纪大了,要安享晚年,好好休息。”

    王勇也不说话,伸手往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郎中手里。

    郎中这时的神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见他嘴角附近的那部分肌肉,中风似地抽动着,眼看着已经形成了一个微笑,又马上被拉了回去。但那部分肌肉好像“起义”了,根本不听话,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就干脆笑了起来:

    “急诊主要我儿子在做,但我呢,也不是说完全不做,看人,看缘分,你进来吧,早上风大,外面冷。”

    第二十七章 痛否

    王勇这就进了仁寿堂,潘郎中搬了把椅子给他坐。

    “你说吧,你哪里难受,哪里不舒服?”他问。

    王勇坐下来,道:“生病的不是我,是红玉轩的花魁娘子,百花香。”

    “红玉轩的花魁?生什么病了?”郎中问。

    王勇道:“是这样,等会儿呢,红玉轩的老鸨会请你出诊,让你去给花魁百花香看病,百花香呢,其实没病,但我们员外认为百花香有梦游的毛病,所以你去了呢,就不能给我家员外丢脸,让他没面子,你懂我意思不?”

    王勇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一些银子,放在了桌上。

    潘郎中看了看桌上的银子,老花眼差点自动痊愈,但面上还得端着,毕竟名医嘛。

    “百花香既然没病,说她是梦游恐怕不太好吧?我好歹也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郎中,没病诊成有病,不是砸自已招牌吗?”

    王勇道:“你放心,连百花香自已都希望您能诊出个梦游症来。实话跟您说吧,百花香也厌倦接客了,患个梦游症,客人们都怕,她就可以少接点客。我家员外呢,喜欢上百花香了,想尽量单独占有,不想让其他男人碰,所以也希望您老能诊出个梦游症来,让其他客人望而却步,你现在懂我意思了吗?”

    “是这样啊,现在懂了,现在懂了。”

    “银子您老收好,要是敢说出这里面的机关,就别怪我不客气,”王勇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宝刀抽出三分放在桌上,“到时我的刀可不长眼睛,你休怪我翻脸无情。”

    潘郎中哆嗦道:“可不敢往外乱说,听你的就是了。”

    如此软硬兼施地摆平了潘郎中,王勇便急匆匆地往回赶。时间是紧迫的,如果不赶紧走,一出潘郎中的医馆,刚好碰到红玉轩的鸨母来请潘郎中,这可不妙了。

    如此一来,老鸨一定会怀疑宋慈一行跟潘郎中串通一气的,进而也会怀疑宋慈他们来红玉轩的目的。所以王勇必须马上走,赶在老鸨来请潘郎中之前,速速远离仁寿堂。

    还好,一路上都没碰到红玉轩的人。而王勇一进红玉轩便故意吵嚷开了。

    “什么破地方,连买碗黑豆浆都买不到,真不能跟京城比。”

    老鸨听了王勇的抱怨,出来道:“早跟你说了,我们这儿没有这东西。你偏不听,怪谁?”

    “行了,没有就算了,等会儿炒碗腰子,温一壶酒,送到暖香阁去。”

    老鸨道:“员外一大早就吃得这么骚气,这脾胃受得了吗?”

    “啰嗦。到了这儿,谁还管脾胃受得了受不了,在床上受累的又不是脾胃。”

    王勇这话把老鸨乐得够呛:“瞧你说的,我懂你意思了。那我一会儿就吩咐厨房,照你的话去做。”

    正说着,萧景也下来了,听到方才王勇与老鸨之间的对话,也凑近老鸨说道:“等会儿给我也炒一盘,我也补补。”

    “你没事吃那东西干啥,一股子腥骚味。”

    萧景眉飞色舞道:“晚上员外不是把百花香赏给我了吗,先提前把身子养养。”

    “嗯,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了,不过你看着确实是有些瘦弱了,跟着龙员外也没吃好吗?”

    “跟员外没关系,先天的‘木人’,五行之中,最不易胖的了。”

    “这样啊,我是‘土人’,最易胖了。这年前胡吃海喝了个把月,年后衣服都是新做的了。”

    “嗯,‘土人’易胖要祛湿,‘木人’好动肉难生,‘火人’性急须守静,‘金人’忌刚要和平。”

    “哟,看不出小爷还有出口成章的本事,老身眼拙,先前没看出小爷是有才之人。”

    “随口胡诌几句,让鸨母见笑。我们这就上去了,烦您一会儿把早饭送来。”

    老鸨笑道:“那好,你们先上去,早饭一会儿就送上来。”

    等到萧景王勇二人回到冷香斋后不久,红玉轩的小厮也端着早点上来了。寻常食品之外,还真额外炒了一盘腰子上来,四人昨日刚大鱼大肉地吃过,对此一点食欲都没有,都说闻着就想吐。只不过为了把戏作真,才皱着眉头,硬将那菜吃了。

    等他们几个吃完早饭,只听楼下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潘郎中那么早来了,这是给谁看病呢?”

    萧景等人一听潘郎中来了,耳朵都竖起来了。打开门,出去一看,见潘郎中正由老鸨陪着,走上楼来。

    王勇当然装作没见过潘郎中,而跟老鸨打招呼道:“这么早就把郎中请来了?这是要给花魁娘子看病是吗?”

    老鸨道:“是啊。这就是我们这儿大名鼎鼎的潘郎中,人称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人家忙着呢,不早点请来,恐怕早被别人请去了。”

    王勇道:“有道理,既是名医,诊务一定繁忙,早点请来也好。”

    老鸨笑了笑,又对王勇说:“你是龙员外的手下,你去敲这个门比较合适,也不知他跟百花香在做什么,我们也不好贸然打搅。”

    于是,王勇便走到暖香阁前,敲了敲门,道:“员外,鸨母把郎中请来了,说是要给花魁娘子t?看病。”

    宋慈在里面咳了一声,道:“进来吧,我们正在写字画画呢。”

    说着,宋慈便将门打开,放众人进去了。

    潘郎中让百花香在桌前坐定,自已也挑了把椅子坐下了,问:“花魁娘子哪里不舒服啊?”

    百花香正欲回答,宋慈却打断了她,反问潘郎中道:“鸨母将你请来给花魁娘子看病,难道没说花魁娘子害得是什么病吗?”

    郎中道:“没说啊,鸨母只说是花魁娘子身体不适,让潘某前去看诊啊。”

    宋慈道:“那好,那我们也先不说,请郎中先替花魁娘子诊脉。我听说真正厉害的郎中,是不用病人说话,就能通过把脉,把病情说出来的。”

    潘郎中道:“也好,那就请花魁娘子伸手,让潘某先把把脉吧。”

    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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