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还未说完,一个青瓷茶盏便砸了过来,打到其身?上,而后落地摔了个粉碎。
“蠢货!”
赫连云铮脸色突变,一改先前的和煦,眸光都变得锐利了起来,他的目光从面前这一排人身?上挨个扫了过去,刀削斧凿一般,似是在用眼刀将人凌迟。
他讨厌愚蠢的人,而其中,又尤其最讨厌在他面前犯蠢还不自?知的人。
“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皇子?,也配让本殿去费心拉拢?”
赫连云峥眸中的厌烦毫不加掩饰。
那三皇子?空有野心却胸无城府,这样?的人,除非是走了大?运,否则绝无可能?成事,多半是个垫脚石的命。
而那七皇子?……
赫连云铮冷笑了一声,生在皇家,谁距离那个位置不是一步之遥,若说没有想法,那高?低得是个圣人。
什么无欲无求,骗骗局内人也就罢了,其余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些?个蠢货才?会相信!
会咬人的狗不叫,他敢肯定,那七皇子?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论手段,论阴毒,大?雍的皇子?里头,只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他最理想的合作伙伴,可惜……
赫连云铮习惯性地想要抬手去揉眉心,可手刚一动,钻心蚀骨的疼痛就瞬间传达到了四肢百骸,他眉头紧皱,硬是咬牙忍过去了这一阵疼痛,可随后,一股邪火又接踵涌了上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踩空的。
赫连云峥径自?懊恼了一会儿?,只是很?快,他便又回正了思绪。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略加思索,沉声道?:“派人去接触三皇子?。”
“诶?”属下愣住,纷纷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下属:“殿下,您刚不还说那三皇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么?怎么……”
“我就是要让他坏事。”赫连云铮笑得神秘,却又自?有一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狂傲,“还有,这件事情,务必要让七皇子?发现。”
晟帝笃信制衡之术,底下的几个皇子?虽然争斗不断,但却始终跳脱不了彼此?的掣肘,更掀不起什么大?浪,再加上还有虞青山这么个定海神针在朝事上辅佐,大?雍这么多年,竟愣是没乱起来,这绝非是他们大?辽愿意见到的。
他此?行过来,自?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谈情说爱的,原本的计划是想在皇子?中间下一剂猛药,打破目前的平衡,奈何,他看中的人选却是不肯上钩。
想到这,赫连云铮不仅不恼,反倒勾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那七皇子?的确是个聪明人,但大?雍同样?也有句古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陆家军骁勇好战,近年来更是对已经划归他们大?辽的幽蓟十六州虎视眈眈。
若是能?借七皇子?之力拉下一个陆府,倒也不虚此?行。
……
几日后,七皇子?府。
是夜,一身?着黑色夜行服的暗卫几经纵跃潜行过后,出现在了七皇子?寝殿,单膝跪地。
“殿下猜得没错,那北辽八皇子?果然贼心不死,又派人秘密接触了三皇子?。”
七皇子?听后笑了笑,当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抬手把玩着烛火,平日里温润无争的双眸,此?刻仿佛盛满了欲望。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暗卫请示道?。
七皇子?指尖触摸火苗,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眸中映着的火光灼灼,似是燃起了兴奋。
怎么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那三哥蹦跶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出局了。
“把消息透露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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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还有四哥,让他们好好地狗咬狗去。”
“是!”
暗卫领命而去,可行至门口时,七皇子?却又忽地叫住他,改了主意。
“等等,此?事先不要声张。”
暗卫不解,但却习惯服从,便也没有多问,安静退了出去。
七皇子?收回把玩火苗的手,吹熄了烛光,独坐椅中,像是隐入了黑暗。
父皇疑心重,极为忌讳皇子?和军方过从甚密,就连他姚家外祖,当初为了他,也在削藩过后主动卸下了兵权。
自?那之后,姚家军便悉数收归到了陆家麾下,他隐忍多年,便是为了让父皇放下戒心,以便有朝一日,能?够找机会促使父皇主动将兵权重新交回外祖手上。
而现在,那个机会似乎即将到来了。
老三那蠢货勾结外族,以陆家父子?的愚忠,若是知晓此?事,不可能?袖手旁观,到时……
七皇子?低低笑了起来。
“老三啊老三,弟弟我便且让你?再得意上一阵。”
第194章
收到周崇柯送来?的密信, 虞秋秋阅过之后便将其扔进了炭盆,垂眸看着信纸一点一点变成灰烬,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谁会成为真正的黄雀,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
三皇子府。
面对?赫连云铮递来?的暗示, 三皇子很是心动,只是周崇柯的话却是又将他给泼醒了几分。
三皇子:“你是说?,让我佯作?不知,等赫连云铮拉拢了其他人后再借刀杀人?”
周崇柯点了点头。
三皇子陷入沉思。
同赫连云铮合作?, 便可借助北辽的力量, 一旦成功,说?不准就能清掉所有的竞争对?手, 拿下东宫之位,可谓是相当诱人, 可与之相对?的, 风险也同样巨大, 稍有不慎, 引狼入室不说?, 还会被打成通敌叛国, 届时, 他可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而若是置若罔闻, 不管之后赫连云铮选择的是二?哥还是四弟,他都至少能够摁死一个人。
三皇子闭目眉头紧皱, 俨然?是在抉择。
一个收效颇丰却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却只是略微前进。
到底是赌一把还是求稳, 属实令人纠结。
良久后,三皇子叹了口气。
“罢了, 还是听你的吧。”
世事难两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三皇子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这世上怎么就没有那种能稳妥前进一大步的法子呢,但凡有那种法子,他也不用在这左右烦恼了。
想着想着,三皇子又溢出了一声叹息。
他摇了摇头,算了,再怎么说?,选后者好?歹都是稳赚不亏的,而选前者,那可就不一定?了。
三皇子如是安慰着自?己,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赫连云铮在接触他未果之后,就再没了动作?,竟是放弃了一般。
三皇子:“……”
说?好?的稳赚不赔呢?
眼看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碎了,三皇子立马叫来?了周崇柯,恼怒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借刀杀人?”
他现在刀影子没看见不说?,那持刀的人还疑似金盆洗手了!
三皇子猛拍大腿,那叫一个追悔莫及。
赫连云铮不愿再寻他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最看好?他,除了他之外全都看不入眼,是诚心来?合作?的呀!
想到这,三皇子心中的不甘节节攀高,看周崇柯的眼神更是越发?地?愤怒了起来?。
要不是这人,他早就和赫连云铮搭上了!
这下好?了,人主动抛琼枝的时候不接,这会儿再上赶着去,那他岂不是天然?的就落了下乘?
虽然?最后很可能还是会达成合作?,但在那关键的话语权上,他定?是没有先前的份量了。
要知道世上最令人痛惜不是失去,而是他原本可以?!
三皇子瞪视着周崇柯,怒火冲天,当即就要发?作?。
谁料周崇柯却是丝毫不慌,还朝他拱了拱手,道:“恭喜殿下逃过一劫。”
三皇子升腾的怒气就这般卡在了半道,他整个人愣住,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周崇柯笑?了笑?:“枝头的黄雀站多了,那可不就断了么?那北辽八皇子没有再寻他人,则恰恰说?明,您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
为了同远道而来?的北辽使臣更好?地?交流,宫中决定?举办一场马球友谊赛,特邀群臣携家眷前往一同观看。
进宫路上,虞苒坐在马车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呢,随着离宫门越来?越近,虞苒畏惧紧张得那叫一个肉眼可见,这不,腿抖不说?,连手心都在冒汗……
在虞苒第三次用帕子擦手心的时候,虞秋秋到底是没忍住,出声问道:“你这次进宫是想借机表现一鸣惊人?”
“诶?”
虞姐姐怎会突然?这么问?
虞苒不解,愣愣地?摇了摇头。
虞秋秋:“那今日宫里有你想要巴结的人?”
虞苒继续摇头。
虞秋秋轻笑?,点了点她:“既无心出挑,又不想巴结,那他人的眼光和看法又与你何干,你在害怕紧张些?什么?”
虞苒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对?嚯,她在紧张什么?
一经点拨,虞苒瞬间挺直了腰背。
……
宫中,见三皇子径直朝门楼上的赫连云铮杀了去,周崇柯神色淡淡,真可谓是一点也不意外。
一般人知道自?己被算计,没造成损失,可能也就咽下了这口恶气,但……
周崇柯翘着个二?郎腿,悠悠然?甩开手中折扇,眸中笑?意隐隐。
一个能亲自?把自?己送进大牢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一拍脑袋之下的孤勇,那三皇子……可不是一般人。
看着三皇子带着人朝自?己大步走来?,赫连云铮眉梢微挑,这人……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只是,这般公然?前来?,是不是太过显眼了些??
此处这么多眼睛盯着,可不是什么商谈的好?地?方?。
赫连云铮皱眉,有点暗恼这三皇子行事太过急躁还不分场合。
然?而,令赫连云铮没想到的是,那三皇子的确行事急躁还不分场合,但却不是为了来?示好?。
“好?你个北辽奸贼!”
三皇子走近了,指着赫连云铮就是一声怒骂。
照周崇柯推断的,他不是赫连云铮的第一选择,那岂不就是他以?为自?己是黄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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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是那只待被螳螂捉捕的蝉?
好?家伙,他差点就中计了,这分明就是个针对?他的陷阱啊!
三皇子目眦欲裂,声音都带着十二?分的怒气,声量那是一点儿也不低,这不,一下子就引得城楼下的人纷纷抬头朝张望了起来?,门楼上,只隔着几十步远的其他皇子,更是直接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刹那间,赫连云铮的脸色黑了个彻底,但为了不让事态扩大,他也只能按下的心中的不悦,佯作?听不懂地?看向旁边的林修远,疑惑道:“三皇子这是?”
林修远正蒙着,赫连云铮忽然?把问题给抛了过来?,教他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你不是能听懂么?
下头的马球赛还没开始,这上头倒是眼瞅着就要硝烟弥漫了。
林修远看了看对?面满面怒容的三皇子,又看了看旁边演技颇佳的赫连云铮,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是他能参与的战争么?
啊啊啊啊啊啊,鸿胪寺的那些?人怎么还不来?,他只是奉命陪同,翻译这活儿,按理来?说?不该是他的吧,救命!
“你愣着做什么?我刚才?骂的给我一字不漏翻译给他听!”三皇子命令道。
祈祷不要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林修远苦着一张脸。
翻译吧,那叫挑起两国矛盾,不翻译吧,又指定?会得罪三皇子。
不管怎样,他这官都算是做到头了。
呜呜呜呜呜呜……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眼看着三皇子就要耐心耗尽,林修远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用胡语翻译给赫连云铮听了。
哪知,赫连云铮听后,却是露出了微笑?:“替我同你们三殿下道谢,如此赞誉实在是不敢当。”
林修远瞬间睁大了眼睛,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觉着自?己现在就是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赫连云铮,好?家伙,他刚才?翻译的是夸人的话么,这人分明就是想祸水东引害死他啊!
果不其然?,三皇子一看赫连云铮听完了他翻译的话之后居然?还带笑?,直接一个眼刀就朝林修远射了过去:“叫你翻译,你在那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林修远求生欲爆棚,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翻译再说?:“殿下息怒,八皇子刚才?认下您的评价了,还说?您过誉了。”
什么?
三皇子脸色一变,铁锤般的视线又砸回了赫连云铮身上,好?啊,怪不得这人刚才?笑?那么欠揍,原来?是在挑衅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皇子当即就把赫连云铮私下干的事给抖落了出来?,声色俱厉地?质问道:“吾乃大雍皇子,你竟私下派人来?接近本殿,到底是何居心!”
赫连云铮听得只想翻白眼,废了老大劲才?忍住。
蠢货!蠢货!蠢货!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晟帝本就多疑,本来?没人知道的事,这人大剌剌地?掀出来?,到底是能得到什么好?处?
再说?了,他只是派人暗示,可从来?没有明说?过什么,这蠢货听得的是什么意思,那都可是他自?己的揣测。
赫连云铮此行明面上是为两国交好?,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承认的。
只见其面上满是不屑,声音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怒气:“我只是听说?三殿下有几本珍藏的古籍,故而想私下借阅一番而已,三殿下非要多想,那我也没办法。”
三皇子看向林修远,这人说?什么了?
林修远立马翻译,言简意赅:“他说?他无话可说?。”
赫连云铮表情凝固,这人在瞎翻译什么?!
三皇子一下子站上了高地?,宛如获得了胜利一般,指着赫连云铮:“哈!你承认了!”
赫连云铮气得要死,死死盯着林修远,警告他:“我什么时候承认了?你给我准确地?好?好?翻译!”
林修远委屈巴巴,他翻的哪里就不准确了,不都一个意思么,只好?转头又跟三皇子说?:“他说?他不承认,他之前只是想跟您私下借阅几本古籍。”
三皇子一听:“好?啊,你还狡辩!”
赫连云铮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现在是真的想打人。
余光瞥见底下马球赛对?垒的双方?正在牵马列队,赫连云铮眸色一暗,决定?亲自?上场。
他瞥了那蠢货一眼:“三殿下敢同我打一场么?”
说?一万句,都不如直接用行动来?证明,马球是项智力与武力兼备的运动,就三皇子这样的,他还当真就没放在眼里,届时胜负分明,谁在自?抬身价,只要是个明眼人,便定?然?能看得明白。
三皇子听了林修远的翻译,当即就上下打量了赫连云铮一通,这人伤了一只胳膊,就这,还要跟他比赛打马球呢,这不是在侮辱人么!
咋的,这是觉得让他一只手他都赢不了么?
三皇子气笑?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上!必须得上!不上不是人!
一行人往门楼下去转移了阵地?,林修远见到“姗姗来?迟”的鸿胪寺官员,当真是两眼泪汪汪:你们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他拉着人一顿诉苦,谁料鸿胪寺的官员听了后却是压低了声音道:“林编修不必解释,我们都懂的。”???
林修远情绪卡顿了一下。
不!你们不懂!
他这哪里是在解释,他这是控诉,控诉懂么!
鸿胪寺官员拍了拍林修远的肩膀,目露欣赏,刚才?那拉偏架的春秋笔法还怪高明的,这是个人才?啊。
照常发?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拉了偏架的林修远:“???”
因着两国皇子临时决定?要上场,底下的参赛人员做出了一些?调整。
三皇子拉上了自?己的心腹周崇柯,并叫他再找个得力的人来?,要马球打得好?的。
周崇柯看了看不远处的贺景明,又看了看贺景明旁边的褚晏,迈步走了过去。
第195章
周崇柯权衡之下, 最终还是选了跟自己更要好一些的贺景明。
三皇子看见周崇柯找来的人?,皱了皱眉头,不过?出于对?周崇柯的信任, 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亲自挑选的心腹总不会害他。
上场后,赫连云铮旁边的, 个个人?高马大,反观三皇子左右的,看起来似乎都是文人,赫连云铮唇角斜斜地勾了勾, 心中更是不由地闪过了一丝轻蔑。
就几个这样的, 也想?赢过?他们,就算他右手不便, 这三皇子未免也太?过?天真。
比赛开始前,双方照例先将马骑近互通姓名, 算是先礼后兵。
刚开始, 赫连云铮听到贺景明只是个没?有一官半职的闲散世子, 心里还没?怎么当回事, 可在之后听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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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柯是这届科考的榜眼时, 笑容顿时便僵在了脸上。
原因无他, 大雍新科进士里头的一甲, 他已经?见过?两个了, 一个探花一个状元,个顶个的能气人?, 现?在又来了个榜眼,也不知道又是个什么路子的。
赫连云铮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之后的事实证明, 经?验这事儿,果然不会害人?。
那周崇柯特么的是个野路子!
在赫连云铮看?来, 那姓周的根本就不会打马球,完全是在乱打一气,以?至于他长再多个脑袋、再多双眼睛都白搭,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办法预测球到了他手上,他会往哪个方向?去传,没?有任何规律,就跟个疯狗似的。
在接连预判失误过?后,赫连云铮瞪向?场上那个进球过?后欢呼庆祝的人?,那火气真真是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人?要不就是特别会打,在故意扰乱他节奏,要么就是真的不会打,运气却?逆天。
可无论是哪个原因,赫连云铮都很是不爽。
他的后槽牙发紧,眸光也暗了下来。
该死!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右手带了伤,如果不是因为他这右手无法使力,那他肯定——
“芜湖!又被我?抄走喽!”
周崇柯再一次挥杆从他的右手边把球截走,关键是,截走就截走,他偏偏还要大声喊一句,就怕人?不知道似的。
活脱脱就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欠揍得很,哪有半分所谓的文人?风骨!这特么的居然是榜眼?
赫连云铮是又气又恼,偏偏又不能说什么,那股气就在胸口不停地往上堆,他只觉得自己憋得快要爆炸了。
几个回合下来,赫连云铮的右手本就没?好全,刚才又进行了一番剧烈运动,手已经?是痛得生疼,全凭一口气在那咬牙忍着。
如果说他之前最后悔的是招惹了三皇子这蠢货,那么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和?那姓周的疯狗在一个球场上打球!
“殿下,您要不要休息一下?”身边的人?关心问道。
赫连云铮脸色阴沉,一口银牙快要咬碎:“不必!”
现?在局势一边倒,让他灰溜溜地下去绝无可能!
喝过?侍从递来的水,赫连云铮把他那一队的人?叫了过?来,冷笑了一声道:“盯死那个叫贺景明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周崇柯那疯狗之所以?能满场乱窜还假动作一堆,所谓的策略更直接就是没?有策略,盖是因为有个无论如何都能给他托底的贺景明。
那贺景明看?似不起眼,实则,他和?周崇柯的默契才是真正?的关键。
至于那三皇子,还是那句话,赫连云铮根本就没?把其放在眼里,充其量也就是个球场上凑数的混子。
赫连云铮压低声音制定了一番策略,短暂的休息过?后,再上场时,局势果不其然开始扭转了。
看?到周崇柯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错愕,赫连云铮心中暗爽,他倒要看?看?,贺景明被掣肘后,这姓周的疯狗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场上的攻防陷入了焦灼,三皇子说实话,也是混的有点不太?舒适,跟先前的躺赢比起来,落差有点大……
他跑去周崇柯旁边,强烈要求回到先前的舒适区:“呀呀呀,怎么回事?本殿怎么觉得自己手脚好像被绑住了,周卿你倒是好好发挥呀!”
周崇柯嘴角抽了抽,好悬才把那就要脱口而出的臭骂给憋了回去,他转头看?向?三皇子,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这人?自己是个什么水平的,心里就没?点数?
就他还双脚被绑住了,在场上躲球躲得比谁都快,生怕被球砸到,他那手脚有放开过??
三皇子:“???”
周崇柯闭了闭眼,深呼吸气,忍住,任务还没?结束,还要继续当人?心腹呢,再蠢也得忍着。
不过?,他这心腹到底要当到什么时候去?
周崇柯不由得睁眼看?向?了虞秋秋所在的方向?。
谁料,虞秋秋人?不在位置上,反倒是看?到了虞苒。
两人?的视线短暂相接,又同?时错了开。
周崇柯拽着缰绳的手收紧,原来她也来了……
“本殿跟你说话呢,你这是在走神吗?”三皇子脑袋凑了过?来,试图抓住周崇柯走神的证据。
周崇柯往后仰了仰,眸底的嫌弃一闪而逝。
“放心,不会输。”他御马和?三皇子拉开了距离,眼神比之先前的散漫,却?是明显坚定了许多。
打了这么久,也是该结束了。
那赫连云铮该不会以?为牵制住了贺景明,他就没?办法了吧?
他周崇柯以?前鬼混的时候,马球早就打遍天下无敌手都打腻了,方才不过?是久了没?碰这玩意儿,先热热身罢了。
赫连云铮很快便发现?周崇柯的球路变了。
如果说先前是没?有办法预测的话,那么现?在他的球路就是预测对?了也没?用。
他击球的角度十分刁钻,没?有办法防守不说,以?攻代?防又比不过?人?家的速度,属于是你知道球会从哪个方向?来,又会往哪个方向?去,但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赫连云铮脸色黑了下来。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是周崇柯先前的打法更气人?,还是现?在的打法更气人?。
守在大后方的贺景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周崇柯状态的变化,他唇角扬起笑了笑,这厮总算是不装了。
之后,周崇柯势不可挡地一连进了好几个球,局势再度倒向?了大雍这边。
眼看?差距被拉得越来越大,几乎已经?注定了败局翻身无望。
赫连云铮憋闷在胸口的郁气到达了顶峰,当再一次抢到球后,他放弃了进球,左手握着的杆子一转,改变了击球方向?,直直瞄准了对?面的人?脸。
“小心!”
“小心!”
两声惊呼重叠地在看?台上响起。
周崇柯侧首,球擦着他的肩膀砸向?了其身后的贺景明。
说时迟,那时快,多年的默契使得贺景明跟随周崇柯的动作下意识地联动作出了反应,几乎是周崇柯刚一动,他就夹紧马腹朝自己预判的接球点跑了去。
反应之快,动作之迅捷,以?至于当他看?清球最后的落点时,还愣了一下。
贺景明:“???”
“呼——”
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再度在看?台上同?时响起。
长乐眉头一皱,视线转头朝旁边杀了去。
她看?着虞苒,只觉那张脸有些熟悉,隐隐约约的似乎有点印象,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一次是意外,两次还能是意外?
这人?谁呀,难不成也喜欢景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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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小脸一沉,怒目圆瞪,凶巴巴的还龇牙,活像是在预备朝闯进自己领地的其他同?类发起攻击。
虞苒就是再迟钝,也很难忽略掉这般明目张胆的攻击信号,再结合刚才两人?的异口同?声之语,她的眉头也跟着紧皱了起来。
这长乐郡主……该不会是也喜欢周崇柯吧?
“你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也敢跟本郡主抢,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否则,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长乐先行出声警告。
如果先前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虞苒几乎是已经?确定了,这长乐郡主果然是看?上了周崇柯。
该死的周崇柯!竟然在外头沾花惹草!
虞苒在心里将周崇柯臭骂了一通,只是,虽然生气,但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
再说了,她又没?做错什么,更不欠这郡主的,有虞姐姐撑腰,她才没?有必要怕这刁蛮郡主呢。
虞苒不甘示弱呛了回去:“据我?所知,郡主似乎并没?有和?他定下婚约,郡主在这宣誓主权,别不是自作的主张吧?”
“你!”长乐一下子被拿住了七寸,但生性骄傲不容她低头,她看?上的人?也绝不会让步,她两手抄起,下巴一抬:“没?有婚约又怎么样,只要本郡主想?,随时都能让陛下赐婚。”
虞苒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裙摆,这郡主当真是好生霸道,居然还想?用圣旨来压人?。
关键是,她听闻陛下和?宁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对?长乐这嫡亲的侄女儿似乎也很是宠爱纵容,长乐郡主若是真去求了赐婚圣旨,就算周崇柯再对?郡主无意,到时候除非抗旨,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虞苒有点心急,还有点气恼。
“强扭的瓜不甜,你就不怕反生了怨怼?”
话本里的怨偶,就算强行凑在了一处,也没?有一对?是过?得开心的。
长乐咬牙,该死,又被戳到了痛处!
她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所以?才在这里暗恋的好么!
随着长乐的沉默,虞苒眉梢渐渐挑起。
嗯?竟然是只纸老虎?
她抿唇压下了快要飞扬的笑意,好整以?暇:“郡主应该还要几年才及笄吧?”
长乐脸色一变,目露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虞苒语气轻飘飘的,“郡主应该听说过?‘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这句话吧,虽然你跟他的年龄差的没?有那么夸张,但是——”
虞苒眉眼弯起,耳濡目染之下,笑得颇得虞秋秋真传:“虽然京城的公子哥普遍都成婚比较晚,但他明年及冠,家里应该也开始着手给他相看?了吧,而我?,刚好明年及笄呢。”
看?着长乐郡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五颜六色,虞苒瞬间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都通畅了。
只是,当他垂目瞥见下面的周崇柯时,却?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长乐郡主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喜欢上他,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招惹了人?家。
虞苒越想?越气,该死!就这么个男人?她刚才居然还在和?人?争?她有病吧?
虞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原地自我?反省,一定是她刚才看?周崇柯打球冲昏脑子了。
是了,肯定是这样!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虞苒顺利地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刚才我?就是胜负欲作祟随便说说,你不用放在心——”
虞苒转头试图撤回,然而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越来越小,以?至于到后头,更是直接消了音。
面前空荡荡,哪里还有长乐郡主的影子,她这纯属是在和?空气说话……
虞苒尴尬地捋了捋发尾,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长乐郡主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
比赛已经?结束,看?周崇柯一个人?在下边儿,似乎也不是去找他。
虞苒趴在看?台的栏杆上,往下方四处张望。
奇怪,人?去哪了?
别不是真的因为她受了刺激吧?
刚才一时上头,说话都不经?脑子,这会儿已冷静下来,虞苒立马就愧疚了起来,长乐郡主比她还要小呢,就……感觉是像在欺负妹妹……
这边,虞苒到处在找长乐想?要道歉,而另一边,长乐却?双手张开拦住了贺景明的去路。
她的眼睛红彤彤的,看?他的眼神里,似乎还夹杂着怨念。
贺景明不解,“郡主这是……”
长乐眼睛泛酸,出声求证道:“你家里要给你相看?姑娘娶妻了?”
贺景明愣住,点了点头。
他无心入仕,家里的确是有意让他成家,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他年龄也到了,对?此倒没?怎么抗拒。
只是,看?着长乐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泪花,他却?忽地有些无措。
他慌乱地掏出一张方帕递了过?去:“你……你怎么了?”
长乐气鼓鼓地将他递过?来的帕子拍掉了,急得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让他打消这念头:“你非得这么早成亲么?你身边的朋友都没?有这么早成亲的吧?你看?褚晏——”
长乐顿住,刹车刹得还有点烫嘴,赶忙正?色:“这是个反面例子,你不要学他。”
“你看?周崇柯,对?了,周崇柯!你不是跟他关系挺好吗,你看?他就没?有要英年早婚!”
长乐仰头紧盯着他,仿佛他只要说不,就立马要哭给他看?。
贺景明眼睫轻颤,后知后觉出了些什么,只是却?犹有些不太?确定。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我?成亲?”他定定地看?着长乐,问道。
长乐脸上腾地一下红了个透,脚尖在地上碾啊碾,声音一下子细弱了起来:“因为……因为……”
……
赫连云铮落败,失了面子,后来晟帝传来了太?医给他换药,算是给了个台阶下,之后其便顺势借口身体不适回了四方馆。
赫连云铮和?三皇子参与的只是其中一场,两国之间的马球友谊赛仍在继续中。
此刻场上双方正?在换人?。
先前周崇柯打得场上叫好声不断,看?得陆行知也有些心痒难耐,他找到褚晏,一手豪迈地勾着褚晏肩膀就要将人?往场上带:“走,我?们也去打一局!”
褚晏把他的手给掀了开,兴致缺缺:“要上你自己上,我?不去。”
“嘿!”
陆行知见褚晏仍旧一脸的生无可恋,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不是,你到底是遇上啥事儿了,还没?缓过?劲来呢?”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说说,我?帮你开解开解?”陆行知用手肘顶了顶褚晏,看?热闹的心思几乎不加掩饰。
褚晏面无表情撇开头,真是交友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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