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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第七晚(第2页/共2页)

二用,但长记性了,头也没抬,拆穿:“玩一次就够了啊。”

    下一秒听到周淮扬声打招呼:“还没回家呢,卢悦。”

    沈译驰抬头时,周淮丢给他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眼神,无声地问:哥们你以为是谁呢。

    沈译驰:“……”

    “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卢悦踩着小碎步,被风扬起的发梢都透露着雀跃,他跟周淮打完招呼,眼里只剩沈译驰,“阿驰,我到校门口才想起有东西忘记交给你,就在这等了等你。”

    卢悦为了好看,穿得单薄,鼻尖冻得红红的,两手冰凉地交握在身前提着东西,错漏百出地解释这次见面的原因。

    “都要春天了,怎么还这么冷。”她软着声状似无意地撒了句娇,很快又明媚地笑起来,把手提袋递过去,“阿驰,这个给你。沈阿姨说你喜欢吃这家的牛肉干,我傍晚去医院时路过买了点。另一个袋子里是几件衣服,阿姨让我带来给你。”

    卢悦是个没心眼的,故意装点什么显得特别明显。

    周淮一眼就瞧出她递了多少话口和钩子给沈译驰,可后者不解风情地站在那,一颗心比校园里没心的雕塑还冰冷,要不是衣服是他妈给的,估计手抄在口袋里都不会往外抽。

    卢悦两手提着手提袋的短绳,抓得牢牢的。

    但凡沈译驰去勾短绳都会碰到她的手,卢悦忐忑又期待地看他伸手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只见他直接抓住手提袋的袋口,把一大一小两个手提袋一次性接过去。

    “谢谢。”他道谢,没注意卢悦明亮的眼神逐渐暗下去,正失落地咬唇。

    周淮无奈叹气。

    -

    晚自习结束后,又补了两个小时的课,姜织学得脑袋发昏,在回家路上,被车里空调一暖,抓着安全带脑袋一歪睡着了。

    没睡熟,车一刹就醒,她在副驾缓了会,被姜国山提醒下车后裹紧围巾别吹风,倒是裹紧了,但回家这几步路被风给吹清醒,到家又不困了。

    保温箱里放着姜国山出门前炖好的鱼汤,他去厨房盛,边跟姜织说傍晚红薯摊的事:“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讲究公平。大不了就破财消灾应付过去,事后维权。记住了吗?你在宿营爸爸还能帮你,等你去外地上大学,我有心也无力,只能干着急。”

    姜织坐在餐桌前,点开一部自己看过的美剧做英语语感练习,闻言听话地应了声,说:“我机灵着呢,不会受伤。而且旁边还有我同学,我们人多。”

    “人再多也只是学生,现在社会治安好不代表没有地痞无赖。”姜国山平日接触的三教九流多,结交的朋友都很靠谱,偶尔会带姜织一起去应酬,她嘴甜地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很讨大人喜欢。就怕姜织一个人时没有警惕心和看人能力吃了亏,姜国山轻叹,没吓唬她,只道:“高考完去学跆拳道吧,或者拳击。”

    他把瓷碗放在姜织手边,盯着女儿津津有味看剧的侧脸,没等她回答,先否定,“算了,考完试你妈估计会立马接你去南京。”

    这部经典的剧姜织看多少遍都会被其中的笑点逗得捧腹大笑,听到老爸的话,姜织扬起的嘴角慢慢垂下去。

    他和老妈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姜织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忘记父母离婚这件事,只当母亲出了个差,等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就会像更改让她转学的决定一样在离婚这件事上反悔。

    虽然到那时俩大人势必要花精力修复伤痕累累的婚姻关系,但他们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早该有了一起面对的默契,不是吗。

    姜织把剧的进度条往回拉,倔强地说:“再过两个月我就成年了,不需要被谁监护。所以去不去南京,我要自己做主。”

    姜国山知道女儿自小有主意,不是个拧巴的人,大概跟家里一松一紧的教育方式有关,当父母的两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最终得她来拍板。

    姜织偏理性冷静,但经历过父母离婚这件事,她渐渐发现,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再理性的思维也会感到乏力。

    她还有很多想说的,但忍了忍,决定留到高考后再跟老爸聊。

    防盗门被从外面敲响,是吴桐雨。吴家住在对门,吴桐雨听到姜织到家的声音,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就跑来。

    姜国山也给她舀了碗鱼汤,留两个孩子相处,自己去书房处理工作。

    “好喝!”吴桐雨称赞完,瞥眼关着的书房门,小声说:“我觉得叔叔对你比以前好了。”

    姜织配合地压低声音,说:“他以前也很好。只不过我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妈拿主意,留给我爸发挥的空间不大。”

    “这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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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个比一个爱你。”吴桐雨喝完碗里的,自觉地去厨房续,回来坐下时,继续道,“不像我家,我妈管着我爸,我爸管着我,我处于食物链最底层。就拿我买红薯被坑的事说吧,我之前提,他俩压根不当回事,还嘲笑我不是总说自己挺聪明的吗,怎么还能被骗。这次我说一张差点被骗,他们才当回事,说明天去学校严查这件事。你看,我在他们眼里,还没有考年级第一的别人家孩子重要。好气!”

    姜织自然知道吴叔吴姨不是不在意女儿,正是因为觉得吴桐雨小时候被宠坏了,一不小心养成了小区里无法无天的孩子王,上学后也没收敛多少。吴叔吴姨如今才会刻意地冷处理,防止她闹得太野。

    “哦对,说到一张,我要跟你说件事。”吴桐雨搁下汤匙,一脸严肃,开口说的却是八卦,“我听说卢悦的古典舞老师是一张的妈妈。你俩不是一个老师吗?原来那个严格又变态的唐老师是一张他妈啊。”

    姜织有一年除夕在唐湘汶的朋友圈合照里看到过沈译驰,只是个侧影,她还以为认错了。

    因为只出现了一次,姜织以为他们是亲戚关系,倒没往母子上想。

    姜织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卢悦的小姐妹说的。”吴桐雨说。

    知道沈译驰是唐湘汶的儿子,那他跟卢悦自然要更熟一点,不单单是校园同学的关系。

    毕竟卢悦的妈妈和唐湘汶是同事也是好友。

    姜织想到傍晚时沈译驰态度冰冷地挂断的那通电话,原本以为对面人是卢悦,但如今再想,又觉得不能是。

    吴桐雨没联想到这个层面,自顾说着有关唐湘汶的事情:“我记得我有回陪你上课,刚跨进舞蹈教室就被她赶出来,不让穿鞋进、也不让看课,好苛刻啊。还有一次她因为自己有事提前了上课时间,结果你那周没带手机去学校,再看到短信都迟了,她反倒怪你放她鸽子。我一度怀疑她更年期提前,情绪太不稳定。”

    因为记忆太深刻,吴桐雨翻起旧帐根本停不下,大有一口气说上十几件的气势。

    她也有称赞:“但一看到她跳舞的场景,就能立马原谅她一切令人阴晴不定的脾气。她在业内地位挺高的,好像今年开始在南艺以副教授身份授课,也是负责艺考招生的考官之一。我听说啊……”

    吴桐雨压低声音说,“有个考生伴奏刚进了前奏,做了一个动作还没正式开始跳,她只说了一句‘这是我带的学生’,其他考官便看着那名考生满意地频频点头。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有家长想尽办法都要让孩子跟着她学舞蹈。”

    早在十几年前,唐湘汶便已经是国内名声显赫的舞蹈家,她几乎不带学生。如果不是冯敏和歌剧院院长有私交,自己也上不了她的课。

    不过对于吴桐雨的话,姜织存疑:“艺考时考生多,考官一般不会看完整支舞,算不上黑幕。而且,艺考时考生是一个个地进去考,站位距离考官有段距离,是听不到考官间交流什么的。你是不是听八卦听混了?”

    姜织记得冯敏说过,学艺术一定要找名师上课,不单单是课堂上学多少东西,重要的是老师手里的人脉资源。

    冯敏说这话时,姜织正因为昂贵的课时费一度想要放弃跳舞。每节舞蹈课的费用是给现金,用信封装起来,一节课一交。那时家里的经济条件还没有很富裕,现金比电子支付更具视觉冲击力,每每老爸或老妈送她上课前,姜织看他们一张张数钱给自己的时候,钝感力再强也会被触动。

    “这样啊。“吴桐雨托着脸并不执着八卦的真假,毕竟八卦对大多数人而言只是打发时间的调剂品,就跟娱乐新闻似的,图个新鲜。

    她在想另一件事情,语气略沉重道:“突然就不羡慕一张的优秀了,有这样一个妈,他小时候肯定没少吃苦。”

    吴桐雨还想到姜织没日没夜跳舞,腿上淤青不断,又因为脊椎错位住院手术的事情,十分感慨。

    美剧没暂停,充当两人聊天的背景音。姜织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表现得倒是平静,没有这么多愁绪:“我在朋友圈经常看到唐老师分享她和小儿子的日常,丰富有爱,属于很宽松开明的教育方式,没有想象中的卷。”

    吴桐雨诧声道:“你竟然有她的微信,我听说像她这个级别的老师一般不给学生微信。”

    姜织本以为吴桐雨会说“果然唐老师很看重你”云云,她已经想好怎么接话——姜织的性格有点怪,比如上初中时年级里有个女生总不正眼看她,她还以为对方是自卑,结果被吴桐雨提醒,才知道人家是要搞小团体霸凌她。对于唐湘汶很看重她这件事,姜织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放弃跳舞后便不爱回忆那些事,更不会有新感悟。

    之所以有她的微信,是有回姜织跟她出去参加活动,觉得她身后的阳光把人照得很有氛围感,心大地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唐湘汶觉得她拍的好看,便让她加上微信传一下照片。后来就发生姜织脊椎受伤的事,她放弃跳舞,除逢年过节的祝福信息外,便没再联系过对方。

    但吴桐雨语不惊人死不休:“吱吱你厉害了!其他女生都还在发愁怎么加到一张微信的时候,你已经有了他妈的微信!打败了全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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