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尼不敢,只能憋憋屈屈地蹲在地上咬牙切齿。
虽然知道阿斯蒂大人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但马丁尼还是情不自禁地陷入了焦躁的状态里,一边信任着乱步,一边被自己的情绪折磨着。
可能拥有雾属性火焰的人,精神状态一向都很奇怪吧。
然而马丁尼不会说出口的抗议是没有用的,乱步还是毅然决然地开始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写作生涯。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乱步也注意到了马丁尼的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乱步让马丁尼时刻盯着横滨目前的动向,该出去放风的时候也不用拘着,尽情地跟着去搅浑水就好了,好让这人卸掉一部分过剩的精力。
马丁尼能和琴酒一起成为卷王,和他闲不下来的性格也有很大关联。
乱步自己则是窝在羽见家的别墅里,开始了自己新的写稿之路。
乱步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写作的才能,所以才会把故事写得十分凌乱,让读者读起来觉得云里雾里。
但他被那本《明天》里的批注点醒了,乱步在写前一版手稿的时候,一直将主角设定成探案的警长,在这种情况下,他会难以自控地自我代入,警长就和开了上帝视角
织田作之助还是第一次见到乱步这么有上进心的样子,从前写几行字就要歇息半天的人,现在已经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上午不出来了。
果然天才在某件事上开了窍之后,所爆发出来的潜力是非常惊人的。
寿宴当天,乱步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手稿没有出来,织田作之助甚至在考虑错过寿宴要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计划了。
这个想法得到了马丁尼的十二万分唾弃,嘲讽他本末倒置,他们来横滨的第一要务应该是解决ru的势力才对。
“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
沙发上,织田作之助一边反复翻看那本《完全自杀手册》,一边不报希望地问。
织田作之助这几天已经看过上面的手绘漫画好多次了,但他只能看出,漫画讲的是一只猫猫在外流浪的故事,完全没办法像乱步那样,推理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不过,他还是从猫猫有一双翠色的眼眸这一点上,猜测漫画里的猫猫指代的就是乱步本人。
但是,流浪?乱步在和琴酒相识之前,还有过其他流浪经历吗?
织田作之助看着笔记本上的猫猫,忍不住思索着。
“我……我……”马丁尼磕磕绊绊,“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如此踌躇,是因为都没有琴酒那种给乱步顺毛的奇妙技巧,万一在关键时刻打断乱步的工作状态,之后有可能迎接乱步哀怨的眼神。
于是两个没有魄力的人只能等在这里干着急。
哦,不对,只有马丁尼在着急,织田作之助的状态很稳定,完全不在乎乱步什么时候出关,甚至希望晚一点,能把这第一部作品打磨得更好一点。
真是没救的作家脑子。
马丁尼缩在沙发里腹诽。
时间已经快到傍晚,明天就是寿宴的日子,羽见店长最近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知道都在忙活些什么事情。
但是他还勉强记得寿宴这档子事,把属于自己的那份邀请函送到了别墅,还十分谨慎地避开了别墅里的其他人。
最近马丁尼翻看了很多羽见店长下属的照片,准备在里面挑几个顺眼的,作为潜入寿宴的假身份使用。
可没有乱步拍板决定,马丁尼不敢私自做选择。
马丁尼越等越焦躁,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简直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
织田作之助平静很多,好心劝道:“你要不要出门跑几圈?”
发泄一下或许会好很多。
马丁尼竟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正准备出门实践一下,乱步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乱步脚下几乎是飘着的,神情有些萎靡,手里还拿着厚厚一叠手稿,看那个厚度,实在不像是几天就能完成的量。
马丁尼看着对方摇晃的步子心惊肉跳,立刻上前扶着乱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平稳落地之后,乱步很坚强地双手叉腰宣布道:“我完成了新的作品,绝对会让那个拒绝我的编辑大吃一惊!”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恭喜”。
马丁尼习惯性地就是一顿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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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屁输出,语速快得乱步都没太听清楚。
但总归是夸他的就是了,乱步伸手拍了拍马丁尼的肩膀,想让这人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
借着一脸灵魂出窍地走到沙发边上一瘫,把手里的稿子放在茶几上,嘴上不停地嘟囔着:“好累好累好累——”
乱步其实很少有这种长时间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的时候,全神贯注得简直都不像他自己了,但创作的时候脑子里的思路完全停不下来,乱步就只能一气呵成地写下去了。
结果是把自己累了个半死,至于成果如何,还需要外人来评判。
至少乱步对自己这次的作品已经很满意了。
马丁尼掐指一算,乱步已经错过一顿午餐一顿晚餐了,此时开口询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乱步蔫哒哒地回答:“什么都好。”
马丁尼点点头,到厨房找厨师长讨要晚餐去了。
织田作之助则是拿起乱步的手稿,放在手里整理了一下,问:“乱步,我可以看吗?”
乱步瘫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只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织
田作之助征得了乱步的同意,这才缓慢翻开手稿。
这次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在逃已久的杀人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以杀人犯被捕为起始点,缓缓展开了一个横跨多年的血案。
乱步在写作的时候摒弃了快节奏的情节展开,有意识地放缓了故事的进程。
看到中段的时候,织田作之助被杀人犯的一段经历吸引了眼球。
【那绝对是他此生最觉得荣耀的日子,他为血亲递上了前往三途川的鸩酒。】
【从年少时他就无数次幻想过这种事,那会让他肾上腺素狂飙,好像那个自小便要仰望的人,殒命在自己的屠刀下是此生难得的极乐。】
【喝下去吧,像从前每一次那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直到瞳孔涣散,生命抵达终点。你会看到我震惊的神情,并打心底里觉得我是无辜的。没错,我是无辜的,我是你最信任的接班人,是最敬佩您的人,并且骨子里便和您留着一样的血。】
【再见吧。十几年的愚戏就以这一幕作为收场。至于临死前你是否有悔恨过将我带出腐烂的泥沼?很抱歉,我并不关心这些。】
……
【熊熊大火淹没了房屋,把旧时多少年的记忆全部葬送,就让一切都停止在这里,等到夕阳落下晨光再起,新的世界总会在黎明时得到重生。】
【昏暗的审讯室里,青年神经质地抬了下手,那似乎是个点烟的动作,然而腕上的手铐阻止了他。
青年缓慢垂下手,手铐和桌面之间发出磕碰的声响。
他侧着头看向问讯的警长,嘴角的弧度越裂越大。
“是我赢了。他死得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说着,青年将贵公子的皮囊再次披上了身,缓缓直起脊背,伸手整理自己脏乱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清高自傲。
“我才是赢家。”】
“这个,是我想象的那样吗?”织田作之助沉默片刻,开口问道。
乱步拖着长音“嗯”了一声。
织田作之助略有些恍然,发现乱步这已经不能叫了,某种程度上讲,可以称之为预言故事。
这故事里的一部分内容,大概很快就会发生在今晚远野组的寿宴上。
但看到这里,织田作之助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主人公这位位高权重的血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是谁下的手?
他只点头应声,再度沉浸到了故事里。
但很快,他的表情带着些惊讶,并在翻手稿的过程中逐渐归于平静。
看完完整的故事,红发青年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十分感慨的话语:“原来是这样吗……”
织田作之助沉吟一声,突然开口询问道:“不过乱步,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主人公还在人世的话,应该需要征求人家的同意才能出版的吧?”
乱步缓慢从沙发椅背上抬起头,一双翠色的眼眸写满了震惊和不解,还有一点点难以言说的委屈。
天杀的,他费尽心思写出来的东西,出不出版还要看别人同意吗??
他是吃了没有出版过作品的亏了,哪里知道还有这种规定。
织田作之助见他表情又萎靡了下去,宽慰道:“只是我的印象里好像有相关规定,或许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
乱步:“……”
很好,这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织田作之助那种记忆力还能记错的话,那才是天上要下红雨了。
“不过,我是因为知道远野组秘辛才能猜到,其他读者应该不行。如果当事人不追究的话,应该也不会影响出版的。”
这句话让乱步缓缓坐直了,面露沉思。
好吧,现在可以想想,怎么让故事里的主人公们开开心心地同意让他的书出版了。
或者说,让他们无痛去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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