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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嘿嘿!”
第?一个嘿三声调, 第?二个嘿四声调,配合他眉飞色舞的表情,调侃意味十足。
“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
我认真?看着他:“九爷, 您说,专门贩卖京城各色人物八卦的小报, 能赚钱吗?”
他一愣, 嘶了?一声,认认真?真?思考起来?,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不能吧, 谁吃饱了?撑的,为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儿花钱?”
我陪着笑?道:“您就挺好奇不是吗?”
他不悦地嘿了?我一声, 拿扇子指了?指我:“像我这么有钱有闲的, 满京城有几个?”
说完才意识到被套路了?, 恼怒道:“你变着法骂我?!”
我赶紧摆手:“不敢不敢!我诚心帮您出谋划策呢!这小报真?的可办!”
“不识好歹!”他再?不肯上当,重重一哼,愤愤离去。
小院儿完全安静下来?。
我一个人?慢慢悠悠地晃了?一圈, 只觉得每个角落,都有居生头戴安全帽,指挥施工的影子。
那时我还憧憬以后同他畅聊生活中的鸡毛蒜皮, 谁料世事变迁这么快。
我还没谢过他, 尽管他从来?不图回报。
其实我早已将他后来?的遭遇打听得很清楚。
我被无罪释放后, 此?案并未了?结。
在雍亲王的干预下, 人?命案变成了?谋逆案,上升到了?国家?安全级别, 刑部?和大理寺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们?一边自查, 一边顺着四姝来?历这条线查雷家?。
谭妈已死?,杀她的那两?个轿夫也离奇死?在顺天府署, 雷家?上上下下都有嫌疑,刑部?干脆一锅端,都抓进大牢。
敏秀和他的婚事自然没成,但她认准了?居生,扬言非他不嫁。
居生和老夫人?在其‘准岳父’十贝勒的强势保护下并未受刑,其他人?则把刑部?各种刑罚体?验了?个遍。
白翠熬不过,交代一切都是胡管家?指使。
最后胡管家?画了?押,招认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借刀杀我为民除害。但他是怎么和清茶门接上头的,却没交代清楚,画押当晚就死?了?。
雷家?只落了?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交了?五万两?罚金把全家?赎了?出去。
居生被样式房辞退,不顾老夫人?和敏秀格格的苦苦哀求,重新穿上僧袍,离家?云游去了?。
从前有很多沙弥照顾他,还俗之后只剩一个谭妈,现在……身无长物也无随从,孤苦一人?化缘为生。
会不会有好心人?,施给他一包点心呢?早知他人?生这么苦,我不该劝他少食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走的及时。否则十四回来?,听见全城都在讨论我俩的绯闻,肯定?不放过他。
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就算能见,他也不会再?对我笑?了?吧。
“秋大人?不仅有大德,还有大智慧。”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天多好。
1715年8月15日 康熙五十四年 七月初五 晴
基金会挂牌演说之后,京城各大茶馆、酒肆,老少爷们?都在讨论我这大逆不道的言论。
正如九贝勒所言,他们?大多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心态。
在寻常老百姓,甚至普通士绅眼里,我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我接触不到他们?的女人?。
他们?觉得我教唆女人?反抗,还是为了?对抗文人?集团。毕竟最不能接受女人?抛头露面、与男人?争利的就是文人?。
前两?次对抗可谓腥风血雨精彩纷呈,给老百姓提供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我又发起了?挑战,而且把剑抵到了?文人?鼻尖上,他们?自然很期待文人?的反应。
外人?不知道的是,打了?两?次败仗后,文人?集团已经开?始悄悄分裂。
个别文官的女儿趁夜拜访我,与我彻夜长谈。短短一周,我就见了?七八个。不过现在她们?还很小心,只有一两?个透露了?具体?身份。
这些饱读诗书的真?才女告诉我,其实中国古代女人?的地位并不低。商朝有女将军,汉朝有掌权太后,唐朝有女皇,女人?既有发挥才能的机会,也可以凭真?才实干得到广泛认可。
从宋朝之后,文人?开?始大肆打压女人?。真?正原因,并非是看女人?不顺眼,而是出于权力斗争的目的,为的是打压外戚,限制皇权。
在此?之前,科举制度衍生出的文官集团逐渐取代了?汉唐时期的世家?大族,成为和宦官、外戚三足鼎立的政治势力。
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力,文官集团便开?始从自己最擅长的文化层面打压外戚和宦官,宦官在大清毫无存在感,文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单说外戚,所谓的外戚其实就是和皇帝有了?姻亲,其中最关键的便是嫁给了?皇帝的女人?。
皇帝可以通过重用岳父、大舅哥、小舅子等外戚,来?培植新势力制衡文官。
这一招,汉武帝和唐玄宗都玩得炉火纯青。曾在康熙朝占半壁江山的佟家?就是外戚。
眼看外戚成为皇权的护法神龙,文官们?便开?始酝酿如何斩掉皇权的左膀右臂。
脆弱的女人?就是他们?选中的突破口。他们?利用手中的笔,在历朝历代的亡国之君身边树立一个祸国殃民的女性形象,比如商纣王身边的妲己,周幽王身边的褒姒。从而给皇帝洗脑:亡国都是从宠爱女人?、宠信外戚开?始!
为了?让这种观念深入人?心,明朝文人?还特意编写了?流传至今的《封神演义》。
就这样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被文人?集团一股脑地推到了?女人?身上,于是一场针对女性地位的打压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一直到今天,女人?还活在他们?编织牢笼里。
我,不仅跳出牢笼走上朝堂,还牢牢牵制住了?最有潜力的皇位继承人?。如果十四当上了?皇帝,可想,我就是下一个迫害比干的妲己!
所以这场对抗没有休止。除非我死?。
她们?一方面敬佩我的勇气,另一方面充满担忧,委婉劝我远离京城。
我听了?这些,反而定?下心来?。
还以为我的后盾只有雍亲王,原来?真?正的底牌是皇上。
不过风口浪尖,低调为妙。
今天《奥赛罗》正式公?演,我在家?老实窝着,没去抢九贝勒的风头,只听陈付氏说现场非常火爆。
叶兰偷偷告诉我,皇上和诚亲王也微服到场了?。爷俩看得非常投入,只是对剧情?的理解不太一致。两?人?讨论得非常热烈,说到激奋处,还摔了?茶杯。
为此?,诚亲王丢了?亲王封号,被降为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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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因为看戏丢爵位,诚亲王可太冤了?。
是啊,不仅冤,还很荒谬。
康熙这辈子擒鳌拜,除三藩,定?北疆,沉稳老练,从没和‘冲动’二字挨过边儿,岂会因为一场戏剧,就褫夺亲王封号。
诚亲王,哼!
张廷枢被罢官两?年后复启,就是他引荐去刑部?任职的。
我这桩案子,他参与得恐怕不浅呢。
皇上这样处理,终究是顾及皇家?颜面,不想深究了?,但三爷的‘立长’梦恐怕破碎了?。
是了?。朝中有一部?分人?抱着不立嫡就立长的观念,大阿哥,二阿哥被全禁后,只有他最年长!
就算他没野心,被人?一撺掇,也难免滋生对权力的渴望。
他就是八爷和雍亲王联手围猎的对象吧……
可惜八爷还是背靠雍亲王,维持住了?中庸立场。坏人?都让我领导当了?!
公?演结束后,查良杰拿着账本来?找我,当天净赚了?五千多两?,是平时演出的十七倍!可谓一炮打响。
按照我和广和戏院签的合同,其中三成,扣除百分之五的管理费后,将进入玄宜基金的账户。
当然,得按月结。
这不是众筹来?的善款,所以无需十七家?会员签字才能支用,我自己可以全权支配。
当初我把账户开?在晋银票号,就是因为各种天灾多发生在京城之外,而这家?票号的分号遍布全国主要城市,在外地想用钱比较方便。
这次跟着雍亲王巡视各省,或许就会用到这笔钱。
昨天我已接到正式公?函,七月初九出发。
可我翘首以盼的十四爷,却迟迟没有归来?。
原本他今天就该入京的,不知何故又在路上耽搁了?。
临走之前我还能见到他吗?
1715年8月17日 康熙五十四年 七月初七晴
我终于收到埃文麦克沃伊的回信了?!
信中说,他在马尼拉混得如鱼得水,不仅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收获了?丰厚的财富。
不过他仍对大清充满向往。
用他的话说:“你知道的,西班牙波旁王室就是法国的傀儡。他们?正在失去马尼拉的控制权,与此?同时,英国开?始和美洲大陆开?展自由贸易,欧洲各国都在新大陆尝到了?甜头。也许要不了?多久,马尼拉就要落寞了?,大帆船贸易也将落下帷幕。大清国土辽阔,人?口众多,繁荣安定?,是全世界最适宜发展贸易的市场。”
他非常感谢我举荐他为中国水师效劳,表示一定?竭尽所能。
当初这件事是十四贝勒主张的,他曾承诺,让礼部?以朝廷的名义对埃文发出正式邀约。
现在皇上把差事交给了?雍亲王,我只能再?和雍亲王汇报。
我没空着手去。埃文提供了?三个治疗方案,分别来?自英国宫廷医师,他自己的船医,以及旅居马尼拉的西班牙医生。
翻译好以后,我誊抄了?两?份。一份给十三爷送去,一份带着来?到雍王府。
自从我出事,驴车就一直寄放在老徐头那里,最近出行都是坐陈家?的马车。
雍王府忙而不乱,管家?全福正带人?收拾出行物资。
我领导正教元寿写字。
正是最热的时候,元寿小朋友上半身只穿了?个肚兜,白嫩肉乎的肩膀上盖着一层密密的浅色绒毛,像水蜜桃一样诱人?。
不过大面积裸肤丝毫不损他的刻板威严,人?家?团坐在象牙席上,有模有样地握着笔。
他爹在旁边慈爱地打着扇。
我进去请了?安。
看得出来?,雍亲王心情?不错,眯眼含笑?,招招手道:“过来?。”
他指了?指元寿写的字,揶揄我:“是不是比你写的好?”
我狗腿道:“那是自然,小王子天赋异禀,又有大师指导,小小年纪有此?造诣,也在情?理之中。”
元寿皱眉看着我,不给面子道:“你都这么大了?,还不如三岁小孩,不知耻,反为荣,该罚。”
……
雍亲王笑?看我一眼,捏着元寿的小肉脸道:“要罚也是阿玛罚,你不能罚。”
元寿努着天真?的小脸问:“是不是等我长大了?就能罚她?”
你小子!先平安长大再?说吧!
“不能。”我领导把他提溜起来?放到地上,用脚轻轻踢了?踢他肉嘟嘟的小pg,宠溺道:“出去玩吧。”
元寿懊恼地鼓起腮帮子,一步三回头,甩了?好几个不甘心的眼神。
我趁他爹不注意,偷偷朝他做个鬼脸。他一愣,接着回了?我一个更‘狰狞’的鬼脸。
哦吼,原来?小古板还有这副面孔呢!
回过头,我领导的眼神恰好从我手背上移开?,接着又看向我头发。
我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
他见状并未多问。
等我说完了?埃文的情?况,他只回了?个‘知道了?’。治疗方案则郑重压到砚台下面。
之后问了?问我的身体?状况,道:“若有不适,不必瞒着。先将养好身子最要紧。”
他笑?我字写得丑,我也想同他开?个玩笑?,于是故作弱柳扶风状,苦着脸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最近确实状态不好,失眠多梦,精神恍惚,恐会辜负您的期望,要不这次我就不……”
“最近用哪个大夫?”他反应淡淡,似乎信以为真?了?。
我硬着头皮道:“西医,王保罗。”
“带着。”
啊?
他面不改色:“带着一块儿,不耽误治病。”
说好的养好身子要紧呢……合着怎么都得去,说那场面话干啥!
“不用了?,我肯定?是中暑了?!要不还是带上陈付氏的小儿子吧,这孩子耐热还勤快,有他给我打扇,什么症状都没了?!”
小伙子今年十四,就是读书不行,被陈付氏百般嫌弃,其实勤快能干有眼色,我是挺喜欢,想培养培养他。
雍亲王正摇着扇,闻言翻了?我一眼,斥道:“你当出游吗,还想带个打扇的?排场比本王还大!”
我顺坡下驴,咧嘴笑?道:“那就谁都不带了?吧!”
话音才落,四福晋亲自捧着一盘西瓜敲门进来?,“王爷,咱们?可说好了?,这次你得带着晓玲……”
转过雕花隔断才看到我,话头一止,微微一笑?,“秋童也在啊。”
我连忙上前接果盘,放到我领导跟前,然后给她行礼。
我来?雍王府多次,除了?和年羹尧对骂那次和她照过面,这是第?二次。
她眉心那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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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醒目,五官也都长得开?阔大气,整体?面相威严慈悲,简直到了?扮菩萨不必化妆的地步。
雍亲王真?是虔诚的佛教徒啊!
虔诚的他对‘菩萨’还真?有几分恭敬,主动汇报道:“来?说些公?事儿。”
四福晋却没回避,去他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扇子,贤惠地为他打着扇,笑?道:“可否占用你们?片刻?”
我垂着头,只听雍亲王道:“家?里的事儿,待会儿再?说。”
“不是咱家?的事,是替额娘问两?句话。前两?日进宫,额娘朝我打听秋童的状况,我本要派人?去看看,这两?日忙昏了?头,竟给忘了?。既然在家?里碰到,正好给额娘回个话。”
雍亲王没搭话。
四福晋便问我:“听说你在刑部?受了?刑,又重病了?一场,如今大好了?吗?”
德妃关心我做什么?
怕我好,还是不好?
“回娘娘的话,大好了?。”我答得中规中矩。
四福晋又问:“如今住在何处,可有妥帖的人?照料?”
不对啊,按理儿,德妃该讨厌我,恨不得我死?在文人?手里,才没人?拿得住她宝贝小儿子!
这话真?是她问的吗?
不管是不是,我都得老老实实地答。
答完了?,四福晋对雍亲王道:“秋童是个苦命人?,一个人?孤苦伶仃,还凭白受冤,受了?那么多罪,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她,心疼她,请王爷多体?谅些,别对她太苛刻了?。”
雍亲王拉下脸来?:“人?人?都要体?谅,还能办好差吗?”
四福晋嗔道:“别人?的情?面你可以不看,十四弟……”
“她和老十四有什么关系?”雍亲王拨开?扇子冷脸打断她,“那些长舌妇说的捕风捉影的话不要拿到我面前说!”
怎么跟菩萨说话呢!
四福晋一噎,无奈地叹了?口气。
接着朝我看来?,关切道:“秋童,你才大病初愈,就要长途跋涉劳心劳力,吃得消吗?”
我比较担心年晓玲吃不消!
“多谢福晋关照,还请福晋帮我向娘娘们?道谢。能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出力,是我的福气。大夫说过,我这个病,不适合闷在家?里,就该多出去走走,越忙越没时间胡思乱想。”
四福晋悠悠叹道:“你是个要强的。不过,还是得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回来?才有好日子呢,知道吗?”
啥好日子?
不明白。
1715年8月19日 康熙五十四年 七月初九 阴
到了?出行当天,十四依然没回来?。
无奈,我只能写了?封信给叶兰,拜托她转呈十四。
我将人?命案从头到尾详述了?一番,力求让他以第?一视角了?解真?相。
倒不是为自己开?脱,主要为求他把阿克敦等人?从死?牢里捞出来?。
现在传言满天飞,越传越离谱,已经有一些版本污蔑我和阿克敦及高忠有私情?了?。
我这一走几个月,十四想核实都找不到人?,万一他听信谗言,不管他们?怎么办?
一早,大清巡视团在雍王府门口集合。
此?次出行,雍亲王除了?带着我,还带了?两?个吏部?官员和两?个督察院官员,以及侍卫若干。
临要出发,又增加了?一个:年晓玲。
她还还没挽起发髻,依旧待字闺中。
四福晋将她送上王爷的马车,接着就被王爷赶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满面通红,泫然欲泣。
四福晋安慰了?她一会儿,将她送到我的马车上,嘱咐我照顾她。
这趟是公?差,带个未出阁的漂亮姑娘在身边,实在很不严肃,很不方便,很不符合雍亲王一贯作风。
不知道他是怎么被说服的,只能说,四福晋为了?撮合他们?,真?是尽心了?!大清第?一贤妻就是她!
年晓玲哭了?一路,我极力劝慰也无济于事,直到出了?城门才堪堪止住。
“福晋让我来?照顾王爷,可我知道,其实是顺路把我送回四川罢了?。”
你可是要当贵妃的人?,怎么可能被退货呢!
而且四福晋的安排多妙啊!旅途寂寞,他身边只有你,怎么能不擦出点火花呢?
除非他真?不行……
叮!一个从未有过的大胆想法忽然出现在脑中:他是不是真?不行?要不然,为什么当了?皇帝之后天天加班,就是不去后宫?为什么京城里从来?没有他的绯闻?
天呐,我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不行,快把这个秘密忘掉!决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丁半点的同情?
思维正发散得无边无际,马车忽然停下来?。
我掀开?窗帘往外一看,前方黑压压一片骑兵,为首的一个威风凛凛英气逼人?,利落地跳下马来?,和迎上去的雍亲王撞了?撞肩。
不是别人?,正是凯旋而归的十四爷!
我赶紧钻出马车,快步朝他们?走去。
差不多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十四眼尖发现了?我,先是一喜,接着意识到我是雍亲王的随扈,顿时目露凶光,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他刚迈开?脚步,就被一条胳膊缠住。
下一秒,一个身穿红衣的娇艳美人?出现在他肩头,笑?盈盈地向他说了?句什么。他并未排斥这亲密接触,还下意识地揽上她的腰。
看来?有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啊!此?女不是俄罗斯人?,但足够美,想必就是十四的战利品。
我脚步一顿,接着转身往回走。
“秋童!”十四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追上来?,不顾所有人?的注视,拉住我的胳膊,喝问:“跑什么?做贼心虚了?是吧?!”
和之前相比,他黑了?瘦了?,气势也更有压迫感了?。
我心里忍不住一哆嗦,咬牙道:“你放手!”
他听我的才怪呢!
不仅不放,还连托带拽得,把我带到稍远一些的野枣树后面,将我朝树丛里一推,像个受伤的野兽般发狂:“你要干什么去?我才刚回来?你就要跑?你就那么不待见我?还跟着老四?!你没长脑子是不是?我跟你说过隔壁是你的大仇人?,不要和他来?往你不听,吃了?大亏差点没命,还不长教训!我给你说过多少次老四冷血无情?,为什么你非得和他搅合在一块,为什么不听话?!”
我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心平气和道:“这是公?差,上面指派的,我也没办法。”
他眯了?眯眼,一把攥住我胳膊,咬牙切齿道:“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皇上!这趟公?差让别人?去!”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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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回去, 看你和新欢你侬我侬?”
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他顿住。
扭过?头?来,满脸的怒气都烟消云散, 眼里波涛翻涌,嘴角抽了抽, 要笑不?笑的, “你吃醋了?”
我垂首看着干燥的地面,不?语。
不?否认,就足以把他逼疯。
他彻底转过?身来, 小心又急迫地问:“刚才是你先朝我奔的,看到阿古丽才转身, 你也很想?我, 就是吃醋了, 对吗?”
“是有点。”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在棱角更犀利的脸庞上?看到了熟悉的傲娇得意。
他用力扯了我一下,想?把我抱进怀里。
我撑起胳膊肘格挡, 轻叹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释然。当我以为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时?,你认真了。当我以为你真心待我时?, 才发现真心就是你游戏人间的一种?方式。”
多么青春伤痛文学啊!
虽然很不?道德, 但我唯一能打的就是感情牌。
个性?强势的人, 大脑里好像都有一种?自动过?滤机制, 只看自己想?看的,只听自己想?听的。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他完全沉浸在我那句‘是有点’里, 根本没听进去后面的话,身子后撤了一下, 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人能看到这边,接着往前一凑,飞速亲过?来……
我往后一仰,伸手撑住他的肩,继续给他洗脑:“十四爷,你走了几个月,我只念着你的好,差点忘了,咱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这才冷静下来,沉着脸:“你什么意思?你和谁是一个世?界的?”
我摇摇头?,苦涩道:“咱们俩对待感情的态度完全不?同。我永远也理解不?了心里同时?装着很多人的人。爱情是排他的,如果不?,只能说明那根本不?是爱。我为你吃醋,你很骄傲对吗?要是我喜欢谁,我绝不?会?给他吃醋的机会?,我会?让他感受到被坚定选择。只要有他,就不?存在任何其他选择。但凡我动摇一次,都是对他的伤害甚至侮辱,我会?感到愧疚惊慌。”
他眼里既有迷茫,又有动容。
我掰开他桎梏我的手,退了一步,长?叹一口气:“所以,十四爷,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这辈子只能是朋友或陌路。”
“秋童……”他眨了眨眼,似乎想?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从兴师问罪方,变成了被兴师问罪方,态度就先软下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吃醋,我心里能不?欢喜吗?看到你难过?,我也愧疚的。我对你的心,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阿古丽救过?我,我……”
“你就以身相许了?”我真被他逗笑了,男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如果阿古丽貌若无?盐,你还会?这样报恩吗?你知?道救过?我的人有多少吗?”
他咬紧牙关,狠狠瞪着我。
我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睛,嘴上?却一点不?饶人:“你不?是分不?清爱和感激!你就是风流好色,宁滥勿缺,别装做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恶心我!”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
野枣树后面有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大吼:“滚远点!”
我趁机逃跑,被他闪电般揪住衣领拉到眼前。
很好,我又成功把他逼红了眼。
“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死里逃生转败为胜的?你也不?关心阿古丽是在什么情境下救了我,你只在乎自己!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觉得理所应当。是不?是把命给你,你都嫌脏?”
……那倒不?至于。嫌你身子脏是肯定的。
“不?是我不?想?问,我兴冲冲去找你的时?候,是想?问问你受没受伤,听你说说奋勇杀敌的英雄事迹。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发现,我们不?是那种?可以相互关心的关系。我对你,充满感激,但我不?会?因为感激就以身相许。那是对你的侮辱。”
他不?甘心地问:“只有感激吗?你都吃醋了,是有点动心的吧?”
“在你和阿古丽抱在一起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倔强地摇头?:“我不?信!”
继而哀求:“你跟我回去,我会?妥善安置阿古丽,不?让你受气,更不?让你受委屈,好不?好?”
唰!
我从他腰间拔出长?刀置于身前。
他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十四爷,我这条命,的确是你的人拼死救下的,但我不?可能成为你众多妻妾里的一个。要么你现在杀了我,就当我报恩了。要么,你等我,我承诺,将来会?以别的方式报答你。”
他双目通红,眼神里充满绝望憎恨:“你和老四才是绝配,一样冷血无?情,永远都暖不?透!”
话音才落,被他连带着骂了的老四出现在他身后,阴沉着脸道:“十四弟,将士们还在等你,皇阿玛和百官也在等你,快回去复命吧,别失了体统。”
十四一把夺过?刀,猛侧身架到他脖子上?,眼神疯狂而面目狰狞:“四哥,咱们兄弟俩从小就爱争东西,你明知?道我把她当眼珠子般疼惜,还故意把她带走,安得什么心?看我立了军功,在皇阿玛心里的分量更重了,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刀锋就在喉结上?,雍亲王面色平淡,眼神冷峻,声音沉稳:“十四弟,你马上?就封王了,再这么感情用事,如何堪当大任?”
话音起落,喉结上?划出一道血线。
我忍不?住伸手,想?把十四拉回来,被他一个眼神定住。
十四冷笑:“你倒是从来不?感情用事,你就压根没这东西!朝野内外,几个愿意与你为伍的?实在无?人可用,连女人都要拉拢,真可悲!”
“女人怎么了?只要有真才实干,能衷心报效朝廷,人人都可用!”雍亲王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你口口声声话情深,怎么处处瞧不?起她?”
十四一愣。
“老十三曾在河南带回一个民女,你们百般嘲笑她,说她粗俗丑陋,可老十三处处抬举她逢人就夸,想?方设法为她抬旗,娶了当侧福晋,这才是真的爱护。你呢?不?仅当众喝骂动手,不?给她体面尊重,还把她置于舆论是非中,这是捧杀!”
不?愧是我领导,总是能一眼看透问题的本质!
十四心虚地吼:“我的人,我想?怎么疼就怎么疼,用不?着你管!”
雍亲王冷哼道:“她不?是你的人,是朝廷命官!”说着,从怀中掏出公函展开递到他眼前,“这是内阁拟定的巡视诏令,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的名字,皇上?过?目了的。你自己看看!”
十四把刀一扔,真的拿起公函来仔细看起来。
“你以为你那军功能保多少人?你要带她回去,皇上?怕是要问你,是保那几个旗兵,还是免她抗旨之?罪!”
十四愤懑不?已地抓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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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从地上?捡起刀,插回他腰间的刀鞘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十四弟,额娘盼你盼得望眼欲穿,快去跟她老人家报个平安吧!”
十四忽然凄然一笑,面带嘲讽看着他:“四哥,弟弟诚心劝你,别打这个女人的主意。你府上?虽然没几个人,但也不?是无?牵无?挂,沾上?她,这辈子就完了。”
雍亲王面色不?变,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知?是苦海,早日回头?吧。”
十四看了我一眼,既有痛彻心扉的恨意,又有浓浓的眷恋不?舍。最后颓然转身,落寞离去。
还不?如骂我两句再走呢……
心头?又涌上?强烈的无?力和愧疚……
“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着,耳边冷不?丁响起一句充满嘲讽的提醒。
雍亲王离我只有一步远,在盛夏炽热的太阳底下,浑身冰寒,“就算他保不?了你,还有宜妃。别人走了,心还留在京城,回去吧!”
我早已不?像从前那么怕他,用手遮了遮阳光,懒洋洋道:“王爷不?让我跟着,是被十四爷刚才说的话吓到了吗?您放心,我有分寸,绝不?敢打您的主意。”
“你……”他脸色一僵,“混账东西!”
接着一甩手,大步流星地走掉。
太生气,没注意脚下的石块,还被绊了一下,狼狈踉跄了两步。
我捂眼不?敢看。
哎,玩笑开大了。
怎么能和这么肃穆无?私的人开这种?玩笑呢……
他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大胆?
哎,想?扭转这个坏印象可难了。
之?后一路,马车数次停下歇脚,我试图去找他套近乎,他都不?给我机会?。
后来干脆骑上?马,带了四个侍卫先走一步。
我和年小玲一起唉声叹气。
“秋大人……”她憋了一路,到天快黑了,我们进入天津卫,路上?人马嘈杂起来,才趁乱问我:“王爷怎么生气了?”
“你也看出来了?”
其实他隐藏的很好,和其他四个官员说话如常,也没对奴才发火,甚至喝水吃瓜都没落下我们。
我还以为只有我能感到他的冷落。
年小玲点点头?,拧着手指忧心忡忡道:“王爷爱洁,出汗多了就要更衣。方才我见?他后背湿透,便?拿了衣服去想?伺候他,没想?到他正在车里用匕首刺瓜,一边刺一边骂没良心。他平日里吃斋念佛,虽然总板着脸,待我们却很宽厚,我从没见?他动刀,真可怕。他骂的是谁呀?”
……
肯定不?是我!
开个玩笑,哪里就值当得动刀!
第 93 章
明?朝永乐二年, 明?成祖朱棣在直沽设卫,赐名“天?津”,意为“天子车驾渡河之处”。
天津境内海河水系繁杂, 是全国重要运河枢纽,京城所需的盐、茶、米、粟、麻、丝、大木、金石砖块等, 都需要从南方运来, 无论?走海运还是河运,都要从天津中转至通州通惠河,再运到京城。
下了京师大道进入天津城北门, 北门外侧的河面上设有?浮桥,浮桥岸边有?一片规模庞大的建筑, 叫天?津钞关, 是征收水陆出入货物税银的地方。
从南方各地来的货船, 要在此交完税才能放行,所以浮桥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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