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子还在满脸困惑地思索着她的“经验之谈”。
他不喜欢做的事,让别人来做,还要给他五千灵石做交换?
远远瞧着同门师兄过来了,弟子将信将疑地拉住师兄,试探地问:“师兄要来值守膳堂吗?师兄给我五千灵石,我让给师兄做。”
然后那弟子就被师兄打了一顿。
令黎在章峩逛了一圈,对望白的经商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仅膳堂有弟子值守,药房、古籍室、澡堂,甚至连厢房都有,去哪里都要刷令牌扣灵石。
令黎心想,这还好赚了点钱,如果身无分文她岂不是还要求着回去睡地牢?然后又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望白那么大方就将她放了,原来是想赚她钱?是真真个商业奇才!
令黎忍不住问刷令牌的弟子:“那你们每日回弟子舍睡觉岂不是还得上交灵石,不然就得睡山上?”
弟子板正地告诉她:“去山上也要刷令牌。”
令黎:“?”
弟子:“仙尊说,章峩钟灵毓秀,灵气逼人,怎能随意与人看?所以也派了弟子值守。”
令黎:“……”奇才!
“不是,你们这都不跑吗?”令黎震惊了。
弟子叹道:“仙尊从前不这样的,想是明瑟师姐的事受了刺激,这几日才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今日发个令牌,明日造个自动充值镜,后日出个充值第一名免单条例,鼓励弟子将灵石全都拿去充令牌……定是悲伤过度了。无妨,等他悲伤过去,也就恢复正常了。”
令黎:“……”这哪儿是悲伤过度,这分明就是精明过度吧。
等他悲伤过去,你们就都被榨干了。
獾疏找到令黎的时候,令黎正躺在她刷了六十六颗灵石才分到的天字号厢房内,据说是整个章峩最舒服的客厢。
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给竺宴打包的那袋仙果,纠结着要不要偷偷吃一颗。
吃一颗吧,反正他也不知道。
可是吃一颗,他就少吃一颗了。
令黎最后还是悲伤地控制住了自己。
一扭头就见獾疏蹲在她床边,一脸冷漠地望着她。
令黎顿时笑逐颜开坐起来:“獾疏!你真的找到我了!我还担心我们尚未结契,你找不到我!”
獾疏想告诉她,神君的神谕一言九鼎,他说了它是她的灵兽,它就是她的灵兽,结不结契都是,更何况……算了,它懒得跟她说这些。
獾疏示意她上去。
令黎立刻抱着两个乾坤袋爬到獾疏背上,獾疏扇动着翅膀飞了出去,耳边是令黎轻轻软软的声音:“我帮你和竺宴带了好吃的,等我们回……”
然而令黎话还未说完,一张大网兜头落下。
獾疏和令黎被一网打尽,一人一兽狼狈地摔到地上。
一道影子拉长至他们面前。
令黎抬眼,就看到了背负月光,缓缓踱来的望白。
獾疏也看到了,但它并不将下界仙人放在眼里,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示意令黎躲开,它朝着望白的方向喷出一口大火。
然而它的火一遇见束缚它的那张网便刹那间湮灭。它又抬起爪子,试图用灵力毁掉这张大网,网依旧分毫未损。
獾疏不敢置信,大声问望白:“你这是什么东西?”
奶声奶气的娃娃音一出来,令黎先惊了,她扭头看向它:“原来你会说话?”
獾疏不信邪,又用足了灵力去与那张大网对抗,然而这一次,大网非但纹丝不动,反而开始反击,刹那间收紧。
“啊……”令黎与它被困在一起,大网一收紧,勒上皮肉,令黎疼得只觉那张网上每一条线都如刀片一般,要将她身上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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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片生片下去。
獾疏比她还要痛苦,除了皮肉的痛,还有灵力反噬。它撑了片刻没撑住,呜咽一声,唇角流出蓝色的血。
望白站在他们面前,一脸慈悲的模样:“别挣扎了,越挣扎越痛苦。这网名唤坠月,这可是从前神君亲自做出来的东西,别说是神兽了,便是天上的月亮也能捞下来。”
望白仔细打量着獾疏,认出它来,忍不住笑了:“传言獾疏兽水火雷电不侵,巧了,坠月网也是。”
网越收越紧,似要就这么将他们困死在里面,令黎痛苦道:“你先放开我们,有事好好商量。”
“不必商量了。”望白袖袍一挥,一只青色瓷瓶出现在令黎面前的地上,“本尊原给了你一日时间考虑,可你不知珍惜,那便不必考虑了。你将它喝了,本尊不止放了你和你的灵兽,还亲自送你们回扶光殿。”
令黎看着面前的瓷瓶,痛得竟有些想笑。
瞧瞧,她猜得多准?
她与望白之间无任何信任基础,若要做他的棋子,望白必得造一个信任基础出来。
这瓶毒药便是。
令黎看向望白:“你不是需要一颗棋子吗?比翼鸟公主心甘情愿,你大可去找她。”
“比翼鸟公主?”
“不错,我已经答应将这个机会让给她了,为此她还支付了我五千灵石,我又往你的令牌中充了一百灵石,说起来,也算是她支付了你一百灵石。你拿人钱财,总不好不办事吧?”
望白想了一下,点头:“既付了灵石,那本尊允了。”
令黎松了一口气,却又听望白紧接着道:“待你喝完,本尊再去送她一瓶大的。”
令黎:“……”
望白甚至屈尊解释了一下:“毕竟你这是免费送的,她可是花钱买的。”
望白说着,手指动了动,眼前的瓷瓶飞至半空,凑到令黎眼前。
令黎抗拒地往后退,獾疏也拼命喷火,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挣扎,就是半点用都没有。
獾疏眼见武力不是对手,扬起脖子,就要长啸。望白似提前预知了它的打算,指尖一动,獾疏张嘴,没发出声音,一口鲜血喷出。
“獾疏!”
獾疏倒地,再也挣扎不动。
那个瓷瓶没了阻碍,直接倾斜着至令黎唇边。
令黎闭上眼,冷声道:“等等。”
望白往她看来,瓷瓶在半空停下。
令黎睁开眼,杏眸已恢复冷静:“仙尊觉得比翼鸟公主这颗棋子不好用,不如我再送仙尊一颗如何?”
“哦?还有比你更好用的棋子?说来听听。”
“当然。”令黎看着望白,一字一顿,“明瑟仙子。”
望白神情一变。
天幕沉坠,夜来风急,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望白注视着令黎,片刻后,缓缓笑了:“本尊听比翼鸟公主说过,令黎仙子天性惫懒,在交觞六百年不曾修炼,为了不干活,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干得出来。可你要知道,眼下不是你愿不愿的问题,而是你若不从,你便要死。”
“我想偷懒,与我不愿死,这之间并不矛盾。”令黎看着望白的眼睛,“我既不愿干活,也不愿意死,所以,我帮你救活明瑟。”
令黎看向倒地不起的獾疏:“你将它放走,我还你明瑟仙子。仙尊心中应该清楚,这世间再好用的毒药,也比不上父女血脉来得牢靠,若要与魔君联姻,对于章峩而言,没有谁比明瑟仙子更加合适。”
“你真能让明儿起死回生?”望白狐疑。
令黎安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望白领会,拂袖一挥,他们身上的网被收走。
獾疏得到自由,嗷呜一声,还想挣扎起来带令黎走。令黎摸了摸它的头,阻止了它。
“说吧。”望白。
令黎只说了四个字:“燃犀镜主。”
望白显然见识不浅,令黎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
明瑟本是死在上古神剑之下,再无生还可能,但这里是燃犀幻境,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依入境者的心愿而生。虽然入境者的愿力无法强大到扭转生死,但燃犀镜主是燃犀镜的主人,他或许可以。
前提是,他愿意。
“就是他一剑杀了明儿,他怎会愿意?”
令黎:“不妨一试。我写封信,让獾疏带回去给魔君。”
扶光殿内。
令黎被抓,竺宴闭关,四下清静得只余袅袅风声。
獾疏肉乎乎的前蹄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脑袋轻轻探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燃犀镜。
它想起令黎送它离开时交代它的事。
它虽对付不了那个坠月,但它毕竟是上古神兽,它的结界挡一挡下界仙人还不在话下。
结界中,令黎对它说:“我没有对望白说实话,我要去你寻的不是燃犀镜主,是燃犀镜。”
它惊恐地望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令黎问它:“燃犀镜也可以让明瑟起死回生,对不对?”
灵兽不能对主人说谎,獾疏只能被迫点头。
令黎:“果然。”
獾疏轻扯着她的衣服,目露哀怜,试图阻止她。
令黎摸了摸它的头:“放心,我不砸镜子,竺宴救过我,我便报他一个恩。我非但不会毁他的镜子,我还会救活明瑟,稳住章峩,为他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好让他养好元神,平安走出幻境。”
獾疏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令黎的意思,等它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你,你你你……知道了?!”
令黎平静地看着它。
獾疏简直比以为她要去砸镜子还要震惊,不敢置信地望着令黎:“你什么时候知道、知道神君是……”真身的?
“嘘——”令黎手指挡在它的嘴前,制止了它说出最后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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