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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昔钧只听“轰轰隆隆”之声从宫内传来,脚下的土地也隐隐有些震颤,安隐被唬了一跳,惊道:“敢莫是地动了么?”
一旁的宫人掩口笑道:“想是我们殿下的车舆呢。”
安隐奇道:“甚么车舆,这般惊天动地?”
宫人笑而不答。
安隐也不需她回答了,因为她已然见到了,她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险些惊呼出声——
只见一头油光水滑的灰象踏步而来,象鼻一甩,一口气便喷在安隐眼前。
象背上一顶刻凤铺毛的座席,上有一柄九彩飞凤祥云华盖,垂下轻纱随风而动。
明珠公主的身形就隐在垂纱之中。
牵象之人将象舆在岳昔钧身侧稍停,岳昔钧艰难地弯腰一揖:“驸马都尉岳昔钧见过公主。”
谢文琼看也不看她,居高临下地一问:“驸马,你好哇?”
岳昔钧答道:“托公主的福,臣甚好。”
谢文琼轻哼一声,道:“走罢。”
于是,驸马小轿在前引路,后跟礼官、童子、宫娥数十人手持灯笼、扇子,再后是公主象舆,太子骑马随侧,皇后九龙车跟于其后,再后是宗正寺长官、命妇夫人送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由宫中往驸马府去,沿街观礼的百姓无不交头接耳,清道的人等举牌侍立。
转过两道长街,恰遇一道岔口。驸马小轿仍旧往前,走出一段,却听夹道百姓惊呼,岳昔钧也听着身后象踏声渐远——
轿子停下,安隐扶窗道:“公子,公主车舆往西去了。”
岳昔钧稍愣,道:“这是何意?”
谢令骞打马过来,急急地下马,低声道:“驸马,公主的舆驾往公主府去了。”
岳昔钧前几日就提防着公主寻她麻烦,却一直风平浪静,如今这通变故,岳昔钧倒有了重石跌坠、尘埃落定之感。
岳昔钧沉吟道:“既然如此,驸马嫁入公主府便是了。”
她想了想,又道:“烦请谢大人差人知会我府中管事百濯,命她询问公主府是否备下宴席,若无,便让她请公主示下,是否需将驸马府中九盏宴移至公主府。”
谢令骞领命去了。
轿子打了一个弯,插入已然转向的仪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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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随在皇后车舆之后。
岳昔钧心道:公主胡闹,我却不可跟着胡闹。原先便忧心驸马府坐得下这许多人否,瞧公主排场盛大,想必府邸也大,这便不用担忧了。
待等岳昔钧到了公主府,却发觉公主早自个儿下舆入内了,压根儿没有等她。皇后差了个宫娥来陪驸马一同入内,算是给驸马撑腰。
岳昔钧面色不变,被安隐搀上轮椅,推进正堂之中。
堂中上首置了两张座椅,一张坐着皇后,另一张却坐着公主。而太子站在一旁。
皇后劝道:“皇儿去与驸马拜堂罢。”
谢文琼道:“他已然在宗正寺过了明路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礼不可废,”皇后道,“左右都是要拜的,早拜便完。”
谢文琼哼了一声,显是不心甘情愿拜这个堂。她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岳昔钧,虽说严嬷嬷夸驸马清俊,但谢文琼本以为是溢美之词,实则久经沙场的驸马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乍见岳昔钧果真生得丰神俊朗、文秀清逸,反倒吃了一惊。
谢文琼见岳昔钧凤眸半垂、婚袍似火,好像整个人马上就能在玄焰中羽化登仙般,不像宿将,倒像化外之人了。
然而,谢文琼始终觉得哪里怪异,略略一想,关窍大约出在驸马那髯须上。谢文琼也说不出哪里怪异,她终究是对这个父皇指派的人无甚好感,一时间计上心头——
谢文琼知晓,有好些男子爱惜自个儿一口“美髯”,说甚么“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谢文琼初听这句话时,煞是嗤之以鼻——这世上,男子不但要规训女子,还要规训男子自己。
因此,谢文琼见岳昔钧的三绺髯养得油光水滑,只道她也是受规训的男子之一,便倚在梨花椅上,顽劣道:“驸马,你留髯多久了?”
岳昔钧没料到公主会与她搭话,但她的诧异掩饰得很好,她答道:“回殿下,九年了。”
谢文琼思索道:“哦,如此说来,是加冠的时候便养起来了?”
岳昔钧道:“是。”
谢文琼拍手笑道:“甚好甚好。来人,把驸马的髯须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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