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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第十七章(第2页/共2页)

p;  “日后嫁了人,那就是出嫁从夫,没有夫君的宠爱,活得总是不快活。”

    崔夫人说这话时,眼神黯淡,被她都瞧进了眼里。

    当年父亲和母亲的婚事,母亲自然是高嫁。

    只是父亲心有周姨娘这个白月光,母亲从一开始的心有不甘,活成如今这样势力阴狠的性格。

    夫君的爱吗?

    她想,爱有没有都不重要,只要不是恨就好了。

    两个人能凑合过就行。

    崔夫人道:“明日卯时就要忙活起来了,你早些歇息吧。”

    送走母亲,她取出那早已备好的嫁衣,放在枕边,沉沉睡去。

    至于那本小册子,她懒得看,打算明日带去。

    新郎官要敬酒,她怕是要在闺房里等上许久,到时候权当打发时间。

    卯时天仍暗沉,她却已醒来,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上了那件嫁衣。

    十全老人为她梳了三下头发,老人沧桑的声音念叨:“一梳梳到尾,香闺对镜胭脂雪;二梳梳到尾,鹊桥高架鸳鸯飞;三梳梳到尾,夫妻执手白头约。”

    待老人最后替她绞了面,冬青帮她盖上盖头,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鲜红与黑暗交织。

    只有往下看,才能瞧着些光,身旁有人扶着她,走过一段又一段路。

    最初是冬青,因为她摸过她的手,不细腻光华,虎口上还有一道小小的疤痕,是前不久搬东西时,不小心割破的。

    然后是她长姊,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和暗香浮动的棠梨香,只会是她了。

    走了许久,换了好几个人,最后是一双完全陌生的手。

    修长,骨节分明,不细腻却也算不得粗糙。

    她听见旁边有人说: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高门演技夫妇自救指南》17、第十七章

    “这谢家二郎,瞧着还真是一表人才。”

    那人扶她进了花轿,她仍感觉指尖那人的触感,那人的手微凉,或许他天生就是这样的。

    就像她,偶尔不适时,同样会指尖泛凉。

    她坐在花轿里,不安地拿出手帕绞着玩。

    外面是一片欢腾的喜悦之声,轿子偶尔轻抖,让她本就紧张的心,也跟着轻颤起来。

    谢家与她家隔得不算远,不知为何,往日里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却像漫长得没有尽头。

    “新娘子下轿——”

    她心里难得乱得无迹可寻。

    连轿外喜娘的声音,她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瞧见车帘被撩开出现的红绸。

    喜娘又重复一遍,她才如梦初醒,然那段红绸亦不见了。

    她正以为或许谢庭熙误会她故意怠慢,轻撩起盖头想要开口解释,就看见谢庭熙把手伸给她。

    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得见他清朗的声音:“先出来吧。”

    她把手伸给他,被她搀扶着出了花轿,可能是坐久了,一时脚麻,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那人不动声色地扶稳她,旁的人只以为他俩亲近,并没发现她的失态。

    她小声道:“谢谢。”

    只是对方并未回应,也不知晓是否听见了。

    那人将红绸递给她,她当然好好拽着,在他的牵引下,步履小心地跨过谢家的一道道高槛,直至堂室。

    她听见傧相的话。

    从拜天地,到拜高堂,再到夫妻对拜,二人循规蹈矩,一步步走完流程。

    旁的看客为两人的喜结连理,不住地恭喜道贺,这样的喜悦感染她都忍不住勾唇浅笑。

    -

    夜色愈深,崔清若已经无聊到,拿着母亲给的小册子看了两遍了。

    说实话,挺一般的,看着……也就那样。

    毕竟,崔璨到了少年血气方刚的年纪,那种东西,他自己不看,那些狐朋好友送的都多得很。

    母亲的册子,比起她因为管教崔璨,从他那收来的,确实有些太过粗劣了。

    她正打算再拿出来瞧瞧,就听见门外的动静。

    她把小册子塞进枕头底下,放下被她撩了上去的红盖头。

    烛影摇红,那人开门复又关门,只听见脚步声愈来愈近。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实在是跳得太快。

    那人用秤杆挑起盖头,盖头落下,那人只与她四目相对片刻,就转身走近小榻坐下。

    自顾自倒茶醒酒。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走上前去,娇声道:“夫君,我替你倒吧。”

    那人扫了她一眼,随即收了目光,并不理会她,仍自己拿着茶壶,自己给自己倒茶。

    “那我坐着,夫君若需要我帮忙,叫我便是。”她笑得温和体贴,柔情似水的样子。

    可惜,面前的人似乎并不受用。

    只是沉默地饮茶,末了,放下茶杯,凝神盯着她。

    眼底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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