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男人压迫感极重,眼光不温不热地扫过她锁骨,即使听见她说的盖章云云,亦无多大反应,“去换衣服。”
她仰起脖颈,不服气的,摆明要跟他对着干。
“那你先说,昨晚那样对我可以么?你可以教训我么?我比你大欸。”
烟荔对年龄十分敏感,而且从不谈姐弟恋。
她不喜欢弟弟。
“以后不会。”
“以后不会?”烟荔稍稍踮脚,攫住他的眼神,“一上床跟脑子抽风,光惦记如何折腾人,信不信下次你还是不改。”
辜屹言由她数落。
除却某些特定条件下的凶猛和龇牙咧嘴,他这条大狗还是挺顺从烟荔的,只是慢慢摩挲腕骨的表盘,“因为你不听话。”
声线低,无限接近于自言自语。
成婚未满一年,烟荔跟他鲜少吵架,却几乎天天拌嘴,她找点事就去惹他,盼望有天辜屹言烦得受不了,能主动提出离婚。
可是他对她那些用来拌嘴的小把戏,脾气好得过分,基本都是任凭指摘,不管对不对错不错,时间长了,烟荔也有点不忍心。
走走过场的说两句,就当每天的日程了。
烟荔打算再呛一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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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班,假装蛮不讲理地叉腰,“我不听话?我听谁的话也不听你的,辜屹言,你是我谁呀?”
他眸光闪动,气压更低。
过场结束,烟荔想去换衣服再出门,结果忘了,踩着高跟就要走,被男人强势地拽回来,摁在门框与墙壁交接的直角角落,旋即密码锁自动闭合,“嘀”的一声。
阴影顷刻覆压,充斥整个逼仄空间,她下意识去抱辜屹言的腰,以为是接吻,但不是,他歪头深埋在她颈窝,鼻息炽热粗重,迷离一瞬、痛麻一瞬,属于他的盖章又多了一个。
烟荔喘不过气,暂时抱着他柔软、还算毛茸茸的脑袋。
“再教一遍,烟荔,”他真正生气会喊她全名,声音闷在胸腔里,低哑昏沉,“我是你丈夫。”
—
不欢而散。
打车到公司,烟荔走去自己的工位,开始处理今日的考勤和会议预备,忙到中午才闲下来去茶水间灌杯咖啡,碰巧遇见同事susu。
姑娘交际圈特广特八卦,小嘴叭叭的谁的料都能讲,天南地北的人也能给掰扯出一段畸形三角恋,见到烟荔主动打招呼:“嗨,荔枝,工作累不累?”
“累啊,刻薄怪来了更累。”
susu当然清楚刻薄怪是谁,耸肩,“还好啦,起码加薪,而且他长得超牛波一,每次开大会我都巨期待。”
烟荔笑笑。
“我们私下讨论过他尺寸,至少......”她说话向来荤素不忌,伸出两根手指,“反正宽肩窄腰的不会差啦,便宜卢子欢了,调去当他助理,妈的她size贼傲,不会很快发展成办公室恋情吧。”
烟荔在出神别的事,“哦,也许。”
咖啡喝饱,她理好杯子回去,被susu叫住,“荔枝,你脖子怎么回事?快入冬了蚊子也这么毒?”
小姑娘目光可精明,话语掺杂几分调侃,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有的事情看破不说破。
职业装领子不高,大部分锁骨以下的痕迹能遮,但辜屹言新挑的地儿遮不了,角度忒刁钻,说显眼嘛又不太显眼,不尴不尬的,有够心机。而且早上出门得急,烟荔没带遮瑕,随便,她无所谓。
susu兴奋地问她什么时候牵出来遛遛。
唔,不是天天都在公司遛么。
烟荔腹诽,表面依旧标准社交式微笑,“再说,下次一定。”
朔原的工作制早九晚六,烟荔去运营部串了趟门,回来收拾东西下班。过几天某大公司的副总要来洽谈商务,烟荔负责接待,她在备忘录里记了一笔,慢悠悠地按电梯。
走出公司便是她的个人时间,屏蔽大群小群,有关工作的电话全部不接,谁也别想差遣她当免费劳动力的牛马,直到明早九点,什么策划案行程表半个音节都不可能蹦进自己耳朵。
除了辜屹言。
他热衷工作,吃完饭又进书房开视频会议,烟荔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咸鱼躺在沙发追剧。
半小时多短会结束,男人突然叫她进来。
“拿上你的草案。”
他语气没有起伏,单纯以上司的口吻。
烟荔听不见。
辜屹言也只说一遍。
几分钟后她扔下平板,走进书房,辜屹言绕到她身后反锁了门,烟荔浑然不觉。书房落地窗面朝中心区,夜晚千灯如昼,平房的灯火簇拥高楼璀璨星光,大厦与写字楼沉默矗立、遥相对望,有人醉生梦死,有人孤独难眠。阶级与阶级划出鸿沟,天命与努力背道而驰,繁华包裹凋敝。
她背对他,沉迷于夜景,凌高俯瞰,星光匍匐在脚下。
闪烁橘红光芒的车龙踟蹰在马路、街巷,与各种色彩交织,仿佛置身赛博朋克的异世界。烟荔的呼吸愈来愈重,五指弯屈用力抓住冰冷的窗沿,甲床泛了白,肩胛骨小幅度地耸动,漂亮、宛若翩飞的蝴蝶。
“出去......”她额头抵在玻璃窗。
辜屹言毫无回应,身姿依旧挺拔,面色平静,他也望着夜景。
她咬了牙,颌线绷得紧,偏偏固执地不肯示弱,问他:
“祖宗,你还没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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