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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第 6 章(第2页/共2页)

蒸室那身,她裹得没半分惑人意思,偏偏是烧上来那片薄红,在脸颊,耳尖,半露脖颈,依次晕开,整个人如沐在清透的水蒸气里。

    抬眸合眼,都搅扰人心,“不是要哄我?”姜语又想了想,“只是你看起来不大有经验……但你确实可以哄人开心。”

    “怎么说?”

    姜语抬抬下巴,“衣服脱了。”

    “在这儿?”

    “在这儿。”

    李京肆旋着杯口,迟疑了。

    茶室,静美肃穆之地,井井有条,高雅之堂,似乎容不下什么瑕疵。

    荒唐。

    这两个字倒应景,可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荒唐的。

    姜语笑:“不想?”

    下一秒,男人默许了她的话,开始解下马甲、领带,顺着半敞领子往下开扣,利落干脆。

    “我以为你要正经多久。”姜语笑意不退,脱了大衣搁边上,贴身是件没什么特色的白领毛衣,徐梦挑的衣服一向风格简约。

    她起身绕近男人,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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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挪后几寸,前身正好能容纳一个人,她偏不坐他身上,往后一撑,坐上茶桌,桌上的杯具、茶水一并挪推,涌出茶渍溅在她衣上。

    衬衫扣开到一半,姜语伸手覆上去制止了他继续的动作,就着那个开口,往旁边扒拉,曲线性感的胸肌顺下衣料半遮半掩的,块垒分明的腹肌。

    另只手里握来一支口红,姜林语咬住盖身,单指顺势一抚,随意慵散叼着,弯身,深红色染在白皙的、张驰有力的肌体上。

    “画什么?”李京肆问。

    姜语不答,拿下口红盖扔一边,喊他别动。

    “我没动。”

    “也不要说话。”

    “……”

    姜语上半身的支力点都在那只撑着他的手上,全神贯注于画图,过于相近,李京肆低眉就是那张精致而漂亮透红的脸蛋,认真,一丝不苟,微张唇瓣吁出气息在他前胸处烧——姜语看见了,他忍着吞咽的喉结。

    几笔简约线条勾勒,冰凉触感滑过皮肤,一朵有形有体的红玫瑰印在上面,在靠近黑金龙头处鲜活。

    “看看。”姜语自信抬起眼,向他展示,“我画技不错吧?”

    然后拿起手机,对着那处杰作拍摄,连着龙头一起截入框内,与那抹鲜红相互呼应,衬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境。

    ——獠牙之下,玫瑰生长。

    姜语想到这么句话,难得文艺。

    李京肆声音放低:“在男人身上作画,也是你的趣味之一?”

    “你该庆幸,目前享有这个机会的男人……”姜语直起身,这个角度能与他平视,轻佻,玩味,流转在那双难以看透的眼,“只有你。”

    李京肆哑然失笑,少有地主张拉了话题:“其实你不是头一个同我牵系这种关系的人。”

    姜语不以为意:“我知道。初见就混上床的人,能是什么善类?”她伸手,指间轻点那朵玫瑰,逐渐加重了劲力,“你要说我是独一个,我才不信你。”

    最后滑开,未干透的色泽拉出一条艳红晕开的长线。她兴致拐了道,沾在指腹的色开始在大片肌体上抹划出杂乱无序的红痕。

    他们都不是什么道德感太强的人,对于性,只追求那份刺激,而非感情。这一点,从一开始两人就互相清明的。

    李京肆莞尔:“我是想说,你跟我见过的那些也有不同。”

    姜语挑眉。

    “你最漂亮,也最难哄。”

    “难在哪里?”姜语觉得好笑,“给你画幅画就算难哄?”

    他却说:“比别的女人难哄多了。”

    别的女人只要钱,也只需要有钱,花钱。

    可这能怎么办,算起来,得是三小姐屈尊降贵怜爱了他,钱花不出去,还要陪着玩,陪着哄。

    小孩原来是这样麻烦,李京肆懂了,可怎么好像同从前来来往往图个新鲜劲的女人不大一样,也挺有意思。

    姜语忽而冷下脸,怨怼一句:“骗子。”

    李京肆太阳穴一跳。

    “连我都难哄,你以前的莺莺燕燕,该是什么纯白小花?”

    李京肆偏开脸,回味一阵,垂眼笑说:“所以这算哄好了吗?”

    “这算便宜你了。”

    “那现在,你要怎么让我高兴?”

    扑棱一股风,姜语从桌沿滑下去,大喇喇跨坐那片柔软,腰上的大掌也顺势拢上来。

    “你还在发烧,刚刚吃过药,忘了?”这男人倒矜持上了。

    “你真在担心我吗?”姜语眼神比他更无辜,近挨几寸,鼻息喷薄萦绕,“可是你好烫,你一点也不真诚,都要把我烫死了。”

    “……”

    暖灯里,他眼色更深,额间突起隐隐几道青筋,鼻腔里涌动的气息滚热,急促,喉咙愈加得干燥,郁闷,半阖眸子将她死死盯注。

    “你不想试试,发烧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我也很好奇呀。”她用那么纯真的眼神、语气讲出来,让人即使生了邪念也要自觉罪恶。

    她就是天生的媚骨,穿得再保守纯白,遮不住眉眼里的风情。

    李京肆感叹她胆子实在大,又或者确实敢玩,“不怕出事?”

    她当真没想过怕,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糊涂,鼻尖蹭上鼻尖,鼻息淌过鼻息,“那你最好有能耐让我怕。”

    她从无所谓。

    她要拉着他一起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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