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泥土、树叶和淡淡的动物腥味,盈满了房间。床上的三人却无一人醒来,皆是紧闭着眼,陷入了奇异的深眠。
陆长平又在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里却没什么可称道的故事,只是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小笼子里。
笼子似乎是竹条编的,又凉又滑,还带着点水汽,密不透风。
他想爬出去。便弯起细长的身体,不停地收缩着鳞片,顺着瓶子形状的笼口往外爬。可笼子太滑,笼口又太高, 他只能蜷缩着身体,呆在小小的笼子里,一次又一次, 尝试着往外爬, 又一次又一次地掉下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莫名的念头?:他被人抓住了。
但身体机械地摆动着, 试图爬出这个笼子。
不知过了多久,笼子忽然被打开一条缝,新鲜的空气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可还没等他爬出去, 忽然又伸出一只比山还大的手, 死死地抓住了他的七寸。
紧接着,他被按在案板上, 一柄并不锋利的刀猛地挥砍而?下!
他已死去。眼前的一切渐渐灰暗。
迷糊的意?识中,只听?到“嘶嘶”的响动。
“嘶嘶……”
“嘶嘶……”
那些声音逐渐汇聚成?一个愤怒的低语。
“卑鄙的外乡人,竟妄图盗走山神的珍宝?!”
“滚出去!滚出去!”
陆长平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死亡如同鸿沟般横亘在他的面前,在死亡面前,所有的努力都只能偃旗息鼓。或许他该放弃挣扎,闭上眼了,然后就这样醒来?,从噩梦中醒来?,从死亡中醒来?。
“呜……”
极其细微的哭腔。跟那些怒吼相比,简直像是一滴水落入海洋里。
但陆长平捕捉到了。
“陆长平……呜呜、救我……”
“啪嗒”“啪嗒”好像还有浓稠的水声。
细弱的哭腔,仿佛近在耳边。是楚娇娇的声音!
娇娇。娇娇?!他想喊出来?,但张开嘴,只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蛇信子狂乱地吐息着。
“肚子……呜!肚子疼,别按肚子呜……”
睁开眼。快睁开眼啊!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滴微凉的水溅上了脸颊。就像初生的孩子混沌初开,自蒙昧中睁开眼,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人而?非蛇。
他的视角原本?是趴伏在地上的,就像一只真正的蛇。但这一刻,视角忽然拉长、变高,回?到了熟悉的视角,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看到——
他看到女孩蜷缩在自己面前。细长的腿无力地垂落在青色蛇尾的两侧,背靠着一只半人半蛇的英俊男人,颤颤巍巍地坐在祂的尾巴上。
一种病态的红晕浮在她雪白的两腮上,漆黑的发丝被汗液打湿了,黏在脸颊和额头?,晶莹的涎水止不住地从柔软鲜红的唇瓣里落下。
原本?隐藏在淡蓝色衬衫下的腹部,凸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身后的男人俯着身,将邪气森森的俊美面庞搭在她的肩膀上,浅色的薄唇紧挨着她的耳廓,吐出模糊的话语来?。
祂的指节苍白得像是某种褪色的树枝,搭在她的腹部,随着薄唇里吐出的笑言缓缓地摩挲揉弄,按着那些奇怪的凸起。
每次按动,怀里人颤颤巍巍的唇瓣里便吐出尖叫,她红了眼睛,显得可怜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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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呜呜,呜!”
一枚带着粘液的蛋,自裙底滚落出来?,顺着蛇尾滑落在地上,去势仍然不止,继而?轻轻地,撞上了陆长平的鞋尖。
……
陆长平不是自己醒过来?的。他就像是误入了他人领地的闯入着,被主人发现,继而?被勃然大怒的主人抓着衣领丢出了梦境。
他喘着惊魂未定?的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对上了另一双同样惊魂未定?,而?且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陆长安。
不必多言,想必又是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两人顾不上说话,同时看向了自己的身边——
空空如也。
一只手机落在她的枕头?上,屏幕幽幽地亮着,显示出一个对话框。
【王远新:娇娇,别走太远,记得回?来?。】
这是今早楚娇娇收到的消息。
但再往下,还有一条。
【王远新:娇娇,我来?接你了。】
发送时间是十一点十九分。
半个小时前。
……
楚娇娇也在做梦。
她曾经梦到一些纷乱的、令人迷茫的记忆碎片。但现在,她梦到了更清晰的画面。
她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画面。她作为一个失忆的准大学?生进入校园,在学?校上课的同时寻找校园里的怪谈和奇人异事,等待恐怖片的到来?。
她根据系统的提示找到了男主,接近男主,两人熟悉起来?,最后她向他告白,两人成?功地在一起了。
就在她和男主在一起后没多久,舍友便询问她能不能陪她去男友家?坐坐。小庄村并不远,来?回?路程一天就能到,当?得知男主不会去后,她没有多想,便跟着去了。
她也见到了舍友的男朋友,一个还算礼貌贴心的男生,样貌平平无奇,不算好看也不算丑。和舍友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她陪着舍友去了小庄村,住进了王家?。
但紧接着,梦境急转直下,她又忽然独自一人,浑浑噩噩地试图逃出村庄。
黑暗中,无数的蛇在她身边爬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踩过山上的石头?、穿过分叉的树枝,不管不顾地穿过小溪,花了一整夜跑才下山,那些蛇在黑暗中像不散的冤魂般始终跟着她,却没有阻拦她或攻击她。
一整夜,她就在树林里窸窸窣窣的响动里,在黑暗中无数发亮眼睛的注视下,没命地狂奔着。
直到天光破晓,她终于离开了山林。她下意?识转身,只看到依旧黑暗的丛林里,无数的眼睛注视着她,无数的蛇窸窸窣窣地吐着蛇信子,从空气中的信息素里感受着她。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踩上了身后平整的油泊马路,这才感到稍稍安心。她拿出手机,发现居然有信号,便颤抖着手指按下报警电话——
“滴滴!”
身侧忽然传来?巨响,是货车按喇叭的声音。尖叫和怒吼随着响起,楚娇娇转过头?去。
闪烁的光近在咫尺,她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只在油泊马路上留下了一片血迹。
货车上的司机下来?看了一眼,他熬夜行驶,这里又是盘山道,平日里人迹罕至,没想到会撞上人。他脸上一片空白。瞧着地上的人胸膛可怖地凹陷下去,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便踉跄转身,连滚带爬地爬上了货车,哆哆嗦嗦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竟像是要逃逸的模样。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无数的蛇从山林里爬了出来?。有几条跟着他的后脚跟上了爬上了驾驶座,就盘在他的脚边。
货车重新行驶起来?。这不是下山报警或叫救护车的路,是上山拉货的路。
原本?安静盘在他脚底的蛇,忽然发起了进攻!它们?猛地弹起身子,咬住他的脚和腿,司机尖叫起来?,但没过几秒,他便失去意?识,一头?栽在了方向盘上。货车无人操控,直接冲下了山崖。
此时,他也不过开出了几百米的距离。片刻后,几条蛇从他坠崖的地方爬了上来?。它们?在平整的油泊马路上盘着身子,回?到了女孩身边。
山林间的风鼓噪起来?。原本?无数盘踞在楚娇娇身边的蛇忽然安静下来?,在她的身边缩成?一团,低下头?颅。
神像再次步下神坛。清晨的日光落在祂脸颊上,映照出微微闪光的鳞片光泽来?。祂的蛇尾圈起她将要迈入死亡门槛的身体,在日光下露出獠牙,低下头?去,缓慢地刺入她脖颈的动脉里。
神经和大脑开始麻痹,血慢慢的止住了。
从祂的身体里又分出无数的蛇来?,它们?落在楚娇娇的身上,伸出獠牙,咬住了她。蛇身上的颜色逐渐褪色,楚娇娇苍白的脸颊却逐渐红润起来?。
直到她重新开始呼吸,小蛇们?才撤出獠牙,盘踞在她的手臂和腿上,它们?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在死前,竟露出人似的情绪,不舍而?眷恋地用圆乎乎的脑袋蹭她。
山神则久久地凝视着她的容颜。半晌,祂俯下身,用额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额头?。
楚娇娇额前的刘海被祂蹭得散开,她陷入昏迷之?中,眼睛紧紧地闭着,漂亮的脸上满是斑驳的血。祂便吐出蛇信子,窸窸窣窣地卷过她的脸,把她脸上的血迹卷去了。
几分钟后,山林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正是王远新。他看起来?像是梦游一样,闭着眼睛,脚步踉踉跄跄,方向却很明确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山神的尾巴滑动,从他的衣服里勾出手机,打了求救电话。
随即,王远新醒了过来?——
他拿着手机,面前,躺着一个出车祸的女人,身上全是蜷缩着的蛇,身体冰凉而?僵硬,已然死去了。
电话那头?,医院的护士着急的问:“您再说一遍!是哪里出车祸了?!伤员是什么情况您看到了吗?您跟伤员是什么关系?”
王远新默了默。随即,他道:“我是她的男朋友。”
山林里的蛇又躁动了起来?。山神隐在林间,发出一声冷笑。
霎时间起了一阵狂风,王远新站在马路上,全然没注意?,这一声恍若冷笑般的风声。
山神的新娘23
楚娇娇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她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那梦境熟悉得恍若真实一般,即使清醒后,意识也残留在梦里?些许, 好?半天, 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
外面熹微的光芒透过大门落了进来,她只感觉自己躺在一处柔软而冰凉的身体里?,撑着上半身起身,惊愕地发现自?己……正坐在巨大的蛇尾上。
肩膀上搭着软软的重量。
她懵然侧过头去,正对上一双鎏金般的竖瞳。
金灿灿的眼里?含着笑意,放大的面庞凑得极近,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子。
祂的尾巴环绕着她,蛇尾上青色的鳞片闪着古朴而艳丽的光泽,如松如竹,一半被她坐着,尾巴尖尖翘起, 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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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机举在她的面前。
手?机亮着,上面的对话框里?,还留着一段对话。
是王远新和她的对话。是王远新死后, 发来的消息。
楚娇娇恍然。这是……王远新的手?机!
是山神杀了王远新?!
她更茫然了, 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垂下来, 挨得更近。
山神的声音低沉而华丽,带着古朴的韵律:“不是说过,别走太远吗?”
她的视线落在手?机上。王远新最后一条消息, 的确说过, 让她别走太远。
祂的头垂下来, 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仿佛柔软无骨般缠着她, 两只手?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搭在肚子上。
这是一个完全环抱的姿势,楚娇娇完全坐在了祂的怀里?。祂的脸颊、手?和尾巴都没有正常人的温度,先是冰凉,坐久了之后,又?被她的体温染上了温度。
楚娇娇不安地动了动。
山神大方地任由她在自?己怀里?乱动,嘴里?絮絮地吐出奇怪的话来。祂摸着楚娇娇微鼓的肚子,枯枝一般苍白而纤长的手?指有韵律的一点一点,楚娇娇被祂摸得有点发毛,颤巍巍地问:“怎、怎么……”
山神歪着头,声音里?含着某种悠远的韵律,仿佛亘古传来的神音,可?话语却显得下流极了:“娇娇。”
“……嗯?”她颤颤巍巍,像被蛇咬住喉咙的兔子。
声音含着笑意:“肚子鼓鼓的,是要?给我生小蛇了吗?”
“嗯?!”兔子的眼睛一下瞪得圆溜溜的。山神微笑起来,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蛇信子扫过她的眼皮,惹得她的眼球震颤着,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眼眶泛红,更像是兔子了。
祂的蛇尾扔下手?机,转而缠上了楚娇娇的腹部?。尖尖的蛇尾打着转,顶开她的衣服,主人的毛绒绒的头蹭着她的脖颈,祂的头发很长,蹭得她有些痒。
“娇娇会给我揣小蛇吗?”说话时,祂的蛇信子一吐一吐,几乎要?探进楚娇娇的耳朵里?,舔舐着她的耳廓,尖尖的蛇尾也几乎要?探进去了,几近缠绵的道?,“那些卵……会让你很快乐的。”
楚娇娇呜咽了一声,下意识张口道?:“我是、我是人……”人类怎么能怀上蛇卵?
“可?以的,娇娇。”山神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努努力,就能怀上了。我们娇娇这么厉害,是不是?”
祂的声音仿佛含着某种蛊惑性。或许是蛇的毒素,顺着祂的涎水流入了眼睛里?,又?或者神明根本不需要?獠牙那种东西,楚娇娇只是听着祂的话,就不小心坠入了祂所描绘的话语里?。
她的眼瞳忽然失去了光芒,她瞧见?了,她瞧见?——
她站在陆长平的身后。
陆长平的身前是另一个她。另一个坐在山神蛇尾上的她。膝盖内侧被鳞片摩挲得发红发肿,山神苍白的手?搭在她的腹部?,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姿势。
唯一不一样的,是她鼓起的腹部?。
随着手?指的揉弄,她呜咽起来,裙下滑落一枚枚沾着甜腻粘液的,雪白的卵来。
“……”楚娇娇喃喃道?:“这是……梦吗?”
她还在梦里?吗?这是梦中梦吗?是山神想让她看到的梦吗?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梦?”山神反问她,祂含着蛊惑的笑意,“万一,你以为的现实才是梦境呢?”
“……”
“你已经死了,娇娇。”山神仿佛很惋惜一般低声道?,“万一,这一切都是你临死前、昏迷后的梦境呢?谁能死而复生?”
楚娇娇垂在身旁的手?指震颤起来。
柔软的唇瓣紧贴着她的耳廓。蛇尾紧紧环绕,祂纤长的眼睫像是一把小刷子,剐蹭着她的理智,那双鎏金般的竖瞳像是一捧黄金,即使在阴暗的洞穴里?也发着熠熠的光。
“呜,我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死?”山神笑道?,“还是不要?怀小蛇?”
女孩抽抽搭搭,哭得鼻尖红红的。漂亮的眼珠含着泪。
祂不由得爱怜起来,捧起她的脸,用蛇信子舐去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痣。脸上的表情变得柔软起来:“别哭了,其实……”
女孩已经道?:“不、呜,不要?被男主看到……”声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的眉头却是狠狠一跳。
祂的头埋得更深。尾巴已经绕开了她的腹部?往下,蛇信子都冒着酸溜溜的涎水,低语着嫉妒的味道?:
“娇娇,你对他们,也太好?了……”
愿意被他们抱,穿他们的衣服,跟他们睡在一起,身上全是他们的味道?。
蛇尾巴都已经嫉妒得要?发狂了。
“可?是他们呢,对你一点儿?也不上心。”
“我就这么抱走你,他们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些脆弱的人类……能保护好?你吗?”
蛇尾有点太深了。轻轻地拨开震颤的雪团子,男人俊美而邪气脸上的笑容,却忽然一顿。
楚娇娇茫然地看着祂。
男人的表情尚还能维持平静,开口时,淡色的唇瓣却颤了颤:
“……你受伤了?”
楚娇娇茫然:“嗯?——哇啊!”
蛇尾猛地缠住了她的腰,把她倒提起来!
楚娇娇的腿完全不能使力,撑不起身体,直接往后倒了下去,摔在了山神的怀里?,周遭无数的蛇窸窸窣窣地躁动起来,爬上她的身体,卷起她的手?臂。
楚娇娇面上一片空白。
蛇尾撑开她的身体,山神纤长的手?摸了摸,带出一手?的血。
祂的竖瞳瞬间放大!瞳孔里?的金色沉了下去,目光冰冷地扫过她,低沉的声音里?带起涟漪般的怒气:
“你又?受伤了?!”
又??为什么是“又?”?楚娇娇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见?祂俯身下了身去。
一枚獠牙叼住了她,厮磨片刻,刺穿了娇嫩的肌肤。
“……呜!”
楚娇娇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些微的刺痛只维持了几秒钟不到,酥麻的感觉立刻覆盖了痛意,甚至顺着腹部?往上流,像是一股逆流而上的温水,灌得她震颤不已。
楚娇娇之前还觉得肚子里?涨涨的不舒服,但现在连涨涨的感觉也没有了。她只觉得像是泡在羊水里?一样暖和,那种暖意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可?是暖意源头的祂却狂躁起来。似乎发现了流血的地方不在外面,祂的蛇信子舔舐而过,尖尖细细,几乎是狂乱地寻找伤口。
楚娇娇的腿使不上力,只腹部?震颤着,大脑一片空白,手?上拼命地推祂:“不是、我没有受伤!我没有受伤!”
山神抬起头来。只见?祂俊俏的脸上全没了笑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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颚还挂着黏糊糊的血,甚至就连脸颊旁的发丝都湿漉漉的,只见?祂冷笑道?:
“你还在怕我?”
楚娇娇茫然地看着祂。她确实怕祂。她根本不知?道?祂是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怕我,要?走,我也放你走了!结果呢?刚离开我,你就受伤了!”祂怒道?,或许还有点委屈,“你和那群人类搅在一起就算了,为何次次都受伤?”
祂顿了顿。声音放缓了。
或许是看到楚娇娇空白的表情,怕吓到她,便俯下身来,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脸颊。
“人类那么脆弱,我好?怕你也像他们一样死掉……”
“人类有什么好?的?那么脆弱,那么渺小……你们人类,不都想成神吗?”
“同?我在一起,成为神,不好?么?”
楚娇娇愣愣地对上了祂的眼睛。
那双金色的瞳孔放大了,像是极怒,又?像是受惊了。
她愣愣地说:“可?是……我只想当?人类啊。”
“……”山神微微笑起来。“人类那么狭隘,他们不会接纳你的啊。只有自?然包容万物。人类不接纳的,自?然欢迎。”
……什么意思??
楚娇娇愣愣地看向了直播间,因为检测到她还在睡梦中,直播间并没有开启。
但山神却像是察觉了什么,祂蛇尾微微一摆,像是拍了一下空中的什么东西,直播间黑色的画面忽然一闪。
“我也不喜欢这个。”祂道?,“关掉它。”
直播间忽然就像是卡了一样。上面原本写着一行?字【检测到主播正在睡觉中,请明天再来哦~】
忽然,这一行?字也闪了闪。
就像是电视没了信号,这个直播间闪闪烁烁,卡顿了一会儿?,窜出几声电流音,忽然被关闭了!
……被关掉了?!
山神的新娘24
直播间……被关掉了?!
楚娇娇茫然又震惊。她是在梦里吗?!
脑海中?, 似乎有一个姗姗来迟的声音在尖叫:[啊啊啊宿主快醒醒快醒醒]
楚娇娇倒吸了一口凉气:是系统!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的机械音那么惊慌失措。
还带着点怨气:[这都是第二次了?!机器维修费也很贵的知不知道啊臭男人!]
[快醒来啊啊啊啊!在梦里你看?到什么祂就能看?到什么啊!]
仿佛醍醐灌顶,或是一盆凉水猛地泼在头上,沉溺于羊水中?的人终于探出头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楚娇娇的眼睫微颤动。
这是苏醒的前兆。山神立刻就知晓了?她将要苏醒, 祂支起身来,只是还抱着楚娇娇:“你要醒了??”
祂的蛇尾不安地拍打着地面,随即缩紧了?,紧紧地环住她毫无?知觉的腿,语气里的酸液像是毒牙里浸出的毒液般:“瞧你……在他们那边受了?伤,不等我给你治好,又去找他们?”
怀里的女孩颤了?颤。她完全不敢动,肚子里的尾巴似乎受了?刺激,在腹部缓缓地蠕动,她被刺激得眼圈发红,唇珠被咬得发白?, 颤巍巍地立在鲜红柔软的唇瓣上,不断地呵出柔软的气息。
祂的头凑到了?她的脸颊边,楚娇娇能感觉到发丝划过脸颊的痒意, 还有一股腥甜的腻人香味。
祂似乎皱了?皱眉。很不满意似的:“真笨。”就像祂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屏幕上说的, 笨蛋老婆。
“你这样笨, 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聪明的孩子得学会什么叫优胜劣汰。”祂不断地用脸颊蹭着楚娇娇的脸侧,像个开屏的孔雀般展示自己脸颊上泛着光的鳞片,“比起脆弱的人类……你应该知道选谁来保护你。”
脑海中?的系统尖叫着:[选祂选祂宿主, 快给祂一点甜头把祂打发掉先!]
啧。祂在心里不耐烦地想, 祂可不是一点甜头就能打发掉的。笨蛋老婆敢同意, 就要乖乖地做祂的新娘。
祂垂下纤长的眼睫,凝视着她脸颊上晚霞般昳丽的红晕, 水润的眼尾沾了?点儿湿意,蔷薇花瓣儿似的双唇呵着热气,微微分开一点儿柔软鲜活的缝隙,显得很好亲。
祂仿佛不经意般,随口道:“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乖乖的……”
其实已?经很不乖了?。从祂的身边逃走两次,还把自己伤成这样,还跟两个讨厌的男人亲亲贴贴,像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若放在从前,祂肯定?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现在,祂就是移不开眼。甚至贪婪而丑陋地吐出蛇信子,连她散发在空气中?的甜腻的信息素都不愿意放过,一点儿也不矜持。
虽然表情还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其实已?经恨不得把尾巴摇成狗尾巴了?。
笨蛋老婆抓着祂的尾巴,葱白?似的手?指因为肚子里尾巴的躁动,深深地掐进?了?鳞片里。微微张着唇,露出一点儿软软的舌尖,像是想说话,却被肚子里的动静打断,只吐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来。
神明一眨不眨地瞧着她口腔里卧着的柔软的舌尖,嘴里未说完的话,忽然就这么拐了?个弯:“乖乖的……亲我一下。”
从乖乖做新娘到乖乖亲祂一下,这落差可不是一点儿半点。
更何况,还有那个烦人的声音在笨蛋老婆的脑袋里尖叫:[宿主!快用道具骗祂爱你,然后?让祂把你送出梦境!]
嘶。祂可不是能轻易被骗的人。神明不耐烦,冷笑起来,就要收回自己的话。
却忽然,脸颊边撞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柔软湿热的唇瓣贴了?上来,祂颤了?颤。
丰润的舌尖微微地勾出来,羞怯地舔了?一下祂脸颊上的鳞片。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冰凉鳞片好似立即发了?热,烫得祂心尖一颤。
“呜嗯……”
楚娇娇忽然捂住了?腹部。她一只手?艰难地捂着肚子,感觉皮肉下面的尾巴顶住了?手?心。恍惚间抬眼一瞧,神明俊美而邪气的脸庞上,勾着半干涸的血迹,鳞片闪着水润的光,是她刚刚沾上去的涎水。
神明清楚地听到,那东西还在尖叫:[不是这样亲啊啊啊啊!宿主亲祂嘴巴啊!]
笨蛋老婆的声音回答了?它。软软的,带着一点儿动人的沙哑,像是因为太刺激而刚刚哭过一般:[我就……骗骗祂嘛。]如果能骗过就不要用道具了?。她还抱着侥幸心理。
骗骗祂……
神纤长的眼睫微颤。瞳孔里的鎏金一般的光芒缓缓地流动起来。
女孩忽然又凑上来。软软的唇贴了?贴他的下颚,蹭掉了?些许的水迹。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我亲过你了?。”
反正也亲过很多次了?。祂又那么坏,把尾巴伸进?自己的肚子里,弄得她好难受。祂都骗她揣小蛇了?,她骗骗祂又怎么了?。楚娇娇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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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理直气壮,骗得振振有词。
“所以、所以你得保护我啊——你自己说的。”
如果是笨蛋老婆骗祂……山神状似勉为其难地想,那也不是不可以吧。毕竟她那么笨,说谎都不像是骗人。
其实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满脑子都是老婆老婆老婆。
想老婆柔软的唇,想老婆甜腻的涎水,想老婆湿热的肚子。
老婆的唾液里,是不是也有什么毒素?怎么蹭了?蹭祂的脸颊的鳞片,就让人不能思考了??
金色眼瞳中?凝固的冷色,也重新流动了?起来。祂低下头去,用獠牙叼住了?笨蛋老婆的舌尖。
“你干什么——呜!”
獠牙刺穿了?她的舌,山神礼尚往来,把自己的涎水也注了?进?去。没一会儿,笨蛋美人就只能在祂的怀里挣扎着吐出舌头,眼泪流了?满脸,呜咽着醒来了?。
她浑身瘫软地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不在冰凉的地面。她分明是趴在男主的背上。
清晨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感觉到些微的凉意和刺痛,楚娇娇才发现自己脸上满是眼泪。刚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还是说,她在梦里哭、挣扎和说胡话,现实中?也会做出一样的动作??
注意到她醒来,身旁的陆长安欣喜道:“姐姐!你醒了?!”
“刚刚姐姐挣扎得好厉害……”少年的脸庞上满是担忧,“姐姐是做噩梦了?吗?”
“……”不是做噩梦。楚娇娇的脸骤然涨红了?。都怪那个什么山神!她刚刚是在男主背上哭了?吗?!……好丢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她张开嘴,才发现声音是哑的,就像是哭太久之后?的沙哑:“我……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娇娇,你又在深夜失踪了?。”陆长平开口道。他的声音沉沉的,但背上似乎湿了?一大片,“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神像的怀里。”
“……”楚娇娇茫然,“是山神搞得鬼……咱们这是去哪儿?”抬头望去,“这不是下山的路啊。”
“去小庄村。”陆长平言简意赅地道,“山神是他们的神,他们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这里报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这样下山去,到了?晚上,楚娇娇还是会消失。他们得弄清楚这个神,才能解决问题。
楚娇娇趴在他的肩膀上,从梦境中?脱离,忽然有点回过味来了?。
系统说,山神在梦里,能看?到她看?到的东西——嘶。楚娇娇想起来了?,男主!她第一次见到山神的时候,祂想用毒液迷惑她的认知,那时候祂就说过男主这个词……肯定?是失忆前祂就知道了?。
系统还絮絮叨叨地在脑海里跟她抱怨着山神的没轻没重,维修费用很贵的!
楚娇娇打开直播间,想看?一下直播间怎么样了?。果然就像是系统说的那样,直播间好歹是修好了?。因为屏蔽的问题,直播间的人并?不知道她梦里的事情,她确认了?一下道具,还没来得及多看?,忽然,陆长平的声音传来:
“到了?。”
她抬起头望过去——
竹制的吊脚楼隐没在晨曦里,时间尚还算早,还没有人醒来,也没有人发现他们。
只是王家的门口,坐着一个拿着刀,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女人。正是王母。
楚娇娇又忽然想起她做的梦来。
梦里……舍友的男友,不就是王远新吗!
山神的新娘25
趴在陆长平背上的楚娇娇忽地长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他们察觉到她的动静。
她戳了戳陆长平的背, 闷声地道:“我……想起一些之前的事情。”
“我想起来,当时小兰的那个舍友,好像就是王远新。”
“什么?!”两?人?皆是精神一震, 继而皱起了眉头。
陆长平略一沉吟, 道:“你的舍友也是被他骗来的吧……恐怕他是老手了。之前我查他的时候,你们的其他舍友都?说他有些花心,喜欢勾搭小姑娘……”他顿了顿,“你还记得,他们恋爱时,王远新曾请你们吃饭吗?”
楚娇娇不?记得这事?。不?过大学里舍友恋爱,有时请一顿饭,便算是互相认识一下了,也很常见。
陆长平道:“你的舍友告诉我,那天聚会完毕后,王远新私下联系了她们, 说了一些很暧昧的话,暗示她们,想和?她们拉进关系。”
楚娇娇顿时大吃一惊:“这……”
“他这是在钓鱼。”陆长平道, “让你陪舍友过来壮胆的办法, 也是他出的吧。”
冷淡的男人?难得勾起嘴角, 却?只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他倒是好想法,一次钓两?只肥鱼。”可做人?太贪心,总是要遭报应的。
楚娇娇傻乎乎地跟着点头, 义?愤填膺地道:“这也太坏了——等等。”笨蛋脑袋忽然又回过神来了, “我也是鱼?哪有说人?是肥鱼的呀!”
陆长平掂了掂背上的女孩。她的重量压在背上, 很令人?安心。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她不?满地抿起唇的模样?, 唇边的一抹冷笑顿时散去?,唇瓣拉直,化成了无奈:“是、是。不?是肥鱼,是傻鱼。”
肩上被重重地锤了一下。
陆长平嘴角的无奈,却?半点也没收。能不?傻吗。就这么傻乎乎的被骗来了,还是两?次。
楚娇娇嘟嘟囔囔地道:“我才?不?傻——”她一手揽着陆长平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三人?前方,坐在门口的王母,道:“看到了吗?我觉得,小兰应该就在里面。”
两?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王母壮得如牛一般的身躯几乎把身后上楼的木梯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头发微散,有一缕垂在眼前,挡住了视线,神情麻木,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在派出所那件,她一手拿刀,弯着身,那姿势就像是普通的、在自己家?门前洗菜的中?年妇女。
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是在磨刀。
尖锐的菜刀上似乎还沾着血迹,一下一下地刮擦着磨刀石,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刀锋摩擦过粗糙的石头,在清晨的日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在派出所的时候,两?个警官告诉过楚娇娇,王母的情绪很不?稳定。
她指控楚娇娇他们是杀死她儿子的罪魁祸首,神情几近癫狂,在询问说到关键处时,要好几个警员才?能按住她。
说到这里时,两?位警员脸上都?露出惋惜和?怜悯的神色来,他们说这位可怜的母亲,恐怕是被丧子之痛折磨疯了。
楚娇娇对她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她那么疼爱自己的儿子,却?把别人?家?的孩子骗来送死,这下她也体会到了丧子之痛,活该。
她抿起唇,压低了声音:“我们绕开她,进屋去?看看。”
问题来了,怎么绕开?
陆长安圆溜溜的狗狗眼转了转,忽然道:“等我一下。”说着,便跑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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