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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师尊在修无情道》60-70

    第61章 相见

    水晶小笼包, 一款皮薄到几尽透明,肉质鲜嫩,味美多汁的早餐。

    晏泽宁来的时候, 池榆正眯着眼享受这等美味。她吃得正高兴时, 大块阴影投射而下?,直教她疑惑抬头?,见是晏泽宁,她把嘴里小笼□□咽了下去, 叫了一句“师尊”。

    晏泽宁在她身旁落坐, 目不转睛盯着她,问道:“好吃吗?”

    池榆回了一句好吃,把盘子推到晏泽宁面前, “师尊, 你也吃。”晏泽宁仍是看着池榆的脸, 看得池榆觉得针扎的感觉又来了。

    她猛一拍头?,装作想起了什么, 说道:“你瞧精品来企 鹅裙以污尔耳期无耳把以我这个记性,只有一双筷子。”她站起身来,笑道:“我去厨房给师尊拿筷子,师尊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说完, 转过身去。

    池榆心中暗暗长舒一口气, 提脚就走。谁知刚转过身,她的肩膀就被人?紧紧捏住。池榆垂眼看着那玉石般的手?。晏泽宁从喉咙间?溢出低沉的嗓音:

    “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这话问的奇怪,池榆满头?问号。

    什么叫她过得好吗……这几天她又不是被人?卖到煤窑里去打黑工了,或者是跑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去生活了。她在?干什么, 师尊能不知道吗?

    还?未等池榆理清晏泽宁这话背后的逻辑,晏泽宁又问了一句。

    “你有……想我吗?”池榆的肩膀被晏泽宁越捏越疼。

    池榆皱眉, 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无?无?济于事。

    池榆确定她前几天才跟师尊见过面,这话问得,难道师尊的时间?流速跟她不一样,她过一天,师尊过一年??

    池榆偏头?回道:“师尊……我们前几天才见过,没有什么想不想的。”又不是三年?五载没有见过。

    晏泽宁急着补问了一句,“那便是……不想。”

    池榆抿唇,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她还?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点点头?,“是的,不想。”

    池榆这话让晏泽宁一阵怔忡。

    是啊,才三天没见而已,有什么想不想的。

    晏泽宁手?指微动,捏池榆肩膀的力?道放松了些?。

    池榆接着道:“师尊,我再不去水晶小笼包都凉了,你能不能……高抬一下?您的贵手?啊。”

    晏泽宁垂眸看着池榆,“不用了,师尊早已经辟谷了,我看着你吃就好了。”

    池榆五官皱成一团。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被你看得吃不下?饭了,都消化不良了,还?看!有时间?你去练剑都比看她吃饭强,实在?觉得没事干去打老?年?太极也行!

    池榆回到座位上,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拿着筷子使劲戳小笼包,里面的汁水被池榆戳出来,溅了池榆一脸。

    晏泽宁拿着袖子在?池榆脸上擦拭,“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饭还?耍小孩子脾气。”他?拿起筷子,把那小笼包分成两半,把一半拈到池榆嘴边,哄道:“宸宁,张嘴。”

    池榆一口吞掉那一半小笼包,嗞着后牙槽,觉得胃更疼了。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师尊给弄出去,或者离师尊远一点,不要在?她面前晃了。

    池榆想出了一个极为合情合理的理由,低头?开口说道:“师尊今日来是为我前天夜不归宿的事情吧。”

    “我昨天确实是忘了去领罚,我现在?立即就去管事的那里领鞭子。”

    晏泽宁笑道:“你现在?又去领什么罚?也不差这一日,坐下?,先把早膳用了。”

    池榆面色严肃,“不行,师尊,为了维护阙夜峰的规矩,本来昨天没去就是我不对了,我现在?一定得去!”

    晏泽宁垂下?眼帘,捏住池榆的手?腕,低声道:“宸宁,你在?躲着我。”

    池榆这时候哪里能认,“不是的,师尊,我就是太过于热爱阙夜峰这个集体,不忍坏了阙夜峰的规矩。”

    池榆被晏泽宁拉扯坐下?,他?眉目清冽,脸色阴沉,全身泛着寒意,“既然你不忍坏了阙夜峰的规矩,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就是阙夜峰的规矩,你何必到管事的那里领罚,到我这里来就行了。”

    池榆把头?埋进胸,像个鹌鹑。

    她心里暗暗叫苦,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好了,不仅躲不开师尊,也躲不掉惩罚。

    “哦……”她懦懦道:“那我得受几鞭。”良久,池榆没有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望着晏泽宁,晏泽宁上半身支过来,靠得更近,手?摩挲着池榆白皙的脸。

    “你告诉师尊,为什么要躲着师尊,师尊不罚你……”

    “我……”池榆磨磨蹭蹭,准备先给自己叠个盾,“那我说了,师尊你不能生气。”晏泽宁点头?,池榆眼珠子一转,又加了一句,“那你也不能背地里给我穿小鞋。”

    晏泽宁忍不住笑了,指腹在?池榆嘴角游移,“怎么会呢?你快讲……师尊怎么会忍心这样对你呢……”

    池榆气鼓鼓,“怎么不会呢?不知道你那天用了什么法术,搞得我心脏疼,我每见你一次,都想到那天的情景,我真的很害怕,太恐怖了……”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躲着师尊。”晏泽宁看着池榆的眼睛,池榆对上晏泽宁的视线,点点头?。

    当?然也不全是这个。

    池榆半真半假、声泪俱下?数落晏泽宁的罪状,“你还?灌我酒……我喉咙好难受,你还?逼着我喝酒,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要逼我喝……我都说了不喝了……呜呜呜……”池榆眼泪扑簌簌流着。

    晏泽宁捧起池榆的脸,“那你不是答应师尊不喝酒了吗?既然知道违背约定的后果,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啧……没上当?啊。

    池榆仍旧哭着。

    “是不是不把师尊的话当?回事,觉得就算不当?回事也不会得到惩罚,只要流点眼泪,说些?好话,师尊就会饶过你……宸宁……”晏泽宁又唤了一声,“宸宁,是不是我太娇纵你了……”

    池榆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尊,你开玩笑吗?你怎么娇纵我……”

    “娇纵我会灌我酒吗?会把我给弄到心脏疼吗?会把我给你的礼物?当?成垃圾一样丢掉,还?要踩上几脚吗?你根本不娇纵我……你根本就不疼我……”

    晏泽宁目眦欲裂,紧紧掐住池榆的肩,他?听不得池榆说这种话,“我不疼你?”他?呛笑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从喉间?溢出。

    “我如何不疼你?你教我如何疼你?”

    只不过我想给的疼法跟你想要的疼法不是同一个罢了。

    “你告诉我。”

    “池宸宁,你告诉我……”

    池榆脑袋大了,不知道晏泽宁在?生什么气,话题已经变成了脱缰的野马。但?她面上仍然哭着,以把晏泽宁气走为目的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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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告诉你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回去想,问我做什么?你烦不烦啊!”

    怎么没被气走!怎么还?没被气走!

    她不想要再继续这种诡异的话题了。

    “反正你碾碎了我送你的珠子……”池榆抹眼泪,眼睛红肿着。捡着这件事反复说着。

    晏泽宁冷笑,抹下?手?腕上的珠链,垂到池榆眼前,“你说的是这个吗?”池榆抬眼,这珠链上的珠子的确是她送的,其中一颗上面还?有裂缝,池榆用指缝描摹着这条线。

    师尊自己粘的吗?想到师尊这么一个冷清的人?蹲着捡珠子、粘珠子的情景,池榆破泣为笑。

    刹那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池榆本来就是装的,现在?彻底绷不住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眼睫毛挂着泪珠,眼尾泛红。晏泽宁被蛊惑了,不自觉想要吻上去,等贴得太近,池榆抬眼疑惑看着他?时,他?才发?觉已经太过了,于是偏过头?,找了一个理由。

    “锦囊里没有剑意了……我替你解下?来吧。”

    池榆摸向脖子,锦囊在?脖子中间?显现。她低下?头?,将脖子后的发?丝拨到胸前,露出一截柔和的曲线,乖乖低着头?。

    这是让晏泽宁解的意思。

    晏泽宁心若擂鼓,双手?搭在?池榆肩膀上,她的颈脖上有一团红色的结,他?的心思也跟这结一样乱。

    池榆这时还?在?说话,“师尊,我问你一件事。”她顿了一下?,感觉说出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这件事呢,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但?还?是得问一问。”

    末了,她还?补上一句,“当?然,可能是我的错觉。”

    她直直盯着晏泽宁,视线从晏泽宁的眉毛逡巡到嘴唇,晏泽宁被看得五脏六腑烧出火来,喉间?生出一点干涸的错觉。他?解红结的手?停住了,低头?看着池榆湿润的桃花眼,那双眼睛中只有他?。

    晏泽宁只觉得心中那团火烧到了他?的后脊,“你……到底要说什么。”

    “师尊,你感觉得到我在?看你吗?”

    晏泽宁点头?,手?上开始动作,却越解越乱。

    “那师尊你是什么感觉?”

    还?未等晏泽宁回答,池榆继续道:“感觉一定不好吧。”她皱眉说着,“跟我一样。”

    “师尊你……是不是在?用这种视线看着我……我犯错了吗……还?是惹你不快了……我如果真的犯了错,能不能直接与我说……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很难受,像被针扎一样。”

    晏泽宁如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冰水,身上的热全部退去,他?全身都是冷的,眼神阴翳。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顺利。

    他?淡淡道:“可能是你的错觉吧,我从未这般看着你。”

    [师尊还?是我刚遇见他?的那个时候最好,又尽职又冷淡,不会散发?出奇怪的视线。]

    要克制一点,冷淡一点。

    良久,晏泽宁取下?来池榆颈部上的锦囊。等了许久的千丝万绕傀儡趁这时钻进来池榆的血肉。

    远处,陈雪蟠眼眸微张,笑道:“进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而池榆这时看着晏泽宁,觉得一股亲近之意冉冉升起。

    第62章 一封信

    父亲大人膝下, 敬禀者:

    父亲,近来可好。孩儿听您的话,进了一剑门。如父亲所说的, 我拜入了晏泽宁晏真人门下?。师尊战功卓著, 在一剑门内颇有?威名,如今已经是刑罚堂堂主了,位高权重。

    师尊的教导对我大有裨益,我获益匪浅。

    您给我的法器我都用得上, 灵石也?还够用, 不需再让人送东西来了。对了,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说出来父亲您指定也吓一跳。

    孩儿自小头疼的毛病, 在一剑门内找到治疗的方法了。虽然方法很难, 但昨日天助我也?, 这件事已经有?了眉目了。这里来龙去脉孩儿不?方便说,但如果我的毛病痊愈, 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自小您为我的毛病在外奔走,那些庸医告诉您我的病药石无医,如今看来是他们的医术不?到家,全是些骗人的狗东西, 活该拿去喂狗。

    这些年, 父亲您因为我的病鲜少?回家,是孩儿的不?孝,孩儿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您了,还是希望能?见上父亲一面。

    上次您写信告诉我要拜入一剑门晏真人门下?, 说自会有?人替我打?点,我听了。到现在, 我已经是炼气八阶了。

    孩儿没有?辜负父亲您的期待。您说孩儿天资聪颖,是您的骄傲,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如今看来的确如此,与我一同入门的弟子,现在还在炼气三、四阶挣扎。

    不?过,有?一个人令孩儿不?适。

    是晏真人的入室大弟子,一个资质平庸,举止言谈粗鄙,说话怪异的人。她占了晏真人一脉大弟子的位置,着实令我不?解。我曾尝试与她好好商量,让其让出大弟子之位。可她冥顽不?灵,没有?自知之明,仗着与晏真人有?些情谊,固执地想要占了这个位置。

    可孩儿岂能?对这种?人喊出师姐。她如今也?不?过是炼气五阶,她还比孩儿多修炼了三年,孩儿确实不?甘心。

    再来,她曾三番五次与我作对,除了不?让出位置外,她还对我说出一些矫情可笑?的言论,与父亲教导我的大相径庭,着实令孩儿发笑?。宗门历练之时,她为了一个奴隶与我大打?出手,不?自量力,若不?是她放了师尊给的剑意,我已经赢了。

    孩儿当?时被辱骂了一番,她还尝试挑拨我与您之间的父子关系,说我不?是您亲生?的,当?真其心可诛。您与我谋划前?途,所思所想皆是为我考虑,倾自己?所有?为孩儿铺路,孩儿岂能?为这些言语所蛊惑。

    您放心,孩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当?时算是救了我,没有?弃我不?顾,我也?会让她为这些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她的确是很奇怪。我捏住了她的把柄,让她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她不?置一词飞快从我胯/下?钻过,还甚是欢喜,对孩儿做了奇怪的手势,父亲,您见过这样的人吗?是不?是的确很奇怪。孩儿以?往打?杀教导人,哪一个不?是跪地求饶,甚是凄惨。

    她还总是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下?人身上,就算她被我视同猪狗,她也?还是与我一脉的,也?不?该自甘下?/贱去关心那些奴隶的死活。为这些奴隶与我作对,恶心至极也?虚伪至极。

    她对孩儿从没有?好颜色。

    对了,她还喜欢酗酒,喝完酒就口无遮拦,作为大门派弟子,她这样的人会玷污一剑门的形象,从一开始,一剑门就不?该收她入门。

    她出身大抵也?不?太好,她眼界狭窄,从未见过世面,一个好些的酒楼,一些灵丹,就让她大呼小叫,面容失色。她也?分辨不?出东西好坏,一点表面光鲜的珠子就让她视若珍宝,真正摆在她面前?的奢靡之物却?认不?出,真是村妇耳。

    她打?扮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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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得体,头上的簪子镶了一颗极大的东珠,极为不?雅观,但她随时随地都戴着这支簪子,想来也?没有?别的钗环可以?上身。衣物来来去去也?就那几样,头发是万年不?变的低发髻,甚是寒酸。我见她与我家婢子相比,也?是不?如的,莫说是仙门内的仙娥了。

    她长得极丑。外人看来也?许她有?几分姿色,但在孩儿眼中,她长得极丑。她眼尾上扬,看起来极为刻薄,鼻子虽然小巧但不?够挺翘,嘴唇有?些发白,血气不?足,耳垂不?够大,是个没有?福气之人,头发虽然乌黑但不?够有?光泽,脖子太细了些,我觉得我能?轻轻折断,手指不?够纤长,什?么玉臂皓腕之类的她更是够不?着。

    总而言之,她丑若嫫母,令我厌恶极了,但她还有?利用价值,孩儿也?还忍得。

    最后,恭请父亲大人福安。

    陈雪蟠

    第63章 寒狱

    “堂主, 近日寒狱里第一层的魔物都在躁动?,关在一笼的魔物?相互攻击,有些魔物?还试图冲出封印, 我堂弟子去补封印时, 被冲出来的魔物咬伤了。”刑罚堂刘副堂主跟在晏泽宁身后禀报。

    “但好在魔物已经被捉回去了。”

    晏泽宁巡视着这些牢笼。魔物分五行?,牢笼也分五行?,魔物?都被关到与之相克的牢笼里。

    这些魔物还带有不人的象征,飞禽走?兽、鳞介虫豸都有, 长相极为怪异丑陋, 修为不高,都是炼气期,魔修那边对应的说法是化形期。

    腐臭的腥味氤氲在这第一层的寒狱中, 牢笼里全是血、碎掉的器官以及烂掉的脏腑, 啃噬咀嚼的声音从牢笼里传来。一部?分魔物?在牢笼中滞缓地爬行?, 收紧竖瞳盯着晏泽宁。

    “几时开始躁动?的?”晏泽宁问道。

    “回堂主,是四天?前。”副堂主回道。

    晏泽宁若有所思, “只有第一层的魔物?躁动?吗?”

    “是的,第二、三层,还有最底层的魔物?都没有反应。”

    晏泽宁偏头看向后方垂首的刘文举,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属下愚钝, 不知是什么缘由。但?事情发生后, 属下带执法?的弟子一一去检查了牢笼的封印,发现绝大部?分有松动?的迹象,所以属下猜测,是魔物?察觉到封印虚弱, 想要趁此机会越狱……”

    晏泽宁垂眸,“封印为何松动??”

    “禀堂主, 这些封印已?经是二百年前下的了,历时久远,灵气日渐消散后松动?也是正常的。”

    “去二、三层看过没有?”晏泽宁淡淡问道。

    刘文举摇头,“属下并?未去过。”他接着解释,“不是属下不肯,二、三层的魔气太重,执法?弟子都是筑基和炼气修为,道心不稳,就怕下去沾染了魔气,于?修炼之途有碍。”

    晏泽宁笑道:“那你们平日里谁去巡查二、三层?”

    刘文举觑看了晏泽宁一眼,忙低头道:“平日里都是朱副堂主去巡查的。”

    “没有别人同?去?”

    “没有。”

    “以后巡查,三人一组,绝不可单独行?动?。朱副堂主吞服魔丹一事,我堂还在查找魔丹的来源,今日听你言语,恐怕与他单独去寒狱二、三层脱不了干系。”

    “我们以后别犯这个错了。”

    刘文举踌躇道:“可……”

    “去二、三层巡查的执法?弟子,自可去堂里的内库拿一件防御法?器。”晏泽宁垂下眼帘。

    刘文举喜不自胜,双手抱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接着道:“有一件事,属下还需得向堂主禀报。”

    “昨晚南宫真人座下的弟子想来带走?楚真人……属下以没有钥匙的名义?,打?发她们走?了,堂主,您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晏泽宁笑道:“原本就不该困着楚师弟的,是我想要了解朱副堂主这件事的脉络,到是委屈楚师弟了。”

    “你今日就把楚师弟请出去吧。”

    “想来李真人愿意多留两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刘文举点头称是,又道:“朱副堂主的葬礼在三天?以后,堂主您看?他毕竟在刑罚堂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晏泽宁道:“刘副堂主,刑罚堂的职责是什么?”

    “镇压魔物?、保护宗门、处理弟子间的纷争。”刘文举越说声调越小,“是属下的不是……朱副堂主,他毕竟用了魔丸,知法?犯法?,应是罪加一等。”

    “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堂内弟子想去便去吧。也替我去表达一下哀思之情。”

    他又道:“尽快让执法?弟子把封印加固好,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吧。”

    随即离开寒狱,走?出寒狱的一刹那,牢笼里盯着晏泽宁的魔物?瞬间被压成污血肉泥,而刘文举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动?弹不得。

    ……

    刑罚堂审问室内。

    晏泽宁屏退守门的弟子,对坐在床榻之上的李原问道:“掌门那边可有找你。”

    李原下了床榻,恭敬道:“师兄果真料事如神,掌门那边的人,昨日就来找我了。他们要我把楚师兄从这件事上摘出来,与魔门有关联,不管结果如何,到底名声不好。所以他们让我一口咬定是朱鳞嫉恨楚师弟,想剖其?丹而噬,楚师弟完全是一个受害者。”

    晏泽宁摩挲手腕间的珠串,“那你就按他们所说的做。”

    “这件事之后,掌门那边就会把你当做他们那边的人了。”

    “朱鳞一死,刑罚堂就没有他们的眼线了,想要安插人进来,就得先经过我的同?意了。他们一脉楚无期最适合不过,但?以他的心高气傲,又岂能在我手下仰我鼻息,剩下的不是修为不够便是心性不够,那么,就只剩下李师弟一个人选了,而我,也认定只有李师弟能胜任刑罚堂副堂主之位。”

    李原大笑,躬身作揖,“那以后就仰仗晏师兄了……”

    晏泽宁道:“岂敢,李师弟还得同?楚师弟多多交往,像以前一样,千万不可断了联系。”

    李原面容发灰,“晏师兄,以往的事,是师弟的不是。”

    楚无期以往是金丹真人里的无冕之王,不仅因为他修为在一派金丹真人中最高,还因他是掌门一系力推的下一代接班人,众人或多或少都要看他眼色,而楚无期以往极为不喜晏泽宁,连带着那些金丹真人对晏泽宁也是冷冷淡淡的。李原,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他甚至对楚无期多有讨好之意,与楚无期走?得较近。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晏泽宁笑道,“总是拘泥以前的事,便会看不见?未来,李师弟,你说是吗?”

    李原连忙点头。

    ……

    日渐西沉,晏泽宁放下朱笔,合上折子,起身离开刑罚堂。

    他到堂前时,猛然?瞥见?池榆在前边亭亭站着,她看着夕阳,白皙柔和的脸上泛着金光。回头一瞧,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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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来了,三步做两步朝他走?来。

    “师尊。”她走?到他身边,抱住晏泽宁的臂膀,轻轻摇着,仰头看他,“我们走?吧。”

    晏泽宁强压下要抬起的手,冷淡问着:“今日为何过来?”

    池榆笑道:“有些比武上的事情想要问师尊,就到这里来等师尊了。”

    “等了多久?”

    池榆捏起发尾,“不久,才半个时辰。”

    “为何不去问管事的,她们筑基修为,教你绰绰有余。”

    池榆摇着晏泽宁的手臂,“师尊,你可是我师尊,我正经师尊,我放着你不去问,问别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为何在外面等。”

    “我看见?这里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事情肯定很多,我就想着不要打?扰你,我在外边等就行?了。”

    晏泽宁垂眼看着池榆的脸,“下次直接进来就行?了,不必在外边等这么久。”

    池榆放开晏泽宁的手臂,小跑至晏泽宁面前,一面倒退一面对着晏泽宁道:

    “那就听师尊的吧。”

    “但?现在师尊能不能走?快一点,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比如说——”

    “啪”的一声,池榆踩到泥水坑。她无奈看着自己?满是污垢的脚,说道:“师尊,我们现在更要走?快点了,还得回去换鞋子。”

    “去哪里?”晏泽宁看着池榆绣花鞋问道。

    “去阙夜洞啊,师尊那里应该有我的衣物?鞋子之类的,顺便也好讲事情。”池榆拉着晏泽宁的手腕,拖着晏泽宁往阙夜峰的方向走?。

    ……

    阙夜洞内,池榆已?经换好了鞋子。

    “先用过晚饭再说事情吧。”晏泽宁这样说,于?是桌上不一会儿出现了一碗酒酿圆子、一碗鲷鱼片粥以及一小碟腌黄瓜。

    池榆低头吃了两丸,抬头看见?晏泽宁坐在她对面,眼神冷淡不知在想什么,便捞起一颗小圆子,半起身递到晏泽宁唇边。

    “师尊,吃一颗,很甜的。”

    晏泽宁偏头,眉尖微蹙,“你吃吧,不必给我。”池榆不依,半哄着,“来——师尊,张开嘴——一口气把它?给吞下去。”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腕,“师尊已?经辟谷了,这些吃食对师尊没有用处。”

    池榆故作疑惑问道:“难道辟谷了味觉就消失了吗?怎么会没有用处,师尊尝不出甜味了吗?”

    她笑着看向那颗丸子,“你看它?多晶莹剔透,多么粉嫩,多么软糯Q弹,还有一点点酒香,不一口一个都对不起自己?。”

    “而且它?还是甜糯糯的。”

    池榆笑着挑眉,“师尊不是最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吗?”

    “池榆……”晏泽宁冷淡说着,“我不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我从未有过口腹——”晏泽宁话还未尽,就被池榆打?断了,她故作疑惑道:

    “真的不喜欢吗?可是你喜欢吃桂花糕耶,桂花糕就是甜糯糯的东西啊……”池榆皱眉,“哎呀,怎么回事,师尊学会说谎了。”她对着晏泽宁左看右看,“师尊是个元婴真人,还是一堂之主,剑也玩得挺溜的,怎么这么一个人为了不承认自己?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还对着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撒谎呢?这可真是罕见?,我脸皮薄,我先替师尊脸红了啊。”

    池榆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脸蛋,“哎呀,还发烫了……真是羞得慌……”

    “池榆……你……”晏泽宁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池榆故作委屈,“难道师尊要为这种小事杀人灭口。”她拍拍胸口,“我真的好怕啊!”

    “你怎么如此伶牙俐齿,又何故作这番情态。”晏泽宁盯着勺子里的酒酿丸子。

    “师尊你吃了我就不这样了……”池榆抿唇,“吃嘛……快点啊……都冷了……但?冷了也好吃。”晏泽宁垂眸,唇齿微张,池榆说这迟那时快,一把就给晏泽宁塞进去了,晏泽宁被池榆的力道搞得微微仰头,耳根后泛着浅淡的红。

    “师尊,甜吗?”池榆脸上泛着得意的笑。晏泽宁缓缓嚼了两下,然?后吞掉,“是甜的。”他道。

    池榆低头,磨磨蹭蹭把那碗酒酿小圆子推到晏泽宁面前,小声说道:

    “既然?是甜的,那这碗酒酿小圆子就请师尊笑纳了。”

    池榆埋头吃腌黄瓜。

    晏泽宁皱眉看着那还有七八颗圆子的碗,“我难道要全部?吃掉?”

    池榆“嗯”了一声。

    晏泽宁想了一会儿,“池榆,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东西。”

    池榆仍是埋头,“虽然?酒酿小圆子很好吃,但?吃多了会腻的。”

    “可你才吃了两丸。”

    池榆半抬头,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弱弱道:“两丸也是会腻的。”她眼神下滑,盯着那碟腌黄瓜。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

    晏泽宁:“……”

    池榆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腌黄瓜,觑眼看着晏泽宁,“怎么了,师尊,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但?就算生气了,师尊你也不可以浪费粮食的。”

    “加油!师尊,把它?吃完。吃完了我奖励你一口腌黄瓜。”

    “池榆,你要我吃你剩下的东西?”

    池榆咽下一口粥,“师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只是从你碗中挑了两个酒酿小圆子尝尝味儿,什么剩下不剩下的东西。”

    “快吃快吃……”池榆催促道,脚尖轻踢晏泽宁的小腿。

    晏泽宁身子一僵,只得认命,如池榆所说,一口一个吃了那碗酒酿小圆子。

    第64章 教导

    池榆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跪坐到檀木长桌边。房间吊着几排烛火,桌上还有一盏高瘦的?银制油灯。

    她?看了看四周,发出喟叹, “一点都没有变啊。”

    这?书房是她以前跟着两个姑姑学规矩的?地方, 她?已经许久没?有到过这?里来?了。

    池榆将散落的裙摆整齐理好,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问道:“师尊,我今日与一弟子打?斗, 那?弟子步伐很是诡异, 我看见他往东走了,不久却从西边冒出来?,冷不丁就给?我吓一跳, 还被多给了两下子。”

    晏泽宁视线停驻在池榆的?小肚子上, “虚晃一枪, 是常见的?路数,动作是次要是, 你得需观察他的?肌肉走势。”

    “但观察肌肉走势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要先熟络人体,积累斗争经验,久而久之, 你自然知道怎么做, 到了最后,完全就凭直觉。”

    末了,晏泽宁皱眉问道:“你肚子怎么了?”

    池榆低头,“吃撑了不消化, 有点难受。”

    晏泽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过来?吧。”

    晏泽宁坐在池榆桌对面, 就两步路,池榆用?屁股磨蹭了过去,眼神上移,小声?说道:“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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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做什么,不会要嘲笑我吧。”晏泽宁扶住池榆的?腰,将手掌贴到池榆的?肚子上。

    池榆感到肚子涌上一股暖热,里面的?酸胀感也慢慢消失。

    这?……这?……这?招可以治姨妈疼!

    这?个想法万马奔腾涌入了池榆的?脑海。

    她?兴奋地抓住晏泽宁的?手,“师尊,我要学这?招。”

    晏泽宁将池榆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这?太难了,你暂时还没?有办法学,等?到了筑基,师尊再教你好不好,眼下你灵力太弱了。”

    池榆有点失望,“那?好吧。”她?一面说着,一面扶住桌沿用?屁股磨蹭回?晏泽宁的?对面,期间因为手往上抬,袖子自然垂落,显出了血迹般般的?手臂。

    晏泽宁一把?扯住池榆的?手腕,眼睛如覆了层寒霜,“怎么回?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池榆身子没?了支点,上半身倒下,被?晏泽宁用?手撑着,手掌的?冰凉穿过层叠的?衣物侵入到池榆的?后背。晏泽宁语气隐含怒气,池榆觉得有些不妙,柔声?道:

    “师尊,你先放开我,我胳膊被?你拧得难受,手腕好像也被?你捏肿了。”晏泽宁沉默许久,缓缓放下,手掌离开了池榆的?后背。池榆扭转身子,撩开纱袖,将手臂放到晏泽宁眼前。

    “师尊,这?些都是试仙台上比武受的?伤。全是皮外伤,我已经搽了药,两天就好了。”

    晏泽宁眼神晦暗看着那?条手臂,那?手臂每一道血痕,都像割在他的?心上。他将灵力覆在掌上,一点点治疗那?些伤疤。

    池榆抓住晏泽宁另一只捏成拳头的?手,将他的?手指一点点扣开,展平,盯着晏泽宁的?眼睛,“师尊是不是不想我受伤。”晏泽宁移开眼睛,将视线落在一旁。

    “那?师尊就应该好好教导我,对我严格些,我如果身法再厉害一些,或者是准头再好些,那?我受伤的?几率便会降低。”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台下都没?用?功夫,我台上受伤是难免的?。”

    “你老是为我受伤生气,可我也不是故意的?,谁会喜欢痛呢?我现在修炼了,危险系数又高,再不上心一点,不要说受伤,断胳膊断腿,甚至断头都有可能。”

    晏泽宁视线回?移,四目相对,他的?脸冷若冰霜,“宸宁,你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做,灵石、法器、丹药还是些别的?什么东西,师尊什么不能给?你,只要你开口,我就能给?,你只需要乖乖的?在洞府里修炼到筑基、金丹……就算是渡劫要经历的?天雷,师尊会给?你想办法,你资质不好也没?关系,世界之大,会有炼脉洗髓的?方法……”

    晏泽宁将手贴在池榆脸庞,语气越发轻,“宸宁,你得活的?很久很久……”

    池榆拧着眉头,不解,“那?师尊你是这?样过来?的?吗?你的?师尊对你是这?样的?吗?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在洞府认真修炼。”

    她?摇摇头,“肯定不是这?样的?。”

    “师尊的?剑法不是这?样修炼出来?的?。”

    池榆低下头呛笑一声?,“师尊,你是不是害怕我青出于蓝胜于蓝,以后出门?会抢了你的?风头,别人指着你会说这?就是池榆的?师傅,而不会叫你晏真人。”

    池榆点着晏泽宁皱着的?眉心,“师尊怎么能这?么小气,就算我以后修为比你高,踩在你头上,也不会不给?你饭吃的?,我会给?你每日都吃桂花糕,还有酒酿小圆子。”

    “池榆,你知道师尊不是这?个意思。”晏泽宁抚摸池榆的?后颈,低头,将池榆整个人拢在怀中,“你明白师尊想要你做的?是什么……你得答应师尊……”

    溺爱是不行的?。

    池榆叹气,幸好她?已经长大了,不是从小在师尊手底下养着,依师尊这?么溺爱徒弟的?劲儿,只能养出一个一无是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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