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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成废柴小师妹》30-40

    提審

    商姒帶着陸時鳶進了石室閉關,這一閉,七日時間轉瞬即逝,期間有過幾次強烈的靈力波動自石室內外溢,秦心绫不放心,于是同青枝又聯手布了一個小結界。

    “算算時間,倘若成功了的話她二人這兩日也該出來了。”青竹小院綠蔭下,青枝心不在焉地落下一子在這古梧桐木制成的棋盤上。

    沒一會兒,一只纖手夾黑子跟着落下,而後便傳來幾聲細碎地輕笑,秦心绫将那些被吃掉的白子顆顆拎起,扔進棋罐。

    這才擡眸睨向桌對面的人,勾了勾唇:“青枝姐姐,你又要輸了,倒也不必這般刻意地讓着我。”

    “不下了,沒心思,”見秦心绫直言戳破,青枝索性扔下手中的棋子,懶得繼續裝下去,“少族長在我這已經坐了大半日了,火凰族竟這麽閑,當家管事不用費半點心嗎?”

    “只是這幾日剛好事少。”刻意裝作聽不懂對方話裏的趕客之意,秦心绫也跟着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三四月的天嫩竹剛剛發芽,取下芽尖泡水也別有一股清香味,她拎起茶壺,為青枝沏了一杯:“我同姐姐許多年未見了,姐姐何必這樣着急盼着邺君出來,難道多與我相處半刻都覺得多餘嗎?”

    “怎會。”對上秦心绫那雙嗔怨的眼,青枝仍是那副溫清水柔的模樣,語調也輕輕柔柔的,只是心中并沒什麽波動。

    商姒閉關幫人療傷這幾日,青枝成了沒事人,人出來之前她都沒打算離開,于是剛好方便了秦心绫有事沒事尋上門來同她沏茶煮酒,不然就搬來棋盤切磋棋藝。

    這裏是火凰族的地方,族中長者具不在,秦心绫這個少族長自然就來去自如。

    總之,花樣多得很,她若是說煩了膩了隔天秦心绫又會變出新的花樣來同她探讨。

    凰妖聚居的之地遠離妖界中心,且因實力強橫的緣故也無其它小族敢來招惹,此地格外清靜——若是沒有秦心绫這個人在的話,青枝覺得在此小居個十天半月也算一樁美事。

    可秦心绫在,此事又另當別論了。

    實際上,若非替商姒煉制護魂丹一事非她不可的話,青枝說什麽都不會往火凰族這個是非之地來。

    誰也不知,二人之間曾有過一夜意外的露水情緣。

    當年事發突然,青枝無心去追究到底誰對誰錯,她自認那夜以後早已同人說明劃清了界限,可秦心绫似乎一直對此耿耿于懷。

    青枝其實有些頭疼,她并不很想同這樣一個矮了自己好幾輩的小姑娘有什麽牽扯。

    然而,有些牽扯,确是冥冥中早已經注定。

    倏爾,一杯剛沏好的竹青水被遞送到她面前,還飄着淡雅的清香味。

    青枝垂眸,眼神落在瓷杯身那雙纖手上,未曾擡眼:“少族長,你以後還是直呼我的名諱吧,即便是你母親見了我也少不得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鬼君,你不要在這同我說些‘姐姐妹妹’,我與你……其實并不相熟。”

    縱使對秦心绫沒有半點其它的意思,青枝說這些話的時候也還是下意識避開去看對方的眼睛。

    那種嗔怨的眼神,實在叫人難以招架。

    “是嗎。”秦心绫陡然松手,故意讓手中的瓷杯自上往下重重落在了梧桐木制的棋盤上,未曾分出勝負的殘局被頃刻打亂,白與黑混落滿地,水漬飛濺,其中有那麽一兩點還濺落到了青枝的裙袖上。

    “青枝鬼君。”她音色涼涼的,失了原本帶有笑意的溫度。

    不待眼前的人有所反應,秦心绫又驀的輕笑出聲,以手撐住滿張棋盤,将剩餘的棋子盡數掃落,臉上綻出了似賭氣一般絢爛的笑:“若我一定要喚你這聲姐姐呢?”

    似曾相識的語氣,令人頭疼。

    青枝幽幽嘆了口氣,她捏起被掃至手邊的一顆白子,自石凳上緩緩起身,可就在她轉過頭來剛要開口的時候,院落門口傳來匆匆一陣倉惶的腳步聲——

    “少族長,紅綢長老突然回來了。”

    “受了重傷。”

    火凰族這一支據說是上古神獸鳳凰留下來的血脈,鳳凰鳳凰,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族中只有凰,再無鳳,且由于人丁單薄的緣故,她們格外惜命,從不卷入無畏的紛争與争鬥。

    族中除了族長以外,再有說得上話的便是這獨一位的長老,其次才是所謂的少族長,是以聽到族人來報秦紅綢重傷的消息,秦心绫再無心思去同青枝深究一些兒女情長,即刻便起身離去。

    秦紅綢除了是凰妖一族的長老以外,自小也待她極好。

    随領路的族人穿過小院,走過九曲回廊,在瞧見人的那一刻秦心绫又驚又怒,就連周身的氣息也開始躁動升高,險些不受控制釋出了本命焰火。

    “紅綢阿姨,你……”

    “到底是誰傷了你,竟然下此重手,當真以為我火凰族好欺負是嗎!”

    她三兩步便來到了秦紅綢的身前,二話不說就要幫人把脈先查探傷勢,不想卻被秦紅綢不着痕跡躲過了。

    手心被抽空,秦心绫愣了下。

    她擡眸朝眼前的人望去,只見人輕輕咳了兩聲,而後擺手。

    “心绫,我沒事,”秦紅綢面無血色,氣若游絲,可仍舊強撐着說完了剩下的話,且神情格外凝重,“事情過于些複雜,我眼下不便同你細說,只是你一定要記住我受傷這件事不能張揚出去,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接下來我要閉關療傷,若是在這期間有外人來訪的話,你應當知道該要怎麽做。”

    “如有人問起,你就說我練功走火入魔。”

    從回到火凰族到和秦心绫見面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一番簡單的叮囑後,秦紅綢匆匆閉關療傷,好似再晚上那麽一時半刻她就要殒命于此。

    可即便是受了這樣嚴重的傷也不讓族中衆人出手幫着療傷,這一點,秦心绫覺得有些納悶。

    一場急匆匆的鬧劇,來得急,散得也快,卻在無形中給族中老少蒙上一層迷霧般的沉重感,畢竟秦紅綢身為族中佼佼者驟然重傷,突然回族,又急匆匆直接就閉關,任誰都難免往多了去想。

    待将圍聚于此的族人驅散以後,秦心绫沿來時的長廊往回,哪想才剛剛走出一小段距離,就在拐角處碰上了眼下暫居族中的那唯一一個“外人”。

    “秦紅綢身上的傷,不像是同人打鬥造成的。”是特意掐算好了的,見秦心绫走近,青枝沒有要藏匿身形的打算,反而直接大方地走出來。

    “你都聽到了?”走的時候太急,方才又是那般場景,秦心绫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秦紅綢身上了,以至壓根沒注意自己身後還綴了根尾巴。

    青枝的身份在她看來,有些複雜。

    是外人,又不是外人。

    方才秦紅綢分明一遍遍的叮囑,叫她不要将此事告知任何一個外人。

    “你會告訴邺君嗎?”秦心绫擡眸,迎上青枝那雙滿目柔情的眼,她當然明白這滿目的柔情不過是一種假象,這人看誰都是這樣。

    青枝側目望來:“自然。”

    意料中的回答,秦心绫沒什麽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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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了下頭沒有再和人繼續聊下去。

    然而就在她擦身略過青枝身邊的時候,這人忽然出聲,叫了她的名字。

    “秦心绫。”

    “你們族內的成分有很大的問題,站在邺都的立場,我希望你能盡快排查清楚,尤其是秦紅綢。”不若然,來日叫商姒查出事情當真與火凰族有關系的話,恐怕就不止是牽連到一個兩個了。

    青枝是一番好意,可落入秦心绫的耳朵裏,卻成了公事公辦的警告和提醒。

    女子頓在原地默了默,片刻後轉過頭來,臉上仍是絢爛迷眼的笑,只是少了點溫度:“多謝青枝姐姐的提醒,我還有些事要辦,就不送你回去了。”

    大抵是将青枝的提醒聽進去了,沒兩日,火凰族開始內部肅清。

    尤其在調查秦紅綢這一塊的時候,秦心绫不得不承認,确實有一些可疑的地方。

    她發現,她們族中這位地位崇高的長老似常與蛟龍一族的人有隐秘來往。可蛟龍妖生性嗜殺殘忍,同她們凰妖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何時有了這等來往?

    秦心绫從未聽母親說起過。

    而也幾乎是同時,在密室中待了十日之久的商姒終于出關了。

    商姒出關以後的第一件事,直奔秦心绫這位暫且當家的少族長去了。

    恰巧,人這會兒又賴坐在青枝暫居的小院裏,煮茶品酒,借着讨教的名頭又生生熬了青枝半下午的時間。

    春風暖日,茶香四溢,在這般景象下驟然出現的第三者自然就顯得有些煞風景了。

    又或許,只有秦心绫一人覺得煞風景。

    早就算好了對方會在這兩日出關,此刻見人忽然現身,青枝也不意外,只是納悶商姒為何只身前來。

    “怎只你一人,時鳶呢?”她問。

    “時鳶身上的靈脈已完成重塑,不過尚需适應調和一段時間,我收到你的傳音就先行出關了。”言罷,商姒不再同青枝多言,她直接轉身走到了秦心绫身前,眯起一雙美眸。

    “我是來找你的。”

    “秦紅綢此人,我要。”

    簡短兩句,是生硬的通知,不是征求意見,再沒了初見時尚有顧及的客氣。

    這樣強硬的态度自然就引起了秦心绫的極度不适,到底是小輩,只見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邺君,在尚未找到足夠的證據以前就要我族長老,似乎……”

    話未說完,就被商姒及怪異一個眼神打斷了。

    “少族長可知這幾日裏,我還收到了哪些人的傳音嗎?”放輕了聲音,卻叫人聽出了風雨欲來的感覺。

    聽得秦心绫話中的“證據”二字,商姒險些笑出了聲,她壓了壓唇角,音色驟然冷了下去:“昆侖派,紫霄洞,青城府和仙雲宗接連傳來同一條信息……”

    此刻坐于另一側的青枝已然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她遲疑片刻,悄悄從桌下伸手按下了秦心绫的抵觸動作,示意對方不要在此時去觸商姒的黴頭。

    商姒從不做費力不讨好的事,既然說要親自,那就定然是有十足的鐵證且事關重大。

    果然,下一瞬,只見人高高擡手紅袖一揮,原本什麽都沒有的半空中逐漸浮現一排規整簡短的句子,令在場的另外二人同時變了臉色。

    ——【大陣已破,布陣之人必然遭受巨大反噬,邺君可悉心留意。】

    晚上好,這章沒有小陸

    出關

    短短數十個字,指向性再明确不過。

    秦心绫當即就變了臉色,一直垂落身側的雙手緩握成拳,指尖幾欲嵌進掌心肉裏。

    事實擺在眼前,商姒能聯想到的她又如何想不到?

    如今三界太平,凰妖實力強橫且素來低調,即便族人稀少可數千年來仍穩居妖界第二世家的地位,就是這般單個拎出去放哪都算得上頂尖戰力的凰妖,莫名重傷歸來。

    也不怪商姒會要将人提審。

    實際上,不止有這些人盡皆知叫得出名字的大宗門,甚至于一些連常人都喊不出名字的小門派附近都出現了類似的陣法,商姒只不過列舉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大宗門罷了。

    此事自昆侖而起,牽一發而動全身。

    人間仙門發覺以後紛紛震怒,人與妖的關系繼上一次三界大亂以後又再一次變得危險,處于一觸即發的狀态。

    僅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商姒身上所承受的壓力倍增。

    倘若這事不查個明白揪出背後所涉及的其它陰謀,等到引發三界大亂,生靈塗炭,恐到時無法妥善安置激增的冤鬼怨靈,甚至會引發邺都地底下原本鎮壓的那數百萬怨靈暴動。

    到那時,無論三界亦或是邺都皆無法置身事外。

    商姒從很早以前就知曉了,什麽跳出三界,不受秩序幹擾這樣的說法……一直以來不過是說得好聽。

    若三界不好,邺都又能好到哪裏去?

    她說得好聽是個邺君,其實也不過是一直幫着擦屁股收拾爛攤子的罷了。

    所以秦紅綢身上所藏之事,必須挖出來。

    然而這般強硬的姿态破關将人強行逼出,勢必引起其它凰妖的不滿。

    于公于私,秦心绫都無法眼看着商姒做出這等打火凰族臉的事情,是以即便有青枝暗中阻攔,她也還是硬着頭皮起身:“邺君,秦紅綢畢竟是我族長老,即便要拿,也該等我母親親自拿問才是。”

    “兩日前我已感知到,最多半月,母親便能,到那時我們再坐下來商談此事如何解決也不晚。”

    聽來硬氣的話語,實則并無太多的底氣。

    商姒斂起一雙美眸,沒有出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秦心绫的話。

    “青枝鬼君以為如何?”見難以說動商姒,秦心绫轉頭,澀澀望向置身一旁的青枝,難得擺正了自己的姿态。

    這是在求助。

    她想要青枝為自己和自己的族人至少說上一兩句軟話,從商姒手上争取到一點點寬限的時間。

    青枝還是第一次這樣覺得為難,雖然商姒并不知曉自己和秦心绫之間的那些糾葛。

    鄭重思索了片刻,她終究還是開了這個口:“阿姒,這畢竟是火凰族內部的事情,若能內部提審得出一個結果,也免了邺都出面做這個壞人。”

    更何況前不久她們才承了人家天大一個情,那樣難得的伴生草二話不說就給了,而十天半月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等等也無妨。

    藏匿在這些話背後的深意不用青枝說得太直白,商姒自然能夠領會。

    既有人出聲幫腔,商姒順着松口,給了秦心绫一個半月的期限:“那我就等你半月,若半月後秦瀾還不能站出來給我一個交代,我便親自出手拿人。”

    定下期限,空氣中那股濃重的火-藥味終于淡了些。

    不過秦心绫這邊剛松下一口氣,就聽到商姒又開口出聲了:“對了,少族長,時鳶靈脈修複完全,剛剛服下瓊漿玉液還需要時間去吸收,這幾日還煩你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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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人,不要打擾。”

    分明前半刻還不留情面口出冷語說要拿人,後半刻就若無其事繼續麻煩上她了。

    秦心绫表情有些發僵,可還是禮貌應下。

    待商姒離去以後,秦心绫才徹底松了心中緊繃的那根弦,臉上重新漾起了柔媚的笑:“青枝姐姐。”

    “你還是繼續喚我青枝鬼君比較好。”青枝別開眼去,并不想看那如絲媚眼。

    分明是只凰鳥,怎生得跟狐貍精似的。

    秦心绫也不管,只是壓低了聲線悄聲追問:“方才邺君所說的瓊漿玉液是……?”

    “是從前仙界消亡以前遺留下來的東西,用一滴少一滴仙物。”淺聲答完,青枝便從石凳起身回屋子裏去了,徒留那位難纏的“客人”還留在院子裏愣愣回神。

    瓊漿玉液。

    從昆侖老祖那取回來的小瓷瓶裏原來裝着這樣一滴東西。

    陸時鳶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穿越所在的這個世界竟真有“瓊漿玉液”這種東西。

    光聽商姒說名字的時候她便知曉此物定然珍貴至極,不過到底有多珍貴,她又不清楚了。

    商姒閉口不談此物的來歷,只說讓她服下,有助鞏固自身修為,好加速适應如今靈脈重塑以後的狀态。

    對方這樣說,陸時鳶自然也照做。

    卻沒有想到那樣透明一滴不起眼的小玉液能夠擁有那樣磅礴的力量,吞下以後,在她體內掀起洶湧浪潮,一波又一波,使得她只能被動地引導那些來勢洶洶的靈力在體內疏散,分批引入丹田。

    這樣一日接一日,即便不曾刻意去探查,陸時鳶也感覺到了自己停滞已久的修為正在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增長着,甚至早已超越從前全盛之時。

    而最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內視之下,落于她體內的那滴玉液竟然還在源源不斷釋放靈力。

    陸時鳶第一次感覺到了惶恐與興奮并行是種怎樣的感覺……同時,她本身竟也對這滴瓊漿玉液生出了熟悉的感應,吞化得越發得心應手。

    半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外頭的人不知石室內的陸時鳶将玉液吞化得怎麽樣了,可卻知道,眼下有一事迫在眉睫。

    秦瀾未曾如秦心绫說的那樣按時,商姒自然也不可能無限度的再等下去。

    但此地畢竟是火凰族的地頭,即便尊為邺君,若要強硬拿人必然少不了一場惡戰。

    這一次,即便是連青枝也無法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清晰地擺明自己的立場,和商姒站在同一陣線。

    于公,商家乃邺都世代主君。

    于私,商姒是親人般的存在。

    至于秦心绫和火凰族一衆人等,并不在青枝考慮的範圍內,在她眼看來,與秦心绫之間那點似有若無地淺薄情緣比起商姒,比起邺都,不值一提。

    然而大戰在即,秦心绫身為凰妖一族的少族長為了扞衛全族顏面,竟當着商姒和青枝的面化成原型變回妖身,鋪開雙翅的火羽鳳凰騰空而起,漂亮至極,身上的每一根翎羽都能成為傷敵利器。

    她嘶鳴着浴火而生,選擇獨自纏上了青枝,将人絆住。

    或許是篤定了對方無法對自己下重手,秦心绫有恃無恐。

    看似一場實力懸殊有性命之危的交手,被她這麽一鬧,直接成了兒戲。

    反觀商姒那邊,出手攔截的其它凰妖就不那麽好受了。

    少了一個青枝,對其它凰妖又不能下死手,商姒還從沒打過這般憋屈的架,是以心中躁意更甚,出手就越發重了。

    不過在絕對的實力壓制面前,數量其實并不占優勢。

    就在她将攔路的障礙一個個解決掉以後,秦紅綢閉關的密室也被一擊破開。

    待石門破開後的塵霧散去,密室內那單薄地身影也搖搖晃晃站起,出現在商姒的視野範圍之內。

    看起來,這半月的時間對于秦紅綢身上的傷勢似乎沒有起到半點作用,興許還更嚴重了。

    商姒才沒興趣管這些。

    她凝神,伸出五指,朝下方塵霧後那單薄地身影緩緩收攏,空氣中此時似有一股強大絞力,被神識鎖住的人影臉上徒顯掙紮之色,卻無法動彈。

    然,就在此時——

    “商姒,你給我住手!”

    只聽一聲怒喝傳來,商姒周遭氣溫在瞬間陡然上升。

    就在她暗覺不妙閃身避開的下一秒,那處她原本站立的地方仿若被點燃了空氣,熊熊焰火騰燃着。

    商姒擰了擰眉。

    正施展的術法被橫空出現的人給打斷,她察覺到了熟人的氣息。

    這回,她不僅沒惱,反而不知為何悄悄地松了口氣。

    總算,和火凰族這回也不用徹底撕破臉了。

    商姒擡眸,凝望前方忽然出現擋在秦紅綢身前的人影,習慣性晃動自己右腕上的金鈴,不滿地扔出輕飄飄一聲責問:“你說你既能出來為何不早出來,多費我一番手腳。”

    “商姒,邺君!”

    “你就是這樣來我火凰族做客的嗎?”

    秦瀾怒極反笑,看着這滿地狼藉和自己個個狼狽的族人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她也确實打不過商姒,非要好好給人點顏色看看。

    “身在其位有些事我不得不做,秦族長與其怪我不如想想在秦紅綢的事情上該給出個怎樣的交代……不單是給我,也是給那些怒極的人間仙門。”商姒斂了斂眸子,不為所動,對于自己前一刻的所作所為也無半點愧疚。

    她冷靜,漠然,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布下誅殺陣想要滅人滿門,得是多大的仇才能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她今天若是放過秦紅綢,他日又有誰去放過那些無辜生靈?

    這其中的道理不必說,秦瀾自懂。

    冷靜下來以後秦瀾默了默,回頭看了眼傷勢加重的秦紅綢,又瞥過周圍可堪狼狽的族人們,重重嘆了口氣:“你給我一些時間,紅綢性子是極倔的,我定然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問出來告知與你。”

    “又要時間?”商姒不耐地眯了迷眼,纖手擡起,遙遙一指就指向不遠處已化回人形的秦心绫,倨傲地仰了仰下巴,“你女兒已經管我要過一次了。”

    秦瀾搖頭,開始裝傻充楞:“邺君,小輩說話怎能作數。”

    這分明是賴上了的樣子。

    而飄落于不遠處才剛剛脫開凰鳥糾纏的青枝聽到秦瀾這一句,不由沉下了臉——不怪秦心绫臉皮厚還擅于死纏爛打,原是親娘就是這樣的。

    二人正說着,僵持不下,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也是這時,族中不遠處一道濃郁的靈力波動沖天而起,帶起一陣圓柱形的光柱,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那不小的動靜給引去了注意力,包括秦瀾和商姒。

    然而秦瀾卻在瞧見這番動靜的第一眼便笑出了聲,她終于找到了商姒不得不退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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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姒,你看。”秦瀾半眯着眼,仰頭望向那束光柱。

    若是再仔細一點的話便能夠瞧見柱身裏有個隐約模糊的人影,似是一顆冉冉升起的耀眼星辰,能與日月争輝。

    她能看到的,商姒自然也能看到。

    且光柱裏的那人氣息于她而言,是那樣的熟悉。

    “我火凰族送你這麽大一個人情,難道想從手裏換點時間都不值嗎?”耳畔繼續傳來秦瀾噙着笑的聲音,話裏話外分明還是在表達着與先前幾乎一樣的訴求,這一次卻叫商姒聽來意外的覺得順耳。

    她彎了下唇,眼底的笑意已經快要漾出水來。

    至于那久不肯松的話,也在這時改了口。

    “好,便依你。”

    正道之光

    賭局

    商姒現下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說不上來。

    這樣近的距離,憑她的實力早已感知到光柱內那人影此次破關而出已經到了哪一個階段,大抵是很微妙的一種欣慰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陸時鳶,是她的人啊,她們彼此的名字早已經牽綁在了一起,無法分開。

    是以秦瀾的話讓商姒十分受用,也找不到任何一點再回絕的理由了。

    實在是火凰族這關鍵的一株火靈穗造就了此時此刻的陸時鳶,她的确是承了秦瀾天大的情,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要強硬拿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在你能給出各界一個妥當的交代以前,秦紅綢不能再離開你族地界,否則休怪我不念舊情。”話是說給秦瀾聽的,可商姒一雙美眸卻緊盯着百米開外光束內,那逐漸顯現的人影,心思早已不在眼前的争鬥上。

    不多時,光束消失了,人影也消失了。

    一陣疾風略過,耳側青絲飄蕩,眨眼的功夫商姒就看見自己面前多了一張笑得絢爛的臉,明明是青天白日萬裏無雲,她卻感覺陸時鳶那雙彎起的杏眸裏盛滿了顆顆閃亮的星星。

    “阿姒,我現在……變得很強。”耳畔傳來帶低聲笑語,商姒再也繃不住臉上那最後一絲冷意同陸時鳶一起笑了。

    陸時鳶出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她要看見商姒,要同對方第一時間分享自己的喜悅和狀态,這幾乎是刻在意識裏一定要做的事情。

    好在,這人沒有讓她太難找。

    “有多強呢?”商姒很自然就伸手環住了女子的柔軟的腰肢,長長的睫羽覆下,輕聲接話。

    有多強呢,陸時鳶其實也不知道。

    她只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着用不完的靈力,這種感覺還真不好用言語形容。

    “不好說,反正就是很強,”說到這陸時鳶歪了歪頭,眸中閃過躍躍欲試興奮的光,“不然,我們打一架試試?”打一架就知道到底有多強了,簡單幹脆。

    或者也可以說陸時鳶早就想這麽做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她早就知道商姒強,比世間大多數人都強,人人見到商姒都要尊稱一聲邺君。

    說她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好,不知天高地厚也罷,她就是很想和商姒真正交手一下試試。

    只有清楚彼此間的差距,才好奮力追上。

    然而商姒只當陸時鳶是剛剛恢複實力,單純手癢。

    她抿唇笑着搖頭,婉拒了對方的提議,示意對方看清此刻的周圍的局勢。

    被鬥法波及到的建築碎石加之大火焚燒過的痕跡好明顯不過,陸時鳶這才反應過來,眼下情況不對。

    她拉開了自己和商姒之間的距離,不再旁若無人的黏膩,只是略有疑惑:“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打起來了嗎?”問完,她又偏過頭去看同為己方成員的青枝。

    只見青枝衣裙完好,纖塵不染,仍是那溫婉似水的柔情模樣,除了臉色古怪不太好看以外,并無其它異樣。

    看起來,這場打鬥下來邺都的人并未吃虧。

    “對,打起來了,”商姒勾起陸時鳶小巧的尾指輕輕晃動,同時,擡起另一只手徑直指向下方殘垣破壁旁的秦心绫,“既你剛好出關那便試試……去同她打,把她打趴下了,我再送你一件好物當做獎勵。”

    商姒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聽得清。

    特別是這般目中無人,随手一指的态度,讓人徒生出一股無名之火來。

    頃刻間,場面陷入沉默的死寂。

    就連陸時鳶也不太明白,自己不過是在密室裏呆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怎麽一出來就要和原本關系尚不錯的秦心绫拔劍相向了。

    不止是她,秦心绫本人也是滿頭霧水。

    連日來憋屈忍耐終于等來秦瀾出關,秦心绫現下說話也再無什麽顧慮了。

    “邺君,此為何意?”她有些惱怒。

    說讓區區一屆凡間修士把她給打趴下,這不是純純羞辱妖嗎?

    另一方面,陸時鳶也還在遲疑。

    她皺了皺鼻尖,拿不準商姒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阿姒,真要打嗎?”

    “自然,你以為我在同你開玩笑嗎?”商姒斂起眼中的笑意,語中忽然多了幾分肅氣,“凰妖妖身強悍,實力頂尖,即便是放眼整個三界秦心绫都是年輕一輩天花板的級別。”

    她口中的年輕一輩天花板,可不是人界修仙門派中那些所謂的翹楚弟子可比的。

    要知道妖最強的形态,并非人身,而是本體,更何況凰妖一族乃是鳳凰的後代。

    雖說如秦心绫這般的不管是在她亦或者青枝面前完全不夠看,可若是單個拎出去面對其它人,誰又敢輕視?不說正面交手,光凰妖所有的本命真火都足夠旁人喝上一壺的。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嗎,把她打趴下,你才能勉強算得上一個‘強’字。”商姒一字一頓,望向陸時鳶的眼神逐漸有了點點壓迫感。

    她在為陸時鳶指路。

    修為光強,靈力光多,是不夠的。

    要會用,能打,收放自如可以制敵這才叫真正屬于自己,而眼前的秦心绫剛好能夠充當一個很好試煉目标。

    陸時鳶此刻也領會到了商姒的意思,方才眸中淡下去的那縷戰意此刻又騰升了起來,愈燃愈烈:“好,那我打。”

    若是和強者對戰,她也很想。

    話音落地,只見陸時鳶側身伸出了右臂,五指虛握,泛着靈光的青霜劍逐漸凝聚成形出現在她的手中。

    她握住劍身,朝秦心绫所在的方向上前了半步,目光灼灼落在對方的身上。

    秦心绫周身的氣息此刻也變得浮躁。

    方才商姒的話不止對陸時鳶一個人說的,秦心绫也聽到了,對方那番話語雖然有對自己大加肯定,可也是一種挑釁,秦心绫并不覺得陸時鳶會是自己的對手,哪怕她服了勞什子瓊漿玉液。

    不服氣是必然的。

    但秦心绫到底是能在危急時分挑起一族重擔的人,她壓抑住自己心中騰升的戰意,偏頭朝秦瀾所在的方向望去:“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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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嗎?

    秦心绫在等一句肯定的話。

    “去吧,這對你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不要輕敵。”意料中的反應,秦瀾并未阻攔。

    若說商姒是想要以她親手栽培的女兒為磨刀石,她也不介意用陸時鳶來挫邺都的銳氣。

    目中無人,作風蠻橫,今日還将事情鬧得這般不好看。

    秦瀾知道商姒能放陸時鳶出手定然是有底氣有把握的,但在她看來,陸時鳶這樣的年紀就算再強,又能強到哪去?

    想打秦心绫,總歸還是要差的。

    見母親也同意,秦心绫再無了後顧之憂,在陸時鳶手中青霜劍鳴出鞘的同時她也騰空而起,周身化出一圈實火直直就朝人撞了過去,沒有絲毫留手。

    這一下,陸時鳶避之不及,身上的衣裙都被灼燃了大半。

    妖族肉身強悍,本就是出了名的。

    然而,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天上打得激烈,如火如荼,怎麽看陸時鳶都被壓制得死死占不到半點便宜,好幾次還都險些見血被秦心绫直接傷到。

    而地上,商姒同秦瀾找了處未被波及到的小院坐下,沏水煮茶,安穩觀戰,沒有半點着急上火的樣子。

    秦瀾實在不知道這人在想些什麽,即便瞧她,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商姒将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在秦瀾第不知道多少字往自己臉上瞥來的時候,她輕笑着,懶懶開口:“秦瀾,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如我同你打個賭,此次若是時鳶能把你的寶貝女兒打趴下的話,我許你一個無條件的要求,只要邺都能辦到,我都幫你辦。”

    這番話,賭得有點大了。

    “商姒,你還真是自大。”三言兩語,秦瀾被氣笑了。

    不僅自大,自以為是且還目中無人讓人難以忍耐!

    秦瀾心口憋着一口氣,虛假地同人皮笑肉不笑。

    偏偏商姒還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一雙好看的淡眉微微挑起,讓人瞧似挑釁一般:“秦族長過獎,我自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這是在誇你嗎?

    秦瀾重重放下手裏的茶杯,大約是力道過大,以至杯中的茶水蕩了出來。

    商姒卻仿佛不曾察覺到秦瀾的情緒不滿,仍安坐于此等待着對方答複。

    “既然邺君如此大方,那不收下這番好意反倒是我不識擡舉了,不過這樣算傳出去只怕旁人說我火凰族欺負人……這樣好了,如若陸時鳶能夠在绫兒全力之下占盡上風,便算你贏。”幾乎是想也沒想,秦瀾覺得這樣等于是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商姒既然這樣大言不慚地送上門來,秦瀾也懶得跟人客氣。

    她将“打趴下”改成了“占上風”,差也沒差多少,總算說出去好聽了些。

    商姒無所謂地笑笑:“那便是應下了。”睫羽覆下之時,誰也不曾察覺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若時鳶贏了,我要你再送出一顆伴生的火靈穗,如何?”先前不提,到這時候了商姒才緩緩說出自己的條件。

    秦瀾聽完,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轉過臉來,此時望向商姒的眼神已變得意味深長:“商姒,你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伴生草這樣的東西要了一顆還想要第二顆,當真是貪心不足。

    不過她也并未出言駁回對方的條件,反而重新擡頭,凝望空中正激戰的二人,輕笑着搖了搖頭:“你且看着吧,你的寶貝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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