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现在情况陷入混乱后,对于威雀来说,要炸掉剩下两间仓库反而更简单。
在按照差不多的方式炸掉第二间仓库后,威雀发出了信号。
警戒区外,看到信号的三个小队总算能够行动起来,他们早就看到了警戒区内照亮半边天的火光,听到了不断响起的木仓声,要不是还记得威雀的命令,这边这些好战分子早就忍不住了。
正面被拿着诸伏景光从玛门手里薅来的重武器攻击,内部被威雀连续炸掉两个仓库,被留守在仓库这边的本就并不全是精英,在身边的同伴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长针夺取生命后,不少玛门成员甚至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
被诸伏景光拎出来充当“老板”的日本成员正在按照苏格兰的命令跟玛门的首领周旋。
突然,站在仓库外戒备的二把手神色慌张地进来,俯身在首领的耳边说道:“不好了老大,那个乌鸦组织的人突然袭击了我们的武器库,情况好像不太好。”
玛门首领豁然起身。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厄赛罗先生?”“老板”关切地问道。
“抱歉了,渡边先生,今天就暂且聊到这里,我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改日一定上门赔罪。”厄赛罗摆手要走。
“等等!厄赛罗先生!”日本成员叫住他,鼓了鼓掌,以诸伏景光为首的“护卫队”便立刻进来。
厄赛罗眯眼,手已经覆上了腰间的木仓:“渡边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厄赛罗先生,我知道你们这儿出事多半是火拼之类的事,我这儿还有四十多个人,您要是不嫌弃,尽管拿去用。”日本成员笑道,“大家都是兄弟,您好了,我也能好嘛。”
厄赛罗沉吟片刻,没从日本成员的脸上看出什么异色,当即大笑道:“好!老子认了你这个兄弟!那我就谢谢兄弟的支援了!”
“格兰,一定要保护好厄赛罗先生。”
“是,BOSS。”诸伏景光躬身应道,随后起身,走向厄赛罗,在他的面前站定,同样恭敬道,“厄赛罗大人。”
“好小子,看上去是个狠角色啊。”厄赛罗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对这个身板结实的小弟很是满意。
诸伏景光直起身子,沉默地走向他的身后,在错身的瞬间,银芒闪烁,血色飞溅。
温和、细心、老好人……这些标签似乎都能贴到诸伏景光身上,但作为苏格兰的他却是组织里出了名的虚伪狠辣。
这其中固然有一点受威雀名声的影响,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拥有组织顶尖的狙击水平以及一流格斗技术的苏格兰绝对是组织行动组里的精英。
他的瞬间爆发力极强,倏然出手的匕首像是斩断了空间,还未在人的视网膜上留下影像就已经完成了斩杀。
厄赛罗豪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身体直挺挺地倒下。
不得不说,比起训练有素的组织成员,玛门这些野路子其实并不占优势,若非人数差距,也不至于把分部压制得死死的。
在苏格兰完成刺杀的同时,所有成员迅速找好了掩体,苏格兰也就地一滚,躲进集装箱的后面。
接着,不等玛门的人反应,组织方就开始了火力压制。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数秒,还没反应过来的玛门成员慢了半拍地四散躲藏,在身手敏捷、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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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躲避起来的二把手的带领下开始反击。
在诸伏景光的计算里,今天玛门最多带五十过来,毕竟只是一次交易会谈,在己方没有暴露异常的情况下,对方不大可能带太多人。
而且他们还要留人看守基地、毒库等地方,综合算起来,四十人才比较合理,而他们这边有四十六人,将这四十多个人全灭在这里完全没问题。
然而,诸伏景光却算漏了一点。
……
“八十七人?”沉默了有一会儿的萩原悠平突然出声,语气疑惑,“为什么……人多了?”
武器库对于任何一个实力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毕竟一切恐惧都来源于活力不足。
八十人守卫相对于规模只有三百人的玛门来说已经是一个极限的数字了,他们的主业是贩du,相较于武器库,毒库的守备应该更强。
五人之类的波动萩原悠平好能够勉强当做是人员调动,可是现在多了七个人。
会谈地点是码头……
糟了。
“威雀,加快清理速度。”萩原悠平沉声道,“诸伏景光有危险了。”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今天很可能是玛门进货的日子,在会谈现场的很可能不止四十人。最坏的情况……会有一百人。”
别看威雀能带着十五个人袭击这边武器库的八十人,袭击武器库和正面火拼完全是两码事,毕竟武器库本身就是天然的炸弹,至少会有一半的人死在武器库的爆炸中。
正面火拼则没有这种取巧的办法,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诸伏景光一开始没能想到这种情况,为了不引起注意,组织成员们也不可能人手一把散弹木仓。
人数不足、火力不足、子弹可能也不够。
死局。
“可是,悠平。”威雀的动作没有慢下来,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一手拿木仓,一手夹着三根千本,跳跃在集装箱之间,带走沿途的生命,“来不及的。”
这里距离会谈地点那么远,就算再怎么快,威雀也赶不过去的。
“悠平,苏格兰会死吗?”威雀问。
“……”耳机对面的人似乎叹息了一声,“明明是我的马甲,为什么总是给我添麻烦啊。”他呼出一口气,清醒了不少,“你们有内部的通讯器吗?把我的信号接进去。”
“苏格兰不会死的。”
……
战斗爆发的五分钟后,诸伏景光就注意到了情况有变。
敌人的数量像是完全没有变少,火力也越来越猛,像是有重武器加入了战局。
他略一思索,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异常。
糟糕,失策了。
他暗骂一声,迅速换好了弹夹。
对面有多少人?八十?一百?还是更多?
该怎么办?
一枚手榴弹落在了身边,诸伏景光一惊,翻滚离开,数着秒抱头趴下。
“轰!”
近距离的爆炸声震得他耳朵生疼,甚至产生了幻听。
“滋——滋——喂喂?听得到吗?”陌生的男声从胸前的通讯器里传出,“这里是威雀,接下来请还活着的各位报个数可以吗?”
通讯器上亮起的信号灯确实属于威雀,还活着的成员没有怀疑,找着间隙在频道里报数。
“很好,还有36个,比我预想的有用一点嘛。”那个明显不属于威雀的声音继续道,“苏格兰呢?还活着吗?”
不是幻听。
诸伏景光意识到。
这个陌生的声音是谁?为什么他能够使用威雀的频道?
处于谨慎,他没有点出什么,而是老实地在公频里报数:“37。”
“好的,从现在起,你们的指挥权归我了。”
“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是毫不犹豫地完全执行我的命令,违者以叛徒的形式处理,明白吗?”
“是!”
“现在,打开你们身上任何一个有摄像头的设备,确保你们的摄像头不被挡住。”
第55章 东南亚(六)
当最后一个敌人哀嚎着倒下, 组织方还存活的成员恍恍惚惚地从掩体后走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周倒地的尸体。
四十六个大部分只带了手木仓的人正面全灭了一百多携带了数架重型武器的人,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 然而却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在刚才的二十分钟里,通讯器里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对他们下达命令,他以他们所报的数字来代称他们所有人, 严格控制他们的站位与攻击方向,运用码头这边错综复杂的地形硬生生将敌人绕死在这里。
“喂喂?剩下的报个数。”
这一次, 没有人犹豫,他们自发地听从他的命令。
虽然成功地全灭了敌人, 但他们自己也死伤惨重, 四十六个人中活下来的仅有二十一人, 其中还有七人重伤,两人濒死。
“清理现场,带两个活口回去。”吩咐完, 也不等他们的反应,直接断开了通讯。
成员们慌乱了一瞬,想起还有苏格兰大人在,又冷静下来。
诸伏景光神色不明地看着已经断开通讯的通讯器, 抹了把脸上的血渍,高声吩咐:“全员带上伤员迅速撤离!”
……
威雀和诸伏景光差不多是一前一后到的基地。
思绪还纠缠在刚刚那个陌生的声音上, 身体却条件反射地开始检查威雀是否有受伤,在确认对方的状态不错后,诸伏景光松了口气, 随即一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好像不再把威雀当作一个犯罪分子, 而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弟弟去照顾。
那孩子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出懵懂脆弱的样子, 以至于他逐渐忘记了对方在杀戮时的狠戾。
今天的那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得非常及时,若不是他力挽狂澜,恐怕诸伏景光今天很难全身而退。
可是,实在是太巧了。
组织的科技方面非常先进精密,通讯器这玩意又不像网络那样能够隔着网线直接入侵,以威雀那可怕的直觉,也不可能任由一个陌生人在近处窃取他的通讯信号而不发现。
也就是说,这个声音的主人就在威雀身边,或者至少他与威雀有联系,能够让威雀自愿将信号转给他。
而且,声音的主人一定一直在关注着威雀,否则也没办法如此及时地施以援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组织里的成员因为平时并不怎么看到威雀与苏格兰之间的相处,加上行动组成员这个滤镜,所以很难察觉到诸伏景光对威雀的态度的异常。
但是,如果有一个人其实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们呢?
思忆此,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冷静。
诸伏景光告诉自己。
从现在起,必须控制好自己的行为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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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雀的直觉很强,不能被他察觉到异常。
今天的行动还没有完全结束,既然是清除任务,当然要将一个组织彻底击溃,最好要摧毁他们的一切,震慑其他势力。于是把伤员和俘虏安置好,诸伏景光带着剩下的战力前往了玛门的大本营。
在缺少首领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的玛门基地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哪怕在总人数上依旧碾压组织,也没能掀起多大的进攻来,短短十多分钟就溃不成军。
至此,一个活跃在金三角的势力就此消失,玛门毒库中的所有du品也都被组织收缴,按威雀的说法,后续会有科研组来做销毁处理。
待他们回到安全屋,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置信,但威雀其实是个作息十分规律的人……至少他的入睡时间非常固定。
凌晨四点对于威雀来说已经是一个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熬夜时间了,他迷迷糊糊地跟诸伏景光道了句晚安,随后就要钻进自己的房间里。
“等等。”诸伏景光按住他的肩膀,在他迷茫的眼神下歉意地笑笑,“我那边的浴室好像坏掉了,可以借用一下你这边的?”
威雀慢了半拍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疑有他地答应。
诸伏景光当然不可能是单纯地借浴室。
他还记得自己一周前看到的萩原悠平那与威雀近乎一样的五官,这几天因为一直在忙,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才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但今天不一样。
诸伏景光抬眼看向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的威雀。
今天的威雀异常的疲惫,是绝佳的机会。
“威雀,不可以直接睡觉,要好好洗漱。”见威雀直接就要栽到床上,诸伏景光严肃地说。
青年抿了下唇,不情不愿地挪进了浴室,好好洗漱干净后才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出来。
刚洗完澡的苍白皮肤总算有了些许血色,在略显昏暗米黄色的灯光下染上几分暧昧的美感。
他一头栽到床上,衣摆被蹭起,露出一段纤瘦的腰身,银白的导电丝缠绕而上,隐没在衬衫里,还滴着水的白发洇湿了床单,暗色的水渍点点蔓延……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监视吧?如果有,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没用到完全察觉不到。
所以……
“威雀,不可以这样睡觉,要把头发吹干。”从衣帽间搜出吹风机,诸伏景光把已经要睡晕过去的威雀拎起来。
威雀讨厌吹风机。
那种嗡嗡声对于他来说太过于吵闹,如果是他一个人,他绝对不会主动去吹头发,哪怕他戴着降噪耳机。
但是如果有一个能安抚他的人给他吹,他就勉强能接受。
过长的白发被吹风机吹得蓬松起来,像一团逐渐变大的棉花糖。
趁着这个机会,诸伏景光悄悄地将两根断发收集起来。
“贝利亚是我的朋友,与组织无关,这次任务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太危险了,所以我找了他帮忙。”威雀突然开口,“他叫我好好跟你解释,他说聪明人总喜欢多想,希望你不要多事。”
我不是组织的人,你的事跟我无关,希望你也不要多嘴。
这才是那个贝利亚的真正意思。
看来这个贝利亚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什么啊,这不是完全被拿捏了嘛。
诸伏景光暗恼于对方的傲慢与神秘,但又无可奈何,说到底他根本没有关于对方的任何信息。
威雀皱了皱眉:“你是我的下属,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来试探你或是考验你的。”
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诸伏景光没有说自己担心的不是这个,他也不能说出自己真正的担忧——暴露,他只是默默感激着威雀直白的维护,揉了把软乎乎的白毛,轻声道:“好了,去睡吧。”
既然已经找了借浴室的借口,诸伏景光当然不能达成了目的就离开,他迅速地洗了个澡。
轻手轻脚地走出浴室,扫了眼蜷缩成一团窝在围成圆圈的被子中央的威雀,诸伏景光悄然离开。
要快点找机会把威雀送离这里,离开这个噬人的泥潭,去他本该生活的阳光之下。
……
复古的欧式房间里铺遍了柔软的天鹅绒地毯,向外延伸的飘窗上也被特意铺上厚厚的软垫,确保不论是坐还是躺都不会硌到上面的人。
此刻,穿着睡衣的青年斜靠在飘窗的护栏上,半睁着眼睛发呆。
“悠平?还不睡吗?”下楼去做完了一台小手术又上楼来的浅神弥耶皱眉,语气隐隐透着些许责怪,“已经两点了。”
萩原悠平沉默。
“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久前的他这样对威雀说,“诸伏景光可以趁着这个任务假死脱身,有小羽和叶在,只要诸伏景光安分地躲好,组织是不会发现他的。”
“等过个……一年?反正等之后工藤新一击垮了组织,他就可以安全回来了。”
按照如今的萩原悠平的想法来看,这是能够保证诸伏景光生命安全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是他现在直接降临在威雀身上,他很有可能会开始着手布置。
可是,威雀是有独立思想的个体,这么多年来,萩原悠平已经不能只将他们看着是工具了,不如说,他们是他另类的家人。
所以比起直接操控,现在的他更喜欢这样与他们交流。
可是,威雀拒绝了。
“景光哥不会高兴的。”他说。
“为什么?”萩原悠平疑惑。
威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我不知道。”
萩原悠平哑然。
真可笑,无法感知和理解他人情绪的威雀居然能够说出“景光哥不会高兴”这样的话,更可悲的是,萩原悠平无法理解。
他并非不理解诸伏景光为什么会不高兴,对于诸伏景光来说,成为卧底是他的使命,他愿意为了公众的力量而付出自己,他们这几个同期完全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笨蛋。
他不能理解的是威雀会因为诸伏景光会不高兴而放弃让诸伏景光假死这个选项的行为。
或者换一种说法,他做不到把自己的宝物放在自己不一定能够到的地方。
可是,明明就本质而言,他们是同样的人,为什么在这方面反而不同了呢?
“不要被那个傻子影响了,悠平。”得知萩原悠平的疑惑,浅神弥耶直言道,“那个家伙被宠得太天真了而已,要我说,你这次就应该不管他,让他自己长点教训。”
萩原悠平:……
啊对,弥耶好像跟我的性格最像欸,他是什么人格来着?
傲慢啊,那没事了。
同样精通心理学——虽然是犯罪心理学——的萩原悠平恍然大悟。
第56章 千本针连环杀人事件(一)
“调到搜查一课?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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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大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萩原悠平睡了整整一天, 一直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下班,过来把人拎回去吃饭的时候,萩原悠平才被叫醒。
他这一觉睡得太久,以至于醒过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是很清醒, 直到被萩原研二带到了椅子上坐下, 萩原悠平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吃饭的地方。
他略一回忆, 才想起来路上两人的聊天,随后便是彻底地清醒。
他的语气有些过于激动, 以至于松田阵平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萩原悠平及时调整, “研二哥还在□□处理班, 你跑到搜查一课去干嘛?”
“只是有件想查的案子而已。”,松田阵平含糊地说着,又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跟萩又不是连体婴,干嘛非要呆在一块儿。”
旁边的萩原研二倒是看出了什么:“悠平, 你不想要小阵平去搜查一课?”
话说到这个份上,萩原悠平也知道瞒不过哥哥, 干脆承认下来:“嗯,搜查一课太忙了,你们本来假期就少,而且就阵平哥的性子, 真的能好好抓捕犯人吗?”
“哈哈,怎么会, 小阵平虽然有点不守纪律、冲动、暴脾气、嘴欠、下黑手时没轻没重……”萩原研二的声音逐渐变小, 神色也迟疑起来。
“喂!萩!你真的是在帮我吗?!”松田阵平黑着脸。
“咳咳!”萩原研二讪笑道, “可是小阵平很聪明哟,当初在警校里,我们几个里面就小阵平和小降谷最聪明了。”
他又画风一转:“而且,悠平不是在担心这个吧?总感觉,悠平一直都很担心我们啊,是错觉吗?”说着疑问的话,萩原研二脸上的神色却满是肯定。
萩原悠平偏过头:“警察本来就很危险吧,我当然会担心。”
“你还是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吧。”松田阵平嘲讽道,“我可不希望哪天接到报警电话,说发现不明人士晕倒在路边,疑似被害人。”
“啊,这种情况的话,应该要打给医院?”萩原研二提醒道。
“重点是这个吗?!”
“咳,总之,悠平。”不管旁边嘴欠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注视着自己的弟弟,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像是能够包容一切的星空,温和地接纳着弟弟的不安,“我和小阵平可是很厉害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骗子。
“嗯。”萩原悠平低声应道,扒拉过桌子上属于自己的餐点,闷着头吃起来。
……
“好了,大家都看过来。”周一的早晨,目暮十三带着搜查一课的“新成员”到了搜查一课的办公区,“咳咳,向大家介绍一下新同事,这位原本隶属于□□处理班的松田阵平,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无人回应。
必须要说的一件事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搜查一课眼里基本都算半个同门了。
自从萩原悠平在警界一战成名,遇到一些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案或者毫无头绪的疑案,搜查一课偶尔会尝试着去求助他。
然而并不是每次求助都会得到回应的,与一些抢着要给警方办案的侦探不同,萩原悠平的态度很明确,报酬或者案件总要有一样让他感兴趣,否则免谈。
直到一次街头随机伤人案件,受害者高达十人,凶手四处逃窜难以捕捉,他们找到了萩原悠平,对方却根本懒得搭理。
他才不管歹徒到底伤了多少人,这种完全只是抓老鼠的活动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直到有人提起萩原悠平的哥哥,萩原研二。
只要是搬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萩原悠平就不会拒绝。
奇妙的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个擅长分析罪犯心理,一个擅长分析现场证据,两个人加在一起正好互补,有的时候,一些案件还没有转到萩原悠平手上就被他两解决了。
久而久之,搜查一课的警察们还真的忘记了这两人其实是□□处理班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拆弹双子星。
emmm……
所以,这让他们怎么欢迎新同事?
办公室里的警官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鼓起掌来。
“哟!前辈们好啊。”松田阵平挑眉笑道,看起来格外欠揍,“今后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看见松田阵平一如既往的惹人厌,反而放松了不少,笑骂了几句后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惜,凳子都还没坐热乎,一通报警电话就通过内线转了进来。
反应最快、距离电话又很近的佐藤美和子率先接起了电话,没一会儿脸色凝重:“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出动!”
挂断电话,她立刻向目暮十三汇报:“报告目暮警官,葛西临海公园有人发现了尸体。”
……
葛西临海公园有着好称日本最高的摩天轮,据说它的姐姐高达117公尺,相当于33层楼高,由姐姐鸟瞰而下,可以将东京都心、幕张和房总半岛尽收眼底。
天气晴朗之时,甚至能看到远处被云雾笼罩的富士山。
到了夜间,站在摩天轮下,远远眺望观览车那随着时间而变化的色彩、宛若幻境般的霓虹灯,也是一种梦幻的浪漫。
因此,不论是白天还是夜间,喜欢来此观光的游客都不在少数。
于是理所当然的,等到警察到达现场时,尸体的周边区域已经围满了围观群众和闻着血腥味赶来的各种记者。
目暮十三带着自己的手下,冷着脸驱散着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娱乐记者,又派人劝周围围观的民众离开,好不容易才挤进了现场。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摩天轮的控制亭,死亡的正是今天负责摩天轮的操控的工作人员。
为了防止一些想不开的民众特意到摩天轮上自/杀,葛西的这处摩天轮的舱门都是需要工作人员去操控着打开的。
然而,从某一个时间起,摩天轮的舱门突然不再打开了,刚开始游客们还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摩天轮的乘坐时长得到了延长,直到最先上去的游客转到了第二圈是才觉得不对。
他们先是喧闹起来,直到排在最前面的游客不耐烦地去敲控制室的门,却没有得到回应。有胆大的游客跑进了控制室,才发现负责控制的工作人员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们立刻报了警,同时找了景区的其他工作人员来放摩天轮上的游客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景区工作人员尽力封锁消息,摩天轮工作人员出事这件事也根本瞒不住。
好一会儿,挤在控制室外的人群才完全散去,只剩下一些记者还在黄色的警戒线外蹲守,怎么都赶不走。
目暮十三神色难看起来。
案件被这样大肆报道出去,如果警方不能快狠准地将案件解决,恐怕警视厅的公信力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死者名叫淡岛河川,男,三十七岁,经法医现场鉴定,死因大概率是失血过多,凶器则是那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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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刺穿了颈部动脉的千本针,至于其他因素则需要后续的药理分析或者司法解剖才能确定。
“你们景区负责摩天轮的每一班只有一个人吗?”松田阵平仔细看过案发现场,侧头看旁边的景区负责人。
他今天才到搜查一课报到,还没有领到搜查一课的工作服,因此穿的是他自己的衣服,一身黑西装三件套加上墨镜,配上他那自带不羁气质的表情,看上去不像个警察,像是来收保护费的。
景区负责人迟疑地看向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严肃道:“这位是我们搜查一课的松田警官。”
“别啊,头儿,你这么认真地介绍我,小的有点不好意思啊。”松田阵平故意道。
“松田!”目暮十三黑着脸道。
景区负责人:!
这……这难道是□□大佬带着小弟改邪归正,下岗再就业的励志故事?!
这么脑补着,他看向在场的警官的眼神带上些许敬畏,对于松田阵平的疑问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的,我们景区在摩天轮这边的排班是每班两人的,一般是一人负责在控制室开门,一人在外面接待游客,防止一些年老或是年幼的游客跌倒。”
“那么今天值班的另一个人呢?”
“这我也不知道啊,您等等,我马上联系他。”
景区负责人去翻值班表了,在这个间隙,鉴事课的警察们也在抓紧时间鉴定现场的各种痕迹。
然而,像景区这种工作人员流动量大,更换速度快的地方,在一个控制室里能够鉴定出来的指纹、鞋印、生物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光是指纹他们就鉴定出了近百种,鞋印这种容易因为打扫被擦掉的痕迹则好一点,但饶是如此也鉴定出了三十多种,更不必说生物信息,毕竟谁知道堆在桌子底下的头发到底是什么时候掉在那的。
就算假设凶手的信息在这些鉴定结果里,要排查出来也是一个大工程。
而舆论却是不等人的。
目前最显眼的突破口似乎只有那个本该一起值班的工作人员。
可是松田阵平却不觉得找到那位工作人员后,对方能提供什么信息。
当然,对方要是失踪了就另说了。
第57章 千本针连环杀人事件(二)
雾岛淼, 27岁,男,本该与淡岛河川一起值班的另一个人。
正如松田阵平所预料的那样, 他的出现并没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有用信息, 或者说,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的时候突发急性肠胃炎住院了, 所以我本来想向三上先生请假的, 因为不知道三上先生的联系方式, 所以我先找了淡岛先生。”
被景区负责人三上森一通电话叫过来的雾岛淼平静地解释道,“但是淡岛先生说, 请假的话会影响年终奖, 三上先生平日里并不经常来巡逻, 他可以一个人值班,只要我把今天的工资给他就行。相比较与年终奖, 一天的工资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我就答应了。”
他似乎是匆忙从医院赶过来的,手腕上还带着住院登记的患者腕带, 身形修长匀称,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上去很有气质的人只是一个景区的工作人员。
松田阵平紧盯着他,毫不客气地提问:“作为员工, 你为什么会没有老板的联系方式?”
雾岛淼平淡地回答:“我本来是有记在电话本上的, 但是之前我的电话本落在了我妹妹那儿, 我自己是不记得电话的。”
“‘之前’是什么时候?”
雾岛淼垂眸回忆了一番:“三天前, 星期天我去看妹妹的时候落下的。”
“那为什么一直没拿回来?”松田阵平继续逼问。
“我习惯把熟人的电话存在手机里, 想着也不急着用, 所以打算下次去看妹妹再拿回来。”
松田阵平又扫了一眼雾岛淼的资料, 继续道:“你是学医的,还是海归,怎么不找个医院上班,到这里来当个景区服务员?”
“警官大人。”青年一直平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来,“您不会以为这年头工作很好找吧?比起去一些小诊所给人打针,我更宁愿在这里看风景,这您也要管吗?”
“您是海警吗?”他嗤笑道。
“松田!”目暮十三低声呵止松田阵平过于冒犯的问话行为。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雾岛淼的说辞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这样把人当犯人一样问话已经很过火了。
“抱歉。”松田阵平不甚真诚地道歉。
他直觉雾岛淼是有问题的,但是又找不到证据,本来想通过连续的问题找出他的破绽,却发现对方像是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
从嫌疑人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那么就只能回到受害人和案发现场身上了。
可惜的是,案发现场和受害人身上都很干净,凶器是一根37公分长的千本,这是一种在忍者中非常常见的暗器,说白了就是各种长短和粗细不一的银针。
这根千本由粗到细,最粗的地方差不多有筷子的粗细,应该就是为了方便穿刺,侧边有一条小小的凹槽,这种设计与□□类似,当它穿过人体时,血液就会从凹槽里流出,方便抽出。
经初步的鉴定,这根千本非常干净,除了受害人的血迹以外没有一点信息。
现场能够找到的信息就这么多,目暮十三也不可能将那些附近的游客都找回来,只能要求景区负责人暂时关闭景区,收队回警视厅进行下一步调查。
……
“好,大家一个跟一个,手拉手一起走,不要掉队哟!”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班主任小林澄子站在大巴车外,大声嘱咐着正在一个接一个从大巴里下来下小朋友们。
唉——又要跟一群小屁孩一起活动,好无聊啊——
被吉田步美和圆谷光彦一前一后地牵着从大巴车上下来,江户川柯南默默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帝丹小学集体春游的日子,这一次他们要去的是距离东京都不远的一处自然景区,景区内包含一座天然山峰。
今天他们的计划就是在三个小时之内爬上这座山的山顶,在山顶的观景台上进行午餐,午餐后在原地休息一个半小时,随后依次乘坐缆车下山。
唉——
江户川柯南又叹了口气。
“柯南,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开心呀?”心思细腻的小女孩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江户川柯南的郁闷。
“啊?哈哈,没有啊,我很开心啦,只是有些晕车而已。”江户川柯南解释道。
“是吗,你还好吗?”吉田步美很是担心,提议道,“回去的时候我们换一下位置吧。”
家里条件很好的吉田步美平时也经常坐自家的私家车,因而并不晕车,只是小孩子都喜欢扒着车窗看外面飞速掠过的风景,才坐在了窗边。
实则是个高中生的江户川柯南倒不怎么在意这些,所以坐在了靠近过道是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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