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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重山
镇国公卫震膝下一共有两个儿子, 长子卫轻舟,次子卫重山。其中,卫轻舟已经战死沙场, 这一点毋庸置疑, 卫轻舟的?遗体早已安葬。倒是次子卫重山, 传回来?的?消息是在?战场中失踪, 并未看到尸体。
是以, 镇国公府并未给卫重山举办葬礼。
所以严格的?说,卫重山还算是生死未明。只不过是大家普遍都认为?战场上很危险, 卫重山在?战场上失踪,自?然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不?仅是其他人认为卫重山活着的可能性很小?,便是镇国公府,也未曾抱有希望。若非如此, 洪文?帝也不会对镇国公府放下大部分戒心。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镇国公失去了两个儿子, 膝下只留下一个女儿,便是断了传承。
不?过?是一个小?郡主罢了,并未有人多放在?心上。也是如此,洪文?帝才?频频对元朝施恩。
在?他看来?, 封赏一个女子并没有多大的?威胁。一个女子罢了,他便是把卫元朝封为?公主, 也不?会影响他的?统治和江山。
可如果卫重山还活着, 那么?事情的?意义便不?同了。是以,收到这封密信之后, 洪文?帝便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他本就生性多疑, 况且镇国公近年来?功勋太过?,功高震主, 由不?得他不?在?意。
卫重山还活着这件事,镇国公可知?道?
或者说,这本就是镇国公府的?计划?
密信里并未写这些,但洪文?帝忍不?住多想。卫重山为?什么?还活着?既然活着,那他这些年又为?何不?回来??为?何没有半点消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既然活着,这些年来?,他又在?哪里?又做了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期间,镇国公卫震又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越是深想,越是让人心惊肉跳。
洪文?帝阴沉着脸,紧紧的?捏着那封密信,目光阴晴不?定?,许久忽然,冷哼一声:“来?人!”
无论镇国公知?不?知?道卫重山还活着,他都必须率先做好准备。
“臣参见陛下!”
洪文?帝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衣暗卫出现在?面前,单膝跪在?下方。
“即刻派人去边关,务必找到卫重山,把他抓回来?!若有反抗,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此话之意便是,若卫重山敢反抗,必要时刻可以亲手了结他的?命,只带着卫重山的?尸体回来?复命即可。
黑衣暗卫心头?一紧,立刻叩拜在?地,沉声应道:“臣遵旨。”
待到暗卫离开,洪文?帝独自?在?帝位上坐了许久。半晌,忽然再次沉声开口:“来?人,传朕口谕,宣瑞王进宫。告诉瑞王,朕有要事要与他相商。”
*
“消息已经送出去了吗?”
东宫。
晏长裕斜靠在?床头?,手上翻着一本书,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旁,顾决拱手而立。
闻言,他上前一步,恭声回道:“回殿下,消息已经送出去了。陛下那边已经收到边关传来?的?密信,想来?近日就会有所动作。”
说到这里,顾决微微顿了顿,才?继续问道:“殿下以为?陛下会怎么?做?陛下可信了?”
听到这话,晏长裕微微勾了勾唇角,扬起了一抹充满讽刺的?笑。一边,淡淡回道:“为?何不?信?那消息可是他的?亲信传回去的?,他当然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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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晏长裕唇角的?弧度更深,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唯有一片冷冽,“当然是把人抓回来?,若是抓不?了活的?,那便带尸体回去。”
“可是……镇国公府并无反意。”顾决眉头?微皱,“便是顾及镇国公,陛下应该也会谨慎行事吧?如今卫家二公子活着的?消息,不?仅我?们知?道,陛下知?道,镇国公也知?道。陛下若当真那般做,岂不?是会寒了镇国公的?心?”
为?了安抚镇国公府,陛下更应该嘉奖卫二公子才?对,如此才?能更得民心军心。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咱们这位陛下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晏长裕目光冷淡,不?以为?意,“况且,镇国公有没有反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孤这位父皇信不?信。”
很明显,洪文?帝是不?愿意相信镇国公的?。
或者准确的?说,洪文?帝不?是不?信,他只是容不?下如镇国公这般有名望和功勋的?臣子罢了。
所以哪怕镇国公没有谋反的?心,洪文?帝也不?会放过?卫家。
如今又得知?卫重山还活着,洪文?帝自?然会想得更深。
晏长裕太了解他这位父皇了。为?了保住他的?皇位,他可以不?择手段。莫说是杀一个有功的?臣子,便是妻儿子女,他也可以亲手毁掉!
“况且,这一次,想必卫家再难以洗脱嫌疑。”
闻言,顾决沉默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他清楚,太子殿下所言都是合情合理的?。
只因,卫重山失踪的?这些年都是生活在?蛮族。不?仅如此,卫重山还娶了蛮族公主,做了蛮族的?驸马。
虽然这并不?是卫重山的?本意。
卫重山当初被蛮族俘虏,迫不?得已留在?蛮族。这些年来?都忍辱负重,表面上假意投靠蛮族,实际上,却是在?蛮族做卧底。
如今卫重山之所以回来?,是因为?终于拿到了蛮族的?军机图等,获知?了军事机密。卫重山一心保家卫国,可惜,洪文?帝多疑敏感,怕是不?会如他所愿了。
洪文?帝连镇国公府都怀疑,又怎会相信卫重山带回来?的?机密?
所以,卫重山回来?不?仅不?会得到重用,还会有性命之忧。想通之后,顾决心中的?惋惜更多了。
他虽然与这位卫家二公子并未有多少交集,但是只凭卫重山能够在?敌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受荣华富贵,便能清楚他的?忠心和义胆了。
这般品德,如何不?让人敬佩?
“殿下,您既然清楚陛下多疑,为?何又要推波助澜呢?”卫重山可是元朝郡主的?亲兄长,殿下既想要挽回郡主,又为?何要对付她的?兄长呢?这样做,倘若元朝郡主得知?真相,岂不?是会被越推越远吗?
是以,顾决很是疑惑。
听他提起卫元朝,晏长裕的?目光微微暗了暗,眼中极快的?闪过?了一抹隐忍。
沉默了许久,他才?淡淡开口:“正因要她回来?,所以才?必须这般做。卫重山不?会死,卫家也会好好的?。”
等待是那样的?磨人,没有她的?每时每刻,于他而言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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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
事关她,他的?耐心总是很快告罄。
“时机已到,孤不?等了。”
顾决跟在?太子身后多年,闻听此言,只恍然了一瞬,便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打?算。得知?卫重山还活着,陛下竟然不?会放过?。不?仅如此,以陛下的?秉性,估摸还会借此事,打?压甚至是灭了镇国公府。
但陛下又是一个极好面子之人。
镇国公乃是国之英雄,所以未免被人非议,陛下定?然不?会亲自?出手,但为?了保证事情能够圆满顺利,他必然会派极有能力的?心腹动手。
而谁又是陛下最?信任,又最?有能力,最?不?会被人怀疑的?心腹呢?
答案只有一个。
——那便是瑞王虞晋。
陛下对瑞王有养育之恩和培养之情。瑞王之所以能有今日之风光,最?重要的?便是陛下给予,是以,瑞王对陛下向来?忠心耿耿。
但凡陛下的?吩咐,瑞王无有不?从。
镇国公虽然名义上是瑞王的?师傅,对他有教导之恩,但是又岂能比得上陛下对瑞王的?恩情呢?
所以真到了那一日,瑞王又会如何选择?
一方是师父与妻子,一方是父亲,以瑞王的?性格怕是左右为?难。最?终,恩义难两全,倘若他无法下手,又无法违背父亲的?命令,那么?便只有一个选择了——
他只能毁灭自?己。
遇到这种事,即便是瑞王与郡主夫妻感情再深,也不?可能再恢复如初了。无论瑞王如何选择,两人之间都会生隔阂。
到了那时,夫妻恩爱自?然也就到头?了。
而这其中太子殿下又做了什么?呢?无非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都不?用殿下动手,便已经达成了目的?。
思及此,顾决心中又是敬佩又是心惊。
“殿下,倘若郡主知?道了真相,那岂不?是会……”怨怪您?余下的?话顾决并没有说出来?,但无需说,想来?以太子殿下的?聪慧也都明白。
“恨孤么??”
晏长裕眸光微微一暗,唇角却是挂着点点笑意。像是自?问自?答,不?等顾决回答,便轻笑着说道,“恨孤又如何?难道她现在?就不?恨孤了吗?”
“所以是恨是怨,没有关系,孤只要她回到孤的?身边。这才?是孤的?目的?!”至于是爱还是恨,很重要么??
“至少,她的?人再也无法逃离。余下的?每一日,她都会陪在?孤的?身边。如此,便够了。”
闻言,顾决一震。须臾,终是忍不?住在?心中长长一叹。
然而如此,真的?能够满足吗?太子殿下又真的?不?在?意郡主对他是爱还是恨吗?倘若真的?不?在?意殿下,又为?何要用如此迂回的?手段?
以殿下的?手段明明有千万种方法,让郡主回到身边。缘何又选择了这一种又费时又费心力,却又堪称平和的?法子呢?
不?仅如此,这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
如此保密,表面上是以防泄露消息,被敌方利用,但实际上,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隐瞒郡主吧?
想到此处,顾决心头?一紧。
他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在?看见太子殿下平静的?侧颜时,到底是把到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想来?,无需他的?提醒。殿下,其实也清楚吧?
*
再说瑞王府。
因为?虞晋的?回归,整座府邸热闹了许多。不?仅是元朝,便是下人们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个个荣光焕发。
虽然外界的?流言并未消失,但是男主人的?回归依旧让大家惊慌的?心安稳了不?少。以陛下对王爷的?爱重,再加上王爷,此次还立下大功,无论如何,都不?会寒了功臣的?心。
所以在?元朝看来?,那些流言虽然恶毒,但其实也成不?了气候。
至于虞晋,更是早有应对方法,是以,夫妻俩都没有被此事影响。于他们来?说,还是久违的?相聚更让他们重视。
宫中来?使到时,夫妻俩已经准备上床休息了。聚少离多,让他们都很珍惜这相聚的?时刻。
况且两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只恨不?得时时都黏在?一起,不?分离。
而且元朝还准备要孩子了,也此,她还红着脸拿了好多书,准备与虞晋一起观看研究。
结果,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设,宫中却来?人了。
“都这么?晚了,陛下还找你做什么??”元朝有点不?开心,也有点不?满,“便是皇上也不?能这般压榨臣子吧!现在?可是独属于我?们夫妻的?时间……”
说话间坐在?床间的?女子,仰着头?,看着床边正穿着衣裳的?男人微微嘟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刻瞪圆了,满眼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她坐在?床间,衣衫半解。
圆润的?肩头?漏了出来?,雪白的?肌肤在?寂静温柔的?夜里显得越发柔润细腻。整个人显得又软又柔又小?,娇小?的?身躯在?高大身影的?笼罩下,显得越发动人。
虞晋垂头?,似乎便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白皙起伏。
他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人,更尝过?那份美好,所以更清楚其中的?美妙。况且,分别许久,他心中的?渴望早已到了顶峰。
他心间一热,喉头?上下滚动,强压下了那汹涌而来?的?燥意和不?舍。
“知?知?乖,不?生气。”他没忍住,弯腰,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细腻漂亮的?脸颊,强忍克制,在?那红唇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好吧。”元朝嘟着嘴,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又软又甜,“那你快点回来?,我?不?想一个人睡。”
“……好。”
离开妻子那柔嫩润滑的?红唇,虞晋不?敢多看,落下这话,便快速转身出了房间。他怕多看一眼,便多一分不?舍,为?数不?多的?理智,便被多烧一分。
若是可以,他也多么?想要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妻子。只不?过?皇命难违,哪怕他有再多的?不?舍和留恋,也不?得不?强压下来?。
出了房间,虞晋大步朝前,想到心爱得妻子还在?等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府进了宫。
*
“臣参见陛下。”
“怀思无需多礼,快起来?。”
虞晋刚要行礼,洪文?帝已经走下来?,扶起了他。虞晋自?是是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恭声问道:“不?知?陛下宣臣进宫,所为?何事?”
闻言,洪文?帝面上的?轻松笑意便忽然消失。
“朕深夜宣你进来?,确实有要事。”洪文?帝面色严肃,“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此事除了你,而且此事事关镇国公府,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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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找何人。”
虞晋心头?微微一拧。
此刻,他才?发现殿中竟只有他与洪文?帝两人,其他伺候的?宫人不?知?何时早就被清出去了。
又是深夜宣召,又是清场,是什么?要事和秘事?
不?知?为?甚,那一刻,虞晋心头?忽然生起了一抹久违而来?的?不?安。
他强压下这忽如其来?的?不?安,沉声问道:“敢问陛下,可是镇国公府出了何事?”
“不?是什么?坏事,但朕也不?知?是否是喜事。”洪文?帝似是极为?为?难,沉默了许久,才?道,“朕方才?得知?消息,镇国公次子卫重山还活着。”
闻言,虞晋猛然抬起了头?。
恩重如山
洪文帝仿若没有注意到虞晋的异样, 扔下那句犹如炸雷一般的话后,继续道:“镇国?公子嗣单薄,如今膝下唯有元朝一个女儿。按理来?说, 若次子还活着, 于他和卫家来说都是喜事是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一瞬的震惊过后, 虞晋便已然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无人看到, 他笼在袖中的手掌已紧握成拳。
因为太过用力, 指节泛着苍白的冷锐。
对于卫家来说是喜事,那对于皇家, 对于皇帝来?说呢?
“怀思,朕也不想怀疑镇国?公的忠心。”洪文?帝没有继续方才的话,话锋一转,轻叹一声, “但是,朕乃皇帝, 乃一国?之君,朕必须为朕的国?家朕的子民考虑。”
“镇国?公早已知道卫重?山还活着了。”
洪文?帝声音微微发?沉,“你说,这般喜事, 他为何不告诉朕,反而藏起来??”
虞晋心下一沉。
“陛下, 师父一心为国?, 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二心。”虞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声音似有些干哑, “此事, 或许有误会。”
“朕又何尝不希望其中有误会?”洪文?帝又是幽幽一叹,“怀思, 朕想相信镇国?公的忠诚,也希望镇国?公相信朕,你可明白?”
不等虞晋回答,洪文?帝继续道:“此次,若非收到密信,你说,朕何时才会知道卫重?山还活着?难道,这么多年的君臣,还不能让镇国?公相信朕吗?怀思,朕是皇帝,朕自认这些年并未薄待镇国?公府。”
闻言,虞晋心头的阴影更浓。
他明白洪文?帝的意思了。
“镇国?公是你的师父,还是你的岳父,朕清楚。但这件事,除了你,朕不信任任何人。”果然,下一刻,便听洪文?帝道,“怀思,朕需要你。”
“外人都只看得见作为皇帝的风光,又岂能明白其中艰难?朕的肩膀上,承担的是整个国?家。但凡行错一分,便有可能让生灵涂炭。高处不胜寒,怀思,你可明白?”
话音落下,洪文?帝的目光也沉沉落在了虞晋的身上。
“一晃过去?,已是二十来?年了。朕的怀思,也成了大英雄了。朕知道你对镇国?公的情义,也知道你对你妻子的感?情。但是,”洪文?帝伸手轻拍着虞晋的肩膀,像是一个慈父,温声道,“怀思,朕需要你。”
怀思,朕需要你。
这是今夜,洪文?帝第二次说这话。他并未明确的说,要虞晋为他做什?么,但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当然,他本也不需要明说。
镇国?公是虞晋的师父和岳父,可是洪文?帝却是他的养父。他能活下来?,能成为瑞王,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洪文?帝的给予。
便连外人都知道,洪文?帝对他这个养子比亲子还要好数倍。这样的好,便是那些皇子公主?都忍不住羡慕嫉妒。
这样的好,又岂是一句轻飘飘的感?谢能够还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他被洪文?帝收养,他也未曾受过委屈,反而风光无限。如此大恩,又怎能不报?无论是外界,还是道德,还是感?情,都不可能摒弃这份厚重?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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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晋不久前还火热的心在顷刻间冷却。
偌大的殿中,一片安静沉默。
许久,他单膝跪在了洪文?帝面前,垂首,恭声拜道:“臣但凭陛下吩咐。”此时此刻,除了这句话,他不知还能说什?么。
洪文?帝话已到此,他也不可能再为镇国?公府说话。原来?,这才是洪文?帝深夜急召他的因由。
洪文?帝方才说了那么多,无非是要他明白四个字——亲疏远近。
没有洪文?帝,便没有他的今日。没有洪文?帝,他自然也无法拜在镇国?公膝下,更不可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
恩重?如山,这一刻,这四个字真的如重?山一般压在了他的头上。
“你放心,在没有查清楚真相前,朕绝不会冷了功臣的心。”洪文?帝伸出手扶住了虞晋的手,声音温和,“朕今夜唤你来?,也只是想让你仔细彻查此事罢了。”
“明日你便启程去?边关吧。朕想知道一个真相。”洪文?帝把虞晋扶了起来?,一字一顿的道,“怀思,朕相信你,也只能相信你,你可明白?”
“……臣明白,臣多谢陛下隆恩。”
虞晋垂眸,遮下了眼底的暗沉和痛苦。无人看见,他笼在袖中的手指已然被血染红。
“什?么,你明日又要去?边关?!”瑞王府里,自虞晋离开?后,元朝也无甚睡意,索性便拿了本书看,边等丈夫回来?。
虞晋确实没去?多久,不过一个时辰便回了府。
然而,还没等元朝高兴,便听虞晋说,洪文?帝命他明日一早就?启程去?边关。元朝等了那般久,才等到自己丈夫回来?,结果转眼,丈夫又要离开?了,这让她怎么能平静接受?
“不行,你不能去?!”哪怕告诉自己要明理大方,然元朝到底是被娇宠了两?世的郡主?,便是重?活一世,霸道骄横的性子也难以改变,“你才刚回来?,身上的伤势还未好,怎么能又出任务?”
“陛下到底怎么想的?”元朝非常不满,“他不是最?宠你了吗?怎得下如此的命令!师兄,不如去?求求陛下,不去?行不行?”
听到元朝提洪文?帝最?宠他,虞晋眸色一暗,心头的沉郁越浓了几分。他垂眸,专注地凝视着妻子,炽热的目光一寸一寸的从上而下流连,像是盛满了不舍和留恋。
对上妻子盛满了期待的眼睛,他只觉喉咙干涸,有那么一瞬间,多想不管不顾的应了她。
可最?终,理智阻止了他。
“知知,对不起。”虞晋声音干涩,摇了摇头,“君令不可违,陛下既然要我去?,我便不能推辞。”
正因为洪文?帝“最?宠他”,所以,他才不得不去?。
也只能是他去?。
“就?不能换其他人去?么?”
元朝的心里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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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失望,忍不住咬了咬唇。
虞晋摇头。
见此,元朝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不少。她张嘴,本想问到底是何事,非得让虞晋去??但想到虞晋的身份职责,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既然事关朝事,她便不能胡闹。
她不懂那些朝政,帮不了虞晋什?么,至少不能扯他后腿。而且,元朝也清楚洪文?帝在虞晋心中的地位,她知道虞晋是不会拒绝对他恩重?如山的洪文?帝的,所以不想闹得更不开?心。
她不想再做曾经那个无理取闹的愚蠢郡主?了。
“好吧,那你要注意身体,也要早点回来?。正好,你代我去?看望一下爹爹。许久不见,也不知爹爹身体如何了。虽有信往来?,但到底不放心。”
听元朝提到镇国?公,虞晋眸色微微变了变。好在他隐藏得好,元朝并未发?现这丝异样。
“……放心,我定会去?拜见师父的。”
“那便好,若是爹爹不顾身体,你可得替我好好说说他。”
元朝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说完了镇国?公的事,又拉着虞晋的手,仰头看着他,撒着娇,“我还等着你回来?呢,夫君,不要让我等太久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你知道的,我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说到生气?时,她故意眯着眼,装作生气?的模样,故作威胁。
虞晋的心霎时像是被温水侵泡一般,又软又麻,又隐隐泛着一丝疼意。很?快,那丝疼意便占据了整颗心脏。
他用力抿了抿唇,压下了那疼痛,面对着妻子,温柔的应了一声:“好。”
不等妻子再说什?么,他手上忽然用力一拉,猛然把面前的妻子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用力抱紧。
他抱得很?用力,又唯恐伤了怀里的人,只弄得自己肌肉酸痛。
虞晋低下头,把头深深埋进了怀中人充满了馨香的肩窝。嗅着那股熟悉的香味,心里却没了曾经的愉悦。
“……知知,我心悦你。”
他抱着怀里的妻子,又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只不过这一次,声音低哑,几不可闻。
若非元朝靠在他的怀里,与他离得极近,怕是便要错过这声充满了爱意的表白。
“行啦行啦,我都知道了。”元朝忍不住翘起唇角,“行吧,看在你这次嘴巴这么甜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不过,没有下次了。”
元朝也伸手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柔嫩的脸蛋埋进那温暖又宽阔的怀抱,轻声道:“师兄,我等你回来?。”
虞晋猛然闭了闭眼,压下了眼底的那抹疼痛。看似温暖的房间里,无人看到,他骤然苍白的脸色。
“时辰不早了,师兄,我们安置吧。”想到明日又要分别,元朝忙从虞晋怀里出来?,脸色微红的拉着他的手,朝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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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又要分离,那么这得之不易的重?聚便更加珍贵了。如此,他们自然不能浪费。
虞晋却是没动。
“师兄?”元朝没有拉动人,不由转头看去?,水润的眸子里带着疑惑,那张雪白细嫩的脸颊上飘着淡淡绯红,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动人心魄。
若是往常,虞晋早便迎了上去?。
面前的美?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的心爱之人,便是再亲密也是正理所应当。他没有任何理由忍耐。
“抱歉知知,事情紧急,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还得出去?一趟。”虞晋咽下喉间的疼意,“今夜,我怕是不能陪你了。”
“这样啊……那好吧。”
元朝失望的叹了一声,“那你快去?忙,我不打扰你了。”
一边说,她一边不舍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虞晋的掌心瞬时一空。
便如他的心一般,空荡荡的,充满了凉意。
“好,那你好好休息。”最?终,虞晋面色平静,温柔地说,“我去?忙了。”转身的刹那,他垂首,在妻子的眉心轻轻吻了吻。
一切都恍若平常。
直到出了他们的房间,那份虚假的平静才轰然倒塌。
“王爷?”
刘长辛上前,本想询问。不过不等他仔细问,虞晋已经率先开?口。
“去?东宫。”
话音未落,虞晋已经沉着脸,面无表情的大步向前。见此,刘长辛愣了须臾,才蓦然反应过来?,已然明白了什?么。
入局
夜已深, 元朝也困了。只不过想着明日一早虞晋就要走,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虽说她方才表现得大方明理,但其实心底可难受了。
若非理智尚存, 她早就忍不住生气了。
倘若还是上一世, 她定会开口要虞晋留下来。只不过经历了上一世, 元朝却是再也做不到曾经的理直气壮了。
她告诉自己, 不能任性。
如虞晋所?说, 这是皇命。皇命不可违。这般晚了,洪文帝还把虞晋召进宫, 又要他明日一早就启程,定然是发生了紧急的大事。
所?以即便她再不满,也不能闹。
她已经不是曾经那无法无天,天真愚蠢的元朝郡主了。
元朝躺在床上, 侧首,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铺, 不知为甚,忽然觉得眼?睛又酸又胀,心里也像是吃了黄连一般,一股子?苦涩的滋味慢慢的弥漫开?来。
她忍了忍, 到底还是闭上了眼?睛,不再继续想下去。
没关系的。
分离只是一时。她与师兄已经结为了夫妻, 他们两?情相悦、感情甚笃, 所?以他们定然能幸福安稳的过一辈子?的。
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这一世他们的命运都改变了。
他们所?有?人定然都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许是这般安慰起了效果,况且她本也不是那等多愁善感之人, 反而心宽乐观, 所?以这样?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会儿,元朝终于安下心,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偌大的瑞王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而此?时,东宫里,气氛却是颇为紧张。
虞晋带着刘长辛直往东宫而去。按理,这个时间,除了值夜的宫人侍卫,大部分都已经歇息了。
结果东宫还是灯火长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虞晋畅通无阻的进了东宫。
“老奴见过瑞王爷。”见到他,守在门口的常文立刻向他行了一礼。看?常文的模样?,仿佛是早已等在这儿的。
见到面色沉郁的虞晋深夜造访,他似乎也并不觉得奇怪。
“本王来见太?子?殿下。”
虞晋淡淡看?了常文一眼?,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身上的气息犹如出了鞘的利剑,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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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刻,夹杂着凌厉的气势汹涌而上。
常文微微垂首,闻言,恭声道:“王爷请。”
竟是不用通报,直接把虞晋请了进去。见此?,虞晋眼?里的冷锐更深,有?怒意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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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太?子?殿下早便知道本王要来了。”
扔下这句话?,他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大步走了进去。
如他所?说,晏长裕确实已经久待他多时。
这般晚了,本该是睡觉的时辰,俊美的青年却穿得整整齐齐,打?扮得干干净净。衣裳、发冠,无一处不妥贴。
见到虞晋进来,坐在主位的太?子?微微抬眸,唇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疾不徐地说:“夜已深,不知瑞王来东宫有?何?事?”
因着大病初愈,他瘦了不少,脸色不如常人红润,带着病态的苍白,隐隐有?些?阴郁之色。只不过他生得俊美非凡,如今瘦下来,俊挺的轮廓更多了几分尖锐冷刻。
不难看?,反而更显得俊丽,气势更是大涨,甚至隐隐能与洪文帝相较。
……不,准确的说,看?似随意的坐在那里的储君,甚至比一国之君还要有?帝王之气。
这样?的晏长裕,与平常在外人面前的模样?大有?不同。
他没有?再收敛气势,反而毫无顾忌的展现出来。一举一动,似乎都述说着他的胸有?成?竹。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东宫太?子?,而是稳坐龙椅的天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上位者的气势。
虞晋倏然顿住了脚步,强压的怒气猛然冲破了阻碍,差一点?便要烧尽了他的理智。幸而在最后一刻,他硬生生忍了下来。
“本王为何?而来,太?子?难道不清楚?”虞晋声音冷漠,“这不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吗?”
若非如此?,东宫又为何?灯火不熄?晏长裕又为何?打?扮得这般华贵,等在这里?
听到这话?,上首的青年微微勾唇,又笑了一声,心情似乎极好。
“瑞王殿下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晏长裕漫不经心的捏着手里的杯子?,面色淡然,“不过这里是东宫,可不是瑞王府。瑞王想要撒气,也该回你的王府才对。”
他没有?正面回答虞晋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些?话?。
这样?的姿态实在是太?过气人。
今夜发生的事,东宫不可能不知。更有?可能的是,这一切都是东宫的设计——当然这一点?,在虞晋踏进东宫时便已经证实了。
这一点?,他知,晏长裕自然也知。
然而没有?证据,虞晋无法光明正大的指责什么。便如此?刻,晏长裕也可以不承认,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一局,是他输了。
不是他轻敌,而是他没有?想到,原来从始至终晏长裕都没有?放弃。以他对晏长裕的了解,他本以为在江山与爱情之间,晏长裕只会选择前者。
如今看?来,却是他大意了。
“晏长裕,你可知此?事会有?什么后果?”可惜这一次,虞晋并不想与晏长裕绕圈子?,他直截了当的说,“你明知道陛下对镇国公府有?多么忌惮,为何?要这般做?”
说到此?,虞晋看?向晏长裕的目光冷得吓人,“你难道想要置镇国公府于死?地不成??”
闻言,晏长裕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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