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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草包美人》40-50

    第41章

    这样的话挺让人难以置信, 但也情有可原。

    瞿新姜在国外的那几年,朋友圈太过狭窄,来来回回身边都是那些人。她好看, 不缺钱,其实也容易受骗,但她的眼光比天还高,觉得鲜少有人能比瞿家富有, 还会下意识拿傅泊冬和别人比。

    是的,她会拿自己和傅泊冬比,也会拿别人和傅泊冬比。

    可以说,瞿新姜以前所有的观念, 都很难摆脱钱这么一个字眼, 好像她的身上除了钱,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她没有谈过恋爱, 也没有很多的朋友。

    瞿新姜说完才回过神, 她不觉得这是多丢人的事情, 可却怕傅泊冬嘲笑她,于是侧头朝傅泊冬看了过去。

    车上,傅泊冬只是扬了一下嘴角,似是早知道这件事。

    傅泊冬调查过很多关于她的事情,知道也不奇怪。

    “你不能笑我。”瞿新姜不自在地说。

    “我为什么要笑你。”傅泊冬问。

    瞿新姜想了想,她觉得傅泊冬不像是有时间谈恋爱的,但做那种事的把戏, 又好像特别多。

    “你在想什么。”傅泊冬又问。

    瞿新姜总不能说, 她觉得傅泊冬不像感情经验贫瘠的, 所以难免有点抬不起头, “那你呢, 你想过吗。”

    “我?”

    “嗯。”瞿新姜觉得傅泊冬的神色有点古怪,像是被冒犯到了,却又隐忍着。

    傅泊冬的目光很突然地冷下来一点,很沉默,像是在斟酌什么。

    突然的严肃让瞿新姜不知所措,好像这几天营造出的缓和气氛全是虚像。

    瞿新姜很慢地转开了头,又不愿和傅泊冬对视了,心越跳越快,快要撞出嗓子眼。

    傅泊冬抿着唇,久久没有说话。

    瞿新姜也不敢开口了,生怕说了什么傅泊冬不乐意听的。

    过了一阵,傅泊冬伸手,把前后座之间的挡板降了下来,把司机和程碧遮得严严实实。

    后排的光线暗下。

    也不知道司机和程碧会有什么反应,但瞿新姜有点慌,很快往后避去,半个背贴到了车门上。

    整辆车好像被一刀切成两半,前后隔绝。

    傅泊冬突然倾身逼近,手臂撑过了中线,神色有点复杂。

    瞿新姜连忙抬起手,却不大敢往门上摸。车还在道路上疾驰,她不想因为无意打开车门,而把自己甩了出去。

    她的顾忌被傅泊冬看出来,傅泊冬很慢又很沉着地坐近,一下就越了界。

    一时间,瞿新姜像是被逼在墙角,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她又不想被司机和程碧听到什么,于是把唇抿得很紧。

    她企图摸向车门的手被傅泊冬抓了回来,冷不丁被冻了一下。

    刚从外边进到车里,傅泊冬的手还是凉的。

    于是瞿新姜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傅泊冬伸手,拇指蹭在了她的眼角上,她不得不闭起一只眼。

    傅泊冬的指腹沾上了闪粉,她捻了捻,再度伸手,把瞿新姜眼梢的闪粉给抹开了。

    那一道闪烁明媚的痕迹登时延伸至发边,眼妆一糊,微红的眼梢更是没有遮拦。

    “你干什么。”瞿新姜压着声。

    傅泊冬说得很淡,“我身上还有病呢,我还能怎么谈,和谁谈?”

    瞿新姜被挤在角落,不由得抬手抓住了傅泊冬的手臂。

    “感情不是吃饭喝水。”傅泊冬靠得挺近,像是想把字音一个不落地全灌进瞿新姜的耳朵,“情到浓时不免亲密,亲密了会做很多事情,我都这样了,还能和谁做这些事情。”

    因为傅泊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瞿新姜心跳如雷,怕黄顽和程碧会听见。

    于是她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捂住了傅泊冬的嘴。

    傅泊冬总是涂着正红色的口红,显得很庄重很正式,同时又锐利,充满了攻击性。

    这一捂,瞿新姜觉得傅泊冬的口红已经蹭上她的掌心。

    “我不知道,我、我又不懂感情。”

    傅泊冬的平静不是那么真实,因为眸光太沉了,有点像死水。

    瞿新姜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傅泊冬会做点什么。

    果不其然,傅泊冬张开嘴,咬住了她捂在自己嘴唇上的手,牙关紧实地扣在了她的虎口上。

    瞿新姜有点吃痛,她在想,她到底是哪里气着了傅泊冬。

    傅泊冬咬得很紧,眸中终于露出隐约的怒意,心上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这几天埋在心底的复杂情绪露出了点藏无可藏的尖尖。

    所以她咬得瞿新姜很痛,像是要那一整块皮肉叼下来。

    这种被咬出来的痛,瞿新姜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很容易就想起了那时傅家老宅的事。

    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推傅泊冬的脸,被咬住的手掌使不上什么力气。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的病,还要问我这些事。”傅泊冬很快松开牙,把瞿新姜那留了牙印的手握了起来。

    牙印很深,却没有咬出血。

    傅泊冬是清醒的,好像只是想泄愤,没有像咬住瞿新姜锁骨的那一次,被情绪操控着像是笼中困兽。

    瞿新姜的手腕被握住,手背上的半圈牙印红得明显,有一半是因为蹭到了口红,一半是因为体质的原因。

    “我不是故意的。”

    傅泊冬扣着瞿新姜的手腕,看了她一阵,有点烦闷地合了一下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吐出了一点气音,垂着眼抽了一张湿纸巾,往瞿新姜的手背擦。

    “我很忙的,没有多余的可分配时间。而且,我不是那么想和旁人分享我的病。”

    瞿新姜眼睫一抖,朝傅泊冬的脸飞快看去一眼,傅泊冬的神色很认真,显得很郑重。

    她觉得傅泊冬应该是会感到寂寞的,她没来的时候,傅泊冬在偌大的别墅里,不允许旁人随意踏入,把自己封闭着。

    “也许,明婧阿姨会希望你能……开心,能有人和你分享一些事。”

    “你也觉得我不开心?”傅泊冬把湿纸巾揉进掌心。

    瞿新姜一只手还被圈着,“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傅泊冬把她的手翻了过来,揉开她攥起的手指,把纸巾塞她手里。

    瞿新姜一声不吭地揉着虎口,她实在想不出,傅泊冬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回岭洋区的路途还很漫长。

    “说说金明莹和她的爱人?”傅泊冬开口打破沉默。

    “爱人”这个称呼太过郑重,让瞿新姜愣了好一阵。

    她回忆着金明莹和她老公的相处模式,轻声说:“他们像是朋友,却很亲密,相处很自然,感觉旁人融不进去,像是相爱了很久。”

    “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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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你很羡慕。”

    瞿新姜气息微顿。

    傅泊冬还是坐得很近,搭在膝上的手不自然地捻起指腹。

    瞿新姜没有应声。

    傅泊冬慢声说:“你傅叔和婧姨有时候会提起你的母亲,他们对覃姨嫁给瞿叔这件事向来不是那么认可。”

    挡板遮得太严实了,以至于后排显得有点逼仄憋闷。

    “但覃姨坠入爱海,不论外人怎么劝说,她都不想回头,只有外人看得清楚,其实瞿叔没有覃姨爱得那么深。”傅泊冬大概有点犹豫,所以声音带着一种含糊的粘连感。

    瞿新姜不太理解,傅泊冬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尽管这些不是在控诉她,可她听得……还是有点不舒服。

    “瞿叔的心一直放在窦明芳的身上,他和窦明芳一起设下了这个骗局,覃姨是最适合的,因为她是覃家的独女,覃家二老年纪大且身体不好,这一切简直是为瞿漛量身打造的岳父岳母。”

    瞿新姜又想去捂傅泊冬的嘴了。

    傅泊冬垂下眼,“所以瞿叔对覃姨总是很冷淡,只有覃姨单方面在保持热切。在你的记忆里,他们大概不太像夫妻,像是一对互相讨债的,他们应该经常争吵。”

    她一顿,又说:“所以你会很羡慕金明莹和她的爱人。”

    瞿新姜怔了神,听着傅泊冬缓慢地剖析,连呼吸声都像极哽咽。

    傅泊冬低垂的目光一抬,“可这是瞿漛和窦明芳的错,你所向往的,你有机会拥有。”

    瞿新姜头一回得到傅泊冬的安慰,只是这个人安慰的方式太过别致,把她的心切开,又用创口贴补上。

    傅泊冬收了手,又有点懊悔地别开眼,口红斑驳的唇抿得很紧。

    可瞿新姜还是哭了,眼睛泛红。

    傅泊冬听见吸鼻子的声音,越发后悔。她是有点心烦,这种烦闷让她做了很失礼的事情,也明白瞿新姜的不自在,所以才想亡羊补牢地说点什么。

    很可惜,没补住。

    过了一会,她又企图挽回点什么,“等闲下来后,我带你去看看窦明芳,看到她过得不好,或许你会开心很多。”

    等车进了别墅区,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傅泊冬忽然想起,在录制现场看到的那一幕。

    她看见瞿新姜碰了一个女生的耳朵,两人已经越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好像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一幕,她的情绪变得有点差。

    车停下,挡板却没有立即升起。

    傅泊冬问:“今天认识了新朋友吗。”

    “认识了一个。”瞿新姜想起了孟紫苓,用手背很轻地碰了眼梢,省得下车时被黄顽和程碧看出点什么。

    “我看到你们靠得很近。”傅泊冬意有所指。

    瞿新姜不怎么明白,“我抽中下一轮和她合作,一起讨论了编曲和分配。”

    傅泊冬升起了挡板,“下车吧。”

    回到别墅,刘姨走上前接了两人脱下的大衣,很温和地问:“小姐要喝水吗。”

    傅泊冬换了鞋上楼,“给她,今天费嗓子了,润润喉咙。”

    瞿新姜坐在底下看手机,在傅泊冬上楼时,仓促地仰头看了一眼,她能想到傅泊冬回房做什么。

    刘姨给瞿新姜把水端了过去,仰头看了一眼说:“小姐好像心情不太好。”

    瞿新姜觉得也是,在车上时,傅泊冬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了,可她只能装作不懂,“有吗。”

    刘姨叹了一声,“再过几天,等……那边的事情办完,夫人可能会过来住,因为放心不下你们。”

    或许是傅泊冬的冷漠面具戴得太厚了,有时候瞿新姜会觉得对方已经忘记刚经受的痛苦。

    “您要上去陪陪小姐吗。”刘姨问。

    瞿新姜喝了水,不安地朝上看了一眼,又坐了一会后,她才上楼,停在了傅泊冬的房门前。

    她敲了门,屋里没有人回应。

    过了十来分钟,门才打开,傅泊冬穿着浴袍,身上还带着水汽。

    门开着,傅泊冬有意避开了一些,留下的那条道像在邀请瞿新姜入内。

    于是瞿新姜走了进去,“你刚刚在洗澡吗。”

    “洗澡能让我放松。”傅泊冬关上门,把包裹在头发上的毛巾取下,湿卷的头发垂在颈侧。

    瞿新姜下意识想走。

    傅泊冬看了出来,擦着头发说:“等一下。”

    瞿新姜心绪狂旋,一颗心像是能像无人机那样,当场起飞。

    傅泊冬却没有拉开衣帽间的门,而是取了吹风机放在了瞿新姜的手里。她坐到沙发,随手翻开了一本书。

    电吹风都到手里了,瞿新姜又怎么会不明白,只好插上电,小心翼翼地给傅泊冬吹起头发。

    湿润的头发很柔软,在她的指间滑落,傅泊冬头发的香味在风中飘逸。

    只要在这个房间里,瞿新姜就会觉得她和傅泊冬很亲近,但现在她却没有和傅泊冬做太私密的事情,莫名有点像她向往的那样。

    书页翻动的声音被风声掩盖,连带着傅泊冬的说话声也变得模糊不清。

    傅泊冬说得不大流畅,“你今天……提了金明莹和她的爱人,回来之前,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举止很亲密,我以为你萌生了什么想法。在合同期间,我……”

    在风声中,她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希望你别急着谈恋爱。”

    瞿新姜仔细回想,她和孟紫苓究竟亲密在哪里,记忆中出现她转身时撞见傅泊冬站在远处的画面,连忙说:“她的耳钉掉了,我帮她捡了回来,她一个人戴不好,我才帮她戴上了。”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澄清不够,她又说:“而且孟紫苓也是女孩子。”

    在她的认知里,异性恋才是主流。

    傅泊冬偏开了头,把瞿新姜手里的吹风机拿了过去,顺手关掉。

    呜呜声骤停。

    瞿新姜不解地垂下眼。

    傅泊冬仰头,很认真地说:“我一直觉得,亲密关系的双方,是男是女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才会误以为你和她有发展其他关系的倾向。”

    因为曾和傅泊冬做过一些没有越界却又很亲密的事情,所以瞿新姜知道,傅泊冬话语里的“亲密关系”指的是什么。

    太直白了,瞿新姜嘴唇发干,“我没有这么想,你也别这么看我。”

    傅泊冬心想,这有点难。

    然后瞿新姜有点难为情地扭开头。

    傅泊冬再次觉得,自己似乎又说错了什么。

    第42章

    后来傅泊冬的头发是自己吹干的, 瞿新姜放下吹风筒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泊冬下楼喝水,正巧刘姨在擦桌子。

    刘姨回头问:“小姐需要什么。”

    “水。”傅泊冬已经端起了杯子,“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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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姨捏着帕子, 略微担忧地望去一眼, 意有所指地说:“那位医生很久没有来了。”

    傅泊冬下颌抬起,吞咽时脖颈微动, “嗯, 换医生了。”

    这医生换得并不突然, 毕竟前一位已经很久没有上门了。

    刘姨有点诧异,“新换的医生不来吗。”

    傅泊冬放下杯子,“来的。”

    她垂下细密的眼睫, 说实话很想联系医生, 但太依赖医生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刘姨又假模假样地擦了两下桌子, 忧心忡忡地看了傅泊冬一眼, “小姐心里有事?”

    傅泊冬很轻地“嗯”了一声,她在思考, 究竟是哪来出了问题。

    她莫名希望瞿新姜开心一点, 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要联系医生吗?”刘姨问。

    傅泊冬摇头, “不用。”

    上楼时, 她明白过来,她虽然对自己那方面的需求还不能习以为常, 甚至觉得抗拒, 但这样的念头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思考。

    她……会下意识觉得瞿新姜也和自己一样,她总是过多地站在自己的角度,其实这样并不公平。

    翌日, 第二轮没有开始录制, 瞿新姜去找孟紫苓继续讨论歌曲, 以及尝试磨合,其间会有花絮老师过来拍摄。

    在琴房里,瞿新姜坐着听孟紫苓弹钢琴,孟紫苓把自己改过一遍的歌弹唱了出来,不得不说,和原曲出入不大,却也带上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瞿新姜听得有点恍惚,这是她做不到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有什么样的偏好,特点在哪里,所以如果换作是她来编曲,她怎么编都编不出朵花来。

    孟紫苓回头,有点不好意思,挠了一下额发问:“你觉得怎么样。”

    瞿新姜颔首,“很好听。”

    孟紫苓却不是那么满意,又在钢琴上反反复复弹奏那一段,嘴边一边哼着,反复调整,想在细微的变化里找到最优解。

    瞿新姜觉得,如果是她,她不会这样勉强自己。

    很突然的,她又想起傅泊冬,如果傅泊冬在,也许会对孟紫苓分外满意,因为傅泊冬也是这样的人。

    在重重复复弹了好几遍后,孟紫苓又在谱子上用笔修改了许多,音符被划去,歌词被修改。

    说是合作,其实这更像是孟紫苓的单人创作,因为去瞿新姜没有参与太多。

    孟紫苓创作起来还挺投入的,就像是忘记身边还有人,甚至连水也没有喝。

    过了有半个小时,孟紫苓把那一段的旋律重新确认好,才讶异回头,想起来瞿新姜还在她后边坐着,连忙问:“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瞿新姜也愣住了,下意识想拒绝,不是不想试,只是不太想碰钢琴。

    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碰过钢琴的,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还会碰上一碰,后来出国,连钢琴都不想多看一眼。

    孟紫苓看她犹犹豫豫的,往旁挪了点儿,脸有点红,“不如你过来,我们一起试试。”

    瞿新姜沉默了好一阵,看着那架钢琴就好像在看什么极其陌生的东西。

    这种目光让孟紫苓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因为按理来说,瞿新姜不应该对琴陌生,就算是不熟悉,也不会是这样陌生到以至于有点惊怕。

    “没事没事,”孟紫苓干巴巴开口,“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

    可瞿新姜还是坐了过去,坐在钢琴前时,气息有点憋滞,一时间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放。

    孟紫苓先落了手,旋律从指间流泻而出,她很容易沉浸在音乐里,好像音乐一起,她就会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瞿新姜跟了一段,总是很容易慢下一个拍子。

    两人没有分段,就这么唱完了一整首。

    孟紫苓抬起的手一顿,把谱子拿了下来,抓着笔思索了一阵,“我觉得分配也要改一改。”

    “你想怎么改。”瞿新姜问。

    然后孟紫苓重新划分,嫌自己画得太花了,又重新拿了一张干净的谱,把调整的段落照着修改,接着才给歌词分了段。

    这次一目了然,瞿新姜一下就看懂了。

    在确认了编曲后,两人又磨合了很久。

    经过昨晚,傅泊冬的一番言论,使得瞿新姜尤为敏感,把孟紫苓的一些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实际上她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不觉得孟紫苓和她稍微亲密一些,是对她有意思,但是傅泊冬在歪曲了她的意思后,使得她的想法也朝另一个方向倾斜。

    可能是孟紫苓太容易害羞了,总是在她面前脸红。

    瞿新姜尝试着把自己那一段唱了一遍,“这样可以吗。”

    孟紫苓摇头,显然不太满意,“缺了点什么,没有我想要的那种先抑后扬,那种……”

    她不好意思地眨了几下眼,又说:“就是压抑,我想要你唱出压抑的感觉。”

    瞿新姜不懂,她只会照着谱子唱,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毛病,但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拍摄花絮的老师进来了,对着瞿新姜和孟紫苓一通拍,孟紫苓还在教瞿新姜,乍一回头,看见涌进门的镜头,猛地红了脸,摆手说:“能不能等会再拍。”

    瞿新姜这才发现,孟紫苓对着谁都能红脸,这完全怪傅泊冬,让她想多了。

    等到拍摄的人走了,孟紫苓才定下心,继续跟瞿新姜讲自己的想法。

    两人坐得很近,孟紫苓的头发上也沾着香味,闻起来淡雅又温柔,但不会让瞿新姜心悸,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唐突了对方,好像只是一股平平无奇的香味而已。

    这和傅泊冬带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到下午三点,两人也还在琴房里,孟紫苓唱着唱着就没了力气,有点儿蔫,很害羞地说:“饿了。”

    “去吃点什么。”瞿新姜也有点馋。

    孟紫苓已经把手机拿了出来,“要不叫外卖吧。”

    瞿新姜看了手机,这才看到傅泊冬两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信息。

    「午饭吃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点迷茫,手忙脚乱地打字:“在看了。”

    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不知道傅泊冬还会不会回复。

    傅泊冬过了一会才开始输入。

    「太迟了,已经三点了。」

    可不是吗,在岭洋的别墅时,刘姨总是三餐不落,每天准时开饭,相比之下,确实是太迟了一些。

    瞿新姜估摸不准傅泊冬的意思,斜了孟紫苓一眼,又低头打字。

    「在编曲和磨合上花了很多时间。」言下之意,她不是故意不吃的。

    过了一阵,傅泊冬发过来消息。

    「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瞿新姜不明所以,动了动手指。

    「在的。」

    然后傅泊冬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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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点餐了,等半个小时。」

    边上,孟紫苓还在看外卖,“吃点什么,其实有点想吃辣的,但我经纪人不让。”

    瞿新姜目不转睛地看傅泊冬发来的消息,然后点开对方的资料看了一阵,确实是傅泊冬没错。

    “你有什么主意吗。”孟紫苓回头问。

    瞿新姜眸光闪躲,“不用点了,一会可能有人送过来。”

    孟紫苓诧异地问:“你点了啊。”她停顿了一下,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头。

    很显然,瞿新姜没有点,但半个小时后,真的有人送餐过来了。

    送餐的人没有穿外卖的制服,反倒像是什么高级餐厅的服务员,小心谨慎地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孟紫苓消化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吃的啊?”

    瞿新姜走去打开包装,才发现送来的东西不少,别说两个人了,就算是四个人吃也绰绰有余。

    孟紫苓看着桌上的餐盘和碗,就像是把餐厅搬过来了一样,她把碗翻了过去,看见了碗底的印章,轻轻哇了一声,“这家上回我连预约都预约不上。”

    瞿新姜埋头闷吃,不明白傅泊冬是什么意思。

    吃完后,两人又捣鼓了好一阵,临近傍晚的时候开始录制第二轮,刚好给满了二十四小时的编曲时间。

    程碧在现场等着,在看见瞿新姜后,在她耳边说:“在录制结束后,老板会过来。”

    瞿新姜点头,因为傅泊冬的关切不知所措,“她要过来看吗。”

    程碧摇头,“老板过来接您。”

    瞿新姜这回是真慌了,想劝程碧叫傅泊冬不要来,可这哪里是她和程碧说了算的。

    因为是合作舞台,所以服装化妆都是商量过的。

    瞿新姜留意到,其他小组的人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和和气气的,但莫名给人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这并不奇怪,组里两个人会分别接受投票,票数低的人将会离场,这正是金明莹觉得不公平的地方。

    在化好妆后,程碧再度惊诧于瞿新姜的相貌,那张脸在冷光下显得很白,漂亮得不太真实。

    程碧小声问:“会紧张吗。”

    瞿新姜心跳得不是很快,她很少能体验到紧张的感觉,只有傅泊冬,总是能让她悬起一颗心。

    虽然心底对结果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但其实她还是有一些期盼的。

    孟紫苓涂好了口红,朝镜子里的瞿新姜看了一眼,耳朵有点红,“该我们上去了。”

    瞿新姜点头,跟着上了台,和孟紫苓一起完完整整地诠释完一整首歌。

    她很认真在表演,这可能是她这几年里做得最认真的一件事。

    台下所有人都在认真注视,专心聆听。

    也许瞿新姜在技巧上真的有所欠缺,但那张脸出现在屏幕上时,确实秀色可餐。

    她太好看了,脆弱易碎,容易让人产生破坏的念头,以至于为了蒙蔽内心的阴暗,她的一些缺点被允许存在。

    可惜观众投票并不能完全看脸,票数出来之后,孟紫苓的得票要比瞿新姜高上许多。

    瞿新姜并不惊讶,而且还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孟紫苓确实比她好很多。

    下台的时候,孟紫苓和她拥抱,两人连面颊都贴在一起,被投映在硕大的屏幕中。

    程碧跟着瞿新姜离场,在后台等她换好衣服,在手机亮起的时候,连忙说:“傅总快到了。”

    瞿新姜有点落寞,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时间。

    金明莹敲门,从外面走了进来,很关切地按住了瞿新姜的肩,“没事的,还可以有下一次机会。”

    瞿新姜笑了一下,“我猜到结果了,孟紫苓确实很厉害,在还没有上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金明莹看她眼梢有点红,觉得瞿新姜虽然嘴上说没事,实际上还是难过的,“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瞿新姜说可以。

    快要到金明莹上台的时间,所以金明莹没能逗留太久就离开了。

    孟紫苓还要准备别的,所以瞿新姜走的时候,没能过来送她。

    录制现场还是很热闹,有观众站起来欢呼,鼓掌声此起彼伏。

    瞿新姜和程碧走到了停车场,走的路上,瞿新姜给林珍珍发了消息。

    「二轮游结束了,同台的歌手很厉害,编曲全程是她在负责,她弹钢琴的样子有点像以前的傅泊冬,很投入,可惜傅泊冬没有继续弹。其实我早就猜到结果了,只不过想到票数的对比,还是会有点难过,因为我真的有在很认真地做这件事。」

    林珍珍的名字很快就变成“正在输入中”。

    「我刚培训结束,刚好就看到你的消息啦,你要想,你已经过了第一轮了耶,多少人连第一轮都过不去,而且认真对待了,不论结果怎么样都可以接受对不对,反正你尽力了。」

    「你又拿自己和傅泊冬做比较了,你不用为她感到可惜的,她现在可厉害了,又聪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瞿新姜定定看了很久,然后发过去一句谢谢。

    林珍珍回了个猫猫跺脚的表情,像是恨铁不成钢。

    程碧挽着瞿新姜的胳膊,因为瞿新姜一直在看手机,她怕对方走着走着就摔了。

    远处一辆车驶了进来,车灯晃眼。

    程碧拉着瞿新姜停下了脚步,“傅总到了。”

    瞿新姜连忙收起了手机,下意识紧张地偏过头,看向程碧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很不自然地扒开,像是想避免一点什么误会。

    在车停下后,程碧给瞿新姜开了门,自己坐到了前排。

    瞿新姜上了车,看见傅泊冬正叠着腿,坐姿有点散漫。

    她知道傅泊冬在车上,只是看见时还是有点不太自然,“你怎么又来了。”

    “顺路。”傅泊冬说。

    人都上齐后,黄顽一声不吭地把车开出了停车场,程碧在前面端端正正坐着,在傅泊冬面前不敢懒散。

    傅泊冬眼帘微抬,也许是太疲乏,看起来像是昏昏欲睡,“怎么样。”

    不问起还好,一被傅泊冬问起,瞿新姜就莫名委屈,“差距有点大。”

    傅泊冬定定看了她一阵,又把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还没等傅泊冬靠近,瞿新姜已经自觉往旁一避,半个身贴在了车门上。

    傅泊冬很轻地笑了一声,“知道差距不是很好吗,这样才知道该从哪里改。”

    这才是傅泊冬的思考模式,瞿新姜愣了一阵,猛地抬手遮在了眼前,眼睛红得很快。

    挡板又遮了许多光,瞿新姜的眼很快就湿了,但眼泪没有出来,只是有点湿润。

    可能因为后排的空间看起来像是密闭的,且又有了上回的经历,让她一时间可以忽略黄顽和程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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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存在。

    “可我已经很认真在对待这件事,我不是在玩,我没有玩。”瞿新姜解释。

    瞿新姜的难过溢于言表,引得傅泊冬又开始思索,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傅泊冬像是有点开不了口,在偏开目光后,才生硬地说:“我误会你了。”

    “我尽力了。”瞿新姜仰起头,她的眼泪太浅,很容易哭,企图把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傅泊冬偏开的眸光忍不住斜了回去,她一愣,很快扯了纸巾,按在了瞿新姜的脸上。她按着纸巾的手,犹像在捧着瞿新姜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瞿新姜觉得自己受到了珍视。

    这一段时间以来,傅泊冬看见她红眼,仍旧会被激起潜伏的兴致,气息会急促,身体也会发生变化。可是这一回,竟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尽管只有一点点,但傅泊冬察觉到,她对瞿新姜束手无策。

    傅泊冬很轻地擦去了瞿新姜眼下的泪,她本来想收手的,却不大收得住心,放任般覆着瞿新姜的脸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瞿新姜仓皇屏息,傅泊冬的肯定让她想临阵脱逃。

    第43章

    从傅泊冬口中听到称赞, 是瞿新姜几乎没有想过的事情。

    因为傅泊冬太挑剔了,就算是对自己,她也有着旁人想象不到的苛求。

    傅泊冬的手还近乎像捧着一样, 覆着她的脸,“尽力就好了, 不是吗。”

    瞿新姜企图冷静下来,“我没有在玩, 我有很认真地考虑。等你的病治好,合同就结束了, 在那之后, 我又可以做点什么。”

    她言辞中尽是诚恳, 确实有在重视自己的前程, 在考虑离开傅泊冬后,自己的去处。

    就好比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忽然萌生出了离笼的想法, 傅泊冬心有点闷。

    可能傅泊冬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 比如有一天, 瞿新姜会逃离她给的笼子。在瞿新姜把自己的想法表述出来的时候, 傅泊冬竟觉得难以接受。

    傅泊冬收回手,被按在掌心下的纸巾随即飘落, 掉在了灰色的脚垫上。

    她没有主动坐近,只是把手臂往身侧一撑,微微倾过去了点儿。她倾身的姿态,因为精明从容的神色, 总是能吓唬到人。

    瞿新姜很轻微地缩了一下肩。

    “你真的希望我病好?”傅泊冬问。

    瞿新姜点头, “难道你不想好吗, 是你想治病, 我才留下的。”

    傅泊冬心里明白是这样的, 只是她好像忽略了一点什么。她撑着手臂,看着瞿新姜说:“那你想好合同结束后,你要做什么了吗。”

    城市已经暗了下来,路灯照进了车窗里,光影在快速掠过。

    瞿新姜有点茫然,她没有摇头,可是灯光从她的身上扫了过去,映在她脸上的阴影也微微一晃,好似在摇头。

    傅泊冬很快坐直了身,没有再看她,心里有点沉闷,她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一直以来,她不太在意瞿新姜的想法,把对方当成了一个能被好好操控的脆弱皮影人。

    这和之前浮上心头的想法不谋而合,确实很不公平。

    回到岭洋的别墅时,刘姨已经准备好晚餐,这一天的晚餐做得格外丰盛和精致,甚至还点了蜡烛。

    在长桌的两端,瞿新姜和傅泊冬远远地坐着。

    傅泊冬没有说话,直到用完餐,擦拭嘴角的时候才说:“我答应了你傅叔叔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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