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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第 10 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10、第10章

    出了铺子往东走,拐过几条小巷子,入目就是丛丛蘑菇似的平房。

    与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松软的雪已经堆到了围栏高。有些用木头与草盖做的房子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已经被压塌。

    这边人很多,有兵将,也有眼神仓皇,刚刚被从房子底下挖出来的百姓。

    戚昔还看见了过来帮忙的邻居。

    宋大叔在里面帮忙清理积雪,宋婶子在一旁扫路面。两人埋头忙活着,呼出的水汽白茫茫的一片。

    戚昔没上去打扰。

    而是往里面继续走了一段路。

    随后见到了当初那小孩的家。

    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几座房子都塌了。房梁倾斜,被压断的木头支出尖利的刺。

    院子里厚厚的凹凸不平的雪面上残留着殷红的血迹,三个屋子的门口都有。

    戚昔目光微沉。

    “小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宋四娘注意到了他,拿着扫帚走上前来。她打量戚昔一番,看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不禁有些着急:

    “瞧你,跑出来做什么。”

    “快回去吧。外面凉,咱们这儿都有人呢。”

    戚昔扬起笑:“婶子,叫我名字就好。”

    宋四娘嘴巴张了张,着实叫不出来。她干脆直接道:“你家收拾完了?可要帮忙?”

    戚昔点头:“收拾好了,多亏了将士们帮忙。”

    “那就好。”宋四娘笑着,瞧他还看着围栏里面的几座房子,声音低了低,“这三家,昨儿个都伤了人。”

    “婶子可知他们在哪儿?”

    “被抬去医馆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戚昔一顿,道:“婶子,我去瞧瞧。”

    “哎呀,你……”宋四娘想叫他快些回去,但看戚昔这性子,都不是她能叫得住的。

    去医馆里待着也比外面待着好。她干脆指了指医馆的方向,道:“行,就在那杨树巷里的济安堂。”

    “谢谢婶子。”

    戚昔说完,往医馆方向去。

    宋四娘瞧着他衣服都好像兜不住的身子,还是不放心喊了句:“看了早点回去,外面冷。”

    戚昔回头笑笑:“知道了,婶子。”

    医馆。

    戚昔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门边抱着膝盖的小孩。

    他身上裹着大人穿的毛褐,露出来的手指都沾着血迹。脑袋垂着,发如枯草。左右两边的发髻一边散了,一边还虚虚绑着。

    他脑门搁在膝盖上。手指把裤腿抓得很紧。肩膀耸动,瞧着在哭。

    而他背后,医馆里已经堆满了人。或躺或坐,都是从房子下挖出来的伤患。

    戚昔放轻脚步,走到小孩的面前。

    离得近了,能听清小孩压抑的呜咽声,极细。

    像无家可归的小猫崽子似的,听得戚昔恍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但是此刻看着人好好,心中骤然一松。

    见小孩还没有注意到他。戚昔上前一步,细腻如玉的手轻轻落在了小家伙的头顶。

    “哭什么?”

    小孩一震,呆呆仰起头。

    大得有些吓人的眼睛里,还在不停掉眼泪。

    “大哥哥!”他惊讶又惶恐。

    两只皲裂的小手立马将糊在脸上的泪水擦去。

    不过八九岁的孩子,蜷缩起来小小的一个。

    戚昔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眉眼温和:“哭什么。”

    “怎么不找个地方躲冷。”见小孩不好意思收下帕子,戚昔收回搁在他头上的手。自己用帕子给他沾了沾眼泪。

    小孩身子僵直,不敢动弹。大眼珠子紧张得快速转动。

    “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也病了?”

    泪水冲洗过的眼睛更为干净,里面流露出好不掩饰的关心。

    明明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戚昔摇摇头。

    他直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爷爷呢?”

    一听,小孩鼻尖一酸,嘴立马瘪了。“呜……爷爷护着我,腿、腿伤了,不让治。”

    他仰头看着戚昔,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

    他依恋般地试图伸手去抓戚昔的衣角,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怯生生地收回去。

    一个人缩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戚昔轻叹。

    吓到了啊。

    他倾身,手重新放上小孩的脑袋。手心微微用力,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泛着凉意的大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脑袋。心想,还是笑着的小孩更可爱。

    “哇呜……”小孩哭声忽然加大。

    手上一滞,戚昔瞧着紧紧揪住自己衣服,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

    “哭完这一次,以后就不哭了。”

    小孩打了个哭嗝,像寻着火炉子的猫崽子,使劲儿往戚昔的怀里钻。

    戚昔只拍着他的头,等他哭够。

    终于,小孩抽抽搭搭地停下。

    因为哭得狠了,脸上伤口撕裂,渗出不少血来。

    小孩松开戚昔,瞧着被他弄得皱巴巴又沾了污渍的衣服,脖子一缩。

    “哥哥……”他拉着戚昔的衣角。

    戚昔撩起披风,用干净的那一边擦了擦小孩不断渗血的脸。“无妨。”

    “哭够了?”他问。

    小孩紧盯着戚昔,乖巧点头。

    戚昔解了披风,拿在手上。接着拾阶而上。“那就随我进去看看。”

    小孩巴巴地跟在他身后。

    戚昔进去后目光瞧了一圈儿,外面坐着的人都是受伤较少的。而躺着的那些,都是已经治好了的。

    戚昔避开众人的目光,低头问:“你爷爷呢?”

    “在里面。”

    进屋里去,戚昔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老爷子。

    他双眼紧闭,躺在角落的病床上。额角破了口子,脸上都是干涸的血。

    脑袋已经包扎好了,但是一双腿却是形状怪异地搁着。

    许是疼痛,树皮似的手还在不停颤抖。

    “铁树?”

    “是你。”老大夫看着戚昔。

    戚昔冲着老大夫颔首。

    原来小孩叫铁树。

    小孩走到自家爷爷身边,两双小手钻进苍老的大手当中,嘴角又开始瘪。但这次愣是压着不出声。

    “安爷爷。”小孩无助地叫人。

    戚昔瞧着老爷子那状态,轻声道:“大夫,再不治疗,人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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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

    老大夫吹了吹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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