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莫名其妙硬要挤上来的。
东洲水云天被?邪修攻击,连镇守水云天的云家都有人与邪修为?伍,导致内忧外?患。昨日叶行舟等四人与不少邪修对?战,守住云家,让水云天有了喘息之机。
但在战斗时,不知邪修是?看季宁玉是?个姑娘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竟是?向她席卷围攻。若不是?叶行舟和江星衍时时看顾,只怕不能全须全尾的归来。
江星衍嘲讽季宁玉是?下山后?在修行上怠懒,被?人钻了空子?。季宁玉只觉得愤愤不平,明明对?方也没有比自己好多少,不过仗着自己是?男子?,力量上有先天优势罢了。
最后?还是?叶行舟出?了主?意,他们确实自离开宗门后?便没有像平日那般修习,还是?要将这些捡起来。四人约好一大早互相对?练,相互指教。
他们刻下暂居云家,云家到底是?当地名门望族,庭院很大,足够他们四人翻天覆地的打架。
季宁玉和江星衍打得有来有往,两人衣袂翻飞间剑锋相交,不断发出?铛铛的脆响,空气一波一波的震荡,听得人心惊肉跳。
白沅沅修为?和其他三人差的太大,对?练于她而言有点难度,她只能站在原地让叶行舟指导自己,眼泪汪汪。
叶行舟一边纠正白沅沅的动作,一边分心关注季宁玉和江星衍的动静。
白沅沅小声?道:“其实他俩看起来还挺般配的,是?吧?”
又是?未婚夫妻什么的,所谓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了。
叶行舟不动声?色地皱眉,踢了踢她的小腿,让她姿势端正:“别分心。”
白沅沅皱着鼻子?不满道:“叶大哥,你公?报私仇。”
叶行舟紧抿着唇线,小小瞪了她一眼。
季宁玉有心想?要压过江星衍,她向来好强,不愿在人前认输,更何况是?嘲笑过她的人,遂铆足了全身的劲跟他较量。一来二去,江星衍竟是?被?打的节节败退,招架不住。
“你这是?身体不舒服?”江星衍挑眉,原还想?让季宁玉几?招,看来是?自己想?太多,对?方根本不需要。
他右手催动灵气,剑锋蓦地压向季宁玉。
季宁玉咬着牙接下这招,手腕翻转,将江星衍的剑端挑起,两人的长剑难舍难分,胶着难解。
这时,第三个长剑强势加入,锋芒毕露夹杂着凌冽之意扑向两人,刺向两人难解难分的剑端,轻轻将二者挑开。
江星衍诧异地望向来者,笑话?道:“叶行舟,你不厚道。”
叶行舟虽出?身孤苦却天资出?众,连天心宗宗主?喻既明都赞叹他是?当世最有天赋的剑修,也是?即道衡仙君顾玄晖之后?最有可能突破飞升的剑修。故而虽然他入门比江星衍晚,修为?早已在其之上。
曾经江星衍一度觉得心里?不平衡,直到和叶行舟深入接触才从各个方面输得心服口服。
他要是?加入这场混战,只怕他和季宁玉两个人加起来都未必够打。
叶行舟轻轻一笑,少年细长的黑眸微眯,薄唇上挑,有几?分清冽的意味,如寒冰乍破,春风吹皱。
季宁玉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横竖索性是?相互对?练,管他差距有多大。她性格虎得很,想?上就上,真就剑锋一转劈向叶行舟。
她的剑就像她的人,直来直往,似雪中飞花,清澈透亮。
叶行舟很耐心,不断给季宁玉喂招。他习无心诀,剑招本该冷冽淡漠,偏他使出?来如同春风化雨,轻巧的便能将季宁玉的莽撞化解,再以剑锋引导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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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如何破解自己的招式。
虽然出?招不快也足够轻柔,却也逼得季宁玉额头渗出?细汗。
江星衍看得心中似有蚂蚁爬来爬去,挠得他心中微感不快。瞅瞅叶行舟又看看季宁玉,没有忍住加入其中,挑开季宁玉的剑想?要压住叶行舟。叶行舟却咬住不放,追着季宁玉而动。
江星衍眉头竖起,銥誮毫不客气地击向叶行舟。两人没有压制修为?,竟是?货真价实地打了起来。
季宁玉不幸受到波及,被?剑锋震得手腕发麻,还不待她调整姿势,一道长/枪蓦地划破长空,冲着她的剑直直飞去。
当啷发出?脆响,季宁玉虎口处被?轰地一阵剧痛,剑柄从手中不自觉地脱出?,虎口渗出?血丝。
她下意识捂住伤口,将手往背后?藏去,对?着长/枪的主?人怒目而视。
长枪的主?人是?镇守水云天的云家小儿子?,云琛。年纪跟叶行舟差不多大小,没有拜入宗门却也快要筑基,平时与父亲共同守卫水云天的安宁,骄傲的像只不断打鸣的大公?鸡。
云琛望着季宁玉调笑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练什么剑啊,就应该老老实实在旁边看男人打架。”
季宁玉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双眼通红,就要不甘示弱地呛声?回?去。
谁料江星衍抢先一步开口,拾过跌落在地的长/枪,递给云琛笑道:“云小少爷,修行不分男女。”
但他并不想?跟对?方关系闹得太僵,只是?点到即止,随即问道:“云小少爷是?来找我们的?”
云琛果然没有太在意他之前说的话?,反而拉起江星衍,又招呼着叶行舟道:“父亲要我来找你们,今日厨房上了好菜,乃是?六阶灵兽肉,吃了对?修为?有益。”
江星衍回?头深深看了眼季宁玉,季宁玉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叶行舟安静的将她被?震飞的剑拾起,递回?她的手上。
季宁玉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接过,放回?剑鞘。白沅沅亲近地凑到她身边,像是?想?要说什么。
季宁玉低声?道:“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说罢也不待几?人什么反应,兀自低头走开。
她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甚至没法当着众人面骂出?来。
季宁玉觉得自己应该也能明白江星衍的意思,他生活在世家,关系复杂,懂得人情往来。现在他们暂住在云家,于情于理都不好将事情闹得太难堪,再说云琛也不过是?无意之举,根本没有必要大题小做。
可季宁玉向来才不管这些,要是?依照她的性格,早就将对?方骂得狗血喷头。然而现在她,心中也存着几?分胆怯。
她想?,云琛应当也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季宁玉曾经死过一回?。
她上一世处处与叶行舟、江星衍等人作对?,惹人厌恶,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说实话?,真的很疼。
既然老天给她机会重活一次,季宁玉怎么着也不想?再惹到叶行舟和江星衍,尤其是?叶行舟。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就是?硬装也要装出?个通情达理的样子?。
更何况,季宁玉清楚的知道,在那以叶行舟为?主?角的话?本中,云琛跟他的关系很不错。
不管怎么样,都比跟自己关系好。反正她谁都惹不起。
云家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宅邸很大。后?院假山奇石,花木扶疏,算得上别致精巧。
季宁玉飞速穿过庭院,越想?越气。她抬头扫视一圈,干脆找了个棵角落里?枝叶繁茂的大树,轻手轻脚地翻身,将自己藏在枝叶间。
虎口处隐隐作痛,血已经止住了,却留下道略显狰狞的小伤口。季宁玉看了几?眼,拽着树叶在心里?暗暗骂着云琛和江星衍,当然也不忘再送叶行舟几?句叨叨。
季宁玉从小就喜欢剑,从会走路起,就知道抱着把?小木剑上蹿下跳,满院子?的乱跑。木剑是?季父亲手给她做的,她高兴得不得了,骑在父亲的肩头挥舞的有模有样。
所有人都说,她会是?季家老祖留下的季家剑诀的传人。季宁玉也确实展现出?对?长剑的喜爱与专注,即便天赋在天心宗算不上多好,却也足够好强刻苦。
女孩子?怎么不能练剑了?虽然天心宗的女剑修确实不多,但每个都是?翘楚,根本没有比男人差在哪里?。
“找到宁玉了吗?”听见?白沅沅的声?音,季宁玉身体没动,隐住呼吸,眼睛向下瞥去。
江星衍和白沅沅从相反的方向走过,好巧不巧就在季宁玉藏身的这棵老树下碰面。他们两人四处都没有找到季宁玉的身影,白沅沅挠了挠头,略显忐忑。
“云少爷说话?不好听,季宁玉是?不是?生气了?”
江星衍皱起眉头,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走吧,别处再找找。”
两人结伴离开老树下,谁都没想?到,其实只要一抬头就能找到季宁玉。她就坐在树干上,藏在树叶间,探出?两只灵动的眼。
见?江星衍和白沅沅越走越远,季宁玉直愣愣盯着两人的背影,一时心头涌起别样滋味。还不待她回?味过来,便感觉树枝簌簌而动,树梢被?压着向下摇摆,连带着她也在树上起起伏伏。
季宁玉疑惑地转头,撞进一双清凌澄澈的眼,包含着秋日飒爽的天空,和无尽浩瀚的夜。
叶行舟指指她的右手:“受伤了?”
季宁玉见?他想?要来看自己的手,连忙将右手背在身后?,不想?让人看见?这道丑陋的疤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行舟没回?答她,只是?低着头,拉过她的手腕。
季宁玉虎口处被?震得红了大片,有道弯曲的疤痕顺着鱼际蔓延,虽然不长,血迹也已经干涸,仍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看什么看!”季宁玉不满地要将手抽回?。
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尚算温吞的叶行舟蓦地强势起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季宁玉被?他看得伤口都要烧起来,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掌心也滚烫,要灼伤她的皮肤。
叶行舟没有再看伤口,而是?拉着她的手腕从树干一跃而下。
“跟我来。”
“干嘛?”季宁玉猝不及防被?他带走,“你要带我去哪里??”
叶行舟没说话?,他向来寡言少语,能不多说就不会多说。但不知道是?不是?季宁玉的错觉,她觉得叶行舟好像不太高兴。
但他有什么不高兴的,明明最不高兴的是?自己才对?。
叶行舟带着她走到中庭处停下,拽着她的胳膊翻身坐上了中间一棵老槐树。槐树的叶子?郁郁葱葱,在清晨的阳光下簇拥着簌簌作响。树梢开着一串又一串白色小花,空气中都弥漫着甜丝丝,香蜜蜜的味道。
“干什么啊?”季宁玉觉得自己确实心情非常不悦,费了那么大劲就为?了让自己换棵树蹲着?叶行舟这是?什么臭毛病。
叶行舟只是?看了她一眼,做了个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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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动作,两眼专注地盯着树下。季宁玉抱着胸,不屑地瞪着他。
不一会,云琛从树下匆匆路过。
父亲让他带着叶行舟几?人前去正厅,结果到半路人都跑了。他正找得焦头烂额,走路也脚底带风。
叶行舟捏起带上来的小石子?,狭长的眼睛眯起,冲着云琛丢了过去。
他动作极快,连季宁玉都没反应过来,小石子?已经“邦”的一声?击中了云琛的后?脑勺。
云琛“哎哟”一声?,吃痛地捂着头,纳闷地看向四周。他生得清俊,身材高大魁梧,略带着无辜迷茫的眼神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季宁玉没忍住抿着嘴笑了出?来。
叶行舟见?她终于笑出?来,摊开手心,那里?还剩一颗石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攥在手里?的。他冲着云琛抬起下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季宁玉。
季宁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丢呢。
以前在天心宗这种事她可没少做过,被?人惹的不高兴了,就会爬到树上蹲在树叶里?藏起来,做些偷袭的事情。
季宁玉泄愤似的抓起石子?,狠狠丢向云琛。
她这下可比叶行舟那下重了许多,云琛被?砸得一个踉跄,差点摔跤。他怒气冲冲地回?头,连眼睛都气红了:“到底是?谁?!”
季宁玉见?他狼狈不堪无头苍蝇般乱转,没敢发出?声?音却也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搭在两膝处,笑得要锤腿,彻底开怀。
叶行舟静静端详着她,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笑意,他张张嘴比了个口型:“高兴吗?”
季宁玉意识到自己笑得太夸张,稍稍收敛了下,矜持地颔首。
叶行舟也不戳穿她,低声?道:“做你想?做的,季宁玉。”
季宁玉瞬间愣住,便听叶行舟继续道:“想?做什么都可以。”
做自己想?做的,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捉弄别人,不被?那么多人喜欢,随便怎么发小脾气都可以。不必委曲求全,将自己的情绪咽下,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就好像完全被?叶行舟看透,季宁玉怔怔看着他。看他眼中辽阔无边的夜空闪动,唇角微动。
云琛人是?傻了点却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说话?的动静,他捡起丢向自己的石子?,怒形于色:“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叶行舟从树梢跃下,轻盈落在云琛的身前:“是?我。”
云琛顿时傻了眼:“叶、叶兄?”
叶行舟沉稳端直,人如其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自己明明跟他处的还可以吗不是?!
“叶兄,你可真不厚道,拿石头偷袭我!”云琛还以为?对?方在跟他开玩笑,揉了揉头,有些郁闷。
叶行舟平静道:“今日你也做了同样的事。”
云琛想?也没想?的立刻否认:“我什么时候做了?!”
叶行舟抬头望向树梢,直直与季宁玉向下看的目光撞上。
他缓缓叫道:“季宁玉。”
叶行舟叫她的名字时,字字句句,从嘴中吐得清晰明了。
季宁玉撇撇嘴,显得不太乐意。但毕竟已经被?点名,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蹲在树上装作自己压根儿不在。
她落在叶行舟身前,不想?看见?云琛,低着头不吭声?。
云琛傻了眼,眼见?叶行舟拉过季宁玉的手腕,将她虎口处的伤口露给自己看。他很快想?起,清晨自己见?江星衍他们三人对?战,确实没有打招呼就自作主?张地将武器掷向季宁玉。
原本只是?想?露一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云琛也没想?到会这样。
要是?平日里?,云琛大抵也要觉得小题大做极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能怪他吗?然而刚刚被?躲在暗地里?的叶行舟用石子?扔了脑袋,云琛体会到那种心情——就算是?玩闹也不好受,更何况他还将人弄伤了。
季宁玉轻哼一声?,将手收回?,阴阳怪气道:“女孩子?练什么剑啊,云少爷不是?这么想?的吗?”
云琛涨红了脸,嗫嚅道:“水云天没有女孩子?练剑。你、你又长的那么漂亮……”
这算哪门子?歪理?别以为?夸自己好看就能搪塞过去。季宁玉简直从鼻孔里?出?气,背着手都不愿搭理他。
云琛鼓足勇气抬起头,郑重道:“季姑娘,对?不起。”
听到如此诚恳的道歉,季宁玉目光微顿,完全没想?到云小少爷能这么快放下架子?,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害你受伤了……”云琛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亏自己还是?男子?汉大丈夫,“而且,你的剑很厉害,我从没见?过有女孩子?比你的剑更厉害的。”
季宁玉嘟囔:“那是?你见?得太少。”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心中有些局促,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慌乱中,季宁玉禁不住看向叶行舟。
他也正望着自己,目光似乎从未移开。黑亮的眸中迸发着细碎的光华,像琉璃剔透而耀眼。
仿佛在无声?地说,季宁玉,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可以。
“别害怕。”
“季宁玉,别害怕。”
太阳明晃晃的悬在半空,亮得刺眼。如同被?火焰炙烤着灼烧着,随时都要被?吞噬殆尽,疼痛蔓延席卷,无所遁逃。
季宁玉被?温度烫得头脑昏昏,突然想?到昨日的梦境,胸口的心脏剧烈跳动,在阳光下瞳孔骤然收缩。
瞳孔收缩的刹那,时空回?溯流转,从漫长的记忆中苏醒。祭坛之上的季宁玉猝然睁开双眼,侧脸的黑色纹路渐渐淡化褪去。
熊熊烈火在她周围滚滚燃烧,裹挟着吞噬一切的决然与凶猛,不留余地地逼近自己。
而就在她的身边,跪坐着一个身影,俯趴在自己身上,背后?浸满鲜血。双手也沾染着血,却仍牢牢抓着她的手,低着头,嘴巴一张一合,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季宁玉看得很清楚。
对?方在说:“别害怕,季宁玉。”
“醒过来。”
026 阴阳界
祭坛周围的火海漫天横流, 燃烧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疯狂的火浪张牙舞爪地扑向天空,浸透了灼热的浓烟扑面而来。
腐尸们?呆呆望着祭火, 一动不动, 失踪的林宝儿等孩子拍着双手?围绕祭坛唱着听不出?调的歌谣, 遥远的像在天际飘荡,飘飘悠悠, 朦朦胧胧。
阵法穿透季宁玉身体?的刹那, 让她陷入短暂的意识迷糊。她记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又在?何?时, 重生前的记忆与之后的记忆交错回响, 沉浸在?其中, 究竟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直到?睁眼,她见到?了扑在自己身上的那人。
白沅沅浑身是血,半俯趴在?身旁, 唯有那双眼睛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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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要比火焰更?夺目耀眼。
她嘴唇一张一合,无声说道:“别害怕。”
在?抓住季宁玉之后, 徐半仙即刻启动阵法,穿透季宁玉,并向其重重攻击,以碾碎她的血肉祭阵。
修为不到?筑基的白沅沅不知?道究竟用什么方式, 竟是在?季宁玉被悬挂在?半空时挣脱舒服, 蓦地扑向前, 连徐半仙也没有回过神的情况下,硬生生以身体?替她抗下这一击。
她拉住季宁玉的手?, 紧紧不愿松开。
就像回忆里的叶行舟,摸到?树梢抓住她受伤的虎口,紧紧无法挣脱。
淡黑色的纹路从季宁玉的侧脸缓缓消散褪去,她反手?扣住白沅沅的手?腕,在?灰红的天空下缓缓站起。
赤红的火焰肆无忌惮的随风乱窜,吹动着她枣红色的衣摆和凌乱的青丝也在?风中飞扬。零散的烟火迸发,星星点点没入她的眼睛,季宁玉眸子中闪烁着之前从未有过的光华。
她喃喃道:“我不害怕。”
季宁玉伸出?右手?,掌心的阵法闪动着灰黑色的烟气,她感到?有气息顺着掌心不住的在?浑身乱窜。
她凝神静气,引导着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气息将其逼迫至掌心,感受手?心越来越灼热,季宁玉扬掌急呼:“剑来!”
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感受到?她的召唤,在?原地震颤两下,“刷”的飞起,化作流星迤逦的蓝光,急速冲向季宁玉。
剑光冷冽,在?烈焰凶猛的火海之中劈开一条比直的线。
狂风卷着季宁玉的发丝恣意飞扬,她握住剑柄,将剑锋竖起立在?鼻尖。剑光的锋芒映照着她眉目间的霜雪,冷冷看向阵法中心的徐半仙。
——去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
他怎么敢拿自己去祭阵,就凭他也配?
季宁玉嗤笑,微微偏头对身后的白沅沅叮嘱:“躲好。”
剑锋挑起汹涌的焰火,划破长空。季宁玉出?剑快而直,身形几乎只?剩残影。
就在?她挣脱阵法束缚的瞬间,徐半仙被猝不及防反噬,嘴角溢出?鲜血。他不敢大意,感受到?季宁玉的攻击,双手?火速结印,周身的烈火像是受到?无形的召唤,向季宁玉扑去,誓要吞噬对方。
季宁玉回身侧挡,抽出?腰间的符文,在?剑端轻巧一抹,以血为媒在?剑身飞速画下曲折环绕的符文。蓝色的剑光顷刻暴涨,如潮水骤然?席卷,笼罩全身,挡住火舌密不透风的舔舐。
徐半仙全黑的眼睛隐隐又要泛白的驱使,他收回结印的双手?齐聚修为,咬牙大吼道:“上!”
一直在?祭坛周围痴痴的腐尸齐齐向季宁玉看来,散发着恶臭的身体?摇摇欲坠,迈着步伐。林宝儿等人停下唱歌,目光邪邪,孩童的声音清澈充满稚气,说话的语调却平板而死气沉沉。
“不听话。不听话,要被吃掉哦。”
如同在?呼应林宝儿,腐尸嘴中不断发出?“嗬嗬”的闷响,前仆后继的将季宁玉周身围得水泄不通。
林宝儿等五个孩子抱住尚且燃烧着火焰的巨大粗木,不顾自己浑身被点燃,亮出?白森森的牙齿,狠狠掷向祭坛中的季宁玉。
季宁玉抽剑迎上飞来的篱笆,剑锋与燃烧的粗木相碰之时发出?爆裂之声,溅落的碎屑布散四?周,有几块直直向白沅沅来。
自己早就让白沅沅躲起来,然?而四?周几乎没有任何?能让人喘息的机会,白沅沅执拗着想要挡在?季宁玉身前。
看见白沅沅背后渗满鲜血,季宁玉只?觉得刺目万分。
“你这个傻子……”
那种事情,只?有一次就够了!
季宁玉回身重重一掌拍向白沅沅的身后。
白沅沅惊慌失措间被她大力推开,还不待她挣扎,季宁玉即刻发动身上仅剩的护身法器“赤帝钟”,“咣”的一口大钟从上至下将白沅沅全然?笼罩。
钟声当啷嗡鸣响彻云霄,随后喧嚣尽散。
白沅沅与外界完全隔绝。
她呆愣片刻,疯狂地敲击着赤帝钟的边缘,张张嘴,再也无法忍受,发出?沙哑的嘶吼:“季宁玉——”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再清楚不过。
赤帝钟形似小钟携带非常方便?,是季家留下来的遗物,能够抵挡化神修士的用尽一击,即便?在?珍宝繁多的修仙界也绝对排得上名号。
当年季家被灭门时,季宁玉便?是被季母藏在?赤帝钟内方才等到?顾玄晖的救援。从此以后,赤帝钟与季宁玉形影不离。
被护在?赤帝钟内的人能够清晰地看见外界发生的事,但外面?察觉不到?赤帝钟内的情况——它能够隐匿气息与身形。
季宁玉冲着赤帝钟的方向无所谓似的挥了挥手?,只?留给?白沅沅一个淡漠的身影。接着,她足尖轻点冲向徐半仙。
剑尖划开银线似的长弧,锋芒肆意,一股可与火焰对抗的狂风从相反处袭来,吹得两边的老?树枝叶不由自主地晃动,颤抖着摇摆。
季宁玉挥开长剑,只?不过堪堪一招,但见寒光闪动,破开尘埃。她凌空一跃,清冽的长剑向着徐半仙的头部用劲劈来,发尾像写意水墨间恣意潇洒的一痕。月落云开间,升腾的气旋卷起烟火,像燃烧的凤凰冲破云霄。
季宁玉以身为饵,撞进徐半仙触手?可及的攻击范围内。同时,也免不得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然?而不知?是被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唬到?了还是怎样,徐半仙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她暴露出?的腹部。
季宁玉的剑锋穿透烈火,直直刺入徐半仙的胸口。
可剑锋只?送进了一半,无论再怎么使劲都无法继续深入。季宁玉抬起头,便?见着徐半仙虽然?眼神涣散,但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方向,毫不留情地嗤笑道。
“愚蠢至极,当真以为我会如此容易被你杀死?”
如此惜命渴求力量与长生的徐半仙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自然?会在?致命处布下护心盔甲。
双方都在?暴露弱点等着对方送上门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半仙狞笑一声,到?底是自己道高一筹。
他就要抬手?拍向季宁玉的额际,送对方归西。
季宁玉缩了缩头,努力将喉咙收起,冲着徐半仙阴阳怪气道:“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这招吧?”
徐半仙手?掌悬空:“什么意思?”
季宁玉奋力扬掌拍向自己持剑的右手?手?腕处,将攒聚的灵气逼出?体?内,通过五指传递至长剑全身。没入徐半仙身形的剑尖震颤嗡鸣,疯涨的灵气引动剑尖的爆破符文,在?徐半仙体?内怦然?炸响!
“哈,这还是你送给?我的力量呢。”季宁玉嘲讽,“尝尝这滋味?”
掌心的阵法与徐半仙祭坛处的阵法力量相通,在?阵法启动的瞬间源源不断的气息涌动,深入她的掌心。若不是有这股力量的加持,只?怕季宁玉还不能如此轻易破掉徐半仙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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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半仙自以为做好了标记,能以阵法相互影响迷乱季宁玉的心智,却没想到?被她反手?利用,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爆破声响的刹那,季宁玉反手?给?自己套了个防御符。无奈距离太近,在?将徐半仙胸口炸的血肉模糊的同时,她被蓦地震飞。
腐尸蜂拥而至,团团围住季宁玉,恶臭味不断侵蚀着她的五感灵识,她简直要当场干呕出?声。
怎么,徐半仙那老?儿都这样了还没死?
腐尸不知?痛觉,不断逼近。季宁玉强撑着站起身,持剑用劲挥开前面?挡路的腐尸。
徐半仙跌落在?祭坛外,早已被炸得血肉模糊,趴在?地上边呕着黑血,边仍不死心地结印操纵着林家镇的腐尸。他全黑的眼睛又变回空荡荡的白,自己都快不成人形,还贼心不死,不肯服输。
季宁玉知?道自己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她每走一步浑身就像被车轱辘碾过似的疼痛,被爆破符炸到?的地方皮开肉绽,血不断从她的鼻子和唇齿间流出?。
“恶心死了……好讨厌……”她擦擦鼻翼,感受到?手?中的黏腻。
真是又恶心又讨厌,都怪眼前这个狗东西,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这么狼狈,又臭又痛。不管怎么样也要先送这个狗东西上路再说。
就在?季宁玉挣扎着要刺向半死不活的徐半仙时,利刃破开长空的声音从耳边“嗖”的炸响。一把刀身板正的玄铁黑刀从季宁玉的鬓边划过,直直刺进徐半仙旁边的地面?,发出?当的嗡响。
徐半仙瞪大眼睛望着身侧的黑刀,意识到?自己今日是不可能逃脱,突然?仰头大笑,状若癫疯。
与天争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他几十年的谋划终究是付之东流。但没关系,这一切都没有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
徐半仙抬掌狠狠拍向自己额际,当场脑袋开花,横尸于此。
他咽气的刹那,周身的腐尸也失去力量,全部倒下去,恢复成完整的人形,半点看不出?腐尸的模样。
季宁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要开口骂人。徐半仙本来应该是要死在?自己手?里的,这狗东西害自己那么惨,送对方一剑归西是她应得的!
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导致徐半仙自戕而亡?!显得她像个坏人,徐半仙倒是宁死不屈起来了!
她诧异地回头,但见一男一女向自己快速奔来。
为首的男人大约弱冠之年,面?容俊秀。身后跟着的女孩子脸圆圆的很?是灵动,正是之前遇到?过的师兄妹。
“师兄,这人身上满是邪气,隔着老?远也能看见黑漆漆的一团。之前我们?探查到?的邪气,定然?是跟他有关!”师兄妹两人首先看了眼死去的徐半仙,随后又将目光放在?季宁玉身上。
季宁玉指着两人,差点要一口气把自己噎死:“你们?俩……”
圆脸女孩拉住季宁玉的手?:“你还好吗?”
季宁玉:“……这人明?明?是我的!”
你看她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她简直是要痛死和气死了!打了这么久,最后却被这俩人截胡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啊?”圆脸女孩满是不敢置信,“你们?是一伙的?”
听闻此言,季宁玉立刻怒目而视。吓得圆脸女孩一哆嗦,差点要躲到?师兄的后面?去,总觉得眼前的人想要吃了自己一样。
男子倒是听出?季宁玉的弦外之音,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宜急着下结论,只?是颔首道:“你感觉怎么样?”
“关你们?什么事!”季宁玉甩开他们?的手?,咬紧牙关走到?赤帝钟的方位,捏起口诀。
赤帝钟缩回她的手?上,露出?被包裹在?其下目光惶然?的白沅沅。
季宁玉见她吓得不轻,挑起眉毛得意道:“喂,我厉害吧!”
见白沅沅安然?无事,徐半仙也已经半截入土,她再也忍受不住遍身疼痛和灵气反噬,手?握着剑直直向前栽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次战斗当真是够劲,即便?昏迷不醒,季宁玉都能隐隐感觉到?疼痛肆虐。直到?谁掰开她的嘴,喂了她些灵药,方才压住体?内躁动的灵力,如清泉灌溉,爽利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季宁玉慢慢睁开双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泛着黄色的帐顶,她正躺在?舒适的床上,视线略有些昏暗,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药香。
季宁玉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僵硬的厉害,她倒抽了口凉气。
很?快就有人走到?她身旁,揭开放下的床幔。眼前亮起,也顺便?看见了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白沅沅。
季宁玉愣住:“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如果没记错的话,昏迷过去的人是自己吧?怎么白沅沅似乎更?像病人。
见她醒来,白沅沅摇摇头,眼中迸发出?细碎的喜悦,指了指她,询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宁玉感受了下:“还不错,没有那么痛了。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白沅沅站在?床前微动,接着快速走到?门口。不一会,她身后便?跟着另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正是季宁玉在?晕过去前看到?的那对师兄妹里的师妹。
“你醒啦?”对方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白沅沅无法说话,不好向季宁玉解释后面?发生的事情,只?好叫来帮手?替季宁玉解惑。
眼前的圆脸女孩叫做柳别青,年纪与季宁玉相当。她的师兄叫谢长义,要比季宁玉年长,性?格沉稳,两人皆出?自南洲昆吾宗。昆吾宗季宁玉也有所耳闻,宗门中多是刀修,正如柳别青和谢长义,两人所用的武器也是刀。
季宁玉皱了皱眉头,柳别青倒是还好,谢长义的名字却让她感觉很?是熟,却想不起来何?处见过。
谢长义和柳别青最近在?追查东洲的邪气,他们?感受到?此地有邪祟之气,冥冥之中指向林家镇附近,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源头。
若不是徐半仙欲念难消,强行启动阵法,想用季宁玉祭阵,恐怕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罪魁祸首。
所以在?看到?徐半仙要动手?时,生怕自己赶不及,谢长义当先抽出?长刀想要震慑住对方,没想到?徐半仙在?知?道自己跑不掉后宁愿选择自戕也不愿被抓住。
没能擒住徐半仙,这条线索到?此便?断了,剩下的季宁玉和白沅沅就成了解开事件迷雾的最大关键。
可惜白沅沅虽然?清醒却不能说话,季宁玉能够说话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谢长义和柳别青张开结界笼罩死寂的林家镇后,将二人带到?临近的镇子找了家客栈暂且安顿,等季宁玉苏醒。
期间给?季宁玉灌了灵药,见白沅沅不能说话也给?她一粒清喉丹,不过白沅沅摇头婉拒了谢长义的好意。
她用纸大概写下在?林家镇发生的事情,字迹清晰遒劲有力,只?一眼就让柳别青赞叹不已。
“沅沅已经把大部分事情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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