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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蛇鳞(第2页/共2页)

头去看,那刹那她断定自己选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白容是蛇妖,而妖总有妖性不可隐藏,尤其是当他如今也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气喘得比她还要重,白皙单薄的肩背上都生出了斑斑蛇鳞,更别提那处。

    东方银玥心如擂鼓,怕得要命。

    小如意都被她丢了,但小如意好歹只是一根,白容这分明是两……

    “白容!”东方银玥吓得喊了他的名字,她怕得浑身颤抖,冷汗直冒,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威胁道:“你若敢两根一起……本宫、本宫杀了你!”

    白容不知有无听见她细弱蚊蝇的威胁,他的瞳孔几乎是冲血的,危险的蛇瞳竖成金色的细线,那目光就差吐信子吃人了。

    而素日里光鲜亮丽,高不可攀的宣璃长公主殿下,此刻散着发丝红着眼眶,像是求饶般偶尔望他一眼,低声喊疼。

    他的思绪有些混沌,像是失了智,可他又很清醒。白容看了书,他是个善于学习的人,他的手指触碰过那处,所以知道即便他想,也不可胡作为非,否则真会伤了东方银玥。

    白容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血液原来也可以是烫的,如沸水般流过全身。而他这些年学习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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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制自己妖性的所有办法,都在看向东方银玥那张脸时化作虚无,一个也不奏效。

    妖气密布大殿,白容身上的银鳞从脖颈处一直蔓延至尾椎,铺满背部。他的手臂上甚至都长了许多,被东方银玥的指甲抓过,刺不破,如同挠痒。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甩了甩手臂,逼退那些蛇鳞后,重新将手臂递给了东方银玥,任由她在手臂上留下抓痕。

    有他的血,也有她的血。

    而后白容才发现,原来她最开始泡在浴桶中时不是在哭,当时她满脸的水痕,无一滴是泪。可她昂着脖子失声,从她眼角滑落入鬓发的,是真实而滚烫的眼泪,嗅起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好多水,殿下。”

    她的眼泪,她的血液,和她流出的水,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东方银玥当时无力气骂他,她好似昏过去好几回,又于颠簸中清醒。

    亦是从那之后,白容对她有了秘密。

    东方银玥被人害过一回,之后的每一步路都走得尤为谨慎,可这世间想要伤害一个女子的代价太轻,如今又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

    许是白容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某些人的动作,难免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一晚。

    东方银玥的执政大权尚未归还,她依旧要面对诸多臣子,她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伤害她的机会,可白容不想让两年前的事重复发生。

    诚然,那是一个他永生难忘的夜晚,可那天晚上之后,东方银玥到底是伤了身体,她在寝殿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能重新入宫处理政事。

    当时东方银玥躲过白容,她清醒后便觉得自己不该放纵,可白容不那么想,他不怕疼也不怕死,任凭东方银玥如何威胁他也没有用。

    更何况,东方银玥对他,至多也就是踹两脚,骂两句。

    她是人,与妖不同,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软的,踹在白容的身体上根本就不疼。

    狐尾终于被挂在了东方银玥腰间的玉佩环下,黑绳打了四个死结,丑得不能直视。

    “听说,你在外交了朋友?”东方银玥问。

    白容摇头。

    “那她是谁?”东方银玥无需说出沈鹮的姓名,她不是只有逐云一个眼线,也不是只有上官家知晓魏千屿来隆京了。

    白容喜欢她盘问自己的模样,就好似她非常在意他的言行动向。

    他笑道:“一个认识的人。”

    “来参加朝天会的?”东方银玥又问。

    白容点头。

    再多的东方银玥也没问了。

    她这些天操劳许久,每夜挑灯也能扛住,出奇地在知晓白容离京费劲地去找这狐尾炼化后,生了困倦。

    白容见东方银玥举扇遮面,打了个哈欠,心中像是有蚂蚁在啃噬般痒得难受,他的心跳声在寂夜里愈发加快,白容探手去解她的衣带。

    雀翎扇打在了他的脸上,东方银玥下了美人榻,转身朝榻后小门直通寝殿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句:“不许跟来。”

    年纪轻轻,总往榻上想算怎么回事?

    -

    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后,邹大人之死几乎传遍了半座隆京城。

    沈鹮昨夜安全归来,惊掉了福卫楼掌柜与小厮的下巴,自此待她更为重视。今日她起得迟,一觉睡足了近午时,邹大人的死因早已传出了五、六个版本,因沈鹮随口问了一句,便有小厮凑上前回答了。

    “邹大人是光禄大夫,从二品官,说是有国政要事上奏昨夜入宫,今早卯时却被人发现死在了一梦州旖屏楼后门的河岸边上了。”小厮道:“他心口破了大洞,大理寺的人已去查办,亦找不到凶器,恐怕此案还得联合青云寺的大人才能查下去。”

    青云寺与大理寺同职,不过一个管查妖,一个管查人。

    沈鹮不认得什么邹大人,可她知晓旖屏楼。

    昨夜与白容在一梦州后小路分别,她特地绕到那栋关押他们的楼宇前方看了一眼,正是旖屏楼。

    “旖屏楼,可是上官家的产业?”沈鹮又问。

    小厮点头:“正是,昨日听说他们关门修整,没想到夜里就发生了这事,上官家近来怕是事多,不会安生的。”

    这世上哪儿有如此巧合?

    沈鹮只是惊讶,昨夜他们才被逐云带出,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白容就将麻烦送给上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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