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翟忘忧缓缓敛眉,视线紧紧跟随着七尾女狐的脚步,衣袖下的手颤抖着握在一起。
第74章
众人也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只有眼睛跟着七尾女狐的脚步在动,在绝对的修为压制下,胜负好像已经成了定局。
这样一来,待会同样是金丹后期的翟忘忧岂不是也能胜出,那么就是两个胜者相争,忘忧仙子对七尾女狐,好一场刺激的大戏。
众人不由眼露期待,这下有热闹看了。
夕舟举剑,凝聚所有灵力:“那便来吧。”
看架势和方才一样,又想用不要命的打法让对方有所顾忌,直接朝着七尾女狐打去。
七尾女狐弯眉一笑:“奴家多有得罪了。”
她使出九成灵力,飞身接招。
就在两人的剑要碰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夕舟陡然收回所有灵力,甚至还撤回了自己的剑,就那么挺身迎上了刺过来的长剑。
这一剑若刺中,还说什么重伤,至少也要丢半条命,弄不巧就直接身死了。
“我儿。”
狐王直接站了起来,一挥手拦下了七尾女狐的攻势。
翟忘忧的剑也刚好挡在了七尾女狐的剑尖上。
短短一瞬间,七尾女狐遭到来自两侧的灵力阻挡,不可避免受了伤。
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底闪过愤恨:“公主,莫要欺人太甚。”
翟忘忧面不改色地召回自己的长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狐王也讪讪坐下,皱眉训斥了一句:“舟舟,休要胡来。”
说完,他瞥了一眼翟忘忧的方向,这个女子并不像传闻所说对女儿不假辞色,还有女儿这公然作弊的行为,事情有些棘手啊。
难不成真的就任其乱来了,他与王后对视一眼,看来最后的考核要改动一下才行。
因为不管是七尾女狐还是翟忘忧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人选。
夕舟晃了晃手里的剑,看了翟忘忧一眼,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大师姐方才护她了。
“所以,你还要再来一次吗?”
充满挑衅的话落在场中,一时间寂静非常。
这还怎么打,若公主故技重施,狐王和王后能袖手旁观吗?
就依方才的情形来看,明显会插手啊,可是他们敢有异议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敢。
谁也不敢说什么,这下可怎么办,就算狐王和王后属意狐族,可架不住公主唱反调啊。
七尾女狐沉默半晌,颓然放下手中的剑,不说她现在受了伤,就算是没伤,也没办法真的伤到公主,狐王和王后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伤。
又或者,方才若是换做男子,狐王未必会出手,他要的是一个能令公主绵延子嗣的男子,而不是女子。
是她太天真了。
“我认输,公主赢了。”想通后,七尾女狐干脆地跳下圆台。
夕舟扬眉笑道:“本公主胜之不武了,承让。”
众人齐齐翻白眼,你还知道胜之不武啊。
不过,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位了。
公主本就中意人家忘忧仙子,他们可都还记得几日前的事,公主想跟人家双=修被赶了出来。
所以,这下还用比试吗,公主肯定应付几招就假意落败了。
就是这忘忧仙子有些奇怪,之前明明对公主冷漠得很,眼下怎么来应征了?
这草木一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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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尔反尔啊,说好的冷漠呢,说好的不和公主做道侣呢?
还能不能说话算话了。
就在这时,夕舟看向翟忘忧:“忘忧仙子,请吧。”
她眉眼带笑,心底却紧张万分,生怕翟忘忧再反悔,万一不上台来可怎么办。
只要大师姐上台,夕舟强自稳住心神,心跳快得如鼓点,只要大师姐上台。
迎着所有人的视线,翟忘忧缓缓向前,一袭红衣让原本姿色天然的人稍显冷艳,冷得美艳又纯粹。
众人看着她走近圆台,不由感叹,这般皎如明月的美人,也怪不得公主心向往之。
红色的身影踏上圆台,就在翟忘忧的脚刚落在圆台上的时候,夕舟动了。
只见夕舟匆往台下一跳,高声道:“本公主输了,你赢了。”
声音迫不及待的就像是一刻也等不得了,仿佛她说得慢了,忘忧仙子会消失一样。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捂脸,这就跳下来了!
这也太敷衍了,至少过两招啊,公主你是有多恨嫁,生怕人家会跑掉,简直把九尾狐一族的体面都丢净了。
翟忘忧也被夕舟突如其来的一跳给怔住了,这个不知羞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
不过,她此刻已是忍不住心生欢喜。
目睹一切的众人只剩下瞠目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热闹,白白期待了那么久。
狐王抽了抽嘴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只顾着看翟忘忧的女儿,他缓缓站起来:“既如此,那便进行第二道考核,本王的考核也很简单,那便是打得过本王。”
夕舟双目一呆,父王在说什么,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怎么可以!
场中瞬间静得可怕,很明显,狐王并不满意这唯一的人选。
这样一来,忘忧仙子也出局的话,他们便又有机会了。
众人心底一热,随后又猛地一凉,忘了还要公主也满意了,不然又是竹篮打水,瞎折腾一场。
“这不公平,父王你是元婴期,忘忧仙子怎么跟你打?”夕舟打破沉默,张口反对。
狐王冷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岂会让女儿胡来。
“这个时候,你想起公平了。”
他瞥了一眼夕舟,转头看向翟忘忧:“本王问你,可敢一战。”
翟忘忧看了眼对着她摇头的夕舟,缓缓收回视线,平静道:“晚辈愿意迎战。”
人生在世,何妨一试,她愿竭尽全力。
“好胆气,可惜了。”狐王飞身走上圆台。
翟忘忧凝神,执起长剑。
忽地,一只手伸过来,扣住了她握剑的手。
夕舟握紧翟忘忧的手,看向狐王:“父王,忘忧仙子方才与我比试一场已经累了,这第二场比试不如定在明日吧。”
众人又被惊到,公主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太厉害了,方才你们什么时候比试了,明明是人家一上场,你就跳下去了好不好。
狐王神色一顿,目光紧紧盯着夕舟,并不应话。
夕舟握着翟忘忧的手,紧紧握着,仍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她深呼吸,冷静道:“父王修为如此之高,至少也要让人家准备一下,不如把比试定在下午吧。”
翟忘忧收起长剑,回握住夕舟略有些颤抖的手,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夕舟拖延时间的意义,但就像前世一样,她相信眼前这个人,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坚定地给予对方所有的信任和配合。
狐王仍旧不说话,此时已近正午,不过一个午饭的功夫,他无需惧。
可是,他不想一再地纵容女儿。
“那便下午再比试,刚好也该用午饭了。”王后站起身来,替狐王应下。
狐王面无表情地看向翟忘忧,冷冷道:“用完午饭便离开,否则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狐王与王后相携离开,九尾狐一族的人也相继散去。
草木一族的人走过来道:“忘忧仙子,咱们也下山吧。”
狐王可是元婴期,忘忧仙子一点胜算也没有,万一再惹恼了狐王,被打伤了可怎么办。
翟忘忧沉默片刻,握紧夕舟的手:“不必等我,我非不战而逃之人。”
草木一族的人犹豫片刻,聚到一起没有离去,万一狐王不留情面,他们也能挡一下,救忘忧仙子一把,万万没有把同族之人单独留在山上的道理。
“跟我来。”
夕舟牵着翟忘忧往自己的房间跑,回房以后又吩咐小葱花守住门,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反锁好房门,夕舟便开始宽=衣=解=带:“大师姐,你也快脱。”
翟忘忧怔怔看着,一时忘了反应。
待到眼前的人转瞬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浅白色里衣,她才颤了颤睫毛,抬手握住夕舟的手腕:“你…你这是作何?”
即使她下午会受伤,也不必如此及时行乐。
夕舟闻言抽开手,继续动作:“当然是双=修啊,你可能不知道九尾狐的初次可以助人突破,我生下来便有九条尾巴,还不曾与人双=修过,就算不能助你突破到元婴期,也能让你的金丹期修为更加精进。”
她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能试试了。
希望还能和前世一样,她们双=修便能使其中一个有所突破,就算是她突破了,也可以在关键时刻替大师姐挡一挡。
不等翟忘忧说话,夕舟又担忧道:“实在不行,你就不要比了,或者一会不能突破的话,你直接下山,反正我也不会和别人结契,大不了我们私下往来,暗通款曲。暗通款曲这个词好像不太恰当,总之就是那个意思,除了大师姐你,我谁也不要。”
“你…不必如此。”翟忘忧看向别处,清澈的眸子里是无处安放的心动。
除了大师姐你,我谁也不要。
她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一颗心仿佛被柔软的白云包裹,飘忽又慌乱,心跳无声变快。
夕舟见她避开自己的视线,想起某些场景,大师姐口是心非的时候好像就会这样,或许也可以理解为是害羞了。
她轻笑一声,直接扯住翟忘忧的衣带,声音低了下去:“大师姐,难道你不想吗?”
略带挑dou的话,随着解开的衣带,让看向别处的人悄悄烫了耳朵。
见翟忘忧不语,夕舟轻轻扯下她的衣带,把人抱在怀里,声声诱哄:“大师姐,我前世忘了双=修之术,只凭本能,眼下我已想起,你真的不想试一下吗?”
第75章
正午的阳光很好,让清凉秋日也多了一分暖意。
翟忘忧不自在地侧了侧肩,抱着她的人便收紧了怀抱,她手指颤了颤,不再动弹。
夕舟见她垂眸不应,唇角微微上扬,手臂慢移,弯腰把人抱起,朝着床走去。
翟忘忧默默搂住夕舟的脖子,心跳乱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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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虽然很大,但门离床的位置只有那么一点短短的距离。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翟忘忧便被扔到床上,说扔并不准确,因为夕舟的动作很轻柔,但又带着明显的急切。
夕舟反手扯下床幔的绳结,床上霎时暗了下来,淡蓝色的床幔透进来浅淡的阳光,让原本就令人心慌意乱的氛围添了一分朦胧。
模糊的朦胧放大了人的紧张感。
夕舟解/下最后一层衣物,掀开锦被,拥着翟忘忧一起躺下。
“大师姐,你先来。”
翟忘忧呼吸一颤,偏过头去:“我…”
她要怎么来?
就在她茫然无措间,耳边响起一声低低的,尾音上扬的轻笑。
夕舟低笑一声,握住翟忘忧的左手:“大师姐,侧过身来,我教你。”
翟忘忧顿了顿,仿佛被蛊=惑了一样,动作略显迟钝地侧过身来。
夕舟抬起头,握着她的左手往脖子后面放:“左手揽过我的脖子,用胳膊撑着你自己的身子。”
翟忘忧顺从照做,耳朵上烫人的温度逐渐蔓延到脸颊,蔓延到脚尖…
这时,夕舟又握住了她的右手,慢慢牵引着向=下…向=下…
手没有任何阻隔地接=触到凝脂一般的肌=肤,温温又凉凉。
夕舟暗吸一口气,呼吸不稳地闭上眼睛:“大师姐,想想我之前是怎么对你…你轻些便好。”
之前是怎么对自己的?
翟忘忧抿了抿唇,低头,舔/了/舔夕舟的唇角,而后舌=尖=轻=探。
之前,好像都是从亲=吻开始…
她努力回忆,探索。
手指缓慢画着圈…
夕舟闭着眼睛,在感受到不轻不重的痛感时,出神地想,大师姐好温柔,温柔的让她享受到了舒服…
半空中。
一枝桃花置身云雾。
第一片冲破云层雾的花瓣带着鲜艳的红,很快,红色把每一片花瓣染遍…
翟忘忧动作一顿,桃花静止。
“疼吗?”语气里布满了担心。
夕舟睁开眼睛,眼尾挑着一抹明媚的艳=色,看得翟忘忧呼吸微窒。
桃花又动了动,便被迫退到云层之外。
夕舟猛地翻了个身,居高临下。
她略显cu暴地扯开翟忘忧身=上的白色里衣,身体紧=密相贴。
“大师姐,现在才是开始。”
翟忘忧呼吸一颤,这次换她,似=羞=似=怯地闭上了眼睛。
夕舟深呼吸,在这种时刻艰难地保持了一会理智,直到九条尾巴出现在身后,她才放心地崩掉了脑子里最后那根弦。
陌生的感觉让翟忘忧忍着羞=怯睁开眼睛。
入目是大片的浓雾,什么也看不清。
是在识海里吗?
难道这就是九尾狐一族的双=修之术?
不等她想清楚,思绪便被惊人的触感扰乱。
半空中,一株桃花轻=颤着着绽开花/瓣。
毛茸茸地触=感填满了每一片花/瓣。
桃花一次次绽/放,染/红,染/湿。
逃不开,挣不脱,九条尾巴紧紧绑缚,让极尽隐忍的人变炽烈。
无法克制地颤=栗。
压抑不住的抽/泣,低/吟。
无休无止地颤/抖,飘/荡。
翟忘忧双眼放空地看着淡蓝色的床幔,仿佛被夕舟的九尾紧紧绑住了灵魂。
无知无觉中。
无尽的灵力涌=进她的身体,争先恐后地把内丹包围。
两人一起回神,睁开眼睛,各自坐起。
下一瞬,整个凡界山顶的空气快速地波动了一下。
刚用完饭的狐王腾地站起来:“有人在突破,这波动是元婴期,我族中人并没有——坏了。”
王后脸色一变,和狐王一起朝着夕舟的房间飞去。
“让开。”狐王挥手就把拦在门外的小葱花摔到一旁。
“陛下,来不及了,舟舟她已经——”王后拉住狐王的衣袖,此时进去已于事无补,反而撞破女儿在床上…
“混账,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狐王一脸震怒,瞪着紧闭的房门,仿佛要把房门瞪出一个窟窿来。
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印象里一向听话的女儿会擅自做出这种事来,竟然和一个女子…
堂堂公主,万里无一的天生九尾,竟然给了非我族类的人,还是草木一族的女子。
狐王完全失去了冷静。
倒是王后略冷静些:“陛下,如今翟忘忧已是元婴期,看方才的灵力波动,且极有可能越阶到了元婴后期,怕是要与你打个平手。”
狐王也是元婴后期,如此一来,优势不再,这可如何是好。
狐王握了握拳头,看向小葱花,声音冷厉道:“告诉公主,下午的比试是我和王后一起上台,让那个女子不要不识好歹,赶紧滚回山下。”
他与翟忘忧是难分胜负,但若加上刚踏入元婴前期的王后,优势就又拿了回来。
说罢,他拂袖而去。
王后皱了皱眉:“跟舟舟说莫要让那个女子自讨苦吃,我与她父王一样,不会手下留情的。”
只要他们做父母的不同意,女儿再任性也没用,九尾狐皇族的血脉必须要延续下去。
女儿和那个女子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小葱花目送狐王和王后相继离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不怎么说是父女,这随时改口的毛病真是一模一样。
感情这一家子的规则是随时随地会变,不过公主厉害啊。
竟然真的跟忘忧仙子双=修了。
原来大晚上厚着脸皮去求双=修真的有用,那她以后若是遇上合意的,岂不是也能效仿?
此时的小葱花怎么也没料到,换了她深夜找人求双=修,最后却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也没能抱得美人归。
因为她不知道的是,这种事情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彼此都动了心,你情我愿才能有进一步的故事,否则就是耍Liu氓。
房内,夕舟与翟忘忧相顾坐着,静静稳固着各自的修为。
房外发生的一切,她们自然都听在耳中。
夕舟先一步放松,她从金丹初期突破到元婴初期了,而大师姐则是从金丹后期直接到了元婴后期。
双双越阶突破。
所以对于狐王刚才放下的狠话,她一点也不担心。
父王和母后乱改规则想二打一,她自然也要上台,到时候就是二打二,谁也别想赢过谁。
而且,她和大师姐才双=修一次,就双双越阶突破,若是勤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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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岂不是很快就能超过父王和母后?
夕舟的眼底划过一丝亮光,不如今晚就趁热打铁…
咳咳咳,她绝不是急色之人,也不是贪图享乐,一切都是为了修为,都是为了修为!
想到这,她定定地看向翟忘忧,方才大师姐泣不成声、不可自抑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
翟忘忧神情放松,灵力已完全平复。
“为何这样看我。”她从夕舟专注的眼神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渴求,宠溺。
夕舟轻笑,眉眼弯弯:“看你像秋夜霜月,又像冬日落雪,更像是我的结契道侣。”
无论是哪一样,大师姐都是无可替代。
翟忘忧垂眸,唇角无声地,浅浅地勾了勾。
“无耻。”
略带羞恼的声音,或许是因为方才吟/泣太久,带着一丝喑哑,听起来格外撩人心神。
夕舟揽住她的肩,一时忍不住亲了亲翟忘忧的眼角:“大师姐,不如我们再…。”
“比试的时间要到了。”翟忘忧侧开身子,起身下床,穿上鞋子落脚在地的那一刻,双腿蓦地一软。
她咬了咬唇角,面不改色地站稳,神色淡然地等待着夕舟。
两人出门,小葱话正要说话,便见夕舟一扬手:“本公主都听到了,走。”
语气那叫一个无所畏惧,有恃无恐。
等到她们来到圆台处,众人见狐王与王后一起上台,不由瞪大眼睛。
狐族的人齐齐傻眼,这是要二打一?
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不对,这是他们的王和王后,他们九尾狐一族果然率性,绝不是厚脸皮。
草木一族的人人则齐齐翻白眼,真是厚脸皮,规则说变就变,还以多欺少,他们不由担忧地看向翟忘忧。
翟忘忧正看着夕舟:“若情势不对,你记得护好自己,莫要分心顾我。”
夕舟不赞同道:“若是父王和母后不管我,一起打你呢?”
她觉得很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一定会出现。
所以,她不挡怎么行。
翟忘忧眉眼温柔,轻声道:“我会护好自己,我更怕你受伤。”
夕舟盯着她的眼睛,想起某次不好的回忆,不悦道:“所以你就没想过,我也最怕你受伤吗?”
她想起前世大师姐坦然赴死的那一幕,不由皱眉。
翟忘忧不知她为何突然冷了脸,见众人都看着这边,抿了抿唇没说话。
夕舟见她沉默,不由气结:“前世你为何丢下我?为何要独自赴死?”
你可知我那一刻有多心痛,心痛到无法让自己独活。
前世?
独自赴死?
原来是在别扭这件事…
她又看了一眼注视着这边的众人,轻咬了一下唇角,主动握住了夕舟的手,十指相扣。
“在神兽踏过来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大约是因为生了心魔,所以也要被迫身死道消,我并没有想过丢下你,倒是你不该冲过来与我一起,今后莫要如此。”
原来是这样…
夕舟顿时心情大好,她握紧翟忘忧的手,整个人借着胳膊半倚在翟忘忧的身上,笑道:“错了,应该是今后也要如此,同生共死,才能像现在这样再续前缘。”
翟忘忧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含笑看着身侧的人。
众人:!
能不能避着点人,他们还都看着呢。
不过,忘忧仙子笑得好温柔…
明明是桃花妖,偏偏似仙人之姿。
圆台上,狐王看着夕舟靠在翟忘忧身上的样子,直看得头脑发昏。、
他忍不住大喝一声:“比试开始。”
翟忘忧嘴角的笑意瞬间消散,冷眼看向圆台,与夕舟一起走了过去。
狐王看着一起踏上圆台的两人,盯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怒斥道:“成何体统,舟舟下去。”
打架就打架,还牵手拖一个,简直不像话。
夕舟闻言松开了手,却没有下去。
狐王不由气极:“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
王后见此轻轻拍了拍狐王的后背:“陛下莫动怒,舟舟你这是何意?”
说着,她打开灵识探向夕舟,随即面色一怔。
狐王不由皱眉,夫妻两个默契的又想到了一起去。
他晚一步打开灵识,而后便是大怒:“混账,你这是仗着自己突破了,就忤逆不孝想跟父母动手吗。”
第76章
夕舟一时晃神,忤逆不孝,这四个字仿佛是她从父母口中听过最多的词。
“舟舟,我要与你母后闭关,你好生修炼,一定要听话,莫要做忤逆不孝之人。”
“舟舟,母后也想陪你,所以才要勤闭关,待突破后才能陪你更久,你一定要乖,莫要忤逆不孝。”
“舟舟……莫要忤逆不孝。”
父王和母后仿佛生怕她不听话,把这四个字时常挂在嘴边,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里,日日耳提面命。
可是凭什么呢?
他们没有陪着她长大,没有教她做人的道理,在她野生野长变成大人模样之后,又对她诸多不满。
夕舟满眼复杂地看向自己的父母,小时候她总想和父母在一起,却求而不得。
如今长大,真的和父母在一起生活了,她却发现其实在父母闭关的时候,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自在的。
因为她不会因为坐姿随意就迎来母后的皱眉。
她不会因为爱吃肉就总听到父王斥责‘不许吃了’。
父王和母后仿佛怎么都觉得她不够优秀,不够优雅大方,不够做一个完美的女儿。
所以她像个牵线木偶一样,把真实的想法压在心底,把真正的想要全忘掉,只为了让父王和母后满意。
可这样的日子好压抑,压抑到她想逃。
想到这,夕舟恍然,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太想离开,所以才和大师姐相遇在前尘。
“父王,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便是忤逆不孝吗?”
狐王一愣,似是没想到夕舟会反问,紧接着他怒气更盛:“混账,这就是你的教养吗?谁教你这样跟父母说话的。”
夕舟心口一窒,心底涌起一股冲动,仿佛是迟来的叛逆期。
她深吸一口气,道:“无人教我,我便是这样长大的。”
略显平静的语气,似乎在说什么平常不过的话。
狐王握拳,作势要动手,被王后轻轻拦下。
“舟舟,你这是在怨你父王、怨母后吗?我们闭关修炼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你,护你,你看咱们狐族的孩子,哪一个不是这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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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王后一脸难过,因为女儿的不理解而感到痛心。
夕舟低头,沉默了一会才抬头淡淡道:“我不怨你们,但在结契这件事上,我想自己做主,我不想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想强迫自己将就一生。”
坚定的语气让王后一时无话,她看向狐王,难道真的要动手分个胜负吗?
关键是两方实力相当,恐怕难以分出个高低来。
一旦处理不好,就被人看了笑话,堂堂九尾狐皇族的面子往哪搁。
翟忘忧缓缓握住夕舟的手,眼底一片心疼,她明显察觉到夕舟此时的心情很压抑。
明明是至亲之人,明明是生身父母,女儿不顺从便是不孝,便要站在孝道的制高点上谴责女儿,逼迫女儿,完全不顾及女儿的感受。
她不理解,虽不能感同身受,却止不住地心疼。
“我们以后一定尊重星回的想法,与她平等交流,只要她过得欢喜便好,你说好不好?”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笨拙地转移话题,把话题转移到她们的女儿身上。
“好,只要星回开心就好。”夕舟没有漏过翟忘忧话里的小心翼翼,她心神微松,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她会陪着星回长大,不对,星回已经长大了…
夕舟面色一僵,顿时心塞。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翟忘忧轻轻勾了勾唇:“这些年,她无忧无虑,很好地长大了。”
夕舟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叫很好的长大了,感觉咱们女儿跟棵白菜似的。”
“是树,梨树。”翟忘忧不知道她的笑点在哪里,神情认真地纠正。
她们旁若无人的在圆台上说着话,下面围观的人茫然看着,因为狐王和王后在上面,一时间也没有人敢打扰。
狐王眯了眯眼睛,听得云里雾里,女儿?
谁的女儿?哪里冒出来的白菜?梨树?
王后见女儿不理会他们,只顾和翟忘忧说话,心底不由更难过了,夕舟跟她一直不亲近,倒是还没见过女儿这副样子。
她想了想,开口道:“比试之事延后再议,都散了吧。”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有用的对策,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狐王见王后似是有了什么主意,冷哼一声下了圆台。
待狐族的人散去,草木一族的人相视片刻,年纪稍长的槐树精来问翟忘忧,是否一同下山。
翟忘忧浅浅摇头,还没开口就被夕舟抢了话。
“一起下山,我也跟你们一起。”
槐树精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是他理解的意思吧。
而后便见夕舟挽着翟忘忧的手就往山下走,后面还跟着大呼小叫的小葱花。
草木一族的人面面相觑,纷纷凑过来道:“槐树长老,咱们怎么办?”
槐树精望着往山下去的三道身影,幽幽道:“还能怎么样,打道回府。”
不愧是忘忧仙子,直接把狐族的公主拐下山了,年轻真好。
走到半山腰,夕舟脚步一顿,才想起向大师姐确认一件事:“那个小梨就是星回对吗?”
翟忘忧点头:“不错,她已经记起了我们。”
夕舟揉了揉眉心,担忧道:“我之前没记起来的时候,好像和她不太愉快,她万一不认我怎么办?”
她小心看了翟忘忧一眼,这辈子不仅和女儿整天大打出手,对大师姐也屡屡为难,若不是喝了前尘酒,就全搞砸了,还怎么再续前缘。
见她担忧,翟忘忧弯了弯唇:“无妨,星回虽然年幼,已经明事理。”
夕舟的眉毛又拧了拧,这跟明不明事理没关系,都怪小葱花把人家脸都挠花了。
对,小葱花。
夕舟转身,看向小葱花。
小葱花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盛着满满的疑惑:“公主,怎么不走了?”
说起来还有点刺激,她一个狐狸,以后就在草木一族里混了,若是遇到个什么别的花妖精,啊呸,是花仙子。
到时候就学公主,说不定就找到合心意的道侣了。
夕舟在心中暗忖片刻,挥手扯了几根荆棘条,不由分说把小葱花一绑:“我们上次说好的,为了认回本公主的女儿,只能先委屈你了。”
她可真聪明,冤有头债有主,幸好每次和星回动手的不是自己。
小葱花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公主你有女儿了?你生的?不对,忘忧仙子是女子,难道是忘忧仙子生的?”
还是不对,公主她也是女子啊。
夕舟眉目微扬,语气暗含炫耀:“没错,我和忘忧仙子有女儿了,就是星回,所以你要负荆请罪。”
“为什么?”
小葱花不解,为什么公主和忘忧仙子有了女儿,她要负荆请罪,就是殃及池鱼也没有这中殃及法啊。
夕舟转身,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因为小梨就是星回。”
小葱花顿时愣住,那个小梨树精?
不对啊。
她忍不住道:“公主你是九尾狐,忘忧仙子是桃花。”
所以狐狸和桃花是怎么生出梨树的,当她脑子不清楚啊。
最关键的是,公主和忘忧仙子明明都是女子,也生不出孩子啊,就算是生也不能变异成梨树吧,太离谱了。
夕舟扬头:“少废话,她就是我和大师姐的女儿,你一会好好反省自己,实在不行就让那孩子挠回来。”
小葱花一呆:“公主,你要不要再确认确认?”忘忧仙子什么时候又变成公主的大师姐了?
她还是理解不了,简直颠覆她的三观啊。
这次翟忘忧开了口:“星回乃我十月怀胎所生,是我们的女儿,千真万确。”
不过是前世,这些内情暂时就不讲了,她们彼此知晓便够了。
小葱花顿时不问了,连十月怀胎都出来了,她还能说啥。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她都听到了什么?
不管她多么不敢置信,却不得不接受事实。
那就是见到小星回的时候,夕舟一甩手,就把捆着荆棘条的小葱花推到了前面。
“那个,星回,你娘亲我把小葱花绑来向你负荆请罪了,你有仇报仇,不用顾忌。”
小星回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视线从夕舟身上移走,看向故作可怜的小葱花,默默黑了脸。
她愣了一会,挥剑。
“我X,饶命啊,小梨树你公报私…哎?”小葱花看着砍过来的剑光吓得大叫,随后便身上一松,荆棘条被齐齐斩断,而自己毫发无伤。
她略显浮夸地泪流满面:“小梨树你太善良了,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挠你的脸了。”
小星回脸上尴尬了一下,没有理会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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