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某些方面,她其实挺懂分寸,也知道避嫌,在新加坡那几年,跟竹子除了节假日互道祝福,旁的交流都寥寥可数。
“看我干嘛。”周醒打了个哈欠,无视对方眼中的研判。
“你好看。”周凌随口。
“啊?”周醒迅速给出回应,鼓起脸蛋,脑袋偏到一边,是个害羞的模样。
周凌:“……”
与孟新竹相比,周凌脾气确实不算好,但她向来自诩清高娴雅,鲜少与人发生激烈的正面冲突,不屑、懒得。
周醒有什么资格让她动怒呢?周凌眉峰微微一挑,随即展颜笑开,为自己此前的失礼道歉:
“不好意思,在楼下的时候,太着急,弄疼你了。”
熟悉的伪善嘴脸,没有半分致歉的诚恳,违心维系着表面和谐,皮笑肉不笑,是周醒见惯的模样。
“哦——”周醒招牌嘟嘟嘴,“我当什么呢,这也值得专门道歉。”
装模作样这方面,她还是从周凌身上学到些精髓的。
周凌:“之前,电话里口气也不太好。”
周醒:“生分了生分了。”
周凌:“回去休息吧。”
周醒:“好的好的。”
快凌晨两点,周醒带上门进屋,扶着柜子站在玄关处换拖鞋,周凌走出几步,又回头,“对了……”
周醒抬脸。
“竹子有轻微酒精过敏,喝完酒全身发红,出去玩当然没问题,只是以后还是尽量别让她喝酒。”
话毕,周凌转身扶着人进房间,“咔哒”反锁。
走之前还不忘把客厅灯关了。
黑暗兜头而来,像张分量沉甸甸的大网,周醒鞋脱到一半,身体僵直不动,缓缓吸气,满脑子都是那句“全身发红”。
等待双眼适应了光线,她挪动脚步返回房间,经过走廊,看见主卧门缝底下一线暖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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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交谈隐约钻进耳朵,伴随流水般叮咚清越的笑闹。
拍开灯一屁股坐到床边,周醒对着空气挥了几下拳头,踢开拖鞋满床扑腾打滚,弹起来胡乱扒拉扒拉额前碎刘海,摸出手机给冯念发消息:
[我就是个傻逼。]
[纯傻逼。]
冯念琢磨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朋友暗恋自己堂姐女朋友很多年并企图撬墙角这事确实很难评。
[想开点……]冯念回复。
凌晨三点,周醒洗完澡盘腿坐在床边,越想越气:
[你个瓜怂,背地里怎么骂周凌的?骂那么狠,结果嘞,见面开口就喊姐。]
凌晨四点,周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还流了几滴鳄鱼泪:
[我再也不要喜欢孟新竹了。]
凌晨五点,实在抵挡不住困倦,她终于昏昏睡去。直至正午,她靠在床头查看冯念两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我不信。]
[爱信不信,反正我不会再对她献殷勤了。]
周醒扔了手机,掀被起床洗漱。
出乎意料,今天竹子姐还是没去上班,周醒含着牙刷走到客厅,看见她抱膝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电视,表情认真。
“起床啦,快洗漱完吃东西吧。”孟新竹放下腿,下巴尖指指餐桌方向,“外卖的小笼包,凉了微波炉打一下就好。”
什么情况,周醒拧着眉毛回到盥洗台,昨晚没和好?周凌那老娘们又自己上班去了?
快速收拾完,压一汞乳胶胡乱抹脸,周醒飞奔至客厅,一屁股坐到孟新竹身边,“怎么没去上班。”
“起不来,就不去了呗。”孟新竹暂停电视,认真同她说话。
手指细细在脸颊打圈,帮助乳液吸收,周醒不解,“昨天……”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视线有意无意往对方脖颈上飘,那处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毫无半分宣示主权的暗昧痕迹。
不会吧不会吧,竹子姐都那样了,当时情况都那样了,她们都没那样?
手拽住睡衣领口掩了掩,孟新竹小心偷瞟身边人,几度咬唇,终于小声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我酒精过敏,还故意喝酒。”
周醒点头,“按常理来说,应该是。”
顿了顿,有心试探,又补了句:“老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哪有隔夜仇呢。”
“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那个了。”
孟新竹小声嘟囔着,垂下脑袋,大概是身边实在缺少可以排解情绪的出口,对方稍流露出关切,便将近况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最近两三年,频率逐渐减少,最近的一次,在半年前。”
如一记耳边雷,振聋发聩,周醒瞪大双眼,心口余震不断。
惊天大消息,堂姐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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